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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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察覺到前面有數(shù)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到了她的身上,皆盯著她手里的冰心丹。只不過他們多是筑基期,礙于她結(jié)丹期的修為,和身旁看上去有幾分威脅的妖獸,不敢上前。 聞櫻掃視了一眼,造成溫度變化的原因在不遠處,熊熊燃燒的火焰映入她的眼簾。他們眼下都在一片焦黑的土地上,被火圈包圍。若是普通的火,修士定然不怕,但這火卻有些古怪,呈藍色,火鱗在空中揚起,不小心沾了身就迅速蔓延開來,猝不及防將人侵吞。 正在她打量之時,突然間,幾道攻擊法術(shù)瞬息而至! 如同約好了一般,十數(shù)人身身形一閃,朝她圍攻過來! “把冰心丹交出來!”他們來勢洶洶。 以筑基對結(jié)丹,顯然是不自量力,但不等聞櫻出手滅殺,就有結(jié)丹修士的攻擊以雷霆之勢落在她身上,她扭身躲開,那十幾個人也已經(jīng)圍在了她身旁,咄咄逼人。 聞櫻一手落雷之術(shù),幾個筑基初期難以承受,紛紛敗退。 “十九!” 十九低吼著撲咬了上去,一己之力攔住了三個筑基后期,為她分擔(dān)了火力。 但眼下的戰(zhàn)局仍然不利于她。 結(jié)丹修士雖與筑基修士有境界之差,但有這些“蚊子”從旁干擾,難免會影響她的判斷。而真正與她對陣的卻是結(jié)丹中期,論功力渾厚她著實不如他,必須用全副心神來對付他,難以分出手來。而十九只有四階,等同于筑基后期,能以一敵三已經(jīng)十分不容易了。如果讓他防守,這些人即便一起上也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但他想要替她攔下人來,讓他們別來干擾她,難免顧此失彼。 她問:“你們自詡正道,何時做起了強盜生意?” “廢話少說!”那位結(jié)丹修士冷冷一哼。 他們口中雖在索要冰心丹,動作卻招招致命,毫無顧忌。要知道,她如今是結(jié)丹修士,惹惱了使一招同歸于盡,這些筑基修士一個都跑不了,為了一顆丹藥?絕不值得這么做。 她被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將近火圈邊緣,藍鱗火的包圍圈不知何時變大了,仿佛將土地里的養(yǎng)分燃燒完了似的,火勢向后退去。眼看后方火勢減弱,聞櫻再一次往后退去。 當腳踏在那片燒過的土地時,她向后睨去,忽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 就在這時,那位結(jié)丹后期修士用法寶給出一記強大的攻擊,迫使她硬接下來!幾乎相同的時間,那些筑基修士猝然撤身后退。 猛然間,身后的藍鱗火以燎原之勢燒了回來,她避之不及,被整個吞沒進去! 第195章 天下美男皆爐鼎(十三) 十九發(fā)出一聲怒然低吼, 腳踏焦土,震天搖地, 在別人的驚懼與防備之中, 緊跟著她撲進了火海。 那些人擦了一把冷汗, “終于……” “四階妖獸, 看上去品種十分稀有, 可惜了。” “可惜什么,幸好他沒轉(zhuǎn)頭替他主人報仇,省力氣了, 免得下一回我們精力不濟。” “還好‘時間’快到的時候,又來了一個魔修, 結(jié)丹期是不好對付, 但我們齊心合力也不是做不到。” “單憑我們又怎么能逼退那女魔修?還要多謝結(jié)丹前輩才是, 若不是前輩,被火吞噬的就是我們了。” 他們紛紛向那位結(jié)丹后期修士道謝,那修士姿態(tài)端的極高, 頷首道,“我向來信守諾言, 既然你們拿出了我要的東西, 幫你們一把無可厚非。