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掌柜微笑:“當(dāng)然。” “哼!吹什么牛?”周姓師兄冷笑道:“誰不知那些特殊的定獸符是寒云宗一名弟子煉制的,也只有寒云宗的鋪子才能聯(lián)系上他,就你們這家店?呵呵,別是看近日來樂城買符的人不少,打起了坑蒙拐騙的主意吧?” 掌柜依然不失禮貌地微笑:“您的消息可真靈通,沒錯,我們東家就是寒云宗的人!這些符在外頭可都炒到幾百上千靈石了,咱們店里只要兩百,今天還有折扣,一百六十靈石你就能拿走。” 他這么一說,田蕊兒和周師兄更不信了。 恰在此時,一只鐵甲靈蛛從周師兄的懷中爬了出來,對著其中某摞符箓探頭探腦。 田蕊兒一驚,這只鐵甲靈蛛是周師兄耗費心力才弄來的,平日里總是懶洋洋,對誰都愛搭不理,怎么今日竟主動鉆了出來? 掌柜:“您瞧,這鐵甲靈蛛也知咱們的符箓是好東西。” 田蕊兒下意識看了眼師兄,后者表情古怪,低聲道:“小乖確實很興奮。” 小乖乃是周師兄為鐵甲靈蛛取的名字,田蕊兒突然想到她聽來的傳言——那種特殊的定獸符,一旦煉制成功,尚不用催動就能挑動木天雀的情緒,吸引它們靠近,可不就是現(xiàn)在這般狀況嗎? 她心中一動,問道:“你們東家真是寒云宗的人?” 掌柜:“我哪里敢騙仙長?再說,咱們鋪子還在這兒呢。” 田蕊兒:“那人叫什么?” 掌柜搖頭:“我也不知,咱們都是中間人請來看店的。” 田蕊兒沉思了片刻,決定賭一把,她掏出了乾坤袋中的靈石。 周師兄忙制止,田蕊兒卻道:“反正就是一百六十靈石,便宜得緊,若是真的咱們豈不是大賺?若是假嘛……” 她斜睨了掌柜一眼,“哼”了聲。 掌柜淡定微笑。 等田蕊兒和周師兄買了符箓離開,這間店再度恢復(fù)冷清。 店鋪對門的茶坊二樓,特意請假外出的汪小貍對景岳道:“景師弟,店里的客人也太少了,你真不打算廣而告之?” 景岳飲了口茶,“這生意只要能做一單,就有第二單,何必另外費心思?多了我還真接不下,且看吧。” 他并沒有說錯,店鋪頭兩天真沒啥人,頂多也抱著跟田蕊兒一樣的想法,打算花點錢賭一把。但到了第五天,伙計剛剛開了店門,就見一群人等在門口,見了他急道:“還有定獸符嗎?!” 伙計揉揉眼睛,看清這些人不少都帶著靈獸,其中有個姑娘正是店里的第一位客人,她肩上一只木天雀與她親密相依,看來是結(jié)契成功了。 伙計忙道恭喜,這些人卻理都不理他直接擠入店中,圍在柜臺前興奮不已。 “哇,這還有白紋靈鹿的定獸符。” “天焦猴的也有!聽說這靈獸很難認(rèn)主,伙計呢?這種符我們?nèi)耍 ?/br> “你憑什么全要?臉真大!” “你又不是老板,我要不要與你何干!” 眼見就要吵起來,門口又闖入一撥人,他們更是財大氣粗,進(jìn)來便道:“店里的所有符箓我大魚派都包了!” 伙計咋舌,店里的符算起來可是得好幾萬靈石呢!他也是臨時被聘來的,不清楚東家底細(xì),開始見普通符箓賣那么貴,還以為東家瘋了,但這些人嚷嚷著要送錢是怎么回事? 他還處于懵逼中,客人們又吵了起來。 “大魚我還小蝦呢,先來后到懂不懂啊?” “有錢了不起啊?” “有錢是了不起啊,你窮你有理咯。” “你——” 伙計見勢不好,忙想打圓場,心里著急掌柜怎么還不來?可不等他說一句話,鋪子里又是一批人蜂擁而至,直接點了好多種定獸符的名字。 那一刻,伙計覺得自己有點暈,頭好痛,他想請假…… 店里的動靜終于引來了其他人的關(guān)注,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哪怕新來的客人還沒搞清楚鋪子里到底賣了些什么,也開始爭搶起來,于是你選你的,我選我的,期間吵鬧不休。 伙計原也不敢得罪客人,但此時心火一冒,腦子里一片空白,大吼道:“都給我閉嘴排隊!”他指著田蕊兒,“你們,先來的,先選!” 田蕊兒得意地“哼”了聲,財大氣粗的客人當(dāng)然不滿,剛說了一個字就見伙計不知從哪兒摸出根雞毛撣子,掃了掃不見灰塵的柜臺,不耐煩道:“還要不要了?要就閉嘴!” 霸氣得一逼。 財大氣粗被噎住,轉(zhuǎn)而想到他的目的,只得委屈地哼哼兩聲,乖乖排隊。 這天恰好是休沐日,于是當(dāng)景岳率小伙伴來視察生意時,就看見店門外已排起了長隊。 汪小貍佩服道:“還是景師弟有理。” 一同而來的顧俠與鄭白也是一臉崇敬,景岳大言不慚,“這只是小意思。” 他懷中的藍(lán)鳳雞嘴仰起老高,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幾人上了店鋪對面的茶樓,一樣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藍(lán)鳳就扒在窗沿上直溜溜瞪著對面,興奮得屁股上幾挫毛都在抖。 顧俠:“符箓的生意確實好做,不過人這么多,阿景你還要修煉,忙得過來嗎?” 景岳:“沒事兒,鋪子上的符賣掉了,之后便只接受預(yù)定,凡是想要定獸符都得提前半年預(yù)定。” 