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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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抓時,多虧了汐兒帶走大量的護衛,這才將歹徒引走了,否則我還不知會落到什么下場呢。” 她這反話說得太明顯,讓人想忽視都難。 宋崢一聽,騰地轉身看向宋汐:“你把護衛帶走了?你母親被抓,你竟獨自落跑?!” “我又沒有命令他們!是他們見母親已經丟了,怕我再丟不好和你交代,才都跟著我走了,跟我有什么——” 她話未盡,倏地被一巴掌迎面打歪了臉! “好好好,這就是我宋崢的好女兒!”宋崢被她氣笑了,“你娘如若看到你如今的模樣,就是活著也要被你氣死了!” 這一下算是碰到了宋汐的逆鱗,她原還在為說出口的話后悔,眼下卻只剩下涌上頭的惱怒! “你有什么資格提娘親!是非不分,忠jian不辨!”她冷笑一聲,“我娘要是知道你這么對她的女兒,定然后悔嫁給你!” 宋崢明顯被刺痛到了,可對著這張像原配妻子的臉,終究不再說什么,拂袖而去。 宋汐氣走了父親,半點不覺得痛快。她眸光冷然,看向聞櫻:“你滿意了?” “我滿意什么呢?汐兒如此對我,我可是傷心得很。”聞櫻道,“有些事你也別怪你父親,他已經為你做了許多,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宋汐厭惡她這樣假惺惺的做派,“父親如何對我我自己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做好了準備,你有什么只管沖我來就是了。但凡你還有點良知,就不要再對付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你指誰?” “你難道不知?鄭mama她只是不喜歡你,又不曾害過你!”她咬住下唇,“你知不知道聞家是怎么處置她的?除小衣庭杖一百,她半輩子的臉面都沒了,被人抬回去的時候奄奄一息,幾乎沒了氣。” 聞櫻聽了,悠悠笑著嘆了口氣:“沒想到多年不見,母親辣手依舊。” 宋汐停頓須臾,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自己的外祖母,一時氣得胸脯起伏。 “好姑娘,你當鄭mama是無辜的?若她是無辜,那我也是無辜的了。”聞櫻卻走近她,在她耳邊低聲道:“難不成你忘了,小時候是誰在你耳邊煽動你對付我,是誰告訴你,我那一胎生下來,你和弟弟就要被趕出家去了。又是哪個,聽了這番話,害我流產了……” 這世間總是如此,只記得自己受了多少傷,有多少的不如意,對別人的傷痛卻忘得很快,即使那是自己造成的。 宋汐聽了,駭然退了一大步,頓時偃旗息鼓:“我那時、那時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說你原諒我了……” 她確實不是故意,雖然當時不喜歡繼母,但她沒有想過害她。只是她玩耍時不經意把繼母撞倒在地,才害得繼母小產。因為這份愧疚,她才默許了繼母的接近與照顧,與對方關系親密起來。 這樣想著,她又生出憤怒的情緒:“假如你沒有原諒我,為什么要騙我?!” 如果繼母一直不肯原諒她,她也不會與她親近,更不會聽信她的鬼話,一步錯步步錯! “我是原諒了你的。”聞櫻發自肺腑地說道,雖然宋汐不會相信這一面之詞。 假如沒有后來的事,原主即使心存疙瘩,也不會想要毀了她。 佛寺遇襲之事,宋崢親自派了人去查。在原來的軌跡上,聞櫻被抓,他分心救人,等查證時候,痕跡早被抹了干凈。 如今兵貴神速,還真讓他查出蛛絲馬跡來,條條都指向聞府。 他想起聞櫻的話,心里略有松動。 是夜,宋崢就歇在上房。 他睡得晚,在專為他備下的隔間里點著燈看兵法謀略,往日,原主總會在一旁紅袖添香,縱使她不如原配妻子博學多識,跟不上他的思路,他也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而今日聞櫻卻顧自睡了。 