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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表妹萬福在線閱讀 - 第59節

第59節

    心腹欽佩不已,立刻前去發布號令。李忠又揀選了精明的手下,穿上島眾的衣裳,扮成龍王手下,駕著便舟,回到數日前攻島時被摧了的瞭望點上,裝作無事,耐心等待龍王歸來,果然,七八天后,這日中午,得到消息,說在龍王島西南方向數海里外,發現了一條大船的桅影,十有八九,應該就是金面龍王的那條大船。

    李忠欣喜若狂,立刻命手下不要妄動,等大船入了包圍圈再動手,卻不料再等片刻,又有消息傳來,說大船漸漸靠近之時,發現了瞭望點的船,以旗語傳話,自己這邊的人出了紕漏,應是被大船上的人識破,大船迅速掉頭,已經離開。

    李忠立刻下令,命潛伏的戰艦出動,全部槳手到位,全速追擊。

    ……

    李忠的料想并沒有錯,董承昴和蕭彧此刻確實就在這條大船之上。這趟歸島,董承昴本打算和追隨了自己多年的部下做個交代,不愿走的,隨自己離島另遷,要走的,發放散伙銀錢,從此山高水長,來世兄弟,卻沒有想到,朝廷水師來的竟如此之快,發覺情況有異,立刻調轉船頭,全速前行,船后的海面火炮聲不斷,如此出去十來海里,一枚火彈從后趕上,擊中了一根主桅,桅桿從中折斷,船速銳減,漸漸地,身后海面,十來艘戰艦,以一字排列,很快追趕而上,李忠一聲號令,分散開來,最后將龍王大船團團包圍。

    李忠立于主艦船頭,命槳手漸漸逼近,高聲喊話:“董將軍,李某從前曾是你的部下,對將軍崇敬有加,原本不該如此相逼,只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李某也是無可奈何,請董將軍勿為難于我。萬歲有令,只要董將軍將那位小公子交出來,既往不咎!董將軍若愿繼續為國效命,回去了,就是一等侯爵,跟著你的那些兄弟,也吃香喝辣,遠勝刀頭舔血。若無意,萬歲也絕不為難將軍,你走就是!”

    他喊完了話,見對面船上沒有動靜,面色漸漸凝重,又喊道:“你若聽不去進去李某的話,李某沒法,只能得罪了。你的金龍島已落入李某之手,你便是不管那些追隨你多年的部下,難道也不管小公子的死活了嗎?萬歲并無為難他的意思,不過是想接他回京,往后再不必顛沛流離而已!倘若你執意反抗,螳臂當車,只要李某一聲令下,火炮齊發,你的船頃刻便會傾覆,到時縱然你有龍王之名,也保不住小公子逃出生天,反倒害了他的性命!”

    龍王船上,眾人靜悄無聲,目光齊齊望向董承昴。

    今日此局,自己不過一條船,兩百人,對方卻是十來條全副武裝的戰艦,人數至少數千,已無路可退,但這個歷了百戰的漢子,卻絲毫沒有膽怯,心中唯一所恨,便是在得了裴右安的警示之后,自己依然還是低估了朝廷動作的迅捷,沒有及時撤離,以致于釀成今日之禍,赤目道:“諸位兄弟,你們從前都是衛國公舊部,后隨我多年,是我對不住大家伙!皇帝要的不是你們的命。你們當中,但凡有意要投效朝廷的,這就立刻過去,那個李忠不會為難你們!”

    一人道:“衛國公若在,今日又豈會為了活命投去那邊?生同生,死同死,我等不懼!”

    剩余眾人,也異口同聲:“生同生,死同死,我等不懼!”

    董承昴目含熱淚,點頭道:“是我輕看了你們!如此,我等今日便護著小公子奮勇一搏,是生是死,端看天意!”說完,命人準備于船尾放便舟,轉向蕭彧道:“小公子,官軍大炮威力雖大,準頭卻有所欠缺,且距離過近,威力反而大減,你換了衣裳,我等以大船掩護,撞開了口子,只要沖出包圍,上了便舟,再列陣護你,海域寬廣,便有活命逃出的希望!”

