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節
好在,以云溪如今的成就來說,除了心理上的打擊,其他的聲音會少很多。至少,沒有人敢說她一個不字。 畢竟,如今,冷云溪的名字,在b市已不完全只是冷家子女的身份,更多的,是她個人的吸金能力和國際影響力。 暫不提,古玉軒、英國皇家珠寶品牌,便是光香港那邊,都把她捧為娛樂圈新一屆領頭人物,但,作為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多的女孩子,鎏金還是為云溪感到心焦。 “我在子墨這?!倍吺抢辖鸺鼻械穆曇?,云溪的心,卻越來越沉靜。 大約,是這幾天過的日子,太過寧靜平和,她簡直要將之前所有的沸沸騰騰都拋諸于腦后。 她即便不是冷家的女兒,但重生以來,所經歷的一切,都不會變。 認識了那么多人,從大學,到國外,從經商到旅行,司徒白、鎏金,她們每一個人都擔心她的一切,冷家的電話亦是一個不少,只不過,很多時候,嶠子墨幫她將電話統統擋下來,為她留有最空閑的時光。 “鎏金,你不用急,我沒事?!彼芜^神,才反應過來,鎏金在那邊急急忙忙地要打車過來,連忙開口:“我最近過得挺悠閑,你別擔心。過幾天,我準備出去旅游。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大家再聚?!?/br> 老金聽罷,徐徐嘆息。 她怎么會忘了,云溪是多么自信的人,她從來不會讓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委屈,更何況,她身邊還有嶠子墨,那個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這樣兩個人,就像是枝蔓一般,隨著日子的推移,漸漸纏繞在一起,最終連成一線。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云溪既然住在嶠子墨那,她又何必再去打擾,白白將之前的傷痛重新提醒一遍? 這一次,她忽然覺得小白才是最聰明的。不來找云溪,不代表不關心。這個時候,讓她隨心,才是最好的陪伴與關懷。 “不管怎么樣,你還有我,還有小白。有什么事,記得找我們。其他的不一定能幫的上忙,陪吃陪聊陪睡,絕對是隨傳隨到?!彼四ㄑ劢?,故意說得一把流氓味。 云溪撫了撫唇角,果然,不知不覺,弧度越翹越高:“你還是老老實實陪著你家男朋友吧,陪睡什么的,我床不夠大。” 在旁邊正好路過的嶠子墨,腳步一頓,危險地瞇著眼睛,靜靜地看她一眼。 云溪瞥了一眼他,忽然想起臥室里的kingsize的大床,扶額。 嶠子墨哼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鎏金那邊不知道她這發生了什么,還大聲問了句:“云溪,你怎么了?聽不聽得到我說話?” 云溪趕緊擺手:“嗯,聽得到,我現在很好,別擔心,等我旅游回來了,約你和小白白一起逛吃?!?/br> 鎏金點頭,趕緊應下:“好,那有事記得隨時找我哈?!?/br> “行,放心吧。”云溪掛了電話,發現,剛剛自己不小心把曲譜翻錯了頁,電話又響起來,干脆直接關機,索性棄了鋼琴,往廚房走去。 “子墨,要不我們今天就收拾收拾行李,直接度假去吧?” 忽然想到,她沒有什么旅行目標,干脆往外走,停在電腦前,打開屏幕,研究起來世界地圖。 說起來,她還沒有自己做過旅游攻略。要不,巴西?聽說,那里的人很熱情奔放啊。 再說,氣候也很暖和,過去甚至能穿泳裝。 嶠子墨從廚房里端出兩份紅酒牛排,好笑地看她一眼,“我都可以,現在我所有的時間都是你的,隨意差遣。” “嗯,那我看看,有什么地方比較有特色……?!痹葡裘?,沒有忽視對方眼底興味,想來,剛剛他那一眼意味深長中,“陪睡”的時間也是包含在他隨意差遣的意思當中。 兩人正在打眉眼官司,門外,卻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叮咚——” “叮咚——”“叮咚——” 一聲比一聲急促。 云溪無奈,朝著嶠子墨揚了揚下巴,意思是,你是房主,你去開門。 