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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娘美如玉在線閱讀 - 第109節(jié)

第109節(jié)

    “那安九月聽聞大哥在大歷另有妻室,貴為一國公主,自然不肯屈居側(cè)室,所以提出來要尊自己為長,否則就不肯入京,一直住在西京花剌大營中。

    安九月是花剌國主安達最寵愛的女兒,女兒在大歷過的不順心,安達自然要寫信罵大哥。大哥焦頭爛額,才會求到你身上。但以我的意思,此事你不必管,叫大哥自己處理便是。

    他若想奪大嫂的妻位以討好安九月,未免太不夠男人。”

    當(dāng)初張震詐死,周昭對于張君那連番的折磨,身為他的妻子,如玉深覺滋味不好受。恰如張誠的預(yù)言,她與張君終究也沒走過周昭那道坎,要不是最后有初一牽著,她決計不會再跟著他回京,此時只怕早已天隔一方。

    如玉懶懶伸著兩只手,直到張君替她系好了褲子,揉著酸痛無比的手腕笑道:“以我來看,大哥不過白擔(dān)心而已。若安九月果真入府,我敢擔(dān)保大嫂必定會以謙禮待她,至于正妻之位,花剌人不是不分嫡庶只講東宮西宮么,就按花剌人的禮節(jié)兩頭作大不是更好?”

    此時不過四更,因今日內(nèi)廷有迎接遼國公主的宴請,如玉不得不早起。秋迎和小丫丫想必已經(jīng)等在外面,張君曠了一年頭一回飽餐一夜又意猶未盡,看她在燈下軟而無力,那點欲/望一絲絲自骨縫往外溢著,舍不得起身,耍起賴皮來:“若是你,也能謙禮以待,東西而居?”

    如玉隨即一記暴栗就敲到了張君頭上:“若是我,必定將你一顆狗頭打爛!現(xiàn)在去把我兒子抱來,我要喂奶!”

    她攢了一夜的奶,兩只□□卻空空如也。張君在月門上回頭,看她欠腰摸索著中衣帶子,心中莫名一陣酸楚。

    他們兄弟四人,唯有老四張仕是吃母親的奶長大的。偶爾有一回他竄到靜心齋前院,掂腳攀手在窗子上,便瞧見區(qū)氏這樣解著衣襟,眉目間也有如玉如今的幸福與溫和,將兩歲多的張仕抱在懷中,給他喂奶。

    見他攀在窗子上,區(qū)氏大吃一驚,自身邊揀起個撥瑯鼓就砸了出來,砸在他的額頭上,連聲罵道:“誰放他出來的?快,快將他趕回后院去。”

    那時候區(qū)氏生怕他的呆氣要傳染給張仕,所以隔絕兄弟二人,從不肯叫他接近張仕。

    與區(qū)氏不同,如玉是天下最溫和,最善良,最有耐心的母親。愿意包容他,愿意伴他一起成長,愿意耐著性子容忍他所有的缺點。

    張君當(dāng)然知道,若不是因為小初一,她壓根不會再回來,因為在永樂府,她過的并不開心,而身為在禮部備了案的永樂郡王世子,他也不可能脫離這座府第,那么,唯一能哄她歡喜的,那個終將可以離府單過的借口,也無法再拿出來。

    當(dāng)初他婦人之仁未殺趙蕩,誰知風(fēng)云變幻他進了西遼宮廷,如今借著個二妮位封國父,獨攬大權(quán)。大歷一片和風(fēng)細雨,但春風(fēng)尚未吹到的葉迷離和上京,兩國之間兵馬互馳,在那片更遼闊的疆域上,憑借著與完顏胥的交情,趙蕩終將再次崛起。

    他不可能放棄如玉,也不會放棄對皇位的爭奪。雖不必再赤膊相見,但以六國為疆場,爭斗將更加慘烈,這一回,無論兒子還是妻子,張君一樣都不打算給趙蕩。

    乳母抱了孩子進來,如玉攬到懷中,本來一夜未哭的孩子,埋頭在如玉胸前,委屈至極,嚎啕大哭,兩只手抱起他的糧袋,大約也嗅到那上面有生人氣息,抬頭看一眼如玉,再哭一會兒,才不過三月的孩子,也知道如何表達自己一夜被棄的辛酸與委屈,惹得如玉又是心疼又是后悔,連連安撫著。

