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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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宋汐倏地站起來,滿臉不可置信。 鄭mama同樣又驚又怒,“是聞氏!一定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確實(shí)是聞櫻搞的鬼,她讓秋瑟放出風(fēng),由著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想散播的信息遞到了宋崢的親信跟前。 而實(shí)際上,羅香確實(shí)是鄭mama的人。 一開始是鄭mama怕繼母調(diào)唆宋汐,早早把羅香放到了宋汐身邊。羅香家和鄭mama家都是原配夫人的陪房,她一家子都和鄭mama走得近,鄭mama沒有不放心的。 只可惜羅香小孩子家家,哪像鄭mama一顆心為舊主。原主多拿出些好處來,就把她哄得了。 但明面上,顯然是鄭mama與她的聯(lián)系要更加緊密。 要說羅香,反得了一次就能反第二次,先前宋汐是捉到她與人私通的把柄威脅她。可眼下,府里的權(quán)柄都攥在聞櫻手里,留她還是賣她,那都是一句話的事。聞櫻找人嚇唬了她一番,比起私通受罰,被賣出去的下場顯然更慘,她意志不堅(jiān),當(dāng)即又反水了。 鄭mama生得彪悍,又奶過大小姐,她一力要討公道,下人并不敢狠攔,眼不見的就被她沖到了上房。 聞櫻正和宋崢的親信說話,大門敞開。 她一邁進(jìn)門檻,立即質(zhì)問:“夫人何故冤枉我!說我調(diào)唆人推大小姐落水,呸,哪個爛了心腸的編排的鬼話!姐兒是我奶的,我看著她長大,好好兒的,我昏了頭去害她,我有什么好處?!” 秋瑟作為聞櫻身邊忠心耿耿的大丫鬟,怎么會讓夫人出手?豈不是落了身份! 她上前一步,一馬當(dāng)先和她對掐:“鄭mama也先別叫屈,這事是羅香親口認(rèn)了的,咱們也詫異呢,mama能得什么好處,要這么禍害大小姐?!” 她倒打一耙,把鄭mama氣了個倒仰! 那親信一派和氣,竟來打圓場:“mama莫急,那個叫羅香的婢女態(tài)度反復(fù),前后不一,不具有完全的可信度。我正與夫人商議……” “和夫人商量什么?這事就是她做的!要不怎么說自古后母都惡毒,我可憐的姐兒啊,mama要是被人冤枉了,你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她哭嚎起來,一干子仆從聽見了,在外頭探頭探腦。 聞櫻不與她辯駁,只轉(zhuǎn)去和親信說道:“先生也瞧見了,鄭mama一向與我不和,總以為我要害汐兒。她是jiejie留下的老人了,我也不敢為難,汐兒院中的事就都交由她來安排,我并不敢插手。” 眼見為實(shí),親信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秋瑟得了聞櫻的眼神,立即補(bǔ)充:“這回大小姐雖說落了水,可剛一下去就被救上來了,倒像是訓(xùn)練過似的。鄭mama必定沒想過害大小姐,倒像是想借此污蔑夫人!” 這樣一來,動機(jī)就被找到了。 鄭mama瞪大了眼珠,暗恨這毒婦手段了得,幸而姐兒給她出過主意,立即就要把那表公子的事抖摟出來。 她能安排姐兒院子里的事,總沒能耐把個大男人藏到后宅吧?! 可她剛一張口,聞櫻就站了起來,借這個動作,讓屋里的人都看向她。 她拿出了影后級的演技,輕嘆了一口氣,“mama你且說,此事,是不是聞家那邊支使你做的?” 什么?! 一屋子人都傻愣在原地,連帶著門外的宋崢都停下了腳步。 “我知道母親向來不喜歡我,也是,我只是個庶女,比不得jiejie金尊玉貴,沒資格養(yǎng)她的兒女。她把我嫁過來,只不過是想我占著這個名分,不讓其他女人進(jìn)門罷了。如今汐兒親近我,她老人家想是不高興了。” 這番話信息量太大,一時(shí)把人都鎮(zhèn)住了。 聞櫻瞄了一眼窗紗上倒映著的人影,臉上還端著笑,可一看就能讓人察覺出她傷心的情緒。 