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nèi)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繼妃上位攻略 作者:骨生迷 文案: 林錦儀被挑選成了鎮(zhèn)南王的繼妃, 換了個芯子的她一臉懵逼, 因為鎮(zhèn)南王死掉的元妃,也是她…… 而且,就是被鎮(zhèn)南王給弄死的。 食用須知: 1.破鏡重圓,觸雷點x,下個文見。 2.女主前期蠢笨,慢慢成長,慢慢‘上位’。 內(nèi)容標簽:穿越時空 宮廷侯爵 破鏡重圓 主角:林錦儀 ┃ 配角: ┃ 其它: 作品簡評: 本文講述的一對互有情意、卻因為種種誤會日漸生疏的夫婦破鏡重圓的故事。女主本以為自己人生的不幸都是男主一手造成,重生之后才認清了加害自己的繼母的真實面目。全文圍繞女主的成長而展開,隨著女主的成長,男主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真實身份,兩人重新磨合、相知、相愛……本文生動形象地刻畫了一個從懵懂蠢笨到自強自立的女主的形象。女主磕磕絆絆地學管家、斗繼母,男主了解女主身份卻不點破,更是衍生出許多有意思的情節(jié)。兩人破鏡重圓后的相處亦是趣味重重。全文基調(diào)溫馨,主線明朗,值得一讀。 ================= 第一章 豐慶八年的冬天特別冷。冬日里的天又總是亮的格外晚些,這讓習慣了斜倚熏籠坐到明的岑錦倍感煎熬。她覺得自己多半是活不過去了。 ……終于不用煎熬太久了。她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道。 天將將亮的時候,外頭平白無故刮起了大風。 屋里的窗戶沒有關嚴實,吱吱嘎嘎地響了起來。在這寂靜寒冷的冬夜里,顯得尤為刺耳。 岑錦從弦絲雕花架子床上起了來,踏在厚重的波斯長毛地毯上,準備去把那惱人的窗戶關上。 誰知道剛一起身,外間便快步走進來一人。 “王妃,您躺著,讓奴婢來。” 岑錦就站住了腳,一邊回身往床榻上去,一邊道:“云柳,你還沒睡呢?” 話剛出口,岑錦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云柳是跟著她從娘家?guī)н^來的陪嫁丫鬟,早就被她的夫君——鎮(zhèn)南王蕭潛找了由頭發(fā)賣了。如今在自己身邊伺候的,是蕭潛撥過來的之前在外書房專門伺候他飲食起居的大丫鬟蕊香。 蕊香頭梳單環(huán)髻,身著青泥色四喜如意云紋褙子,下配一條天青色馬面裙,面容沉靜,容色雖只算一般,但一對兒眼睛確卻如古井般波瀾不驚。 被喊錯了名字的蕊香并沒有糾正岑錦,關好了窗戶,她就走近床榻,垂著眼睛沉靜地道:“王妃,您還是睡會兒吧,一會兒就該天亮了。” 岑錦靠在床架上,似笑非笑地道:“往后有的是睡的時候,不急在這一會兒。” 配合著她蒼白的病容,她這話實在太不吉利了,蕊香立在一邊沒有接話。 岑錦一陣止不住地咳嗽,蒼白的臉上泛起一陣異常的潮紅。 蕊香這時便顯出了一絲驚慌,連忙喊人去端了湯藥來。 三年前,岑錦開始無緣無故地咳血,看了許多大夫都不見好。后來她的身體每況愈下,連宮里的太醫(yī)來瞧過了都毫無辦法。 岑錦早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藥石無靈。如今不過是在熬著日子等死。 說起來,她還不到三十歲。在她發(fā)病之前,她甚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么早就經(jīng)歷這些…… 不過也三年了,從最初的不可置信、慌張,她已經(jīng)慢慢地轉為了習慣、淡漠……畢竟用她曾經(jīng)偷聽到的太醫(yī)的話說,‘王妃這病蹊蹺古怪,能撐過三年,已然是奇跡了’。 熱騰騰的湯藥端到面前,岑錦不自覺地蹙起了眉頭。 她太痛了,胸口無時無刻不像針扎似的,那湯藥喝下去,非但不會減輕她的痛苦,反而會讓她越發(fā)覺得憋悶。 早晚是死,又何必這樣折磨她。 她苦笑著對蕊香道:“我能不喝么?” 蕊香垂著眼睛道:“王妃別為難奴婢了。” 也是,她一個當奴婢的,何必為難她。岑錦還記得當初自己讓貼身丫鬟云柳偷偷把湯藥倒了,被蕭潛的人發(fā)現(xiàn)后,他大發(fā)雷霆,不由分說地就把云柳發(fā)賣了。 那時候她病得還沒有這樣重,也能下床,硬是跪著求到了他眼前。可他不為所動,一句求情的話都沒等她說完,就讓人把她架了回來。 她被人從外書房架走的時候,厲聲質(zhì)問過蕭潛——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已經(jīng)要死了!” 蕭潛淡漠的臉上絲毫不顯變化,回答她的,不過是冷冷的一句—— “你太笨了。” 是啊,她確實笨。 想她岑錦本是御史大夫家備受寵愛的嫡長女,外家又是戰(zhàn)功赫赫的忠勇侯府,卻因為在上元佳節(jié)花燈會上見了蕭潛一面,便一意孤行心心念念想嫁給他。