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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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與石像做斗爭,待看透它不能出石門的劣勢才逃脫,馬上又受了戈止一擊,創巨痛深。神識上的傷害最為難治,就連她剛晉升的元嬰中期也搖搖欲墜,只勉強維持著,仿佛隨時就會掉下一層來。 到了山洞以后,聞櫻盤坐療傷,十九則跑去外面找能用的草藥。 妖族的地域有許多靈草是人類修士所沒有的,因而縱然聞櫻手中還有丹藥,治療神識的卻沒有,不能對癥下藥。 待他回來,聞櫻面色雖白,倒不似方才那般虛弱地像隨時會倒下來的樣子了。 “我好多了。”她道。 十九挨近她,輕拱了拱,似在撒嬌。聞櫻這樣坐著,才發現他長大了很多,已經有了幾分封離化為原形后的架勢。再過不久,想必他會變得越來越高大,軀干健碩,威風凜凜。 這樣想著,她傾身抱住她的小獅子。 他的鬃毛像一張溫暖的毯子,毛茸茸的,驅散了她因受傷而產生的寒冷的感覺。聞櫻閉上眼睛,他口中咬著靈草的莖稈,低下頭,柔軟地草葉子刮到了她唇邊。 大抵是習慣了獸形,他竟也沒想到要變成人形。 聞櫻憊懶,便順勢吃了一片療傷的靈草葉,那草葉化作一股暖流進入丹田,令四肢百骸在瞬間感覺到溫熱舒適之意,受創的經脈逐漸恢復。有了這一次的經驗,十九再換其它的草藥來時,她想也沒想就吃了進去。 這草藥卻并不溫和,有些刺激,她尚未做好心理準備,竟激得她咳吐出一口血來。 十九大驚,喉間滾出低哮,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她唇角的血。他還是四階小獅子的時候,就很喜歡舔人,大抵是封離不好親近,她成了他能親近的人,那感覺和被家里的寵物小狗舔了沒什么不一樣。 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耳朵,反過來安慰他,“我沒事。” 但她的安撫,卻沒有讓十九停止下來,聞櫻心中剛生出疑惑,忽然間,她手里環抱的毛絨的形狀消失了,接觸到的似是頸間溫熱的皮膚,妖獸的低吼也化作了喘息聲,像是有人在她唇畔親吻,令她驀地回過神來。 “十九?” 十九突然化作了人形,這一次化形,他的長袍倒還在,只是他渾身像燒起來一樣guntang,很不對勁。他被她推開,仿佛受傷般地“嗚”了一聲,又就勢委屈地去舔她的手心。 她方才咳血時用手捂住了嘴,此時上面便有血跡。 血…… 聞櫻哭笑不得,猜測是不是剛剛的草藥里有什么成分。他的狀態讓她想起了妖獸的發情期。 沒等她想好怎么解決,山洞外忽然傳來一妖獸諂媚的聲音,“殿下,十九殿下應該就是在這邊不錯……” 她一愣,元嬰后期的威壓向山洞蔓延,但她愣住卻不是因為危險和警惕,而是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 第210章 天下美男皆爐鼎(二十八) 因十九簡單單純, 聞櫻一直在借他的情緒修煉“喜”之一情,這情緒雖不濃烈, 進階也不快, 卻令她有十分舒心的感覺。 直到今天,不知是否是真的到了發情期, 他的情緒突然變得炙熱而濃烈。 起初聞櫻只當他是撒嬌, 那委屈的樣子與他平日撒嬌時如出一轍,但后來卻逐漸有些變味。他輕舔時,是輕輕啃咬她的指節, 再吮吸著,漸漸地, 竟生出一絲曖昧的氣息。 喜他之喜。 毫無疑問, 她能感覺到他很喜歡這樣, 難道她還要縱容他不成? 當察覺到這一點,聞櫻臉上驀地有些發燙,以至于有些狼狽。換做是別人, 她早就一袖拂去,將對方打個半死, 但因是十九, 她恐怕他會受傷,便在手推不動時, 用腳去踢了踢他,“停下。” 他的尾巴順勢纏上了她的雙腿,驀地收緊。 聞櫻氣笑了, 雙腿卻苦掙不開,比不得他尾巴的力氣。