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他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 整個滄海界,都已經(jīng)沒有生路了。他們有些人把希望寄托在洛安然身上,然而這希望是多么的渺茫啊,沒準洛安然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妖仆了,他能保持住自己神智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還要施美男計找機會殺那個女妖王?談何容易! 既然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死前好好放縱一番。 山洞里不乏美人,總有些人在絕望面前,心中的小小惡意一天一天的放大,好似有一股邪氣按捺不住,蠢蠢欲動。能藏在這里的基本都是華山派的弟子,還都是青年人,因為華山派是個正道名門,危機來臨之時掌門長老都出去迎戰(zhàn)了,逃到這里的反而是些年輕小輩。此時在極度的驚慌和絕望之下,某些人的心思已經(jīng)變了,有人開始對同門師妹動手動腳,言語上頗有些放肆。 山洞內一百二十三位修士,女修只有三十來人,這會兒都聚在了一起,圍繞在一老一少兩個男子身邊,這兩個并非是華山派弟子,而是丹符宗的丹道大師許赤霞和他的徒弟顧倚天。 顧倚天跟華山派的洛安然關系好,親如兄弟,這次許赤霞受邀到華山派做客,順便替掌門煉一爐進階的丹藥,因此這次也跟這些華山弟子一塊兒躲到了這禁地的山洞底下。 許赤霞在煉丹的時候出了岔子受了傷,在山洞底下雖然有靈氣,卻是沒有對癥的療傷藥,當時進來得也急,根本沒來得及做任何準備就下來了,他的傷就這么拖著,整個人都透出一股疲態(tài)。雖然他看著虛弱,但到底是元嬰后期的強者,余威仍在,在他的威壓之下,華山派有那幾顆老鼠屎還沒撕破臉皮,不敢輕舉妄動。至于顧倚天,當年在小瓊山秘境出來后傷及根本修為大跌,一直長進不大,他們并不曾將顧倚天放在心上。 “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一名不懷好意地弟子刷地一下站起來,他身材高大,站起來的時候都差點兒碰了頭。 當時為了讓禁地更加隱蔽,不被仇人發(fā)現(xiàn),這一片地方是極為狹窄的,從上往下是一道細細的狹縫,底下寬些,像個倒扣的漏斗,但藏一百多個人過后,這里仍是有些擁擠的。他視線掃過挨在丹符宗許赤霞和顧倚天附近的女弟子,眼神中透出一種赤0裸裸的yin光。他咳嗽一聲,道:“小師妹,現(xiàn)在大難臨頭了,你們不依著同門師兄弟,反而呆在丹符宗那兩個身邊做什么?”他一抬手,指著其中一個女修道:“付清,到師兄這兒來。” 這名華山弟子修為不弱,若是在其他門派,他的資質修為也是拔尖的,只不過華山派洛安然風頭太盛,他一直以來都被壓了一頭,長期以來的技不如人,師父言語中對洛安然的稱贊,喜歡的小師妹對洛安然的仰慕,讓他心頭的嫉妒跟狂草一樣瘋長,原本一直壓抑著,如今卻是快壓不住了。 那許赤霞傷勢未愈,一幅要死的模樣,顧倚天又沒什么本事,他知道這里頭的弟子有幾個都已經(jīng)有了那種心思,只要煽動起來,大家一起上,就算是許赤霞要阻止也夠嗆。 他站起來喊了一聲,被他叫到的女修付清抬了下頭,沒應聲,而是又縮回了人群中。他頓時有些生氣,大踏步往前走,然就在這時,一枚戒指從天而降,落在了一只嬌嫩的小手當中。 “洛師兄還活著呢。”抓著戒指之后,華山派的一名女弟子情緒激動,“他還能保持清醒,我們,我們還有救的。” “有救?”他冷哼一聲,“他還能堅持幾天,等他成為妖仆,就直接帶著那些妖修過來殺我們了!”不提洛安然還好,一提他就一肚子火,這會兒直接大步走到女修面前,朝縮在那的付清伸手。 “你做什么?”有女弟子亮了劍,他也不懼,自信這里的女弟子都不是他對手,直接用劍柄一擋,“怎么,要跟我比劍?” 卻在此時,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許赤霞忽地睜開眼。 他也沒看任何人,而是猛地抓住了一側徒弟顧倚天的手,死死捏著,一臉震驚地道:“時秋!” 