鄭白:“半年?會不會太長了?” 景岳眼皮一撩,“愛買不買。” 鄭白:“……” 對內(nèi)情所知較多的汪小貍卻憂心道:“景師弟,你這定獸符煉制思路與旁人不同,但煉制手法不算特別。如今開了店,那些擅于符道的修者仔細(xì)琢磨,估計很快就能捕捉到蛛絲馬跡,到時候他們?nèi)羰瞧平饽7拢蛘邿捴瞥鲂碌姆偂?/br> 景岳:“你說的沒錯,所以定獸符并非我主要想要售賣的符,我要賣的,是另一種。”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 景景:嘰嘰,七夕了我想要花花,你要怎么幫我呀? 嘰嘰:我我我,嘰嘰有辦法! 第一式,表演劈叉_(:▽」)∠ 第二式,表演胸口碎大石_(:▽石∠)_ 第三式……等我去找胭脂!早上嘰嘰看到他去花鳥市場買花了。 景景:呵呵,不如咱們還是表演拔罐吧? —— 景景:就我一個人練劍七式。 胭脂: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會盯著你。 第61章 等掌柜哼著小曲兒踏著方步來到店中,所見就是與往日一般冷清的鋪子,但伙計卻手捧一本冊子眼神呆滯,那模樣仿佛被狂風(fēng)蹂躪過的野花。 掌柜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又突然神色一變,厲聲道:“小李,你干嘛呢?不好好干活,發(fā)什么呆?!” 伙計嚇的手一抖,冊子差點兒給扔了,“我我我、掌柜的,咱、咱們店鋪的符箓都都都被搶光了!” 掌柜卻很淡定地睨了眼柜臺,“那不還有點兒嗎?” 伙計一瞧,柜臺角落果然還剩一摞黃符。可那種符怎么會有人買?剛剛借定獸符的光,連日常符以及牛皮吹上天的輕身符都被人包了,就這一摞符無人問津。 老實說,他每次提起來都膽戰(zhàn)心驚的,總感覺會被打,旁人看他的眼神也跟看白癡似的。 恰在這時,一位綠衫青年匆匆進(jìn)入店中,他望了眼空蕩蕩的柜臺,心里直呼倒霉!想他從獸堡歸來就特意回家拿靈石,果然還是晚了! 綠衫青年嘆了口氣,正準(zhǔn)備走,卻聽掌柜道:“客人,可是要買符?” 綠衫青年:“符都沒了,我還買啥?” 掌柜往柜臺邊角一指:“還有啊!” 綠衫青年視線追過去,見到了一摞黃符可憐巴巴地躺在柜臺上,像是被遺棄了。 青年癟癟嘴,心道都沒人要的符,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他也不太好駁掌柜面子,順口問道:“什么符?” 掌柜:“塑胎符。” 青年:“沒聽過。” 掌柜神秘一笑,臉上的褶子像干枯的老樹皮,“這是本店最貴也最好的符箓,可以改善修士的靈根資質(zhì),只此一家有售,您沒聽說也正常。” 青年一愣,隨即狂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旁的伙計心道,他就知道是這么個結(jié)果!方才他和那幾波客人表演了好幾次類似劇情,滿滿都是套路! 綠衫青年笑夠了,道:“掌柜啊,你雖是凡體,但也應(yīng)知靈根天成,不可更改。除非有大氣運者能找到世間罕有的天材地寶,或是修煉奇功邪術(shù),但過程都很痛苦,且大多收效甚微。如今一枚小小的符箓,你告訴我它能改善靈根資質(zhì)?” 他轉(zhuǎn)頭問伙計:“你信嗎?” 伙計不信啊!但他不能這么老實,于是嚅囁道:“雖、雖然作用很小,但東家說可以提純主靈根,排除雜靈根……” 他越說聲音越小,綠衫青年則又笑得擠出眼淚,“那你們這符箓怎么賣啊?” 伙計:“五、五百靈石一張。” 綠衫青年諷笑一聲,正欲開口,就見個珠光寶氣的女子不知何時站在他身旁,豪氣十足道:“塑胎符是吧?我都要了!” 鋪子里除了掌柜,其他兩人皆愣了愣,隨即用一種飽含同情地眼神打量著女子,伙計甚至下意識道:“這個符,也沒有人買過的,所以……” 掌柜猛咳幾聲,及時打斷豬隊友,正氣凜然道:“所以您是第一人,只收您八成,也就是四百靈石一張!” 伙計一個激靈,忙道:“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女子一挑眉,神氣道:“別人沒買過我不能買嗎?本姑娘不差錢。” 她正是九天書院的金寶珠,前幾天手下打聽到白馬街上多了家賣符箓的鋪子,金寶珠今天正是來暗訪的——但凡是符箓鋪子,都是他們?nèi)缫馍绦械臄橙耍?/br> 可她左右一問,便猜到這鋪子的東家是誰了。而她對那位東家素來信任,再匪夷所思的事,放在景岳身上似乎都理所當(dāng)然? 因此,當(dāng)她一聽說塑胎符的作用,想也不想就要全包。若掌柜沒有夸大其詞,這符箓別說五百靈石,日后再多十倍也難買! 綠衫青年看出她是修士,驚道:“這位道友,你真要買?你……相信?” 金寶珠笑靨如花,“關(guān)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