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天總有那么好幾個時間段會覺得
鳴人是睡不著了,精神得像是吸了貓薄荷的狗子一樣。 帶土從神威里拿出了一個大盒子,一個小盒子,和一個裝了不知道什么的小瓶子。 “這是什么?”鳴人爬起來問。 “你要的那些。”帶土先把那個小盒子打開,捻出了兩個耳釘。 湛藍色,像是自己的瞳色。 他看了一會,發現那并不是什么染了色的東西,也不是那種半透明的奇怪鉆類,只是單純的金屬——隨便往一個方向歪都能看到隱約的藍光閃爍。 在這黑暗的屋內看起來更顯深邃。 鳴人視線轉移,看向那個瓶子。 “這是什么?” “消毒的,不過我用不到,主要是給你用。”帶土完全不怕感染,本身就已經沒有多少可以感染的血液了。 “你戴哪邊?” “左邊吧,你也左邊怎么樣?感覺你左邊的臉比較有空。”鳴人思考了一會。 “……什么叫有空。”帶土摸摸自己的右臉,把耳釘遞給他后稍微后仰了一些靠近他,打開大一點的那個盒子亮出一盒奇奇怪怪的孔管狀工具。 “你自己看著來。”帶土把那盒東西給他。 “嗯。”鳴人接過放在腿上打開,按照印象里的大小,挑了個比耳釘的釘針稍寬一些的環,夾按在帶土的左耳垂上,拿起差不多大小的穿孔針湊近觀察了一會,對準中間狠狠地扎穿過去。 “看著就很疼啊……”鳴人沒把針拿出來,就那么放了一會。 帶土就流了很少的血,一滴不到,半滴還多。 雖然已經不能完全算是人類了但……至少還是有一點血液的。 他身體里的血,是流一點少一點。 身體可以再生,但血液不能了。 —— 過了一會,他愈合了。 鳴人捏著針,原位旋轉它轉了半分鐘左右,拔出來捻起耳釘對準給他戴上,然后翻起他的耳朵,將耳釘尾部固定好。 ——這些工具不是用來打耳洞的,但對于他這個自愈力強的人來說……感染破傷風什么的情況完全可以忽略掉。 鳴人翻包找出來一個小鏡子給他,帶土側頭看了一下,“你也是要同樣的位置吧?” “嗯,我自己看不到……”鳴人把手里的工具遞給他,“不疼嗎?” “沒感覺。”帶土站起來繞到他身后,單手打開瓶子泡了一下那個針,學著他之前的樣子把環夾住他左耳垂同樣的位置。 “你輕”鳴人剛被夾住耳朵還沒等說完一句話,就感覺一疼。 耳垂超級迅速地被扎穿了。 帶土也轉了一會針直到他愈合,拔出來再給他戴上耳釘。 “我就說不疼吧。”帶土吹了口火,給這個針抹去了他們血液留在上面的氣息,放進了盒子收到神威里。 ——帶土早就承受過最強烈的痛苦了,所以他覺得根本就不會有什么讓自己感到有多疼痛的事情發生。 這點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 ——很疼啊!! 鳴人揉了揉耳釘周邊的耳朵,是真的疼,好像還摸到了不少血,不太敢看自己的手。 “行了,以后可以用這個代替你的手鏈,就算這個掉了,直接用耳朵也是可以的,就是可能會經常聯系不上。” ——大概是信號會不好。 帶土捏住自己的左耳五秒左右,又捏住他左耳三秒。 ——這樣的事情弄完之后,至少之后聯系再燙不會燙眼睛了。 自己當時為什么要用眼睛……。 帶土突然就開始懷疑自己當年的智商了。 —— 他抬起鳴人的手,用里衣的袖口給他擦了擦手上和耳朵那邊的血。 “沒什么事了吧,我先走了。” “別啊,天還沒亮呢,你再陪我會……” 鳴人直接把他拽倒按在床上,“這么黑,我自己待著會害怕。” “你怕就開燈。”帶土把他拍到一邊,拿起自己的面具。 狗子還在瑟瑟發抖。 帶土拎它后頸把它拎起來到面前。 “嗚……”狗子抬爪捂緊了眼睛,不敢看他。 “長這么多了啊。”他抱起來摸了摸它身上的毛。 “估計是不能再長了,除非它變胖。”鳴人爬到另一邊下地穿好拖鞋,到書桌前翻了翻自己裝了很多唯獨沒裝忍具的忍具包,拿出了一些糖。 是小孩子之間很流行的那種看起來像玩具的糖果,還有女孩子可能會喜歡的那種口紅糖。 他拔開蓋子,左右擰了幾下,舉著那個糖跑到帶土面前要給他涂。 “你滾。”帶土直接把狗子丟到了他臉上。 “只是糖而已,并沒有顏色。”鳴人接住滑下來的狗子重新放到床上,把糖伸到他面前。 “……幼稚。” 帶土眼皮抽了一下,翻了個紅色的白眼。 鳴人捧起帶土的下巴,直接把糖塞到他嘴里讓它變得沒那么干,然后順著他嘴唇開始涂。 涂了一大半以后阻力越來越大,就不繼續了。 ——反正就是玩玩。 想著,他直接把轉出來的口紅糖咔吃一下咬斷。 然后糖管開始閃耀出五顏六色的光,就好像魔法少女變身的特效。 嚇到他直接把那個丟了出去。 ——糖管摔到地上彈了一下,咕嚕嚕地滾到了角落,靜靜地閃著彩虹光。 “這種東西也能把你嚇成這樣……”帶土吐槽。 “誰知道這個會發光啊。”鳴人抹汗。 生前小時候看身邊的女孩子玩這個,怎么甩都沒有亮過…… [時代啊……] “現在的孩子,玩具啊零食什么的真的是越來越高端了。” 他突然感慨。 “你不也是個孩子。”帶土摸了摸已經不怎么黏了的嘴唇,一股草莓味。 “哪個孩子像我這樣。”說著,他嚼著糖,起身湊到帶土面前。 “涂都涂了,讓我親一下吧。” “…………”帶土面無表情地把他臉推開,自己把唇上的糖舔了個干凈。 “嘁——”鳴人抱起狗子亂揉它的腦袋,狗子被揉得炸了毛也沒什么不高興,直往他懷里縮。 “我餓了。”鳴人把最后一點糖咬碎咽下去,摸了摸肚子。 “喔。”帶土往后一靠,沒有任何反應。 “說起來你一直都沒有吃過我做的飯吧……”鳴人回想,“嘗嘗?” “行。”帶土點頭。 “那,陪我去超市吧?”鳴人把他往床下拽。 “不去。” “沒有認識你這個樣子的人在呢。”鳴人努力地拽著他。 “你不是嗎?”帶土側目。 他最近戴的是橙紅色漩渦狀紋路的面具,和之前那個虎皮紋的不同,衣服也換了個樣式。 “我不算。”鳴人理直氣壯地說。 “……行吧。”帶土還是同意了,戴好面具換上鞋跟著他出門。 —— 出了家門,鳴人隨手摸出一塊泡泡糖要打開吃,被帶土搶走塞回了包里。 說是晚上吃多了糖對牙齒不好。 —— …… —— 帶土這么正大光明地在木葉街道上走路,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感覺很不適應。 以前都是躲著走的。 —— 鳴人要牽帶土的手,帶土沒讓。 “卡卡西都讓的……”鳴人嘀咕了一句,再次試圖牽起來。 “嘖。”帶土咂嘴,沒再拒絕。 雖然鳴人長得很高了,但果然還是個小孩。 ——這么想著倒也沒有什么違和感。 雖然是個成人身高的小學生(不)。 …… 鳴人帶著他進了超市,拎了個筐掛在帶土胳膊上,帶土跟在他身后。 他拿了一些鮮rou,一顆卷心菜,一盒味噌和幾棵小蔥,買了點醬油和醋一類的流汁型調味料,最后去生活用品區又拿了幾個小碟子,料汁瓶和碗與盤。 “這些,謝謝。”挑好了以后,鳴人把東西一個個從框里放到柜臺上。 店員開始掃碼。 “今天買了不少東西啊,發生什么了嗎?”店員開始和他嘮家常,下午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前臺值班,見鳴人晚上又來買了一堆,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說起來這位也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 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過了夜就沒什么人了,店員大哥非常想找人聊聊天。 “我搬家了,新家里什么都沒有,過些天可能還要買一些什么。”鳴人蹲下挑著柜臺前的糖,“至于這位……他是我……爸。” 他挑好了糖以后放在柜臺上,店員順手掃了一下報出全部的價格。 “父親嗎?還是第一次看見,我以為那個白發的才是……” “那個只能算是監護人而已,我爸常年不在家。”鳴人開始翻包,數了足夠的錢拿出來要付,結果抬頭卻看到店員已經在給帶土找零了。 “確實,氣質上來看這位更像,不愧是親生的。”店員把零錢遞給帶土,打量了一下他和鳴人。 “是吧。”鳴人剛要拎裝了東西的袋子,結果這個也被帶土截了胡。 然后自己手里被塞了找給帶土的零錢。 “這個算我請你們的。”店員笑著從身后的制冷柜中拿了一盒巧克力夾心蛋糕,塞到帶土拎著的塑料袋里,“你家的孩子很乖呢,非常有禮貌。” 帶土點頭,沒說話。 ——他進了超市之后就閉上了眼睛,全憑著直覺行動。 畢竟寫輪眼在木葉不能這么露得這么明顯,雖然這個面具很厚,眼洞部分的陰影一般都能掩蓋紅色的瞳眸。 ——他從別人那里聽到的和他認知的鳴人不一樣,大概每個人對同一個人都有不一樣的認識吧。 “再見了!”鳴人向店員招手,店員也和他揮手再見。 …… 走在凌晨還黑著天的木葉街道上,鳴人摸了一會耳朵和他聊天。 [曉不是沒有多少錢嗎?] 這種通訊方式用來說悄悄話是真的方便。 《……是啊,但是我有。》 [誒,哪來的?] 鳴人是真的很疑惑。 帶土是干了什么才能夠讓他這么大方……?總感覺他真的也是沒什么錢的樣子。 《……沒有做什么奇怪的營銷,你不用想了,只不過是以前給止水調的那個指甲油挺受歡迎的,賣得不錯,因為別人調不出來所以價格也沒定得太低,反正我是無所謂,已經賣了很多年了。》 [………………] 《不過只有自用的是最閃的,賣出去的都只是微閃那種,即使是這樣也有很多人買……》 帶土不太理解為什么這種東西會那么受歡迎,不過有人有需求,他也就試著讓美琴去賣這些了,畢竟現在還是蠻需要錢的。 又不能總是拿曉的錢出來養孩子,畢竟是個人問題。(←) [厲害了。]鳴人無語,還真是什么都能用來賺錢。 帶土掛了電話。 —— [……或許自己也可以多想一些方式去掙錢?畢竟總不能一直靠著這幾個……雖然要靠也靠不了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