    *

    離開整整一年,曾經(jīng)的太子妃搖身一變成了皇后。她設(shè)宴在先帝妤妃曾住過的晏春閣,那是皇宮中最奢靡精致的地方。去年三月,如玉叫端妃和趙蕩二人誑入晏春閣,還曾氣的先帝大吐了一回血。

    是人總會死去,但花期不改,綠水長流。憶及黎明夢中的趙鈺,如玉后心莫名發(fā)涼,總覺得趙鈺的魂魄不曾離去,或者就在這皇宮中的某一處望著自己。

    如玉將小初一托付給蔡香晚,與周昭姜璃珠三人帶著小囡囡一起入宮。

    途中分乘馬車,入宮的路上兩人也無多話。和悅等在福寧殿后的拐角處,遠遠迎上如玉,笑著叫了聲二嫂,又自周昭手中接過小囡囡,抱著她一路逗著,一同往晏春閣而去。

    從皇帝的女兒變成皇帝的meimei,和悅之恨嫁溢于言表,明知張誠不會跟著女眷們?nèi)雽m,卻忍不住回頭望著,悄聲問如玉:“欽越今日可入宮否?”

    如玉道:“他無品無諭,大約不會。”

    和悅一臉的委屈:“若是我大哥為帝,我今日就可以求著出嫁,但我二哥那個人唯聽皇后一人之言,耳軟而心愚,萬不能體諒我這做meimei的痛苦,非但如此,如今還要讓我為天下女子做表率,必得要我守夠三年才能下嫁。”

    她母親端妃與趙蕩聯(lián)手下毒謀害歸元帝,趙宣即位之后便下令將端妃處死,也不知葬于何處,和悅地位一落千丈,皇宮不再是她肆意游樂的象牙塔,而成了她的傷心地,此時急著出嫁也情有可緣,但父死不過一年,只要趙宣不點頭張羅,她的婚期至少還得往后推個一兩年。

    周昭與姜璃珠先進了宴春閣,閣外大門口兩排衣著華麗的女官,顯然是接迎如玉的。她止了步道:“公主,您可曾想過,也許先帝曾有過遺命,念你父喪之后無人寬懷,著你只需守一年孝期便可出嫁。若有那樣的遺命,皇后也不得不從的。”

    和悅皺起了眉:“可是我父親去的倉促,壓根兒就沒有留過那樣的遺命。”

    如玉笑道:“這又不牽涉儲君繼位之事,不過三兩言而已,或者先帝曾托言于您身邊的教習(xí)嬤嬤,或者是寫了一書一言夾在紙中,只要有人替你呈到皇上那里,他必會從命的。”

    又不是一母生的meimei,也十七八歲了,就算趙宣明知是假,也會順?biāo)浦蹖⑺蕹鋈サ摹?/br>
    不過遲疑片刻的功夫,皇后姜氏親自到晏春閣門外來迎了。她一襲色如桑葉般鮮嫩的鞠衣,小腹高隆,眼看已是臨產(chǎn)的樣子。頭戴金絲八寶攢珠髻,鎏金穿花戲珠步搖,身側(cè)兩位小公主比肩而立,后面乳母懷中還抱著個小的。

    除此之外,她身后站著一溜水兒七八個妃嬪,但那是一片片的鹽堿地,趙宣或者也浪費了許多雨露在她們身上,奈何一個都不曾有過身孕。

    一個亡國的公主,若不為花剌愿以西夏三分之一的土地來換,姜皇后實在未將如玉看在眼里。但在現(xiàn)世中,女人的地位完全取決自所嫁的那個男人。

    張君是根硬骨頭,她娘家一門二宰執(zhí)都啃不動,永樂郡王府一天天坐大,姜皇后還未生出太子來,已經(jīng)在替自己將來的兒子著急。

    她笑望著如玉上前見禮,指左右將她扶起,親自挽手進了晏春閣,白玉為橋,檐飛鳳凰,舊物還在,但那一山抱臂粗的櫻花樹竟被砍伐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滿院六七尺高的大牡丹,恰逢牡丹開的季節(jié),一眼望過去,有二喬、紫斑、香玉,成百個品種不一而足,五顏六色爭奇斗艷。