更何況是魔修,必定為害一方, 殺她亦是解救蒼生。” 其他人只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他們做“交易”。 “解救蒼生?” 忽然間,有一道女聲低幽幽地響起, 那聲音微微低啞,含著笑,像是在人耳膜邊低喃,能使人瞬間紅了臉。 但在場的人面色卻是陡然一變。 包括剛剛沒有出手的人在內(nèi),統(tǒng)統(tǒng)看向女魔修被吞沒的地方。而在火海之中,火焰如屏,影影綽綽顯露出一個窈窕的身影。她側(cè)騎在雄獅背上,偏過頭來看他們,一人一獸如同閑庭信步,從火海中逐漸向他們走來。她面上不見動怒,只有笑,仿佛受傷一般問他們:“難道,我不是蒼生嗎?” “你、你不怕異火?!” 那十幾個人面容顯露出驚懼之色,那位結(jié)丹修士亦神色鄭重,袖口一動,便有武器搶先握在了手中。 “我不怕,不知道——你們怕不怕?” 隨著她話音落下,身影便陡然模糊,下一瞬,筑基修士之中傳來慘烈的叫聲,方才出手的人被她以一揮之力掃進了火海,沒有結(jié)丹修士在前阻擋,筑基修士于她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那火如附骨之疽,伴隨著驚恐的拍打與對抗的法術(shù),火焰迅速將他們覆蓋,連最后一絲驚懼之聲都被吞沒了。 人群四散,那十幾個人中還有往結(jié)丹修士方向跑去的。聞櫻信手采下一縷藍焰,輕輕一吹,便將它吹化作啁啾的藍羽鳥,撲棱著翅膀飛向他們。 藍鱗一沾即燃,他們同樣沒能逃過一劫,沒有了修士的凌然高傲,狼狽不堪地在地上打滾。那位結(jié)丹中期修士沒能幸免,她以牙還牙,在他躲避火鱗之時,用法寶發(fā)出一記猛烈的攻擊,逼他入了火海,火勢洶涌,便是結(jié)丹修士幾息之間被藍焰拍起的火浪吞噬殆盡。 一時四下皆靜,所有的正道修士盡皆注視著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由不得不讓人心跳如擂,人人自危! 這些修士,穿著的服飾不同,各有派別,也有散修,但竟然全都是正道修士,無一魔修。這其中也有熟人。聞櫻將視線轉(zhuǎn)到了趙謂身上,他盤坐在一旁,周圍似乎布下了陣法,正調(diào)息蓄銳。眼下聽到動靜,也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向她所在的方向看來,目露凝重。 聞櫻外出行走,自是戴上了面紗,他并沒有認出來。 但聞櫻剛剛在被迫后退之時,收到了一道神識傳音,若是別人她或許無法辨認,對趙謂之她卻十分熟識。 “別后退。” 他告訴她。縱然只是一聲提醒。 “這位仙子……”這時有人大膽上前,企圖進行調(diào)節(jié),“剛剛傷你的人是這些人,我們沒有出手相救實為不便,這藍鱗火海消耗了我們太多精力,自顧不暇,如今仙子動手,我們自然也不會多加置喙,還望仙子手下留情。” 他們倒是沒有說謊,他們一到這里就想出去,奈何法寶用盡卻對這火海無可奈何,異火平時能見到一星一縷都是難得,連綿成海的太過罕見,就連結(jié)丹期都束手無策。可這個女魔修竟然能將異火收為己用,為防她惱羞成怒報復(fù)于人,他們不得不先低了頭。 但—— “你們出不去,不想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卻急著殺人。”聞櫻輕輕彎了一下紅唇,在他們畏懼警惕的目光下,笑吟吟地道,“這里的游戲規(guī)則是什么,殺人喂火?” 眾人神色微動,沒想到不過頃刻之間,她就點明了火海的規(guī)則。 這個空間的異火常人無法對付,而它如同在灶膛里生火一般,有熄時有旺時,當它后撤火勢微小之時,倘若沒有“柴火”讓它吞噬,它就會以迅猛之勢燒上空地,直到將一人吞沒為止,而這種被動吞噬的辦法,會令這片空地的空間越縮越小,直到完全被異火占據(jù)。 