宋崢略微皺眉,不由想到,她好像一直都是這副愛笑的模樣,無論他的態(tài)度有多不耐煩,她都不會在意,隔一天,照樣笑吟吟替他張羅。 可眼下,他聽見她低落的語聲傳出。 “我只是想找人說說話罷了,可我又沒有自己的孩子……”她仿佛壓抑著悲傷的情緒在問:“mama難道忘了,我的孩子是怎么沒了的嗎?” 宋崢心頭猛地一跳,鄭mama同樣一下子想起那灘濃猩的血水、女子痛苦的哭喊,登時(shí)面如紙白。 屋里屋外,全然寂靜。 偏這時(shí),聞櫻向屋外喚了一聲:“是爺來了嗎?” 未聽得宋崢的回音,她就張羅開了,“秋瑟,先前叫小廚房做的雞蛋羹呢?去端了來,給爺先墊墊肚子。” 宋崢走進(jìn)來時(shí),她就像是沒事人一樣迎出去,笑吟吟地和他說話:“前幾日你胃里不好,不敢給你胡亂吃,今兒我叫他們放了你愛吃的蝦仁,保管你喜歡。” 屋中就像一下子打破了冰面,丫鬟們都忙碌起來,顯得熱鬧。 宋崢看她的眼神復(fù)雜起來,如果這些話是她與他抱怨說的,他大可不耐煩地走人。可她如今這樣的態(tài)度…… 最終,他還是讓親信帶走了鄭mama,也吃了那碗雞蛋羹。 蝦仁鮮美,蛋羹滑舌,與往常每一日吃的都一樣,卻又有那么點(diǎn)不一樣。 晚間,聞櫻臨窗托腮,繼續(xù)演她的閑愁少婦。清官能斷家務(wù)事,比起證據(jù),宋崢是怎么想的,偏向于誰,其實(shí)才是最重要的。 但比起宅門里的斗爭,她更為難的是怎么和皇帝有所接觸。 好在,上一個世界的任務(wù)獎勵給了她靈感——夢引香可以使她編織想要的夢境,而夢境,不受圍墻阻隔。 皇宮里,衛(wèi)凌恒考察兒子的課業(yè)時(shí),只見三皇子衛(wèi)瑄心不在焉,他借太傅的板子在兒子手心一敲。 “讓你代朕去一趟尚書府賀生,怎么魂丟了?” 衛(wèi)瑄馬上回了神,笑嘻嘻地:“父皇您不知道,宋大人府里擺的戲有意思極了。讓兒子充分了解了‘最毒婦人心’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衛(wèi)凌恒挑眉:“哦?” 衛(wèi)瑄在他父親跟前一貫表現(xiàn)親昵,話家常似的,就把尚書府的所見所聞都抖摟出來。 “依我看,這位尚書夫人必定有問題,柳樹下藏個男人就夠奇怪了。兒子看她那神情,絕不是擔(dān)心女兒應(yīng)該有的神情!” 這話在衛(wèi)凌恒心里一劃而過,不過笑笑。倒讓他想起來,兒子總好奇人家府中的家長里短,想是到了年紀(jì),該開府建牙,挑一位正妃了。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到了晚上,衛(wèi)凌恒睡意昏沉之際,做了一個奇異的夢。 夢里,他站在某座宅邸的假山前,先是聽見兩個仆婦的碎嘴,隨后仆婦離去了,他又聽見假山后面?zhèn)鱽硪魂嚳蘼暋?/br> 宮里的人,別說是受了委屈躲起來哭,就是死了的也不在少數(shù),他并不感興趣。但夢里總是不由自主,他莫名地就找到了那哭聲的源頭。 十三四歲大的少女,蹲在假山的小黑洞里,小聲地啜泣著。 他聽見自己問:“你怎么了?” 許是他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她一下子收住了哭聲,抬起她那汪了淚珠子的眼睛,不由分說地瞪他:“你是誰,管我干嗎?!”說完她就低下了頭,手上動了動。 他這才看清,那黑黢黢的洞里,躺著一只灰毛的死貓。她就摸著那只死貓,一下又一下,再動動它的胡須、撓撓它的下頷,好像它還活著似的。 他不由想起前面那兩個仆婦閑磕牙的話。 “今日二小姐可真是大出風(fēng)頭!一曲琵琶《破陣》,把教她的師傅都震住了,不比大小姐差呢。” “何止是不比她差,大小姐怕也是比不得了,你是沒看到夫人的反應(yīng)。聽說夫人的大丫鬟去了趟二小姐的住處,二小姐養(yǎng)的那只貓就死了!” “原來你就是死了貓的二小姐。”他道。 她沒出聲搭理。 他看出了她是真?zhèn)模徍土苏Z氣:“弱rou強(qiáng)食,世道如此,等你有了保護(hù)它的本事,再養(yǎng)一只就是了,別傷心了。” “誰傷心了?”她輕揚(yáng)了下巴瞥他,只剩下冷笑,“是貓死了又不是我死了,犯不著!” 他一怔,卻看見她眼睫上還掛著的淚珠。笑是冷的,眼里的難過還未散去。