    臨窗照水,對面姹紫嫣紅,蝶舞蜂飛,隔水坐著人都能齒頰生香。和悅與如玉對坐,望著窗外一笑道:“去年這苑中還是成株成株抱臂粗的櫻花樹,后來皇后娘娘說櫻木色質(zhì)紅潤細膩,又自帶幽香,是難得的好木料,全砍了打成家具,于八月間新移了牡丹進來,所以你瞧,這苑子如今堪比上陽宮,富貴逼人了。”

    “公主!你要知道,皇后娘娘乃是國母之尊,櫻花雖美,終究不過輕佻惹風(fēng)之物,而牡丹國色天香,才能襯一國之母的雍容貴氣。你便心中不喜,也不能在遼國公主面前如此酸言酸語,暗諷娘娘,以泄自己心頭不滿。明白否?”竟是許久不見的姜大家,頭發(fā)梳的油亮,一襲半新不舊的褙子,手上金鐲閃閃發(fā)亮,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她從永國府幾乎光著身子跑出去,如今竟又替和悅做起了教習(xí)。

    而和悅顯然早已習(xí)慣了被姜大家當(dāng)著眾人而斥,起身恭立著,待姜大家訓(xùn)完話,低聲道:“嬤嬤說的是,我知錯了。”

    姜大家如今比姜璃珠還得皇后信任,貼身侍立于側(cè),片刻不離。

    看她走了,和悅湊過來說道:“瞧見沒,這老貨也不知叫誰惹了,整日拿我撒氣,偏她還是皇后娘娘給的,一尊神一樣,我送又送不走,只盼著等到了清頤園,欽越能替我收拾她。”

    如玉遠瞧著姜大家與姜璃珠兩個一個斜眉著不屑,一個悠然自得,孫侄女和姑奶奶在打眼仗。和悅還要說什么,皇后身邊的宮婢過來細言道:“皇后娘娘請諸夫人到前廳落座!”

    如玉與和悅一同起身,到了臨水的大花廳中,外面牡丹送香,廳中香氣nongnong。這宮婢將如玉與和悅分開,卻送了一個臉兒十分圓潤,長相非常甜美,約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坐在她身旁。這小姑娘性子當(dāng)是十分開朗,她叉腰一禮,聲似珠玉落盤:“夫人,小女名叫朱顏,小名甜甜,您叫我甜甜既可。”

    如玉笑道:“名甜笑也甜,果真人如其名,快快兒的坐了。”

    這朱顏姑娘極有眼色,一會兒替如玉剝只果子,一會兒又替她叉塊瓜,簡直堪比如玉初入府那日,蔡香晚的勤快。

    皇后設(shè)宴請外命婦,是按照品級不同而坐的,如玉為郡王世子妃,又是遼國公主,同桌而坐的最低也得是個一品國夫人,這朱顏姑娘不過一個三品右丞之女,卻叫皇后特意安排與她同桌而坐,如玉不由便多看了她幾眼。

    越看,如玉越覺得這姑娘的相貌生的實在妙極。圓丟丟的鴨蛋臉兒,眉似柳葉,面如粉敷成,最難得那笑起來甜兮兮的樣子,果真配這甜甜二字。而且,如玉對她竟還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與好感。

    姜皇后坐在上首,她有孕不能喝酒,舉著茶杯道:“若不是西遼皇帝十二道御令相澄清,本宮與皇上也不知真正的遼國公主,竟然早已嫁到了咱們永樂郡王府。見面多次,今日本宮特此為如玉公主正明身份,往后,內(nèi)廷待如玉公主,年節(jié)下一應(yīng)賞賜皆與我們朝中諸位公主相同,便是諸位往后見了如玉公主,也要行之以禮,你們可明白了?”

    如玉上前拜謝過大禮。姜皇后話頭一轉(zhuǎn)又道:“本宮居于此孤寒之位,蒙皇上不棄,替他打理六宮嬪御,常感皇恩浩蕩,不敢有一絲懈怠。今日,本宮請了姜大家來為本宮講一講《女誡》一書中的敬慎一篇,諸位若不嫌棄,與本宮趁著這三月春暖,馥郁香氣,一同聽一聽,可好?”

