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節
人和人之間還是有信任的。 比如我和宋巖。 在我和宋巖聊完的當天下午,富林的人又找了他,為了不引起陳冰瑩懷疑,宋巖還是去赴約了,至于聊了什么,我沒有過問,宋巖主動提到,富林催促他給出相應的誠意。 所謂的誠意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過,富林近期對付的不是凱悅,而是薛氏。 陳冰瑩真的是一個相當記仇的女人,薛姍姍為了她可以甘愿坐牢,但她的報復壓根將這些拋到了腦后。 具體是什么回事,我沒有去關注,只是從新聞上看到,薛氏面臨破產的危機。 江城的所有銀行都拒絕貸款,能夠有這樣大的默契,那么一定是讓薛氏陷入了在所有人看來是沒辦法挽回的了。 因為薛氏的危機,造成了商業圈人人惶恐,大家都暗自猜測富林的勢力有多龐大? 可他們不知道,富林的背后根本不是什么大勢力,而是一個恩將仇報的女人而已。 也就是在這時,陸染找到我了。 ☆、359:陸晉南(69) 陸染直接來辦公室見我的,她神色匆忙,當時宋巖正在匯報工作,我以為她有事情要匯報,所以就讓她站一旁先等等,可她直接打斷了我跟宋巖的談話,插嘴道:“哥,我有急事兒跟你說,可以先讓我說嗎?” 陸染已經有很久沒有像此刻這樣了,看她確實像是有事情的樣子,我便合上文件遞給宋巖,然后讓宋巖先出去了。 等辦公室只剩下我們兩人后,我這才抬頭看向陸染,我問:“什么事?” “哥,我表姐想見你一面。” “薛姍姍見我?”我皺了皺眉,有些疑問:“她見我做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表姐現在不方便來凱悅,所以就讓我幫忙來告訴你一下,哥,你要是方便的話,能見見她嗎?薛氏現在.....” “薛氏目前的狀況,我認為我跟你表姐沒有必要見面,商場如戰場這個道理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夠去冒險啊,薛氏如今的局面你比我清楚,稍有任何的變動都可能會影響凱悅。”雖然這些話聽似有些太過冷血無情了,可站在我的立場,這就是自保最好的結果。 在這個圈子里,無論是誰,都必須要為自己身后的公司承擔風險,我也不例外。 更何況,我有理由懷疑,陳冰瑩這樣做,她肯定預料我也許會出面幫薛氏,那么她肯定是想好了應對辦法。 我的話,讓陸染快急哭了,她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焦急地說:“哥....我知道我媽做了不少對不住你的事情,也明白我當初的不懂事讓你很生氣,我表姐因為陳冰瑩不少得罪你跟大嫂,可是我們都知道錯了,如果你還不能消氣的話,你可以懲罰我,可以讓我離開凱悅,哪怕是滾出陸家,我都愿意,可是薛氏不能夠就這樣沒了,薛氏.....” “陸染,你冷靜點兒,薛氏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我讓薛氏變成今天的危機,你不能夠這么過早的下判斷,還有,你確定薛姍姍找我是希望我幫助薛氏嗎?” “不然她找你做什么呀.....”陸染情緒激動,她支支吾吾的說道,看樣子,薛姍姍找我做什么并沒有告訴她,也正因為這一點,所以我才答應了薛姍姍的見面。 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廳,地點很偏僻,這一條路的人流量也極少。 我走進咖啡廳,在一個角落看到了薛姍姍,她披著頭發,將自己的臉掩蓋的很嚴實,似乎很擔心會有人看到。 我在她對面坐下,這才仔細發現她雙眼有些微腫,臉頰也有些微紅,像是被人打了。 我出聲問:“你這是怎么了?” “沒事,發生了一點兒小狀況而已。”她有些不自在,抬起手有意遮擋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然后低聲說:“陸總,謝謝您能夠在這個時候認為見面。” “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需要您的幫忙。” “幫忙?”我重復了一遍她的話,我問:“幫助薛氏?” “對。” “薛姍姍,你哪里來的自信,認為我會答應你的請求?”