那時候他還不是如今戰(zhàn)功赫赫的鎮(zhèn)南王,只不過是個剛出宮建府、不受皇帝寵愛的八皇子。她爹不同意,她就在房里絕食抗議,一直到瘦的不成樣子、餓昏了,驚動了她外公忠勇侯,忠勇侯這才幫她做了主,厚著臉皮進宮面圣求了恩典。 待嫁的那段日子,大概是岑錦有生之年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她每日盼望著時光過的快些,再快些。那樣她就能早日陪伴在蕭潛身邊,抹去他眉間那散不開的愁霧。 可一直到成婚的前夕,繼母紀氏才吞吞吐吐地告訴她,外頭傳言蕭潛其實已有意中人,乃是當朝內(nèi)閣學士家的大姑娘。只是那是的蕭潛還只是個不受先帝喜愛,名不見經(jīng)傳的八皇子。那位大人瞧不上他,不肯把女兒嫁給他。 岑錦親娘生她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紀氏在岑錦三歲那年就嫁給了她爹,雖說不是親娘,對她卻比自己后頭親生的女兒還好。岑錦一直把紀氏當成了自己親娘,自然知道她是不會欺騙自己的。 不過說起內(nèi)閣學士元家的大姑娘元問心,岑錦在幾次花宴上見過。那是個冷冷清清,姿容不算出眾,卻別有一種孤傲清高氣質(zhì)的女孩。岑錦身邊的貴女們都不太喜歡元問心,私下里稱呼她為‘冰山姑娘’ 她當時自覺自己比元問心長得好看許多,因而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言之鑿鑿地同紀氏道:“元問心不肯嫁,我肯嫁!等我嫁過去,他一定能發(fā)現(xiàn)我的好!” 后來,她就成了蕭潛的妻子。 剛成親的時候,二人相敬如賓,琴瑟和鳴,也算是和美了一陣。 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蕭潛卻開始厭棄起她了。來她屋里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到后來,便是一句多的話都懶得同她說了。 …… 這些年來她自詡在自己病前對蕭潛已經(jīng)足夠好,平日里噓寒問暖不算,還主動把王府里美貌的丫鬟開了臉,讓她們服侍蕭潛。 可蕭潛呢,非但不領她的情,還為這事兒當著下人的面斥責了她一頓。平日里依舊宿在外書房。 想也知道,他是心里有人,為著那人才潔身自好。 她確實笨的可以,自顧自地以為自己能取代元問心。也直到這幾年,她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蕭潛的心就是塊石頭,根本是捂不熱的。 現(xiàn)在好了,她要死了,可以讓他們‘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 “王妃,藥涼了,您該喝藥了。”蕊香見岑錦兩眼無神地發(fā)了會兒呆,便出聲提醒道。 岑錦晃了晃昏沉的腦袋,端著藥碗輕聲道:“我想見見我娘。” “王爺有命,不許忠勇侯夫人再踏足咱們王府一步。王妃,您別為難奴婢。” 岑錦咧著嘴自嘲地笑了笑,對啊,蕭潛早就連她那些個陪嫁丫鬟mama都一個個打發(fā)出去了,還下了死命令讓紀氏少來王府走動。 可眼下,他快死了,蕭潛卻還不許她們母女相見。何其殘忍! 岑錦越想越氣憤,剛想咒罵蕭潛兩句,甫一張嘴,卻是一大口黑血噴涌而出…… “王妃!”蕊香驚慌地大喊了一聲,又忙喚人去傳大夫。 源源不斷的血從她的眼耳口鼻、甚至身上每個毛孔涌出,浸透了身下厚重的金絲團花的鋪被……岑錦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流這么多的血。 室內(nèi)一時安靜極了,直到這寂靜忽然被一大串急促的腳步聲擾亂。 岑錦眼前已經(jīng)漸漸模糊了,腦子里的清明也去了大半,她費力的抬起頭,模模糊糊地瞧了一眼——依稀可見一個玄色衣衫的高大人影,領著一群人往自己身邊來了。 她雖看不真切,卻也知道來的就是她同床異夢的枕邊人——鎮(zhèn)南王蕭潛。 岑錦靠在床頭,一張嘴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喉頭更是奔涌而出了成股的黑血。 那一刻,她似乎看到蕭潛有一剎那的驚慌。 向來處變不驚、縱橫疆場的鎮(zhèn)南王蕭潛,居然也會驚慌。 若不是此時她已瀕死,必然是要笑出聲的。 她艱難地囁動了嘴唇,“蕭潛,你……有沒有……” “你說什么?”蕭潛跨著大步走到床邊,將耳朵湊在了她的唇前。 “你有沒有……有沒有……”微弱的氣息噴在蕭潛的耳廓上。 然而下一剎,那微薄的氣息卻是一丁點兒也沒有了。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有沒有害我?到底沒有問出來。 豐慶八年,鎮(zhèn)南王妃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