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季碩這時也接過話多說了一句:“白小姐的性格率真直接慣了,可用在孩子身上,那一個不小心就落下了虐待繼子的名聲,到時候.....可不好聽了。” “我不會允許嚴摯要孩子。” “你認為不要孩子,他能同意?又或者,你覺得傅意甘愿帶著孩子再嫁?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嫁人比一個男人帶著孩子找女人要難,我想,這一點兒,不單單是我們,傅意也早就打算過了,不然她在得知你的存在之后為什么丟下孩子一個人走了?” 傅意自然是不會舍得孩子的,這一點我可以確定,嚴摯也不可能會離婚,這是有了孩子之后才明白的心理想法,對于他們這些未婚的人來說,根本沒辦法體會。 我們也在多說什么,讓穆容買單后一塊離開了。 至于白蕓想什么,那就不是我關心的了。 白蕓的事情,林棠還不知道,估計傅意那邊兒一直沒提,趁著最近我不在林棠身邊,希望她有點兒事情忙,不要胡思亂想,所以我在回到公司后,給林棠打電話將白蕓的事情告訴她了。 林棠得知后,唉聲嘆氣的告訴我:“其實我早知道了,只是傅意不讓我說,擔心我會告訴你她的想法,會被嚴摯知道。” “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不告訴你,你也別問了。”林棠守住嘴不肯透露一個字,我估計傅意肯定是采取了什么應對辦法,不然不可能讓林棠連我都不說,不過十有八九可以確定,她應該也不想離婚。 關于嚴摯的事情,他自己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跟處理事情的方式,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跟傅意都深陷局中,根本看不透彼此的心。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cao心的事情,我跟林棠聊了一天中所發(fā)生的事情,彼此分享,即便不在一塊,但相互心里對對方的惦記還是一點沒少的。 轉(zhuǎn)眼,距離我回江城已經(jīng)十天了,陳冰瑩那邊兒一直沒動靜。 倒是母親在這時給我打來電話,她拜托我去醫(yī)院看看陸承軒,程紅說最近要第三次手術,腳恢復已經(jīng)沒有可能了,醫(yī)院最近在給他設計適合的假肢,母親不放心,希望我能夠幫幫。 我沒有答應,因此跟母親不歡而散,我將事情和林棠說了,讓她安慰安慰母親,在當天我抽時間去了趟醫(yī)院。 我故意在程紅離開病房之后才去的,陸承軒躺在病床上,兩眼放空盯著窗外,他消瘦了許多,臉上的神色十分黯淡,與之前他截然相反。 他誤認為我是程紅,連頭也不回的說:“媽,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我就這樣望著他,不知為何,心還是有些覺得悶。 也許是沒有得到回應,他這才扭過頭,當雙眸看到眼前的人是我時,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我們對視一眼,我移開目光走到一旁的沙發(fā)坐下,陸承軒在下一秒開口道:“你來做什么?” 我不出聲,就這樣淡淡地望著他。 陸承軒冷哼一聲:“陸晉南,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知道我腿不行了,你是不是特高興啊?” “嗯,是挺高興的,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說出來?”我順著他的話笑道:“你應該值得慶幸沒有兩條腿都丟了,不然醫(yī)院也不會替你制定假肢手術而是讓你永久坐輪椅了。” 我的話,不太好聽,但我就是希望他能夠謹記于心。 我的話,讓陸承軒十分憤怒,但他一直不出聲,我站起身走到病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繼續(xù)說:“我的母親為了給你手術治療費,不惜和我發(fā)生分歧甚至是吵架,我希望你能夠有點兒感恩的心,對她尊敬點兒。” “你說什么?” “怎么?程紅沒告訴你?”看來程紅也心知肚明陸承軒是不可能接受的,所以一直隱瞞? 我淡淡地笑著:“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希望你有點兒最起碼的良心,你我之間的事情,在我看來,這一次的事故足以一筆勾銷,往后你好自為之,否則你們母子二人我都不會放過。” 我的話說完,沒有在多待,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程紅在這時走了進來,看到我,程紅瞪大雙眼,她支支吾吾的喊道:“晉.....