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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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只是猜測,他一說出口,就極為令人信服,仿佛只要按照他所說的去做,就能夠得到大家都滿意的結果。 但閻正奇和聞櫻都不傻,他的意思,本質上就是讓閻正奇動用他的人脈,從那些所謂的“蛛絲馬跡”著手,在服務生身上尋找信息,繼而順藤摸瓜抓住幕后主謀。而這一切只有現實真相如他所說,才會使他們所有的方向都不浪費。 在事情還沒能定性的情況下。假如他的推測有誤,那么閻正奇擔了風險,讓警方的人白出一趟工,得罪人的也不會是他。 聞櫻叩了叩桌面,“既然兩家合作,風險共擔是最基本的要求,顧總您說是不是?” “聞總說的對。”他贊同地點頭,“說好了兩家互相協作,顧氏也不會袖手旁觀,實話說,我懷疑這次的事情與政府層面相關。” 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人都不由朝他看去。 “據小道消息,某大會地點定在我市。”他放下筆,笑看眾人,“領導人也需要用餐。” “臥槽!”有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卻沒人有精力關注他,另一個人道:“五年前在h市開的會,某家餐廳至今還掛著展牌照片,最高的那位還留了字,菜品一般,架不住人人都愿意去瞻仰天威啊。” 這就跟古代皇帝去某家酒樓吃飯,還賜了字做匾額的效果是一樣的,老百姓都愿意不遠萬里奔赴酒樓。 這就能說得通了,這樣一個從天上掉下來的機會,自然人人都想要。有人先他們得到消息,趁機抹黑競爭對手,從而減小競爭壓力,并非不可能。 “顧總的大方超出了我的預料。”聞櫻身體前傾,對上了對方的目光。這樣的姿勢有著壓迫性,如果說謊,人會因為她的“咄咄逼人”下意識的避開眼睛。 顧元洲卻不慌不忙地道:“我暫時無法確保信息的準確性,但我會從中了解情況,了解對方下黑手背后的原因,對于杜絕后患更加重要,對嗎?” 沒有人否認他的話。 他給出的信息其實已經完全表達出了他的誠意,甚至超過了眾人的預料,假如信息屬實,他等于是將一條至關重要,關乎著千萬價值的信息免費給了對手。要知道,他們也是他的競爭對手方,而率先得到信息的人總是有優勢的,能夠提早做布置,他平白給自己樹立對手,簡直可以說是良心代表了。 但他也把話挑的很明白,這件事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消息有誤,一旦他們答應這場合作,也不能夠翻臉不認人。假如這則消息只是他拋出來的噱頭,那不得不說,他簡直狡猾至極,幾乎不費成本就令昔日的對手公司替他開通,清理了餐廳的膿包。 但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他沒有撒謊,也許有隱藏其他核心消息,但消息屬實。 聞櫻與閻正奇對看一眼,由他出面同意了顧元洲的提議。 在利益交換之后,于布置上他們也同一了步調,由兩家公關部門聯合發布聲明,互相支援,能夠讓人們將近期的幾件事聯想到一起。一旦公眾嗅到陰謀的味道,態度就不會是一面倒的情況,至少會從餐廳服務惡劣的片面印象,變成對真相的好奇。 在確定背后主謀的情況下,再從公司其實受害者的角度出發,拉取同情票,同時以誠懇的態度檢討自身,做好制度、規章上的調整修改,讓人們看見實際上的變化,而不是空泛地給出保證,使先前的負面印象能以更快的速度消弭于無形。 顧元洲與聞櫻坐在斜對面的位置,為商討提供了便利,他們各自都有許多想法,也善于聽取對方的建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到了后面反倒撇下了其他人。兩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對方身上,愉悅地在會議桌上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其中商業觀念的火花碰撞,就仿佛是思維上的共舞。