到家以后，鳴人拿下帶土手里的袋子進了廚房。

    狗子本來蹲在門口等他來著。

    ——它以為帶土不回來了。

    狗子立刻跑了要上樓，被突然鉆出來的鳶揪起來丟給帶土。

    “你怕我？”帶土兩手捧抱著它前爪下的身體。

    “喵嗚……”狗子全身僵硬成了一條法棍貓。

    “都已經過了這么久，不會再說把你怎樣什么的了。”帶土把它抱到懷里摸摸它的腦袋。

    “……最后的這幾年里，好好陪著他吧。”

    帶土不知道具體還有多久，但他清楚，離那個時候到來已經不遠了。

    他和狗子簡單解釋了一下。

    ……

    鳴人在廚房先把rou切成條，然后殺氣騰騰地在小菜板上開始剁餡。

    動靜大到估計在房屋的外面都能聽見這梆梆梆的聲音。

    帶土抱著狗子站廚房門口看鳴人。

    “你真的會做飯嗎？”他有點懷疑。

    “會啊。”鳴人一邊回答，一邊收攏了一下rou餡從中間開始繼續剁。

    “……”帶土轉了個步子站在廚房外的門框邊伸腦袋繼續看他。

    ——這揮舞菜刀的樣子太像系著圍裙的玖辛奈了……

    ……

    看了大概一分鐘，帶土反應過來。

    ——我現在還怕什么！

    然后他又若無其事地站回了門內。

    ……

    鳴人切完了rou餡裝進一個大碗里，沖洗菜板換了個面朝上，在水池內開始剝卷心菜。

    ……

    全都洗完后疊起來放到盤子上，兩片兩片地拿過來繼續開始剁餡。

    ……

    切完餡以后他開始放調料，考慮到這還有個人所以并沒有往里面加糖。

    ……

    和完餡，鳴人突然想起來什么，在那愣住了。

    “怎么？”帶土提問。

    他不覺得哪里出了問題，雖然聲勢大得離譜但……看起來都很正常。

    “我忘了先和面了。”鳴人把餡放到了冰箱里，翻櫥柜拖出之前買好的面，舀了一些，打開熱水那邊的水龍頭，伸手過去試水溫。

    ——

    帶土看他淡定地伸了半分鐘后突然向后跳開始吹手，齜著牙拿出個盆接了一小點水，然后打開冷水那邊繼續接水。

    接的同時還是要試水溫的，剛伸進去又燙得要跳，帶土擋他身后并從他身后繞過伸手接拿了那個盆。

    大約又接了兩秒，鳴人再伸手試溫，覺得差不多就關了水龍頭。

    ——

    “你不會先接冷水、再接熱水嗎？”帶土不知道說什么好，感覺鳴人突然就變得很蠢。

    不應該啊。

    “啊……是喔，我忘了。”鳴人撓頭，“好多年沒有吃過餃子了……”

    到這邊以后的這十多年，他就沒吃過面條和天婦羅以外帶有面粉的東西。

    把面揉成團之后，他想到忘買保鮮膜了，于是直接用鍋蓋扣住了裝面團的碗。

    “估計還要一陣才能開始做……這期間聊聊天怎么樣？”鳴人洗洗手把狗子從帶土懷里抱過來。

    狗子親昵地蹭嗅著他的臉。

    “聊什么。”帶土坐到餐椅上看他。

    “比如鼬又給了我什么啊……”鳴人一直都很好奇。

    “你不用知道。”帶土抱臂。

    “為什么，那些不都是給我的嗎？”

    “對，但是我覺得你用不上，就把那些當作你將來的陪葬品收好了。”帶土很平靜地說。

    “……好吧，那我死之前你讓我看看行嗎？”鳴人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行。”

    ——

    狗子聽了這些，伸爪抱住鳴人的脖子努力地蹭他。

    “干嘛啊你。”鳴人脖子都被蹭得摩擦起熱了，他把狗子拎下來按著它平躺在桌面上，低頭埋臉用同樣的方式蹭了回去。

    狗子被蹭得喉嚨里又發不出完整的一個音節，一直在顫，爪子不受控制地對著鳴人的頭發撓啊撓，強忍著沒有亮指甲。

    ……

    十多分鐘以后，鳴人抬頭，頭發間有不少銀灰與黑色的毛發，而狗子胸前禿了一點，委屈巴巴地四腳朝天看著他。

    鳴人沒忍住捂著臉轉頭蹲到桌子下面偷笑。

    狗子沒那么怕帶土了，腳一蹬翻身起來跑到帶土懷里抱著他胳膊喵喵叫，似乎在尋求安慰。

    帶土拎它到懷里摸它的頭。

    鳴人爬起來坐好，咳了一下用手把桌上的毛掃整到一起。

    “我想到你以前也”“閉嘴。”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帶土打斷了。

    “不準再提。”帶土瞪他。

    “喔。”鳴人憋笑，把狗子掉的毛小心翼翼地裝到了小塑料袋里，上樓放好又下來。

    ——不會有那種把自家貓咪換下來的毛無情丟掉的人存在的。

    不過帶土的話很有可能，但他不是人所以不算。

    鳴人想著。

    ……

    他看著帶土在那摸貓，心里計算著時間，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以后起身走回廚房，打開冷水仔仔細細地洗了手，再拿出菜板鋪平充當面板，揪起一塊面就開始揉。