宋崢不大習慣,就早早熄了燈,也回了臥房。 她平素總是睡在外側,今日則背對著他躺在里頭。雪白中衣勾勒出她的身形,宋崢走近了,聞到她身上忽而多出的氣息,像是佛香,又偏靡軟一些。 大約是今天拜佛時沾上的。 正想著,她忽而翻了個身,睡眼惺忪張開,正與他目光相對,淺淺的梨渦浮現在兩頰,她與他一笑。 燈下美人,嬌態朦朧。 她兩靨因酣睡染上了紅暈,不似從前那樣睡時還要搽脂抹粉,洗得干凈,像是芙蓉清露一般引人。 “要睡了嗎?”她問。 “嗯。”他點頭應了一個字。他很少和她說話,沒必要時一個月也說不上一句,今日上了床后,不見睡意,不由得問她,“今日是誰救了你?改日還需登門拜謝。” 誰知,聞櫻聽了猛地坐起身來,因動作太過劇烈,讓他眉頭一皺。 “怎么?” “沒什么……”她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大,又躺回了床上,慢慢拉起一點被褥,像是在遮掩什么情緒,“我就是……我以為你不會問,畢竟……” 畢竟他不見得有多關心她,只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強擄走,既然人回來了,別的又有什么相干? 宋崢以往不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何不對,可她剛剛的反應,卻讓他難得的產生一絲淡淡的歉疚。 他下意識地躲開了回答,轉而道:“今日看書時沒見你在一旁,可是累了?不如早些睡吧。” 她有一會兒沒說話,他便把臥室的燈熄了,躺了下去。 臥室變得安靜,黑暗中,她素來含笑的聲音,隔著錦被,輕悶地傳來:“我只是……不想再學長姊了。” 賭書潑茶、紅袖添香,那都是原配妻子做過的事,原主以為他喜歡,有樣學樣想討他歡心罷了。可她不知道,他喜歡的不是做這些事,而是一起做事的那個人。 宋崢微微一怔,側頭去看她,只看見她亂云般堆于枕上的烏發,她已經轉身面向墻那一邊了。 衛凌恒發覺兵部尚書宋崢,近日在朝堂上格外針對自己的岳丈家。 他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皇帝,但基于他的岳丈姓聞,他看了看就把奏章扔到了一邊:“你說,他這是在干什么?” 王德永可不敢妄論朝堂之事,他鬼精的一個人,反而看出陛下的心思不在此處。 “陛下,您說這聞家,會不會就是那位夫人的……” “許她說的聞是指夫家姓。”衛凌恒接的極快,隨之一頓。 王德永一看果然陛下想的是這遭事,雖也奇怪陛下好好的怎么看上一個婦人,但為君主效勞是他的本分,緣由他就管不著了。 “這也簡單,都城里姓聞的人家不多,又是那一日去上過香的,好查得很。” 衛凌恒不虞:“誰讓你查了?” 王德永簡直一臉無辜,他從沒見過如此反復無常的陛下。要是男歡女愛都是如此糾結,他真慶幸自己是個太監! 衛凌恒也不指望他一個太監能明白自己的想法。 本就是夢中之事,若她仍待字閨中,他納她入宮也只是憑恃身份任性一把。可她偏偏已嫁作人婦,按照那護衛排場來看,恐怕丈夫還是在朝官員。 與臣子奪妻,乃昏君所為,他著實不愿。 罷了,就當是一場好夢,他又何必執著?或許人家根本就不愿打破平靜。 這樣想著,到底還是心緒不佳。想起聞家待她的態度,他就生出閑氣來,看見姓聞的人家格外的不舒坦。 這般,瞄了眼奏折所啟之事,他筆走龍蛇,朱批“準奏”二字。 聞家大爺得知自己被貶官下放,真是晴天霹靂。兜兜轉轉打聽到是妹夫所為,立刻氣得火冒三丈就要找人去算賬。 可等他打上門去,公道沒討下來,卻得知了自己母親的所作所為。 勾結匪徒,這一個帽子扣下來,丟官都是輕的! 他一腔怨氣無處發泄,倒聽聞宮里要辦三皇子選妃宴的消息。自家女兒與三皇子年歲相當,他眼珠子骨碌一轉,當即動起了腦筋。 同時,宋崢也把選妃宴之事透給了聞櫻,將由她帶宋汐入宮。 第18章 謀奪臣妻的皇帝(五) 參加選妃宴意味著入宮,聞櫻在上一回與衛凌恒碰面后,自然也想找機會再與他碰一次面。