無需另一個人多說,他們能夠立刻理解對方的意圖,彼此眼中都有互相欣賞之意。 閻正奇被冷在一邊,心里不是滋味,等兩人將大方向定下來以后,提出轉移公眾視線的大型活動時,他率先提了一個較為完整的活動方案。因為插話過于突然,會議室中沒人接茬,一時有些冷場。 “怎么,覺得不好?”他問。 “不,我只是沒想到,閻總除了酒色美人,對其他的事情也有研究。”顧元洲話音一落,不等閻正奇拍桌發火,就偏頭笑道,“開個玩笑,其實我是覺得,方案細則交給所屬部門來具體研究即可,所謂術業有專攻,我們作為決策人,可能會在某些方面有所遺漏。但我沒想到閻總如此細心體貼,先員工一步就做好了方案,真是親力親為的好領導。” 他話里含著不少隱刺,對于boss之間的爭斗,員工們只能齊刷刷低頭整理文件,假裝沒有聽到的樣子。 “閻總的方案確實很完善。”聞櫻在會議桌下拽住對方的手,防止他當真因為氣惱失了形象,閻正奇倒也強行按捺住,沒有在這么多人面前不給她面子。她繼續道,“能夠在這時提出一套完整方案,可見他想在我們之前,不但有方法,有方法論,更帶頭做了示范,我也很感謝閻總為我們所做的事情。” 對于其他員工來說就像抱領導大腿一樣的言論,在她說出來,仿佛是用手摸著叼回骨頭的金毛犬,以夸大的語氣獎勵他所做的事情有多么厲害,而這一切她能做的那么自然和滿足。 她看向閻正奇的目光有著連她自己都沒能發覺的柔軟,夸贊他時眼里有著亮光,而這些都被顧元洲捕捉到了。他甚至能從她臂膀上的輕微變化,判斷出她們在桌子底下的動靜。 當然,他能看出對面這個男人的方案不錯,也認可他不是全無勞動,只將事情推到女人肩頭的慫貨。但這就是屬于基層員工的職責范圍的事情,無論他完成的有多么出色,對于決策人來說,這樣的素質只不過是可有可無,錦上添花的東西。而閻正奇在決策方面顯然不如她,他不信她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但這女人居然還能面不改色、真心實意地夸到這個程度。 顧元洲的鋼筆筆尖在本子上倏爾點出了一個墨跡,而后干脆丟到了桌面上。 他突然感到疑惑,閻正奇是給這個女人下了蠱藥了嗎?要不然他是怎么做到,讓她對他這么死心塌地? 聞櫻確實不準備立刻放棄原主對于閻正奇這份喜歡的心情,對于任何人來說,比起一個輕浮的能夠隨意立刻的戀人,都不如不輕言分離的伴侶,于閻正奇是,于顧元洲也是。 她如果在他的低谷放棄了他,相信顧元洲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當然,閻正奇不是全無優點的人,他確實年輕,浮躁,幼稚,很容易就刺傷身邊親近的人,不會為任何人做出妥協,但與此同時,他年輕,爽朗,熱心腸,不會向任何人做出妥協,正如他愿意為原主抵抗父母家族的命令。 原主答應和他在一起的那天,是他剛從地震災區回來,身上是連續多日不洗澡的臭味,臟兮兮的露著白牙沖她笑。一個富二代公子哥會趕赴災區參與救援工作,任誰都沒有想過。他告訴她他幫助了多少人,又遇到了多少事,最后他握住她的手說,“我都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像他們一樣,沒有等到明天,就先等到了死亡,我想至少死的時候能握著你的手一起。” 她當時在心里想,你想死不要拖我一起下水。實際上卻哭得一塌糊涂,被他用臟手抹花了妝,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頭。 與閻正奇相比,顧元洲確實天縱英才,在商業方面有著智慧可靠的頭腦,但他同時失去了閻正奇這樣的赤城之心。 原主也有一些不了解的事,聞櫻是知道的,因此即使她無法認可他的某些行為,也會忍不住對他心生柔軟。 只是在傷痕已經存在的情況下,即使閻正奇每日準時回到家中,兩人之間的相處也是頗為尷尬,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熄了燈,各自睡各自的,都沒有去碰觸對方的意思,無形之中有什么東西隔開了他們。 公司的危機事件過后,他又對她好了一點,時不時會買鮮花禮物送她,仿佛新婚的蜜月期,令公司的女員工對她羨慕不已。 