南.....” 我淡漠掃了她一眼,繞過她直徑走出病房。 身后傳來陸承軒質(zhì)問的聲音,其實我并非挑撥離間的人,但這件事情關于母親,我必須要讓陸承軒知道。 不單單是他,程紅也必須記住,是母親幫了他們,我不求她們感恩戴德,但最起碼要有良心。 從病房出來,我乘坐電梯離開,這時,嚴摯的電話打過來了,按下接通,那頭傳來嚴摯的聲音:“大哥,你在哪里?” “在醫(yī)院,準備回公司。” “你來一趟藍色海岸這里。” “有什么事?” “我看到宋巖了。” “宋巖?”我不以為然,問:“他在哪里做什么?” ☆、358:陸晉南(68) “你先過來,過來再說吧!”嚴摯有些猶猶豫豫的,最終什么也沒說,我也沒多問,直接從醫(yī)院去了藍色海岸。 我到藍色海岸,已經(jīng)是半小時后的事情了。 嚴摯一直站在停車場等我,一下車他就迎上來,我望著他皺了皺眉問:“什么事非要來這里?” “宋巖在里頭。”說著,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隨后淡淡地說了句:“一個多小時了一直沒離開。” 嚴摯的話,讓我忍不住有些好笑,我問:“你什么時候開始關系宋巖了?” “大哥,你就不好奇他跟誰見面?” “他和誰見面?”我順著嚴摯的話問了句,其實,我并不好奇,宋巖雖然是我的秘書,可他有自己的圈子,跟誰相處我也無權干涉甚至是過問。 宋巖跟了我這么長時間,我對他還是很放心的。 嚴摯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富林的人。” “富林的人?”我微微皺著眉:“你怎么知道?” “對方亮明了身份,我聽到了,看宋巖和那人的相處,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大哥,宋巖雖然對你很忠心,但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防備的。” 嚴摯的話,讓我心里咯吱一下。 但我立刻否認宋巖會背叛我這個想法,宋巖跟我的時間不短了,他如果是想要做出什么事情來,不會等到現(xiàn)在,這么長的時間,我數(shù)不清他有多少次機會可以鉆空子,所以現(xiàn)在,他又怎么可能會呢? 可心里,難免還是有些不爽的意味。 我和嚴摯就這樣面對面相站,見我不出聲,嚴摯遞給我一根煙,我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宋巖替我點燃,我深吸了一口,白煙在眼前環(huán)繞,宋巖在我耳邊低聲說:“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顧慮?” “今天的事情,你當做不知道,宋巖你我都了解,他不可能也不會的。”我沒有回答嚴摯的話,而是讓他當做什么都沒看到聽到,雖然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有些人,是不能產(chǎn)生懷疑的。 人心一旦變了,那么永遠都沒辦法更改了。 嚴摯點了點頭,算是懂了。 一根煙的功夫,我和他一前一后離開了這里,我回公司,他回家,我們心照不宣沒再提起這件事情。 但卡在我心里的事情并沒有散去。 回到公司后,我用內(nèi)線把琳達喊了進來,琳達一臉疑問地站在辦公桌前,她試探性地問:“陸總,有什么事情嗎?” “沒事,你別緊張,我就是想知道,最近宋巖的行程安排是不是很滿?” 我的話,并沒有讓琳達多想,她揚了揚眉道;“宋秘書近期一直在負責陸總您交代的事情,行程還算滿,不過近一兩天空閑下來了,陸總您有什么吩咐嗎?” “沒有,我就隨便問問,好了你出去忙吧,一會兒宋秘書回來了讓他進來一趟。” 琳達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我也沒主動解釋什么。 她出去后,我一個人依靠在椅子上發(fā)呆,期間林棠打來一通電話,聊了幾句,我用還有工作要忙掛斷了,我不知怎么了,有些沒心情,心里亂糟糟的。 我很亂,也很矛盾,我不知道該不該找宋巖聊聊,如果聊開了什么事情都沒有,宋巖又會不會認為我不夠信任而和我產(chǎn)生隔閡呢? 這些后果,我都不得不想。 宋巖是在下午才回來的,不過我沒來得及問他,母親的電話打了過來。 母親在電話里說:“晉南,出事了。” “什么事?” “小軒要出院,他現(xiàn)在的情況,根本不能出院,程紅打電話給我,希望我能夠幫幫忙,你看看能不能去醫(yī)院制止一下?” “媽,這些事情,我們不要再插手了好嗎?