顧倚天愣了一瞬,他知道時秋的魂燈是好好的,魂火還比以前亮了不少,跟師父談起小師妹都十分放心,現(xiàn)在師父突然這么激動,難不成是師妹出事了? “時秋在滄海界!” 她回來了。 許赤霞先是欣喜若狂,隨后想到什么臉色大變,“她怎么能回來呢,她怎么能這個時候回來呢,現(xiàn)在的滄海界,現(xiàn)在的滄海界……” 那是人間煉獄啊! “她,她朝我們的方向過來了!” …… 荏苒到底給時秋指了路。 時秋基本上可以說是全副武裝過來的了,她本身修為是元嬰期大圓滿,身上穿的又是那種隱匿性極強的法寶,在荏苒的指點下又能避開妖修,因此一路前行都十分順暢,沒有遇到阻攔。 她看到很多妖仆,沒見到一個人。 所謂妖仆,就是被妖修控制,失去了人類理智,變得跟野獸差不多一樣的人類修士,有的妖仆體內還有妖修的血,身上出現(xiàn)了很多獸類形態(tài),長鱗片,長毛,長了耳朵和尾巴更是不少,他們像野獸一樣嘶吼,四肢著地奔跑,互相撕咬,看著莫名讓人心生寒意。時秋心頭著急,她遇見了妖仆也不曾停留,而是在荏苒的指引下繼續(xù)往前。 不多時,時秋就來到了華山派主峰腳下。 華山派山腳有一塊被劍削得平滑如鏡的青石。 石頭上刻著華山二字。如今青石上有大量劃痕,上面還有斑駁血跡,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很明顯,華山是淪陷了的。 這也驗證了路歸真的說法,他曾說過,華山幾乎是最早被那狐妖王跟攻破了的門派,而現(xiàn)在,荏苒竟然將她帶到了華山。偏偏荏苒還不說話,不怎么搭理人,這讓時秋更加擔心,她不知道,到最后,她找到的會不會是一具尸骨…… 時秋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她順著臺階往上時,忽然看到一個妖仆從山上下來。 那人容貌清俊,眉心一點朱砂,長了一雙白色的耳朵,身后還拖了一條毛茸茸左右搖晃的大尾巴,使得那張冷毅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可愛,這是她一路上看過最漂亮的妖仆了,而且看他走路的姿勢和神態(tài),似乎還保留人的神智,畢竟其他的妖仆,基本都神情猙獰,并且爬行。 等到人走近了,看到他手中握著的長劍,時秋才猛地反應過來。 長琴劍! 洛安然! 他居然是洛安然,為何容貌都變了許多,五官都好似有了一些改變,比從前顯得更陰柔了一些,氣質也與從前不同,加上那雙耳朵和尾巴 ,以至于時秋乍眼一看沒認出來。若非認出了長琴劍,她都沒意識到這個人是華山派的洛安然。 是因為被變成了妖仆,所以容貌氣質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嗎? 不知道洛安然現(xiàn)在還是不是保持了理智,他知道不知道,師父和師兄的下落? “他附近有個妖修跟著,那妖修……”一直沒怎么吭聲的虛空獸荏苒終于開了金口,“妖修實力比你強,不要輕舉妄動。” 時秋雖然進階了,一下子從金丹期突破到了元嬰期大圓滿,但南潯界的妖修卻是那些大能出手都沒抓住的主,能活下來的都是老怪物,實力自然深不可測,時秋深知這一點,因此,她也不敢再輕舉妄動,而是屏息凝神,將自己的氣息徹底隱藏起來。 賈大師的隱匿法寶雖然厲害,但那些妖修也都是高手,她必須小心謹慎才行。 片刻后,洛安然已經(jīng)走到了時秋旁邊。 他與隱匿在青石旁邊的時秋擦身而過。 等到越過了青石,洛安然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頭,靜靜打量青石,許久之后,視線往下,看向青石一旁的位置。 時秋正站在那里。 那一瞬間,時秋覺得自己好像被洛安然發(fā)現(xiàn)了一樣。 現(xiàn)在的洛安然容貌其實比往年還更精致了一些,只是他面色陰郁,神情消沉,一雙眼睛也是晦澀無光,早已沒有了多年前見到時的意氣風華,好似被抽去了渾身的精氣神,只留了一個俊美無匹的軀殼。 然忽然間,他低低笑了一聲,眸子里好似吸入了一縷天光,一下子變得靈動起來。 “怎么了?”隱匿在一旁的妖修忽然顯身開口,“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洛安然道:“我?guī)煾杆涝谶@里,你殺的。“ 那妖修呵呵道,”那又如何?