我言辭犀利質問她,薛姍姍一時間有些失神,但很快便恢復如常了,她沉默了一下,才開口慢慢說:“陸總,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我答應你什么?” “你說過,要跟我合作的,所謂的合作,不就是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出手嗎?陸總,難道您想反悔?”薛姍姍的話,讓我緊緊皺著眉,我注視著眼前這個女人的面孔一眨不眨。 “是你打電話給我的?”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但事實擺在面前,我不得不信。 之所以這么肯定就是薛姍姍,因為她剛剛說的話,只有一個女人跟我說過,那就是打電話給我的那個陌生女人,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并不陌生,相反,反而還是挺熟悉的。 薛姍姍也沒有否認,她說:“陸總,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薛氏不能夠就這樣沒了,我不能讓陳冰瑩得逞。” “薛姍姍,你既然這么了解陳冰瑩,你為什么沒有早點兒做應對的措施呢?你現在說的振振有詞,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同樣懷疑是你跟陳冰瑩合伙在對付我呢?” 每一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既有可能會發生。 這個敏感時期,我不得不多疑。 面對我的質疑,薛姍姍愣了那么幾秒,她回過神來后笑了笑,她說:“陸總,我是笨,但我不是智障,我跟陳冰瑩不可能在像以前一樣了,面對一個欺騙我的人,我怎么可能還會繼續當做朋友?即便是真的像您說的那樣,那我也不可能那薛氏來冒險啊!” 薛姍姍的話說完,我不再出聲,就這樣沉默不語。 她繼續開口,將薛氏目前的情況說明,薛氏急需資金,這一點我心知肚明,按照薛氏的狀況,最遲兩天,如果沒有資金的相助,那么除了面臨公司被拍賣破產的可能,還會因此被追債。 見我始終沒有說明確的答案,薛姍姍提出一個對我有益的消息,她說:“陸總,只要您能夠答應融資,我愿意將薛氏我們薛家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過戶百分之八給您。” 其實對于薛氏那點兒股份,我根本就沒有想過,但薛姍姍這樣開口,也是出于表現誠意,所以我沒有拒絕,不過我并沒有立刻就讓她著手過戶,而是暫時維持現狀。 我答應了融資,也立刻讓宋巖去辦了。 聯系好一系列之后,我這才問薛姍姍:“你是怎么知道富林是陳冰瑩在搞的鬼?” “我無意中發現的,您還記得當初陸染在她常去的地方拍下的視頻嗎?那個地方有我朋友的股份,我朋友最近剛好一直在,陳冰瑩從出來之后就經常去,每次都是跟不一樣的人,偶爾還會帶人一塊去,消費特別的夸張,跟她以往的作風完全不一樣,我朋友知道她,但是她并不知道我跟我朋友的交情,所以我從她玩兒的人里面得到了消息,她最近有大靠山,之后又讓人刻意打聽了一下,確定她就是在富林。” “你臉上的傷,也是她弄的?”薛姍姍垂著頭不出聲,我繼續道:“既然有了這樣的開頭,那么你應該提起警惕,至于合作,既然已經開始了,那么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對這件事情坦誠。” “這是一定的。”薛姍姍表明自己的意思,她有什么情況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們算是達成了共識。 和她的見面,我依然沒有告訴任何人。 薛氏因為得到了凱悅的及時幫助,度過了難關。 在第二天富林的新聞發布會上,富林的執行代表發出聲明,凡事凱悅跟薛氏的合作商,都是富林的競爭對手,這無疑是在想我發出挑戰書。 有許多抱著看戲的媒體明著暗地都希望能夠從我嘴里得到點兒消息,但我一直沒有露面,也沒有正面給出任何讓人瞎想的話。 在這個圈子這么多年,這樣裝作若無其事是最好的應對辦法。 短暫的插曲,隨著時間漸漸讓人忘卻,但陳冰瑩始終沒有露面,讓我跟薛姍姍都有些擔憂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幾天后,是江城招商局舉辦的大型商業晚會,各大企業都應邀在內。 