    這話說的,好像誰敢說不一樣。

    姜大家講《女誡》,如玉曾聽過好幾日。這敬慎篇所講的,講的自然就是對丈夫的敬與順,要尊敬,還要順從。如玉向來一聽這些東西兩只耳朵都能自動閉起來,而這朱顏姑娘卻不同,小腦袋時時點著,一聲聲跟著贊嘆,委實是個好學(xué)生。

    姜大家講的興起,講完了《女誡》又開始講《禮記》,從《昏義篇》一直講到戰(zhàn)國策,如玉總算聽明白了,她所講的,皆是有關(guān)于納妾的內(nèi)容。

    聽到這里,如玉不由多瞧了兩眼身邊這位朱顏姑娘,心中正狐疑著,便聽姜皇后說道:“今日這晏春閣不必牡丹相照,僅憑幾位公主都能熠熠生輝。除了遼國公主,還有位異國公主恰也入了京,諸位要不要見一見?”

    “即使諸位不想見,本公主已經(jīng)來了,難道你們能將本公主打出去?”這清脆悅耳的聲音,是自大花廳臨水的窗子外面?zhèn)鬟M來的。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個小姑娘梳著兩條油黑的辮子,頭頂圓圓一只金嵌寶的玉蟹,八串小珍珠自八只蟹爪上輕輕搖晃,斜徑短襖,兩頰紅紅笑黶如花,活潑而又佻皮。

    不過轉(zhuǎn)眼的功夫,她又自廳門上轉(zhuǎn)了進來,草草給姜皇后行了個拜禮,掃視著漢家這一眾小腳蟹們,朗聲道:“本公主姓安,名九月,恰是九月羊兒最肥美的時候出生的。”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并不看她,而是轉(zhuǎn)向坐在靠墻一側(cè),懷中抱著小囡囡正在細心給她喂果兒的周昭。

    張震被追殺,失去記憶后流落花剌,并娶了花剌公主之事,如今一京之中人人皆曉。安九月是公主,不肯尊周昭為正妻,而周昭成親在先,女兒都三歲了,又怎肯讓出正妻之位?

    張震一直不肯迎安九月入永國府,安九月這是聯(lián)合了姜皇后,趁著張震不備直接殺到周昭面前要來示威了。那么,方才姜大家講了半天的《女誡》與《禮記》,想必全是講給周昭聽的。

    如玉大松一口氣,暗道還好不是我,否則皇后若要賞個妾,難道我還能拒了她。

    她方才還對那朱顏姑娘持著懷疑,此時滿心愧疚,丟了銀子的人,看鄰居皆像賊。

    眾目睽睽之中,周昭將囡囡放坐在椅子上,緩緩站了起來,先解了脖子上的天珠,再撥了頭上的雙鳳紋金釵,滴珠金步搖,以及燒藍鑲金花鈿。一樣一樣,緩慢而又有條理的,最后是手腕上兩只珊瑚手鐲,一樣樣全擺到桌上,這才越過一張張桌子,一臉木然走到安九月面前,屈膝而跪,深伏在她腳邊,以手撫其鹿皮靴道:“賤妾不知夫人在此,接引來遲,還望夫人勿怪!”

    一廳之中陷入極度的靜默之中。安九月一直以來以為周昭性高氣傲不肯讓出主母之位,所以張震才遲遲不敢迎她入京,惱怒之下,才會聯(lián)合姜皇后,欲要當(dāng)著皇后的面,給她個下馬威,逼她讓出正房之位。

    誰知周昭如此虔誠的拜服,撥了釵環(huán),素面朝天就來拜她,雙手托足,仿似拜菩薩一般。

    她是被慣壞的公主,略動了動,身上不知幾處鈴鐺響個不停:“雖遲,看在你足夠虔誠的份兒上,本公主也不作計較。本公主那院子,可修葺好了?”