“ 洛安然無聲笑了一下,他斜睨那妖修一眼,轉身離開,那妖修被他瞧得有些心浮氣躁,心頭憤憤不平地跟了上去。 大王怎么就看上這么個螻蟻,還把血液力量傳了一些給他!若他真的討得大王歡心要給自己師父報仇…… 想到這些,妖修就有些心煩,都沒留心注意周圍的環(huán)境了。 第185章 :感染 等到洛安然和那妖修走遠,時秋才松了口氣。 而這時,荏苒忽然道:“他發(fā)現(xiàn)你了。” “誰?” “洛安然。”本源珠是跟時秋一起到滄海界的,雖然之前器靈在沉睡,但對外界的事情他都清楚,自然也就知道洛安然的名字。剛剛時秋站的位置是在陽光下,青石旁邊,她穿了隱匿身形的袍子,使得旁人無法看見她,無法感受到她的氣息,但光看得見。 也就是說,剛剛她站在那里,青石的影子不對。 只不過那時候妖修已經(jīng)過來了,他若是提醒她,使得她換位置或者用靈氣結界讓自己更隱蔽,都會更加容易被妖修發(fā)現(xiàn),對付這一個妖修,荏苒能幫上忙,但對付了它,就會驚動整個滄海界的妖修,荏苒如今剛剛蘇醒,實力連一成都沒有恢復,此前他沒有醒,本源珠為了讓他蘇醒還能強行吸收其他生靈的靈氣,現(xiàn)在他醒了,本源珠的吸食的能力都會減弱,也就是說,哪怕時秋再將那妖修咬進嘴里,本源珠也不會把妖修給吞了。 被荏苒一提醒,時秋心頭一驚,剛剛洛安然發(fā)現(xiàn)她了,所以才會出言挑釁那妖修吸引妖修注意,使得妖修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嗎?洛安然看著已經(jīng)是妖仆了,但他還保留神智,跟其他妖仆不一樣,看樣子,他在妖修當中地位也不低。 想到紫語心一直深愛著洛安然,時秋倒是明白他為何會有與眾不同的待遇了。 本來么,時秋拿了十二張遁光符,她自己來回需要兩張,就還有十張遁光符可以帶走十人。有多大的能力,辦多大的事,她會在保全自己在乎的人的情況下盡可能的去救人,不會盲目自大,妄想當一個救世主。遠古狐妖王月皎,南潯界暗影山脈隱匿數(shù)千年,連南潯界那些大能都一直沒能順利滅殺的妖修,還有成千上萬的妖仆,沒有一個是她能輕易對付的,所以,她只能量力而行。 在滄海界,師父和師兄,還有胡全道師叔是她放在心上的,其他的人時秋接觸不多,到時候看情況而定,如今看到洛安然,她倒是想給他一張,然而洛安然被妖修看得緊,只怕不好接觸。 她心中牽掛師父,在荏苒的引路下繼續(xù)往前,不多時就到了瀑布底下,伸手一摸,就摸到了個隱秘的陣法結界。 看到這陣法,時秋心頭一喜,既然有這么隱蔽的地方,就說明師父他們還活著的概率很大,他們藏在這里! 若是以往,時秋為了磨練自己,還會自己去思考破陣,如今卻是直接問了荏苒,“陣眼在哪兒啊,我要進去找?guī)煾浮!?/br> 荏苒一直都是冷冰冰的,這個時候也是如此,給時秋指點了如何進去之后,他直接說了一句,“我累了,休息了。”隨后身子慢慢臥倒,頭低下,眼睛緩緩閉上,就連平日里懸在時秋識海上空徐徐轉動的本源珠,此刻也停止不動了。 時秋道了謝,隨后按照荏苒所說的方法,從陣眼處進入,跌下了細細長長的“漏斗”嘴。 而此時漏斗下頭,許赤霞眼看著那魂燈越來越亮,越來越近,他抓著顧倚天的手連連道:“時秋,時秋她來了。” 他的動作讓一群人都有些迷惑,心道這時秋是誰,難不成能救他們?本來蠢蠢欲動想要做壞事的那華山派劍修都有些猶豫了,只不過他正要退回去的時候,又一人道:“時秋,不就是他那徒弟?從小瓊山秘境出來之后就毀容了,被那妖王嫉恨的那個時秋?原本叫什么來著……” “紫蘇!” 華山派修士是抵抗了的,在妖修攻陷華山派之前,他們也都聽說了紫語心、紫蘇、洛安然之間的一些糾葛。那紫語心一直喜歡洛安然,但是洛安然跟紫瓊仙門的紫蘇卻有婚約,成親那日紫蘇死了,紫清霜走火入魔也一齊隕落,婚事自然沒結成。卻沒想到,那紫蘇其實沒死,反而搖身一變成了許赤霞的徒弟時秋,跟洛安然在小瓊山秘境里頭還朝夕相處一段時間,出來后她毀了容貌,洛安然還說動了華山掌門和老祖,讓時秋去華山派浸泡靈泉淬體養(yǎng)傷,關系自然非同一般。 只是后來,時秋和坤華道人一起踩了傳送陣消失不見,世人皆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沒想到現(xiàn)在她居然回來了? “她是狐妖王最嫉恨的人,要是她出現(xiàn)在這里,我們……”想起了時秋的身份,底下有些修士臉色就變了。