這樣的場合,我一向是不愛參加的,基本都是嚴摯跟穆容去的比較多,不過這一次,我打算跟他們一塊去。 富林雖然剛成立沒多久,但近一兩個月,名氣可謂是如日登天啊。 上次的競標會錯過了,這一次可不能再錯過。 宴會當天,我們幾個喝過下午茶之后,掐準了時間直接去了宴會現場,到現場之后,嚴摯拿出一副牌,他笑道:“我們先玩玩解解悶。” 我沒有意見,幾個人就玩了起來。 嚴摯這幾天跟傅意的關系有所緩和,所以他可是春風兩得意,手氣好得很。 玩了將近一個小時,宴會才正式開始。 前面的節奏有些慢,因此富林的人沒來,我們來參加宴會的興致也就大大減退了。 嚴摯提議去金碧輝煌喝一杯,但許多人過來和我敬酒,難以脫身。 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公共場合了,許多人想打探我對富林是什么態度,我一直都在回避,最后索性吐出一句:“富林是我所高攀不起的.....” “多謝陸總夸獎。”我的話剛說完,身后便傳來一道女人聲,聽著聲音我就知道是誰來了,但我沒想到,她會出現,我以為她也要繼續隱藏,等到我被她打敗的那天才會正式公開身份。 穆容在我身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大哥,是陳冰瑩。” 我不出聲,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然后轉身面對著身后的女人,她剪頭發了,短發的陳冰瑩看起來有幾分干練,但僅此而已,我并沒有多看,只是昂首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在我正想朝一旁的休息區走去時,陳冰瑩開口道:“陸總,是不記得我了?” 我始終保持著微笑,演戲嘛,誰不會,看多了,也就耳目濡染了,我故作一絲詫異的反問:“我應該認識你?” ☆、360:陸晉南(70) 我始終保持著微笑,演戲嘛,誰不會,看多了,也就耳目濡染了,我故作一絲詫異的反問:“我應該認識你?” 我的話,讓周圍的人都能聽到,我明顯注意到陳冰瑩的表情有那么一絲的不悅,但她并沒有什么大的反應,目光一直注視著我。 嚴摯和穆容倆干脆就笑出聲了,穆容有些沒心沒肺地說:“大哥,你都結婚了,孩子都倆了,還是有些臉皮厚的主動貼上來跟你自來熟。” 我不出聲,嘴角始終掛著一絲笑意,周遭的人也相繼調侃著,雖然富林最近可謂是把風頭出盡了,但在旁人心里,陳冰瑩始終都算是個新人,相比較,自然不會得罪我。 氣氛有些尷尬,陳冰瑩許久才出聲,她說:“陸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好歹我們也曾經在一起過,外面都傳陸總薄情,可我一直不信,不過現在倒是相信了。” 陳冰瑩直接將我和她的關系挑開,引來一眾人的噓聲,大家都面面相覷,抱著看戲的態度盯著我們。 不過她的話,我到也不意外。 為了達到目的,她又怎么可能會放過那些所謂的曾經呢? 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在躲閃,似乎不敢和我對視。 我不冷不熱地說:“曾經在一起過的女人很多,所以我還真的想不起來你是誰了,至于你說的薄情,我挺贊同的,畢竟我的深情都給了我的妻子,外人又怎么可能見到呢!” 我的話,足以讓陳冰瑩打臉了。 我沒有在想跟她繼續說下去,而是端起酒杯朝一旁的休息區走去了。 嚴摯跟穆容也跟在后面,我剛坐下,嚴摯便說:“還真沒想到她就是富林的人,大哥,你說她到底哪里來的這么大的本事啊?” “想知道?”我挑眉看向嚴摯,他點了點頭,一臉求知欲特強的樣子,我含笑道:“想知道你去問問她,剛好我也挺想知道。” 嚴摯深深吸了口氣,他說:“我倒是想去問,關鍵是她要能告訴我啊!” “去試試。”我笑著,目光朝不遠處的陳冰瑩看去,她站在人群中,偶爾會有人過去和她寒暄,她的出現,讓我后知后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曾經,我從未想過,某一天,這個女人會有這么深的城府。 宴會開始后,嚴摯攢了局大家一塊玩牌,林棠的電話在這時打過來了,我便讓位起身到宴會廳外接聽電話,林棠在電話那頭問我:“你哪里這么這么吵呀?” “參加一個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