畢竟皇帝多自持,倘若只是做上幾個夢就對人牽腸掛肚、魂牽夢縈,這一趟可就太容易了。 謹慎起見,她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見面的機會。 選妃宴的場景就布置在御花園里,選了好日子,露天擺得桌椅屏風,地方大,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權貴夫人和妙齡小姐,在正主來之前就交際開來。 原主因是繼室,又是庶女出身,和這群夫人很有隔膜。先前原主倒是做小伏低攀上一兩個夫家位高權重的,替丈夫做“夫人外交”,聞櫻犯不著做這樣的姿態,但她也不會自斷人脈,一番妙語連珠,倒也沒讓那些人察覺出什么不同來。 宋汐在一旁嗤笑,她父親同樣手握權柄,繼母何須如此?不過是她自己把自己看低成塵泥,別人才敢這么踩她罷了。 這在席的夫人雖口中都夸著人家的女兒,但心里卻都認為自己的女兒才是中選之人。 誰知主持宴會的淑妃娘娘到來后,對列座的名門貴女興致缺缺,倒獨獨對聞家的那位小姐,即宋汐的表姐格外熱情。 三皇子生母已逝,是被抱到淑妃跟前養的,偏偏淑妃還生有一子,正是當今二皇子。她一則對養子的事本就不大上心,二則,今日的選妃宴來的都是名門權貴之后,她自然不希望三皇子的未來妻子身份高于親兒媳。 聞家本身處于末流,聞家表姐的父親又恰逢貶官下放,她一眼就挑中了。 聞家表姐當然是喜不自禁,恰三皇子姍姍來遲,淑妃娘娘給她遞了話臺階,她立刻就要上去攀談。 卻就在這時,席間忽聞一聲驚呼。 三皇子衛瑄當即把目光移了過去。聞家表姐同樣往那方向一看,見是自家表妹發出呼聲來引人注目,立刻暗自咬牙。 宋汐可管不住表姐怎么想,她裙子上被繼母潑了一杯guntang的酒水!雖大都倒在裙角,還是濺到了手臂上。 她不由在心中冷笑,繼母不愿她攀附皇子,站到比她高的位置,就想出這么拙劣的手段,也是難得。要知道,上一世她在龍興寺遇襲后就閉門不出了,根本沒有參與選妃宴,所以對這一舉動毫無防備。 聞櫻和淑妃致歉:“妾身失手,擾了娘娘雅興,這就陪小女去更衣。” “無心之過罷了,宋小姐自會諒解。”淑妃捕捉到宋汐瞪看聞櫻的表情,頗為不喜,又對宮人道:“領宋小姐去更衣,再為宋夫人換一壺酒來。宋夫人就安心在這坐著罷。” 列席的夫人也有如宋汐一般想的,無不喁喁私語,小聲議論。 衛瑄因為柳下藏人的事,對聞櫻的印象為負分,見之不由更加惡劣。果然天底下的繼母都一樣,倒是可憐了那位宋家小姐。 但就在宋汐走了沒多久,皇后壓軸出場了。 皇后人生得纖瘦,又自知今日并非主角,便穿著素淡,那件月白留仙裙簡單大方,本是十分適合。偏偏她一出場,眾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若沒記錯,剛才離場的那位宋家小姐,穿的就是一件月白留仙裙,除了細節修飾不同,乍看幾乎以為穿得同一件。和上位者撞衫,可是大忌諱! 這么一來,在座小姐夫人們不由得明白了宋夫人的用意,交頭接耳時,紛紛贊不絕口。 原以為是母女不合,可如今看來,她雖是繼母卻有慈母心腸。再加上能得知皇后的裙飾,于宮內消息靈通,想來人脈手段不凡,倒是值得結交。 三皇子可不知道女人間的官司,倘若有人跟他說“天底下有兩人會因衣服同色而掐起來”,他必定嗤之以鼻。 他看了半天戲,見聞櫻趁機和淑妃攀談起來,對她的惡感不由再一次加深。 聞櫻面上雖然在和淑妃閑話,心里也有幾分著急,她剛剛走了一步險棋,一個弄不好,就會被宋崢誤解她對繼女有妨礙之心。但她又不得不如此。選妃宴的地點雖是在皇宮,但他們不能隨意走動,總要想點法子。 淑妃還想借著三皇子的選妃宴為親兒子拉助力,一想到她是兵部尚書的妻子,心里就熱切了幾分,頻頻勸酒,與她熱絡的聊了一會兒。 聞櫻心不在焉的飲了兩杯,忽而,那給宋汐引路的宮女折返回來,低聲和她道:“宋小姐有幾分不方便,命奴婢找夫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