聞櫻能發(fā)現(xiàn),是因為方才這些藍鱗火還十分躁動,仿佛要對他們進行“攻擊”,但在她將人扔進火海之后,它就“饜足”地留在了原地。 “你們已經(jīng)用這樣的辦法殺了不少魔修了吧。”她的目光在人群之中脧巡,而十九跑到一邊,悠然自得的踩起了藍鱗火的火花,仿佛這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似的,讓人為之膽寒。聞櫻揉了揉他的耳朵,彎唇笑道,“你們放心,魔修向來獨來獨往,不比你們正道懂得聯(lián)手害人,我也沒有為他們報仇的欲望。只不過,現(xiàn)在游戲的主導(dǎo)方是不是要換一下了?” 聞櫻自然是怕火的,這要感謝封離,他與十九身具赤炎金猊的血脈,都有著本命火焰。而異火是分等階的,藍鱗火在此界等階很高,他們體內(nèi)的赤炎之火卻還要高過它。出發(fā)前,封離曾分出了一縷赤炎火讓她煉化,收為己用,當做底牌。因此,她將體內(nèi)的赤炎火調(diào)動出來覆在皮膚之上,藍鱗火自然不敢接近。而當十九以赤炎火喝退藍鱗火海時,她以火馭火,順勢馴服了幾縷藍鱗火為她所用。 “既然有時間限制,我們閑話少說,下一個你們準備送誰去死呢?”聞櫻偏著頭笑。 眾人心頭一凜,暗道一聲“來了”。魔修喜怒無常,嗜好特殊,如今被這女魔修占據(jù)了主導(dǎo)權(quán),她說不準就想看他們自相殘殺,好圖一樂。 就在這時,男子低醇的聲音自人群眾傳來,“你不怕火,亦能cao縱它,但這個空間里除了異火,還有機關(guān)陣法,憑一人之力難以突破重圍。與其屈服于規(guī)則,不如眾人合作,先出了這片火海不遲。” 對他所說的方法,眾人皆不以為然,早在女魔修到來之前,這小子就提出過相同的建議,但正道歸正道,他們雖然都是正道修士,卻來自各門各派,還有散修,剛剛那十幾個筑基期之所以聯(lián)合起來,正是因為他們是散修,沒有宗門護佑,實力最低,如果要喂火,他們必定是最先被扔進去的“柴火”,那結(jié)丹修士愿意出手幫人,也不過是為了他們獻上的一件寶貝,在有實力低于他的魔道在場的情況下,自然愿意出手一幫。 就連他們都心力不齊,更何況是那位女魔修,她怎么肯在大占優(yōu)勢的情況下,和他們合作? 誰知卻聽那女魔修慵然笑道:“要是別人說的,我斷然不會答應(yīng),天底下哪有這等便宜事。但既然說話的是這位小哥哥,我倒愿意配合一二。要不是小哥哥出言提醒,我也無法及時應(yīng)對這火,還要多謝你呢。” 一時之間,數(shù)道目光如針刺一般扎在趙謂之身上。 出言提醒? 這小子竟然如此jian詐狡猾,不知何時給女魔修賣了好! 趙謂之沒料到她會將此事揭露出來,一抬眼見她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只得轉(zhuǎn)過頭去,倒也不曾辯解。 雖說聞櫻答應(yīng)了這個“計劃”,但她作為牽頭人,正道修士又怎么肯真心聽她的,因此這個臨時組起來闖關(guān)的隊伍十分松散。聞櫻也只管自己在一邊陪十九耍玩,由著他們商量。 等時間一到,就徑自挑了一位修士丟進火堆里。 見他們對自己怒目而視,她詫異笑道:“你們不就是想讓我做這個壞人嗎,還是我猜錯了,你們喜歡拼殺一輪,決出敗者?你們?nèi)粽嫦矚g,后頭我就不管了。” 被一語道破心事,修士們面上神色微僵,卻不好再說什么了。 “你們聽小哥哥的,早早商議出方案,不就都不用死了嗎?再燒下去,我真怕‘柴’被燒光了。” 頂著她的威脅和死亡的壓力,總算有人響應(yīng)了趙謂之的計劃,表示他們有一件法寶,能夠不懼藍鱗火,在火海之中辟出一條路來,只是需要足夠的靈力去激發(fā)。 做出這個提議的人是玉霄門的友派暢音閣,友派能與自己同心協(xié)力,趙謂之心神微松。 