    方才董承昴與眾人說話之時,蕭彧面向大海,始終一言不發,慢慢轉過身,神色凝重:“不必了!便是僥幸出了包圍,茫茫大海,后有追兵,又能逃去哪里?金龍島已經因我而毀,我若再要你們為了我無謂喪命,便是活了下來,也是羞恥,皇帝要我,我去就是。”

    見董承昴要開口,他擺了擺手,人朝外走去:“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再說!”

    “小公子!”

    董承昴雙目通紅,朝邊上人使了個眼色,一人上去,朝著蕭彧后頸一擊,蕭彧便暈倒在了甲板之上。

    董承昴立刻命人將他抬上便舟,布置船陣,預備硬沖出去。

    李忠先禮后兵,喊完了話,見對面還是沒有響動,躊躇之時,同行督陣的欽差張簡已按捺不住,冷冷道:“拿不到活的,死也無妨。和他們說那么多做什么?先將船轟沉了,看他們還能逃往哪里!”

    官大一級壓死人,李忠無奈,只能領命,下令朝著大船開炮。

    金龍大船之上,槳手各歸其位,喊著整齊劃一的號子,在身邊轟然不斷作響的火炮聲中,奮力驅動大船,朝著前方擋道的一艘戰艦沖去。

    金面龍王的這艘王,龍骨金堅,船頭以堅鐵包打,牢固異常,船體雖已中了多炮,開始慢慢漏水,但在數十槳手的驅動之下,卻依舊朝前急速沖去,對面官艦沒有防備,看出它這是要和自己同歸于盡,慌忙掉頭,想要避開,一時卻哪里完全躲的開,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靠近船頭一側的船舷,已被金龍船給撞破,因沖力巨大,船體竟劇烈搖晃,如要傾倒,船上水師官兵,急忙自救。

    李忠看在眼里,大吃一驚,沒想到董承昴身陷如此包圍,竟還悍勇如斯。此戰關系自己前程,萬一若叫人從自己手里逃走,回去之后,必定沒法交代,見董承昴的身影立于金龍船船頭,沉著指揮,威風凜凜,心知若不除去他,不定還會生出什么麻煩,此刻也顧不得別的了,喚來一排神箭手,命瞄準龍王,先將他射倒。

    弓箭手列隊,數十鐵弓拉滿箭弩,瞄準前方那個人影,只待一聲令下,弓箭齊發。

    便在此時,一個瞭兵匆匆跑來稟報,說身后追上了一艘戰艦。

    李忠驚訝,急忙來到船尾,果然看見一船鼓滿風帆,槳手齊發,正朝著這個方向全速而來,很快便認了出來,確是此次未曾出港的一條朝廷戰艦,起先以為是援兵,又覺不像,更不知何人所領,看到戰艦船頭立了一人,凝目眺望,待稍近些,便認了出來,那人赫然竟是裴右安。忙命手下撤防,先圍住金龍船,暫時停火,自己沖著來船高聲喊道:“裴大人!你怎也來此了?莫非萬歲又有旨意?”

    艦很快到了近前,兩船靠近接駁,裴右安只身登上主艦,衣袍被海風吹的獵獵作響,快步而來。

    李忠和聞聲而來的按察使張簡急忙向他見禮。

    裴右安來到船頭,望了眼前方那條金龍船,轉過頭:“都督,本官并無萬歲旨意,今日來此,不過是想向都督要個人情。”

    李忠不解道:“裴大人此言何意?要何人情?”

