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
張翠正和別人說話,看云溪提著保溫瓶站在門口,一臉疑惑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來,別一直站著,魚湯先放到一邊,我有話和你說。” 云溪看向坐在張翠對面的人,目光中漸漸露出了然…… ------題外話------ “穿衣有型,脫衣有rou”這件事會單獨寫一個梗,恩,是的,沒錯,就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估計會放到番外。如果涉及比較火辣,我就放在正版讀者群里。 ☆、第二百六十九章 蛻變 “袁姨。”云溪把裝著魚湯的盒子放到一邊,禮貌地朝坐在母親對面的袁莼微笑道。 “你來了啊。”袁莼高興地對她笑笑,轉頭卻是朝著張翠感慨道:“你以前還老和我說,云溪天性好動,不愛聽話,看看,都為你煲湯送飯,簡直是讓我羨慕死。” 張翠無奈地瞅她一眼:“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你怎么還記得。那我說我家云溪天生生意人頭腦,學什么會什么,你怎么就不記得,非當著孩子面戳我老底!” 云溪感概,這才是真閨蜜。她可從來沒見過張翠在外面對誰這么嬌嗔過。不過,這位袁姨的話其實也沒錯。她在重生之前,這位正主,怕是壓根不僅“天性好動”這四個字好形容的。 不過,當著長輩的面,她自然不會多嘴。指著滿桌子佳肴,給張翠湊趣:“這么多好吃的,媽,估計你這趟出院,體重都能往上蹭一點。” “你吃過沒?你袁姨可是輕易不下廚的,正好,咱們一起嘗嘗她手藝。”張翠一邊指著餐桌,一邊往云溪身后瞟了一眼。 云溪哪里不知道她想什么,“找子墨?我讓他回去休息了。” 張翠點點頭,還算女兒懂事,沒有一直霸著他。 說話間,三個人愉快地解決了午餐,當然,云溪帶來的魚湯也喝掉了大半。 “醫生說兩點的時候會來查房,你們不用老陪著我,房里這么悶,你們出去轉轉吧。”張翠吃得有點撐,正在說話間,冷國翼帶了一籃子水果進來了。看見袁莼坐在床邊,他明顯一愣。“不是說下午過來的嗎?怎么這么早?” “呆在酒店里閑著也是沒事,借了地方燒了點小菜,正好來陪陪她。”說話間,她收起食盒,“既然你們一家子都在,我就先走了。”袁莼摸了摸張翠的手臂,輕輕道:“好好養病,我晚上再帶好吃的給你。” 張翠也不和她客氣,高興地點點頭:“去吧去吧,下午先睡一覺,休息好了再來。” 這么不見外,和平常矜持高雅的作風截然不同,就差擺明要人家來當廚娘貢獻美食了。 云溪不得不感嘆,果然,通家之好。 袁莼走了之后,冷國翼從籃子里拿出一只蘋果,正準備削皮,云溪卻接了過來:“醫生說現在只能吃些易消化的,媽剛吃完飯,估計現在也吃不下東西了。” 張翠趕緊點頭,剛剛為了給好友捧場,她簡直是超常發揮,現在是一丁點東西都吃不下了。 冷國翼無奈,幫她調整了一下靠枕,才道:“晚上少吃點,和她你還客氣什么。”張翠臉上少有地露出一絲紅痕,偏了偏視線,去瞧云溪。 云溪在一邊整理東西,裝作什么也沒聽見。 醫生兩點過來,準時復查。果然,沒有什么問題,只叮囑了好好休養,大約一個星期便能出院。 三人心情頓時大好,開了電視,一邊換著頻道隨意瀏覽節目,一邊聊天,一個下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五點左右的時候,張翠便催云溪回家休息:“我這什么事情都沒有,你呆在這也無聊,回家好好睡一覺。”父親也在一旁點頭。 云溪心想,袁姨來了,他們三個同齡人正好坐在一起聊聊往事,自己坐在這里,的確有點煞風情,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離開醫院,云溪臉上淡淡的笑意轉瞬消失,目光倏然一變,眼底閃過一道深色,眸色乍暖還寒,經過她身邊的路人腳下一頓,頓時有種冰涼刺骨的錯覺。再轉眼看去,剛剛那個年輕女子已經離開,當即搖頭,覺得自己絕對是幻覺了,誰家小姑娘會有那么重的殺氣? 云溪驅車回家,第一時間給冷偳打了個電話過去。果然,自家兄妹,心有靈犀,電話剛響了一聲,就立馬接通:“嬸娘的身體沒事了吧?” “恩,醫生都檢查過了,沒什么問題了。爺爺也是,只要保證休息好,很快就能出院了。” “那就好。”冷偳放心下來,隨即聲音一沉:“是準備現在就走,還是讓嶠子墨直接讓人把他帶過來?” “讓他回b市,好搬救兵嗎?”云溪涼涼一笑,手中拿著證件,目光卻是落在某處:“我馬上往機場走,你現在出門,待會我們機場見。” 冷偳心中盤算了一遍,的確,在香港雖然不能全算他們的地盤,但喬老更不占優勢,沒有強有力的依仗,想要輕易揭開這次,做他的春秋大夢! “好,我一會就到。” 掛了電話,他剛要出門,忽然想都一件事,遲疑了兩秒,終于還是撥了一個電話出去:“grantham,你現在在哪?” grantham這幾天其實一直呆在b市,明知道云溪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找他,他卻不愿意這個時候回歐洲。冷偳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短暫的沉默后,他輕輕地開了口:“你們準備現在去香港?” 