她這樣的年紀(jì),正是不會騙人的時(shí)候,她偏偏要騙他。從來宮里的女人,都是口頭溫柔,笑里藏刀,她嘴上不饒人,但就像是閉了口的水蚌,殼是硬的,一撬進(jìn)去,盡是柔軟。 不知不覺,他的眉眼也柔和起來。 她皺起了眉,“你究竟是誰?” 他當(dāng)然是當(dāng)今天子,但沒等他想出搪塞的身份,就聽見夢里的“自己”說道:“我是江湖俠客,今日飛過你家,看你在哭就停下來看看。” “江湖俠客?”她眸光一亮,像是在打什么主意,又佯作矜持,“看上去不像,若你能展現(xiàn)一下自己的本事,我就信你。” “哦?”他在心里好笑。 分明長著一張藏不住心事的臉,把話都替她說了。真是口不對心。 “你既是大俠,應(yīng)當(dāng)知道懲jian除惡的道理。這貓是這家的主母害死的,我不能替它報(bào)仇,它自己卻可以。”她最后撫摸了一下灰貓,猛地攥緊了手,打定了主意,“有勞你,將它吊到主母的窗前,讓它的眼睛正對她的梳妝鏡,且讓她好好瞧瞧!”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衛(wèi)凌恒驀地從夢中醒來! 第16章 謀奪臣妻的皇帝(三) 宋崢應(yīng)該是把聞櫻的話聽了進(jìn)去,對鄭mama的處理結(jié)果,是把鄭mama一家都遣回了聞家,讓押送的仆從講明因由,表示這樣的人宋家不敢用。讓聞家出手,懲罰只重不輕,同時(shí)又能警告她們別再把手伸到宋家來。 這一下,直把聞家主母氣個半死!偏偏落水的是自個兒外孫女,她同樣心疼。 這之后,宋汐沉默了很多,像是小貓剛伸爪子就被一筷子打了回去,暫時(shí)不敢有別的動作。 聞櫻派了人一直觀察宋汐的動靜。 她其實(shí)不準(zhǔn)備對這位墮落神使做什么,對方上輩子過得可憐,等這一世信仰之力被自己收回給主神,最終也只能在這個世界輪回轉(zhuǎn)世,與凡人一般無二。那這世讓她幸福美滿又何妨? 但前提是不能妨礙到自己的任務(wù)。 信息遞到聞櫻跟前,她看了還算滿意,這段日子,宋汐一直在試圖接觸弟弟宋潯。宋潯年已七歲,因?yàn)閺男○B(yǎng)在原主身邊的緣故,被教養(yǎng)得霸道又驕縱。 按理,宋崢只有這一個兒子,應(yīng)該十分看重,但他在而立之年登上兵部尚書的位置,已是把精力都放到了事業(yè)上,如今位置尚未坐穩(wěn),他更沒心思管那些小兒女的小事。他只當(dāng)請了夫子、入了族學(xué)足矣,自己當(dāng)年也是這么學(xué)過來的,哪知后宅的陰毒手段? 都說性格決定成敗,這話不假,宋潯縱然本性聰慧,養(yǎng)出一副上天入地唯舞獨(dú)尊的霸道性格,能有什么好下場? 上輩子,他的性格得罪了許多人,最終被人聯(lián)手陷害,死于皇族之手。 宋汐要改他這霸王脾氣,可是廢了不少力氣,一時(shí)半會大變不了,但也小有成效。 這日聞櫻看他們姐弟并肩來上房請安,唇角笑意不變,看著宋汐的目光不由微深。 前世宋汐驕縱、宋潯霸道,兩人互不相讓,關(guān)系極其惡劣,這一世原也沒好到哪去,但該說不愧是神使大人嗎,短短幾日功夫,小胖子就肯親近她了。 不過宋潯還是最親近聞櫻,一看見她,立刻撲上來叫“娘”,扭著麻花兒撒嬌,“娘,我要吃rou!jiejie她不讓我吃!” 他長相結(jié)合了父母的優(yōu)點(diǎn),很是俊俏,但酷愛吃rou,原主為了表現(xiàn)慈愛,廚房每一日都要做上好幾道rou菜,把他養(yǎng)得胖得流油,再好的五官都被肥rou擠沒了。 宋汐行了禮道:“母親若為弟弟著想,合該平衡飲食才是。” 懷里的福寶因小胖子一撲,立時(shí)躥了出去,小短腿在她腳下喵喵叫著,可憐兮兮的。聞櫻瞄見宋潯眼睛放光,像要捉它玩的架勢,立刻揮了揮手,讓人把它抱了下去。 “看見沒,你jiejie也管著我呢,我可不敢違她的命。”她笑著一點(diǎn)宋潯的鼻子, 宋潯急了,連日的要好好像一并抹了去,霸道地喊:“只有娘管我們的份,哪有她管您的份?別理她!” 宋汐一下攥緊了手帕,對繼母的恨意又涌了上來。 聞櫻暫且沒答宋潯的話,小胖子吃不吃rou她都無所謂,宋汐想讓弟弟改也任她,自己不阻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