也只是如此,兩人都不敢提之前發生的事,仿佛他們的關系如同薄紙,輕輕一碰又會再次裂開。 餐廳的危機解決的還算圓滿,主謀被抓,輿論也受到了引導,沒有造成太大的問題,兩家推出的聯合活動甚至令業績創了一波小高潮,等于在公眾對事件還有余溫的情況下,做了一次免費廣告。 在事情解決之后,顧元洲突然遇到了突發狀況。 繁華的商業街區,當中圍了一塊施工地。它周圍是川流往來的車輛和相攜出行的人們,無論是人們的談天大笑,還是汽車喇叭,都蓋不過工地里發出來的噪音,白天的柏油路在太陽照射下反著光,大家都匆匆走開,不愿意靠近工地。 沈葉在旁邊的大樓里上班,中午去附近的餐館用餐,正路過施工地。 伴隨著一聲巨響傳出,里面傳出慌亂的求救聲,似乎有人受了傷,而其他人拿不定主意,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那里亂轉。 至少她進去看的時候是如此,倒在地上的人像是被意外掉下來的東西砸到了頭,有人正想將他翻過身,看他腦袋后面的傷。 “別動他。”女人的聲音清涼如水,在人心頭涓涓流過,“我學過護理,這個時候不能碰他的頭。” 小劇場: 聞櫻:我奇好厲害哦! 顧元洲:這基本上是睜眼說瞎話了。 聞櫻:(閉眼睛)我奇太太太厲害啦! 顧元洲:(趁機親了一口) 第172章 三年之癢(六) 顧元洲從病床上醒來, 助理一發覺他的動靜,就立刻探過頭去關切詢問:“boss, 您怎么樣, 哪兒還覺得不舒服?醫生說好在東西砸偏了,沒什么大礙。對了, 我先去給您叫醫生!” 他的助理性格活潑, 說風就是雨,說著就要去按床頭鈴。好在顧元洲及時把人拉住了。 “沒事。”他的語速緩慢,頭還有余疼, “我隱約聽見女人的聲音,誰幫了我?” “哦, 是一個叫沈葉的姑娘, 她當時正好經過。據說因為她的母親久病在床, 她學過一點這方面的知識,就進來幫忙了,挺熱心腸的。” “是嗎?” “對啊, 她的工作單位就在大樓附近,小公司吧, 沒聽說過, 但姑娘人挺聰明,我和她聊了幾句, 腦子挺活泛的,可惜了,就是被她母親的病拖累了, 明明考上了重點大學,愣是因為沒法照顧她媽,就留在本地了。”他滔滔不絕的往外蹦字,可見不過這么一會兒功夫,人的魅力就把她收服了。 “人還在嗎?”顧元洲打斷了他。 “還在呢,剛跟我聊天,被我給留下了,您是想當面道謝?” 助理說完見boss點頭,就去外面將人叫了進來。沈葉的面容清麗姣好,身上穿的衣服雖不名貴,但穿在她身上就有一種大牌的效果,氣質出眾。在得知顧元洲的身份以后,對著他也沒有任何局促的表情,舉手投足間大方有禮,很能博得人的好感。 顧元洲已經被助理扶著坐起了身,他的眼睛在她進來以后微微一黯,隨之向她道了謝。 沈葉搖頭,“湊巧而已,我想如果今天是別人路過那里,也會和我一樣的。而且,我也只是提醒了一下他們,沒有做什么。” “怎么沒有!”助理插話道,“雖然沒砸到傷口,但也不是一點事都沒有,最關鍵的問題是,幸好當時我們也都沒人去碰您的腦袋,醫生說如果當時處理不好,反而容易出問題,這都多虧了沈葉的提醒。” “謝謝你。”顧元洲真心實意地說,“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我,我會盡量滿足你,作為你救助我的謝意。” 沈葉拒絕了。 “我真的沒做什么。”她說。 最后她在顧元洲的懇請下,留下了聯系方式。而在沈葉離開以后,顧元洲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去問助理:“救我的人只有她嗎?” 助理給他擺上一杯水,聽了他的話之后好半天,才終于反應過來,“啊,您是說聞總吧。我差點忘了她。” 顧元洲心里一跳,“聞總?她也在?” “臨時去的,當時和您一起參觀工地的不是還有位政府官員嗎,她找他有事,結果正好碰上了。說起來也要謝謝聞總,當時工地一片兵荒馬亂,大家都沒有頭緒,只知道打急救電話,一人一張嘴還說不清楚,是聞總聯系了就近的醫院,還替我們暫時封鎖了消息,這才沒有媒體過來打擾,她說等您醒了再做決定要不要把消息放出去,在公司層面也是,她叮囑我了很多細節問題。不過她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以后就走了,我都沒來得及替您跟她道謝。” 