    然后他又想起一個事情。

    自己忘買搟面杖了。

    于是他凝雷切了菜板邊上一條木頭，削成了搟面杖的模樣，滿意地開始搟皮。

    帶土就算不會做飯也能知道，這種傻缺的事情一般人干不出來。

    “……你想想還缺什么，一會吃完飯如果沒到五點的話，我就陪你去買。”

    “嗯。”鳴人應了聲，繼續搟面皮。

    ——現在是凌晨三點，對于夏日來說，天已經開始有些發亮了。

    不過一般人沒什么事的話最早都是六七點起床。

    ……

    菜板上放了大約兩鍋的量，他把剩下的面團裝進塑料袋和餡一起放進冰箱，刷了下嶄新的平底鍋后放在爐灶上沉默了一會。

    他沒開火。

    “又怎么了？”帶土問。

    “我忘買油了。”鳴人捂臉。

    “………………”帶土深呼吸，把狗子放在地上，“我去買，等著。”

    ——

    帶土動作很快，大約兩分鐘就拎了一小瓶油回來。

    鳴人虔誠地接過油開火，等鍋內水分燒干了之后倒了一個底的油，等了小半分鐘開始往里面豎著擺餃子。

    ……

    大約兩分鐘之后，他往里倒水，沒過餃子一半以后蓋上鍋蓋換大火，半分鐘后轉中火，過了一會開蓋等水蒸發。

    ……

    第一鍋出爐了，賣相不錯，他一個個夾到盤中端到桌上，拿了小碟子醬汁與筷子遞給帶土，自己則如法炮制地開始煎下一鍋。

    帶土隨便倒了點醬油和醋，夾了一個接著碟子走到廚房。

    “你先吃一個。”

    “呃……”鳴人握著鍋和鏟子，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

    他雖然喜歡喂別人東西但是自己很不習慣被喂……總感覺很別扭，不論對方是誰都一樣。

    帶土見他沒反應，把碟子放在櫥臺上，摘了面具放到一邊把餃子吹涼，直接喂給了他。

    “……謝謝。”鳴人表情有點尷尬，向他道謝后轉頭看爐火。

    ——不是因為味道，吃起來還是挺不錯的。

    帶土悠哉地回了廳內夾起第二個開始吃。

    ——雖然中途發生了很多意外，但總得來說沒什么問題，味道很好。

    帶土吃著，順便夾了個沒蘸料的給狗子，狗子跑過來咬了一口，喵一聲后退了好幾步，吐出舌頭像真的狗一樣哈著氣。

    帶土疑惑地又夾了一個嘗溫度。

    ——不燙啊。

    ……

    鳴人收拾好廚房把第二盤端到桌子上的時候，發現帶土對面的位置上已經擺好了筷子和碟子，甚至醬汁都調好了。

    帶土在那揪出狗子的舌頭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他坐下開始吃。

    ——嗯，甜的。

    ……

    吃完飯后帶土幫他一起洗了碗，然后出去采購了不少東西，在店員大哥：你爸對你真好啊——的表情下一起拎了很多東西回家。

    都是帶土付的錢，鳴人就很不自在，雖然自己也拿出了錢但是被帶土推了回來，店員大哥也選擇收帶土的……

    ——

    “雖然我不能真的當你父親，但身為父親應該和能做的事情，我還是不會忽視的。”帶土被問到原因，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他家。

    如果自己被認做鳴人父親的話，那有資格成為鳴人母親的人，全世界就只有琳了。

    卡卡西？那是什么，不存在的，一個路人而已。

    ——

    ——已經是早上了。

    ……

    相比之下，鳴人開始對丟下自己決定去幫佐助修行的卡卡西充滿了怨念。

    ——佐助只要還是宇智波就能被大蛇丸看中，昏迷著就能得到修行，自己卻要靠色引自來也……

    雖然自來也比老卡強，但他還是很不開心。

    他決定過幾天買一塊表，明年再送給老卡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雖然百分之99.9的可能，老卡會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

    鳴人又出去了一趟，帶著面和餡去了老卡家，準備給他做一頓早飯，順便和他說一下以后就不把狗子送回來了。

    老卡夜里回家睡了。

    ——

    卡卡西被廚房傳來的香氣喚醒，起來去廚房看到了正在做飯的鳴人。

    “早啊——”卡卡西打了個哈欠。

    “早。”鳴人專心地看著鍋。

    卡卡西沒把鑰匙收回去，也沒有向自己要新家的鑰匙。

    ——歡迎你隨時回來。

    ——那里不屬于我，我會一直在這里等你。

    要不是鳴人看過不少的套路，大概會被老卡表達出的這些意思而感動吧。

    ……

    鳴人和卡卡西聊了會天，告訴他狗子留在自己那里——就帶著剩下的狗糧回了家。

    ……

    狗子在玄關那等著鳴人，見他進來就搖尾巴。

    ——帕克告訴它，搖尾巴是表示歡迎、高興和友好。

    雖然和自己了解到的不太一樣，但既然那個聰明的狗都這么說了……那大概就是這樣的。

    反正鳴人看到自己搖尾巴也會變得特別溫柔。

    “在等我嗎？”鳴人摸摸它的頭。

    “喵~”狗子嬌滴滴地喵了一聲，雖然自己是個男喵，但這樣別人都會覺得可愛，所以也就沒有改。

    “一會獎勵你狗糧。”

    ——只要狗子還在這里，就算進來看到的仍是一片空曠……也沒那么壓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