將手上的紅酒放下,嶠子墨從善如流,走到門口。 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門內、門外的兩個人都同時勾起嘴唇。 一個幽然雋永,如畫中謫仙,神色平靜,含笑以待。 一個容色出眾,容貌超乎男女,禮儀十足,眸中藏光。 “云溪在嗎?”grantham看了一眼嶠子墨的身后,開口直接道明來意。 嶠子墨靜靜地看他一秒,下一瞬,徹底拉開房門,讓他進來:“在客廳。” grantham腳步一頓,忽然深深地看他一眼,肩膀交錯,他走進房門的剎那,幾不可聞地說了一聲:“謝謝?!?/br> 謝謝? 是為他的開門,還是為了其他? 嶠子墨面色雍容平靜地關了房門,故意落后一步,看grantham一步步走進客廳。 “誰???”云溪低頭在研究地圖,沒聽到嶠子墨的聲音,只當來人已經走了,隨口問道。 “云溪?!眊rantham忽然站在客廳門口,靜靜地叫她一聲。 這一聲,與以前所有的感覺都不一樣。明明是同樣的稱呼,明明是同樣的名字,可這一刻,她忽然心底一動,抬頭看向grantham。 他的眼睛里,壓抑著滿滿的復雜。一時間,似有萬語千言,偏偏不知道從何說起。 有激動,有疼惜,有無奈,有遲疑,有后悔,太多太多,交雜在一起,竟然讓人看上一眼,都覺得心顫。 “你來了?!边@一聲,云溪說的,含著嘆息,帶著淡淡的若有所思……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上門 “我去了冷家,他們說你在這里?!眊rantham愣了一瞬,幾乎有點下意識地回答。 嶠子墨從他身后走過,隨口問了一句:“吃過沒?沒吃過的話,一起?!?/br> grantham這才發現,桌上竟然已經擺好了紅酒與菜肴,看嶠子墨一副熟練的樣子,當即,微微一呆,“你做的?” 云溪無語地以手遮面,嶠子墨連衣服都沒換,難道還是她做的不成? “不管有什么事,不妨先吃飯?!彼麤]答grantham,倒不是他覺得做飯被別人發現,多不利于形象,而是,顯然,grantham眼下狀態不佳。 倒好紅酒,分好菜肴,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剛剛怪異的氣氛終于稍稍一緩。 “你這幾天都沒出去?”grantham看了一眼云溪剛剛打開的電腦屏幕,頁面正停在世界地圖上,估計她是準備要出游,于是抬眉詫異問了一句。 “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就是我如今的狀態。”云溪切開一份牛rou,放入口中,味道鮮嫩多汁,忍不住瞇了瞇眼,一臉滿足。 “你很在意?”他頓了一會,輕聲詢問。來之前,其實他猶豫過,徘徊過,沖動過,只是,當看到張翠用那種期許而破碎的目光望著他時,他便明白,或許,很多時候,是他錯了。 冷家如今身份尷尬,連打電話,云溪都一律讓嶠子墨給擋了,他若想要見她,只能親自上門。 明明他沒把話問清楚,可房間里的三個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很在意嗎?不是冷家的親身骨rou?在即將結婚的時候,忽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并非是“冷”云溪……。 “不在意,怕是不可能。但是,也不至于因為這個而消沉?!痹葡α诵Γ詆rantham進門,她將他一切的神色看得明明白白,自也沒有忽視他此刻的欲言又止。漸漸垂下眼簾,她露出一個淡薄的笑。 grantham便定定地抬頭望向她的眼底,他與她,細算起來,從那條老胡同口初遇,到現在已經許多年了。無論何時,冷云溪都不曾消沉過,他知道,她此刻說的話,沒有絲毫摻假,可正是因此,才讓他心里難受。 他忽然將眼前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云溪和嶠子墨都沒有說話,只是,不疾不徐地繼續用餐。 原來是準備去一趟巴西的,現在看來,怕是不一定有時間了。 心底淡淡惋惜,云溪無奈地啜了一口紅酒,將最后一口牛排送入口中。 “有什么事,你直說吧。”