    周昭道:“賤妾身份卑微,不敢插手府中中饋之事,還請公主見諒。”

    可聞針落的靜默中,不知誰家的夫人忽而兩眼反插便暈了過去。她坐位離小囡囡很近,小孩子受了驚嚇,哇一聲哭,趁著這哭聲,諸夫人皆是竊竊私語:“瞧瞧那番邦公主,搶了別人的丈夫,還要叫人家當(dāng)著眾人的面給她下跪捧鞋。周昭的品德堪稱天下典范,守寡兩三年,丈夫卻迎新人入門,而要叫她自降為妾,如此冤屈,真不如死了的好!”

    關(guān)內(nèi)侯周野家的夫人皺著眉頭道:“一個婦人,十幾歲嫁為人/妻,替丈夫發(fā)送亡母,守節(jié)育女,盡心守寡。而所謂的公主,丈著皇家威風(fēng)就要叫丈夫?qū)欐獪缙蓿澋眠€有人方才口口聲聲講著《女誡》,講著《禮記》,要我等敬順丈夫,難道我等敬順丈夫,最終換來的竟是這個下場?我便是戳了雙眼也看不下去了,是觸怒了皇后還是觸怒了公主,降了罪來,我但領(lǐng)不誤!”

    要知道之所以婦人們在這種嚴(yán)苛的禮教中能循規(guī)蹈矩,最后的倚丈,便是官府,是朝廷關(guān)于妻妾制度的嚴(yán)苛。妻便是妻妾便是妾,就算張登那等不尊禮法的武夫,也只敢新娶,不敢將妾扶正。

    姜后理想中的娥皇女英沒有出現(xiàn),一國皇后帶頭寵妾滅妻,反而激起命婦們無盡的反感與鄙夷,不過是迫于皇權(quán)之威不敢表露而已。

    囡囡哭的越來越大聲,安九月不發(fā)話,周昭就不肯起來。無釵可固的發(fā)散落下來,落于耳側(cè),縮肩塌背的跪著。

    她向來有這種本領(lǐng),將自己的悲慘無限放大,血淋淋展現(xiàn)給世人看。如玉坐在臨窗處,忽而回頭,便見對面上坡上牡丹花從中,皇帝趙宣在中,張震兄弟隨侍兩側(cè),也皆在望這一處。

    張震一臉錯愕,張君陰云布面。如此大熱的晴天中,趙宣還披著一襲本黑肩繡五彩盤龍的披風(fēng),也許是要往此處來,但顯然也叫花廳中一幕震住,拍了拍張震的肩,扶著他走了。

    終究是皇后看不下去,親自起身扶起周昭來,溫聲勸道:“婦順則夫敬,你如此開明大義,張指揮使定會格外敬重于你。本宮明日就下道旨往禮部,親自贈予你二品夫人之封號。必不叫你再受委屈,可好?”

    周昭順從非常,發(fā)自兩側(cè)逶垂著,微微點頭道:“好!”

    她恭順如綿羊一般,守寡三年,就這樣退而求其次作了妾室,那怕皇后賞封了誥命又如何?終究,丈夫成了別人了,妻子成了奴婢。又有幾個夫人齊齊厥了過去,要叫宮婢們扶出花廳。

    雖效果不好,但隨著安九月的心愿達成,姜皇后也算討好了安九月。她轉(zhuǎn)身望著如玉,問道:“如玉公主瞧這娥皇女英,艷羨否?”

    如玉駭?shù)膸缀跆饋恚@一回果真是鄰居家偷了銀子,還不等她回答,姜后又道:“如玉公主初初生產(chǎn),只怕疲于照顧孩子,張承旨隨侍帝側(cè),辛勞非常。本宮本不該干預(yù)臣工們的家事,可怎么本宮聽說張承旨幾件衣服皆絮了邊兒,可是如玉公主太過忙碌,難以照料到他的緣故?”

    不必再猜,如玉也知道接下來姜后就會說,你照料不好他,本宮賞個妾給你來幫你代勞的話。

    她起身笑道:“娘娘金口玉言,本公主本不敢辯。但是牽涉到家事,本公主便不得不替自己辯上一辯。

    張君雖也出身在錦衣玉食之家,要說衣服,難道還能短了他的?但他自幼勤儉惜福,一件衫子穿不夠三年是不肯換的。至于照料一事,本公主府中一樣也有仆婦,他的衣食起居自有專人伺候,但請娘娘放心才是。”

    她這一番話把姜后欲要贈妾的話生生給堵了回去,之后也是欠手一歪,歪到那朱顏姑娘身上,拍著胸脯道:“甜甜姑娘,這廳里悶的厲害,周夫人受不得如此悶氣,本公主也受不得,快扶我出去透會兒氣!”