陸承軒他想出院,就由著他去,醫(yī)院不是我們開的,人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您能不能不要瞎cao心?您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您不是陸承軒的母親,您頂多只是一個后媽而已,該做的您都做了,不該做的,我希望您不要做。” 因為心情的壓抑,我對母親說話并沒有控制情緒,我的話說完,沒有給母親回應的機會便掛斷了,之后,我給陸青發(fā)了條短信,告訴她看著母親跟她好好說說。 母親當初幫陸承軒,我沒有阻攔,但插手別人的事情次數(shù)多了,反而招來仇恨,她何必呢? 這通電話,讓我原本郁悶的心情,變得更加陰霾起來。 夜晚,林棠也來詢問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母親連晚飯也沒吃,心情看起來糟糕的很。 我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這件事情的立場,我認為我是沒有錯的。 也許在外人看來,我有些太過心慈手軟了,可人就是這樣,沒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永遠沒辦法體會當中的感受跟抉擇。 我和母親好些天沒聯(lián)系,林棠說,她也字字不提有關我的事情,我知道,她是生我的氣了,仔細想想,我們母子二人最近這半年來發(fā)生的爭執(zhí),比我們之前相處了三十多年來的爭執(zhí)還要多。 幾乎全都是因為陸承軒的事情,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陸承軒是母親的親生兒子。 不過這個想法,是很幼稚的。 這天,一如往常一樣開完了早會,宋巖一邊向我匯報富林的近況一邊跟我走進辦公室,距離我知道宋巖跟富林的人見面,過去了三五天了,我一直等著宋巖能夠主動對我說點兒什么,但一直都沒有我想要的結果。 回到辦公室后,我撥內(nèi)線通知琳達:“一個小時之內(nèi),不許任何人進我的辦公室,有電話都替我擋掉。” 不等琳達回應我已經(jīng)掛斷電話了。 宋巖有些疑問的看著我,我端起茶幾上的水一飲而盡,然后示意宋巖坐下,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說:“公司最近狀況不好,你有沒有什么打算?” 宋巖楞了一下,他問:“陸總,我沒什么打算。” “宋巖,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不必藏著,你跟我的時間不短,我們彼此都了解彼此,所以我希望能夠坦誠些。”我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宋巖,我繼續(xù)說:“實話和你說,幾天前,我親眼目睹你和富林的人見面。我一直等你親口和我聊聊,但沒能能到,所以我只能自己開口問了。” 我攤了攤手,其實面對朋友,我真的是有些沒辦法控制節(jié)奏,稍有不注意就會傷人,我并不是那么細心的人,所以顧及不到這方面。 我的話說完,宋巖沒出聲,我又多說了句:“我并沒有懷疑你,只是這根刺卡在心里不好受,我必須說出來。” “陸總,我明白。”我的話說完后,宋巖這才出聲了,他說:“不告訴您的原因沒有別的,只是希望戲能夠演的真點兒,富林開出我三倍的年薪希望我能夠去富林,至于職位,仍我挑選。 我想弄清楚,富林到底是什么人在cao控,也想知道,凱悅到底有多少人暗中和富林暗度陳倉在合作,所以一直沒有告訴您,至于懷疑,我也相信您不可能會懷疑我,如果為了錢,我當初也不可能跟您在凱悅,一待就是這么多年,宋家,雖然沒有如今的富林,但多年累積的實力還是要比富林龐大的。” 言盡于此,宋巖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了。 他的話,打消了我心里的煙霧,我揚了揚眉,嘴角微微上揚,我說:“你不必繼續(xù)打探了,我來告訴你富林背后的人是誰?” “你還記得,我說過,富林的人總感覺是熟悉的,好像是認識的,因為對我的了解太深了,對凱悅的運營模式也似乎了如指掌,其實我們早就應該猜到是她,但只是一直低估她的存在了。” 我看向宋巖,吐出陳冰瑩三個字。 他有些震驚,但震驚過后便是鎮(zhèn)定,他說:“原來是她,難怪她了解我們的合作商,也知道合作商的弱點。” “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打入富林的內(nèi)部,只要知道是什么人在搞鬼,那么以后的一切都尤其的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