十九趁此機會無意識地“攻城略地”,聞櫻只覺體內運轉的功法就像是練岔了氣,令她也變得醉暈暈的。她所修的本就是借用之道,將他的心情化作自己的心情,現在“功法”在知道他喜歡的前提下,連帶著她都自心底生出一分歡愉之意。 都說野獸最敏銳,待他發覺她的推拒漸弱,便得寸進尺吻上了手臂,隔著那層黑紗輕布,再輾轉到脖頸邊。他聽到她微喃地一句“十九”,又習慣般地一揉他的耳朵。 那一刻,他的喜悅仿佛達到了極致。 連帶著聞櫻都有片刻的震動,手指微蜷,靈氣在一剎那向山洞里飄來,匯聚在聞櫻的周圍,如蹁飛的蝴蝶,霎時涌入她的體內。 又是一次進階。 短短幾日之內,她一路從元嬰初期升至元嬰后期,簡直駭人聽聞。 聞櫻因神識強大之故,能遠遠地感覺到那道熟悉的氣息,但這其中卻仍有一段距離。 待封離一到,恰好就看見那白光散去之后的情景,兩人肢體糾纏,衣衫不整,他瞳孔驟縮。 赤離魔君行事一向恣意,又豈會壓住剎那的熾怒,便是在他目光見到自己不愿意看的場景的那一刻,長袖一揚,袖底盤旋的罡風如利劍,向十九呼嘯而去,對準的方向,正是他的后背心! 元嬰后期修士信手拈來的一擊之力,十九斷然承受不住。 聞櫻在發覺有人想傷害他之時,全然顧不上對方的身份,當即一掐指訣,赤炎火如火龍騰空而起,以攻代守,咆哮著撲要住罡風! 相互抵抗。 同為赤炎火,封離只消一眼,就判斷出這不是自己給她的那一縷火焰,很顯然,她煉化了十九的本命之火,卻將他的棄之不用。 他猛然攥緊了手,因情緒激蕩,妖獸利爪在瞬間長出,竟扎入了手心,滴下血來。 “殿下?” “閉嘴!” 他這一喊蘊含威力,震蕩的余威令那帶路的妖獸險些暈厥,不敢再支聲。 就在這一擊之中,他立即發覺她靈力不穩,仿佛受了傷,便強行將罡風收回,身體因法術反噬而微震。 眼見聞櫻受到了攻擊,雖然沒有受傷,十九卻已經從難以自控的狀態中回過了神。他額間不知何時生出一簇火焰躍動著,此刻火焰烈烈燃燒,像是代表了他的本能,此刻正與理智撕扯,表顯露出幾分痛苦。 他雖是人形,卻一躍擋在了聞櫻身前,四肢著地,與獸形一般無二。 兩人之間的等階差距如同天塹,封離輕視地掃了一眼,全不當回事。但——他目光兇戾,盯準了他,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像是在挑釁,這是妖獸圈占地盤時的表現。 封離忽地一笑,身上赤金之火燃起,頃刻間,化作了赤炎金猊的原形。 十九亦然。 封離成年已久,體型威猛高大,低頭睨視小他一頭的弟弟,回應他的是十九毫不退讓地咆哮之聲,他的本命火焰同時向他噴吐而去! 山洞中火光漫天。 封離本是獸形強于人形,但與十九對戰時卻不是。因為十九具有返祖的血脈威壓,他反而會受制于對方,產生臣服于對方的情緒,這無疑抵消了一部分等階的差別。 況十九的速度之快,極為罕見,它身小靈活,卻也兇猛悍戰,一旦抓住機會接近封離,就能活生生撕咬下對方一塊rou來。 這樣的損傷或許對封離來說并不算什么,但對戰最重要的是氣勢,讓十九將氣勢打上來,他無疑會處于弱勢。 只可惜,如果是元嬰初期的封離,十九還能有一戰之力。 如今他晉入元嬰后期,對于妖獸來說便是十階妖獸,十九不過剛剛五階化形,若封離真的輸給了他,那赤離魔君以后再無臉見人了。 他漫不經心地觀察局勢,倒對自己這多日未見的弟弟有了三分詫異,還記得他剛被送到他手底下來的時候,連一個小小的困陣都走不出來。他相信如果兩人同為結丹期,必有一番苦戰。 但是現在—— 他張口一聲低吼,那聲音仿佛能裂石穿云,在山洞里響徹,令整座青山都產生了震動。 十九首當其沖,身上被多出割裂開來,不過只是一喊而已。他不甘服輸,額頭火焰燒得更炙,噴出的本命之火即將再次燒向對方! 兩人纏斗時血脈所產生的威力,早就讓一旁的妖獸被震暈過去。 倘封離以赤炎火相沖,只怕整個山洞都要毀于一旦,灰飛殆盡。 “夠了!” 只聽一聲冷冰冰地女聲自邊上響起,她聲音微啞,倦怠般地道,“你們再打下去,就等著給我收尸吧。” 