誰知道那狐妖有沒有追蹤她的方法,神魂印記什么的,若是她來了,豈不是會暴露了這里的位置! “這里有陣法,她就算來了也發(fā)現(xiàn)不了的。”又有人道。 “但她在外頭亂竄的話,肯定會把妖修引過來啊!” 因為時秋的到來,底下修士變得人心惶惶,那個本來都退回去幾步的修士忽地發(fā)了狠,“反正都要死了,死前還不好好放縱一回?”抱著這樣的心思,他直接走到以前心儀的女弟子面前,一劍劈開條路,威壓施展開直接伸手去拽那付清的胳膊。 “你做什么!”顧倚天現(xiàn)在的攻擊法寶就是個鼎,只有酒盞大小的白玉鼎,從他手中飛出后化為三個方形小鼎,兩個護在付清周圍兩側,另一個則撞向了那華山派劍修。 哐的一聲響,寶鼎撞上飛劍,被飛劍格擋開,倒飛砸向了顧倚天。顧倚天當年在小瓊山秘境里頭險些隕落,之后修為大跌,這幾年雖然天天丹藥養(yǎng)著,但實力依舊沒有恢復往常的水平,這一撞之下他沒站穩(wěn),身子往后跌倒,直接把許赤霞都撞得往一側歪倒,而這時,大家才注意到許赤霞受傷極重,身下還有一灘黑沉沉的血,看著有些觸目驚心,原來他已經(jīng)傷成了這樣,之前竟是一直是在嚇唬人。 他是煉丹的時候受的傷。之后就直接躲了進來,根本沒來得及療傷,這段時間為了守著局勢根本沒怎么休息過,因此傷勢并沒有恢復,然最重要的是,他被一個妖仆抓傷感染了。 事實上,早在半年前,華山派就有一個長老在外面的時候被妖修的血液感染了。那位長老還保留神智,逃回了華山,身體漸漸有了妖獸的特征。華山派長老以煉制進階丹藥為借口邀請他過來給那位長老看病,希望能煉制出凈化妖獸血液的丹藥,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鉆研這個,也成功讓那位長老的獸性被壓制下來,本以為再接再厲,會找到解決血液感染的方法,把那些被控制的人類修士救回來,哪曉得狐妖率領妖修直接攻入了華山派,而那位長老也陡然發(fā)難,將正在煉丹途中的他給抓傷了。 煉丹失敗,在他運氣御火的途中被打斷,許赤霞本就靈氣紊亂受了重創(chuàng),再被妖仆抓傷血流如注,傷勢重上加重,雖然之后掌門將那長老擊殺,并立刻讓人護送他們離開,但許赤霞傷得重,也根本沒時間療傷,如今拖了整整一個多月,早已經(jīng)有些撐不住了。 這會兒被撞得往后一倒,他身子底下的被小心隱藏的那一灘黑血就暴露出來,頓時引起一陣慌亂。 “許赤霞,你,你被妖修傷了?” 妖修的血液能感染人類修士,他們用血液威壓控制人類使得其成為妖仆,這也是為何妖仆會那么快就發(fā)展壯大的緣故,畢竟,被妖修和他們手底下妖仆傷到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其奴仆,最終獸化。 血液感染了的修士,流出來的血都是烏黑的,而現(xiàn)在,許赤霞的血很明顯是黑色。 “還擔心外面的洛安然會徹底成為奴仆暴露我們的藏身位置,原來你許赤霞都已經(jīng)被感染了!”華山派劍修手中長劍指向了許赤霞,“對不住了,許大師!”說罷,提劍刺去,出手狠辣,不留半分情面。 許赤霞本來是虛弱的,此番雙目迸射精光,他猛一拍掌,一掌擊出打在了迎面刺來的飛劍上,竟是將飛劍寸寸震斷,而那自大的華山派劍修也被擊飛,猛地撞在了石壁上,大口大口的嘔血。 “只要老夫還有一口氣在,就容不得你放肆!”許赤霞一聲冷哼,威壓施展,叫洞內修士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在場修為最高的是他,哪怕他重傷,也是可以直接碾壓這些華山派小輩的,只不過,他也撐不了多久了。 被撞飛的修士并沒死,他艱難地爬起來,喝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等他徹底喪失理智,把我們都變成妖仆嗎?” “他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大家一起上!殺了許赤霞啊!” 卻在這時,頭頂上似乎有破空之聲傳來,他的嘴張開,口中卻是飛入了一道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