那件法寶是一支簫,口訣一打飛在空中漲大,發(fā)出如怨如慕的樂音,眾人驟然聽之,只覺心神不穩(wěn),沉溺其中,那藍鱗火火勢隨著樂聲哀怨,竟當真弱了下去,逐漸出現(xiàn)了間隙,又慢慢地分出一條小道。眾人大喜! 就在這時,暢音閣的修士大喊一聲,“憑我們幾個的力量不足以維持,還望諸位道友助我們一臂之力!”,希望就在眼前,誰也不想真的困死在這里,眾人便紛紛將靈力灌入他們體內(nèi)! 待通道打開,暢音閣的修士們走在中間。皆因眾修士擔(dān)心他們一旦先行通過火海就會不管他們死活,同樣的,走在后方也難保有算計。那位結(jié)丹修士已死,如今正道只有趙謂之是筑基圓滿的境界,便由他殿后。 聞櫻不與他們一路,自有十九開道,卻借他們的手去破除陣法與機關(guān),他們也不敢置喙,只能拼得一身狼狽暗自咬牙。 即將突破藍鱗火陣的時候,暢音閣修士汗流浹背地向后方道,“趙兄,我們支撐不住了,還望你多加支撐,過了這個關(guān)口,必當重謝。” 這個隊伍里,人人都有私心,不會盡全力,唯有玉霄門與暢音閣是友派,他們只能求助趙謂之。 趙謂之自是答應(yīng),盡全力輸出。 有他相助,險些合攏燒到腳邊的藍鱗火又往后退了一退,前方的人趁機合力打破出口禁制。 就在他們紛紛闖過火陣之時,異變突生! 但見暢音閣修士聯(lián)手打出法訣,玉簫飛旋漲大,溢出星點白芒,他們齊力一推,那玉簫哀嗚一聲便飛到了趙謂之頭頂。 趙謂之心生不妙,準備減弱向它輸入的靈力,但剛一動手,就發(fā)現(xiàn)那玉簫源源不斷地抽取他的靈氣,竟無法停下。 且在他們頻頻打出的口訣之下,從他體內(nèi)抽取的靈力愈發(fā)兇猛!一路走來,他靈力輸出極大,眼下體內(nèi)靈力大半被抽空,簫聲愈發(fā)哀怨,如泣如訴,當即爆出一片白芒,前方的人則趁著藍鱗火被爆開的那一瞬逃向出口! 靈力不支,趙謂之的額頭生出冷汗,“你們……” 只聽他們義正言辭地道:“趙謂之,你勾結(jié)魔修,縱容魔修殺害正道十數(shù)人,死有余辜!今日,我們就替玉霄門清理你這個叛徒!” lt第二更gt 勾結(jié)魔修。 這樣的字眼,讓趙謂之恍了一下神,仿佛曾經(jīng)在哪里聽說過。 但他很快就回了神。 很顯然,他們之所以不早早將玉簫法寶取出,就是因為這件法寶的副作用,會將人的靈力吸干,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而女魔修的存在令他們心生忌憚,才會決定動用法寶。他們“積極”地附和他的意見,也就此將他選定為玉簫的靈力抽取容器。 其他人皆是托賴暢音閣的法寶出逃,此時不敢多加置喙,等到回去,恐怕也會添油加醋替他們宣傳一番,否則他們豈不是成了暗害同道的幫兇? “正道就是有你們這樣的人在,才會為人不齒。” 驀然間,空氣中有一聲含笑卻凜然的女聲傳來,那前腳剛逃出火陣范圍的暢音閣修士發(fā)出一聲慘叫。聞櫻只道:“既然你們說他勾結(jié)魔修,那我自然不能白擔(dān)了這虛名,非要與他勾結(jié)勾結(jié)才好。” 他們大驚失色。 “仙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是——” 不待他們辯解出口,十九口中瞬間噴出赤炎之火,火紅之中有金色漫飛,裹挾著比藍鱗火更可怕的威勢!他們的臉因驚恐而扭曲,眼中緊盯著那噬人的焰光,卻在這時,從另一邊有幾柄飛劍,破開了他們的防御,只聽輕“哧”地一聲,他們便逃無可逃,身死道消,轉(zhuǎn)瞬間被火化作了虛無。 聞櫻轉(zhuǎn)過頭,卻見趙謂之面色蒼白,隨著馭使飛劍這一擊,嘔出了一口鮮血。 察覺聞櫻的視線,他道:“不必多管閑事。”他的仇,由他自己來報。 十九到底等階不夠,一擊過后,便有些蔫搭下來,聞櫻給他喂了十來顆補靈丹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