顧元洲的腦海里重新回想起某些聲音,當時他沒有全然昏迷過去,對周圍發生的事還有迷糊的印象,只是睜不開眼睛,意識混沌。起初是有一個陌生的女聲突然出現,而后有冰涼的手指在他頭部頸部和身體上掠過,似乎是在做檢查,但周圍仍然嘈雜煩亂,令他想要叫他們統統閉嘴。 就在他為此愈發痛苦之時,他聽見了熟悉的女人聲音,在一片兵荒馬亂的場景下,她指揮從容,就像每次她在談判桌上所表現出來的。而本來使他頭疼欲裂的人們,在她出現之后,出奇的平靜了下來,被她指揮著各自分工,忙中有序的做好她分配下的工作。 期間,他時常還能感覺到她在他身旁出現,為他詢問病況,為他上下打點,為他來去奔波。 他神思恍惚之時,不知為何升起了一個念頭,突然覺得結婚也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差,如果能娶到像她這樣的妻子,觀念合拍,思維同步,在遇到意外的時候,還能讓他產生格外安心的感覺。 助理在旁邊感嘆:“聞總人挺不錯的,之前兩家公司一直作對,我還以為她不好相處呢,沒想到不過就是先前合作過一次而已,也可能是人命關天,她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替您都考慮周到了。果然都是到了關鍵時刻才看得出一個人的人品。” 聞櫻接到顧元洲電話的時候,她正在和閻正奇吵架。 一開始兩人相處的氣氛還不錯,基于閻正奇近來的表現,她待他也溫柔了許多,兩人之間的緊張關系有所緩和。這天吃完晚飯又一起看了部經典老片,是他們在學生時代喜歡的影片,勾起了兩人的許多回憶。 當片中的男女主擁吻時,他也傾身在她嘴唇上啄吻。她仰在沙發椅背上,縱容他的親昵,手攀爬上他的背。 就在這時,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震動,而他沒有察覺。她問也沒問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沈葉給他發的信息,為了感謝他為她提供的學習機會,末尾還有一個羞澀的表情符號。 只從字里行間就能感受到她對他的好感。 熱情從身體里如落潮一般退去,她將手機丟在了他身上,阻隔開他的動作。 “什么東西?”他有點懵,隨即看見了屏幕,表情不以為然,笑笑道,“沒想到聞總也會有偷看我手機的一天,我還以為你不會做這樣的事呢。” 他本意是玩笑,然而在看見她冷若冰霜的表情時,才察覺到了不對。 “我那是偷看?ok,就當我是偷看,當女人缺乏安全感的時候,她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她坐起身,趿了拖鞋走下沙發,“這個時候不是更應該問問男人做了什么讓她沒安全感的事嗎?” 他攤開手靠倒在沙發上半天沒說話,揉了下眉骨,“我能做什么,別這么敏感行嗎?” “是我敏感?” “難道不是?我又做錯了什么!”他猛地皺眉,把罪魁禍首的手機扔到一旁,情緒同樣糟糕,“我這段時間按時上下班,準時回家,不參加任何活動,都是為了讓你高興,你還是不滿意,我還能怎么辦?就是一條感謝的短信,你至于嗎?” “你為他提供了什么學習機會?” 她去倒了杯熱水,走回到他面前。 “我看她挺有天分的,是被家里拖累了,就給她報了一個國外的課程學習班,讓她去進修一段時間,對她未來的職業發展有好處,她不應該永遠被埋沒在底層……” “閻正奇,你還不明白嗎?你是她的什么人,能夠為她構建未來,她媽都沒替她打算到這一步吧,你cao什么心?” “我不明白什么。”他煩躁地抓了下頭發,“是你不明白,我只是惜才好嗎!你偏要想這么多。你不知道,她和你很像,有能力也要強。如果你和她位置對換,難道不希望有人能夠這么幫你嗎?” 她攥住了馬克杯的杯耳,盯著他半晌,輕笑了聲:“男人總是這么自以為是,你難道以為這么說,我會為此感動流淚?這個世界上像我的女人那么多,你都要一個個幫過來,然后娶她們回家?” “你別偷換概念!” “如果她真的很像我,那她就不會接受你的幫助,我的每一分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賺回來的,不是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