這一句話威力太大,兩人對抗四濺的火花,仿佛在一瞬間被人踩熄了。 聞櫻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她這話不僅僅是威脅,兩人都身俱王者妖獸的血脈,對抗時產生的威壓讓她十分不適,若是在平時自然沒什么,然而她一口氣從初期跳到后期,又是在受傷期間,心口的火焰如同被使用過度,有漸漸熄滅的架勢,好在它沒有真的熄滅,有它存在,等階自然不會倒退。 但他們再打下去,可就說不準了。 封離在看出十九是受了他采來的靈草刺激,提前進入發情期之后,稍稍冷靜了下來。這靈草能作用到靈識,自也能令妖獸的神經發生變化。 他身上的丹藥最全,聞櫻從瓶子里倒出來給十九喂了一顆,他額上的火光漸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怎么會睡過去,沒事吧?”她試了試他鬃毛間的溫度,蹙眉仍有些擔憂, 封離冷淡地往那邊瞟了一眼,輕哼:“能有什么事。” 聞櫻聽他語氣不對,視線便轉向了他,見他胳膊上鮮血淋漓,知是方才被十九咬傷的地方。她也確有幾分偏心,他被咬時不管,待他反擊十九才出聲。 一部分原因是十九無論何時何地都全心護她,她自然要給予回報,另一方面,她熟知他們之間戰斗力的差距,十九如今還遠比不上他哥哥。 “聽說赤離魔君將妖族王都攪得一片腥風血雨,人人聞之喪膽?”她輕笑著調侃,倒也不會太厚此薄彼,化了一點外用的丹藥要替他治療。 “也比不上鴆仙子在前線戰場的聲名。”封離似笑非笑,然而等她一個眼神叫他伸出胳膊來時,他倒也聽話地遞到了她面前。 聞櫻將藥敷在他的傷口,動作輕柔,冰涼的感覺蓋過了傷口的灼熱,封離心中的戾氣也一點點消散了。 “王都那邊情形有變。”在溫情脈脈之中,他忽而道,“經我一鬧,新任妖王彈壓不住那幫老臣。他們了解到十九血脈特殊,眼下又得知他在地宮受襲的情況下,表現頗佳,有扭轉人族與妖族之戰的趨勢,心里都生出別的想法。” 聞櫻驚訝:“……你在給十九鋪路?” “若不是我這半妖血脈當不了妖王,怎么輪得到他?”他輕慢傲然地說道,見她眼中訝色仍在,他不由輕笑,“不,我只是拿走我也有份得到的東西,殺了我想殺的人。” “那東西是指內丹?至于想殺的人……”她不由想起他記憶中,那些自小欺辱他的人,如她所想,他果然是去報復的嗎? 然而就在她陷入思緒之時,手驀地被身旁的男人扣住,只聽他嗓音低沉地道:“我現在沒有了厭憎的人,你若對我好,就不再只是為了借我修道。” 聞櫻驀地一怔。 長久的沉默過去,封離卻也并不準備迫使她說些什么,他轉開了話題。 “還有一個消息,魔道其余兩派不知不覺聯合了起來,想要趁正道剿滅妖獸時,攻占正道的地盤。”他蹙眉道,“玉霄門首當其沖。” 聞櫻微一驚,也顧不得想別的,只問他:“那你呢?” “赤霄宮當然沒有參與,我也是聽了線報才知道。”他搖了搖頭,冷哼道,“他們之所以聯合,恐怕就是想吞下正道以后,將劍直指我赤霄宮魔道第一的寶座罷,又豈會找我分一杯羹。” 他本是借這信息打個岔,卻發現她情態不對,不禁問:“怎么了?” “……沒什么。” 話雖如此,卻掩不住她眉眼間的焦灼。 魔道大軍壓境正道,玉霄門首當其沖,縱然開啟了護山大陣,但在魔道氣勢洶洶的攻擊下,大陣必不能支撐太久。 玉霄門的人并不是不敢出面,然而他們又怎會料到魔道不顧道義,在妖獸戰線尚未撤離之時,突然“反水內訌”! 因此玉霄門的人多還在妖獸戰場上沒能回來。他們發出緊急詔令,又求助其他的名門正派前來協助,然而其他門派生恐魔道久攻不下,轉而改路換道,去攻擊其他的門派,到時候自家門派的人都來助了玉霄門,門派內哪怕唱起“空城計”,只怕也唬不住這些人! 玉霄門孤軍奮戰,沒有人支援,單憑門內寥寥數人,又怎么敢出面應戰?那些聽了魔修挑釁,冒然出面的弟子都已經死在了對方手中,反被拿去祭旗挑釁,引得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