自小接受最正統的貴族教育,外事場合永遠進退得宜,代表一國形象,到如今,在她這里,反倒是,這般拿捏不定,神色復雜。云溪無奈,實在懶得與他繞彎子。 grantham手上動作一僵。 “你都知道了?”聲音中帶著震動,但,更多的卻是慌亂。 “我什么都不知道,等著你來告訴我。”云溪玩轉著手中的刀叉,隨意輕輕一丟,骨瓷用具立馬發出清脆的聲音。這聲音在房間回蕩開來,竟顯得這空間越發的空蕩起來。 云溪卻沒有去管這些,而是將杯中最后一點紅酒緩緩飲盡,動作慢條斯理,美感十足,簡直就像是電視上最美麗的代言鏡頭一般。 grantham呆呆地望著她,忽然覺得嗓子里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他笑了笑,眼神忽然透過她,落在遠處某個虛空的位置,“你記不記得之前我有和你說過,除了水牧蓮,我還有一個meimei?” 那已經是好幾年前,云溪曾在美國紐約與維多利亞的秘密超模一起拍攝雜志大片,卻陰差陽錯,因為陳昊的出現被卷入一場槍戰,結果莫名其妙的中槍進了醫院。當時,詹溫藍將這件事處理得點滴不漏,不露絲毫風聲,他從其他渠道知道了風聲,去醫院探望她。 彼時,云溪還是單身,詹溫藍只算得上是追求者。這人看上去清風拂面,但,骨子里,他卻看不清。那時,云溪對詹溫藍,還未完全傾心,詹溫藍卻對所有接近云溪的異性處處防范,自己便忍不住當著對方的面,手指從云溪浮在半空的發絲中穿過,微微一笑,輕聲說過一句話。 “其實,我還有個meimei,比牧蓮要大些,沒有那么鬧騰,有機會的話,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這話,幾乎是以玩笑似的口吻說出,但,他不是信口開河……。 云溪靜了靜,顯然也想起他當初那句略帶笑意的話。手中所有的動作頓時都是一愣。 同樣的一句話,可以有各種各樣的解釋。放在當時,她可以理解為,grantham故意讓詹溫藍吃醋,而和她表現親近,可如今,他這番話,卻直指另一層含義…。 云溪輕輕推開酒杯,雙手扶在太陽xue處,揉了揉。眉目間,一排沉肅,卻是不吐一個字。 嶠子墨直接走過餐桌,站到她身后,緩緩將她整個人都摟入懷中。 見云溪不開口,grantham神色不變,心底卻帶出一分涼意。 望著嶠子墨將她牢牢護住的姿態,他只覺得,自己在這個地方,太過多余。 可有些事,他一直遲疑不定,沒有說明,并不代表,他希望一直瞞著。相反,他比誰都想盡快讓一切水落石出。 可自從在法院上,喬老爆出驚人之語之后,云溪就徹底在人前絕跡,如果今天再不說清楚,他不知道,下次,他是不是還能找到她?;蛟S,一轉身,她便已經離他天涯海角。 “既然來了,索性什么話都說開吧?!痹葡A嗽S久,才放手手心,掀開眼簾靜靜地望著他。 grantham不知道她是什么想法,張了張嘴,良久,還是將話題繼續下去。 “你現在這部游輪電影打破記錄,創下票房奇跡,但我記得,之前,你和張先生其實先合作了兩部電影?!彼煨斓貙⑦^往的一幕幕說給她聽:“你與張先生合拍第二部電影《青冥》的時候,封藁是電影男主角,恰好是水牧蓮的偶像。為了看偶像,那丫頭來到z國,要求探班,近距離接觸心目中的男神?!?/br> 想到古靈精怪,又總是纏著她身后的那個小丫頭,云溪唇角緩緩地勾了勾。 grantham說的這些,她其實都記的。那次接到水牧蓮的時候,厲牧還專門請客吃海鮮豆撈。她之所以記憶猶新,是因為當時司徒白陷入情網,正式在她與老金面前,宣布厲牧是正牌男友的身份。 粉嫩可愛的孩子總是能戳中人心最軟的那一點,似乎是那晚的燈光影響,厲牧看著她抱著那可愛的小姑娘一路小心翼翼深怕把她弄醒的樣子,還曾忍不住打趣:“說起來,我和這小姑娘還有些關系。不是說,名字相同都是本家嗎?雖然她姓‘水’,我姓‘厲’,但名字里都有一個‘牧’,搞不好上輩子都是一家呢。”說完,朝著那晚一直羞紅著臉的司徒白齜牙,一臉輕狂。 “誰會跟你上輩子是一家!”司徒白憋了一晚上的氣一下子噴出來了:“就你,看看人家grantham,那才是一家子,你啊,靠邊站!” 得,惹毛了。 她當時還和老金互視一眼,非常有默契地不發表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