    “本官想請都督放了金龍船。”他的語氣平靜。

    李忠吃了一驚,一旁張簡也是目瞪口呆,反應了過來:“裴大人,你若有萬歲圣旨,下官自然無話,立刻放船。但若沒有圣旨,這實在叫下官為難,須知船上乃是朝廷欽犯,就這么放走的話,下官擔當不起這個罪責。”

    裴右安道:“我知此事叫二位大人為難了。回去之后,我自會面圣請罪,一切罪責,由我裴右安來擔,絕不連累二位大人。”

    李忠面露為難之色,張簡的臉色卻漸漸難看,語氣也變得生硬:“裴大人,下官知萬歲對你向來器重,但下官只知奉命行事。下官奉的命,是萬歲的命。此事干系重大,請裴大人勿插手此事!”

    裴右安負手而立,巋然不動。

    張簡朝兩旁自己的親信使了個眼色,幾個帶刀親隨便悄悄靠近,只還沒來得及拔刀,“鏘”的一聲,一人腰間一輕,刀已不見,抬頭,見刀到了裴右安的手上,刀鋒閃過,那張簡還沒反應過來,便覺脖頸一涼,刀竟已架到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張大人,你執行上命,裴某原本不該為難于你,但今日卻不得已為之,怕是要得罪定了。”

    張簡直著脖子道:“裴右安,我乃朝廷堂堂三品大員,你敢動我?”

    裴右安一笑:“張大人,天禧朝時,你在福寧一個縣下,做了個小小的推官,后鉆營而上,至順安朝,你做到了四品的福安知府,身為一地父母官,本當戢jian暴,平獄訟,你卻心狠手辣,為了官跡,在地方的那些年,你的手里,不知道判下了多少冤假錯案,說你一聲酷吏,應當不為過……”

    他面上笑容驀然消失,目光轉為陰沉,手腕一緊,張簡脖頸立刻被割出一道口子,血珠子飛濺而下:“我既敢來此要你們放船,再多殺一個區區三品官員,又有何不敢?”

    張簡臉色大變,忍住脖頸疼痛,再不敢動。

    裴右安看向李忠,淡淡地道:“李大人,放船吧。”

    李忠回過了神兒,咬牙,終于下令解圍,那十來條戰艦得令,緩緩向兩邊退開。

    裴右安轉向對面,高聲道:“董將軍,不必為我擔心,我自有退路!你帶著你的人,走的越遠越好,今生今世,再不要回來!”

    聲音伴著呼嘯海風,傳送而出。

    金龍船上,董承昴熱淚涌流,領了身后之人奔到船頭,朝著裴右安跪地叩首,喊了一聲“長公子”,隨即起身,喝令啟船朝前。

    傷痕累累的大船,朝著前方而去,終于漸漸消失在了大海的盡頭。

    裴右安繼續制住張簡,以刀尖挑了條馬扎過來,坐了下去,理了理自己被海風吹的翻卷而上的一段衣袍,抬起臉,看向一旁望的目瞪口呆的李忠,笑了一笑:“回吧,李大人。”

    ……

    數日后,艦隊歸港,水師登陸,李忠小心翼翼,一路相隨,預備一道返京復命。

    那是一個黃昏,殘陽如血。一行人經過泉州城的鎮南門外,李忠遲疑了下,命隊伍暫停,自己下馬,來到裴右安的面前,低聲道:“裴大人,下官信你為人。你若需進城和夫人敘話,盡管去,下官在此處等你便是。”

    裴右安騎于馬上,轉頭,眺望著南門的方向,身影凝固許久,回過了頭,縱馬掠過城門,朝著前方通往京城的驛道繼續而去。

    第83章

    那個黃昏,那道路過之人殘陽里的身影,如一陣風,無聲無息地掠過,沒有留下半點的痕跡,直到三天之后,楊云來到甄家,求見嘉芙,拜見過后,雙手奉上一封書信,恭敬地道:“夫人,此為大人從前命我轉交之信。”

    嘉芙定定地看著楊云,這些時日以來,一直縈繞在她心底里的那種不可言述的不安,于這一刻,突然間鋪天蓋地地朝她涌來,將她吞沒。

    她盯著那封托在掌心里的信,良久,問:“大人他,是出事了,是嗎?”