    *

    今天內(nèi)廷是為如玉而設(shè)的宴席,她自然不能早走。她還在哺乳期,不敢吃酒,唯捧了杯茉莉花茶,一人在牡丹從中悠悠的轉(zhuǎn)著。和悅追了上來,低聲道:“大嫂實在太過委屈,今日這件事兒一旦傳出宮廷,眾人不知要如何罵那姜后,身為一國之母,逼著讓一房主母去拜個小妾,也就她才能做得出來。”

    如玉向來不亂發(fā)善心的,也覺得周昭無比可憐,嘆了口氣道:“這是大哥的家事,身為男人,他不自已處理好家事,最后鬧到皇后娘娘面前,皇后又請姜大家連著講了兩個時辰的《女誡》,可不就是為了要叫大嫂同意?”

    周昭豈是那么好惹的。你們要我順,我就卑伏到塵埃里,失了正妻之位,但今日之事一旦傳出去,皇后無顏,安九月無顏,可周昭的品行,只怕天下最苛刻的理學(xué)家們,也要無比贊嘆。

    張震的野心是叫這江山改姓易主,而以安九月那看起來太過坦蕩的性格來看,她完全不是周昭的對手。所以,周昭以進為退,最后鹿死誰手還說不定了。

    如玉奶脹的厲害,奶是水化的,她連著喝了兩杯茶,本來就形容可觀的胸硬成兩團石頭,簡直欲要炸裂開來。

    入宮赴宴,才用過午宴,晚上還有皇帝都要親臨的大宴,胸再這樣脹下去,奶就要溢出來了。如玉一把抓住和悅的手問道:“這閣中可有什么避人的去處否?我奶脹的厲害,非得要擠出來才行,否則就要濕衣服了。”

    和悅是個未嫁小姑娘,一聽擠奶覺得無比新奇,帶著如玉繞過牡丹花圃,自館閣東墻邊轉(zhuǎn)了過去,于另一側(cè)的玉帶橋上回到晏春閣主殿。主殿按照皇宮大建筑的格局,一樣坐北朝南。于這左手邊最角落的小樓梯上去,二屋樓上才是一閣主人的起居之處。

    如玉跟著和悅左沖右突,叫她帶進最北邊一間大約是宮婢們原來起居的房間,里面小小一張床,一只黃檀木大柜,除此之處,靠墻一張窄案,案上置著些瓶瓶罐罐。

    春衫輕薄,奶眼看就要溢出來,如玉挑挑揀揀,荒不擇物中見墻角擺著一只青銅四腳的盥洗盆,正要解衣服,忽而回頭見和悅伸著舌頭,笑兮兮在旁看著,一把將她推了出去,這才解了衣裳連捏帶擠,要把兩只□□騰空。

    和悅在外等得無聊,輕敲著門響道:“二嫂,你擠完了自已下來,我到前面應(yīng)付一會兒去。”

    如玉遙遙應(yīng)了一聲,擠完了奶深覺疲累無比,在椅子上坐了片刻,起身剛要出門,便聽隔壁門吱呀一聲響,像是有人進來的樣子。

    這一間屬于宮婢,那隔壁應(yīng)當(dāng)就是原本同羅妤的臥室。如玉還不知要如何處理自己擠出來的奶,正自發(fā)著愁,便聽隔壁竟是姜皇后的聲音。她的嗓音,尾音略帶著些顫,親切無比。

    “指揮使歸京多日,怎么總不見你入宮請安?”有桌椅拉動之聲,顯然除了皇后,還有別人一同上了樓。聽皇后的口音,當(dāng)是很熟的熟人。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姜后大著肚子幽會的那個指揮使大人是誰……

    第112章 隔墻之耳

    應(yīng)聲的是個男子。他道:“聽聞皇后娘娘臨盆在即, 下官便是心里想的緊,卻也不敢冒然相擾。”

    想皇后?這男人也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