    楊云慢慢跪了下去,低頭,將信高舉過頂。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如同宿命,無法退縮,縱然她萬分不愿看這封信。

    嘉芙閉了閉目,定住心神,終于睜開眼睛,伸手,將那封信取了過來。

    ……

    嘉芙收到信的半月之后,這一天,裴右安、李忠一行人,終于抵達了京城,停在南門之外。

    此時已是深夜,城門早已關閉,開啟之后,對面城樓里的暗夜之中,站了一個身影。

    李元貴神色端凝,盯著城門之外的裴右安。

    裴右安翻身下馬,足履踏過腳下青石地面,經過那道數丈深厚的城門門洞,朝著李元貴走了過去,停在了他的面前。

    “李公公,勞煩你了。”

    他脫下了頭上冠帽,說道。

    “隨咱家來吧,裴大人。”

    李元貴聲音冷淡,說完,轉身上了停在一旁的一頂坐轎,小太監抬了起來,一行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籠罩住皇城的夜色之中。

    宮門沉重,緩慢開啟。裴右安走了進去,穿過吞沒在漆黑夜色下的重垣殿宇,最后被帶到了天子的那間書房之前,停在檻外。

    李元貴并未發聲,到了這里,便領著侍立在外的宮人離去,四周隨之陷入一片死寂,夜風從不知何處的角落吹入,掠動著遠處的一道宮幔。

    裴右安拂起衣角,于門檻外端正下跪,對著門的方向叩了一禮,額頭觸地:“罪臣裴右安,叩見皇上。”

    門合掩著,門內燈火,深沉如夜,良久沒有半點回聲,裴右安便一直如此跪著,一動不動。

    良久,門內終于傳出一道恍若發直腹喉深處的聲音:“進。”

    裴右安起身,推門而入。

    方室盡頭的長案之后,坐了一人,燭火映照,身影如鐘。

    裴右安行至案前,再次下跪,依舊叩首不起。

    蕭列雙目落到他的頭頂,語氣沉沉:

    “忘親非孝,棄君非忠。你自稱罪臣,你可知何罪?”

    “朕當年將你帶回武定,這些年來,自問待你不薄,將你視為子侄,對你給予厚望,你卻背朕私交,不但如此,如今還做出如此之事。你何來的底氣,今日竟還敢來見朕?”

    “你何不棄朕于不顧,隨那些人也一道走了?”

    一連三聲逼問,最后一聲,竟似還帶了點嘲意。

    “事不辭難,罪不逃刑,臣之節也。”裴右安答。語氣一如平常,不見絲毫波動。

    氣氛慢慢地凝住了。

    蕭列的嘴角動了一動,似淡淡地譏笑,但很快,便成了再也掩不住滿腔怒氣的冷笑。

    他盯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裴右安,呵呵冷笑出聲,眼角肌rou控制不住地跳動,突然起身,拂袖將案前之物一把掃在了地上,稀里嘩啦聲中,海晏河清墨、云龍長方硯、朱砂印鑒,連同批了一半的一疊奏折,全部散落在地,滿目狼藉。

    “好個臣之節也!你還知道你是朕的臣子?在你心里,奉的恐怕是另個君主吧?”

    蕭列掃落了一地物件,雙手捏拳,微微發抖,隨即砰的一聲,左右重重按于桌沿,身體猛地前傾,俯視著裴右安,咬牙切齒,面龐微微扭曲,聲近乎低吼,宛如一頭被激怒了的猛虎。

    近旁燭臺一縷燭火,隨他衣袍掠出的暗風,晃了一晃。

    裴右安直起了身體。

    “罪臣心中,惟萬歲一君,此肺腑之言。”

    裴右安緩緩地道,抬起眼睛,望向傾身逼視自己的蕭列。

    蕭列胸膛微微起伏,喘息聲漸漸平復,和他四目相對了片刻。

    “那你為何還要忤逆于朕?”

    裴右安沉默。

    “朕要你講!”

    他的聲音拖長,帶了點微微的顫抖。

    裴右安依舊沉默著。

    蕭列慢慢地直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