當初,喬老設計冷家被調查,身為幫兇的詹家被云溪徹底顛覆,如今舉家發配邊緣,另一個幫兇張先生卻是更絕,因權力之爭慘敗,商業帝國轉眼間凋零分崩離析,最后竟是被親孫子監禁,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而喬老,作為真正的始作俑者,本來就是云溪要對付的敵人,更何況,這次張翠的事情太過兇險,她甚至連讓嶠子墨把人帶到b市都不愿意,到時候會做出什么逾舉的事情,簡直想都不敢想。 “你把航班號告訴我,我現在就過來。”grantham想都沒想,直接打開房門,就要往外沖去。 “grantham?”背后的叫聲卻讓他忽然止步。 倚在靠椅上的雍容女子擁有一雙空靈的眸子,雖已被歲月刻上了痕跡,卻如一彎泉,讓人望進去便再能沉靜其中。 女子定定地望著他的臉,良久,輕輕一嘆:“以前我曾經驚訝,竟然有女人能讓你上心,可是……。”她雖同他父親已經離婚,對自己這個兒子卻十分了解。這么多年來,不是沒有女人出現在他身邊,只是很快就會消失,如朝陽下的露珠一般,轉瞬即逝。那時,也是經常看到兒子接了來自z國的電話后,總會靜靜地坐在窗邊,出神良久,曾不止一次地慶幸,或許,兒子的姻緣終于來了,卻沒想,對方,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畢竟已經有愛人了。”越是陷得深,越是彌足深陷。當年,她犯過的錯,她不想自己的兒子再經歷一回。 grantham腳步僵住,忽然回頭看向徐愛蓉。那目光很復雜,像是什么要破口而出,卻是堪堪僵在嘴邊。 良久,他不過挑起一個苦笑:“以后,我會和你解釋。” 說罷,再不顧忌任何,轉身離去。 徐愛蓉靜靜地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有種怪異的感覺縈繞在心頭。或許,回到國內是個錯誤的決定,一開始,她就應該一直呆在國外,再不踏上這片土地一步。 盎然抬起臉,她靜靜地閉上眼,誰也無法看見,她閉眼的前一刻,目光中閃過的恍惚和無奈…… grantham乘車到達機場的時候,云溪和冷偳都已經到候機廳了,望著大步走來的grantham,云溪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冷偳身上,后者摸了摸鼻子,尷尬一笑:“畢竟,他在香港的人脈不錯,或許能幫上忙呢。”好吧,這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原因,是實在不忍心看他一個人被晾著干著急。說到底,之前自己太沖動,冤枉了別人,怎么說,也要將功補過。 云溪懶得去管冷偳腦子里的脈絡到底怎么長的,望著grantham淡淡一笑,“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一路上,再無言語,她閉目養神,卻讓整個頭等艙的氣溫微微發涼。 冷偳輕輕湊到grantham耳邊嘀咕了一句:“嬸娘自小就寵她,這次,喬老是真的觸到逆鱗了。”想當初,云溪在家驕縱刁蠻,老爺子雖然是護著,但到底還隔了一層,她爸爸又是那么一個威嚴冷肅的人,要不是嬸娘從頭到尾攔著,早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了。 “是嗎?”grantham低低呢喃了一句,似是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反問。聲音太小,以至于坐在旁邊的冷偳都沒有聽清:“你說什么?” “沒什么。”grantham亦恢復了一派平靜,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室內的燈光落在他的臉上,英俊立體的五官越發顯得深邃,美得近乎有些超越性別的精致,讓冷偳都不得不暗自惋惜,這樣的人,當真可惜了……。 到達香港的時候,三人走出機場,冷偳提前安排的人果然開了車過來接機,只是,一路上三人都極為沉默。 云溪看了一眼司機開的方向,最先打破沉靜:“喬老現在在哪?” “就在我們別墅里,嶠子墨安排了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冷偳回答道。 他們趕著回b市的時候,未免夜長夢多,直接將喬老放在自己地盤上,避免一切他能和外界接觸的渠道。只是,他到底還是有點擔心,當時,喬老既然能叫來那群黑衣人,會不會…… 到達別墅的時候,冷偳總算把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別說金蟬脫殼,玩把戲,在這間別墅里,喬老和cristina分別單獨關在兩個不同的房間里,門外各有人把手。自grantham那天徹底與cristina劃清界限之后,cristina就已經崩潰了。云溪她們三人從樓梯口經過的時候,只感覺到關著cristina的那房間里靜悄悄的,什么反應都沒有。 側頭看去,門口的人輕輕地推開房門,卻見她一個人坐在地上,似哭似笑地拿著枕頭,一點一點地咬著。牙齦已經一片血跡模糊,她卻似乎不知道疼一樣,癡癡傻傻地笑著:“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呵呵,呵呵呵……他不要我了……” 癲狂崩潰的臉上,眼淚鼻涕一片模糊,讓人再也找不出當年參加選秀榮獲亞軍時的絲毫風情。 “會不會裝的?”冷偳皺眉,始終覺得,幾天之內就情緒失常到這個樣子,實在太過離奇。連被小開強迫拍攝情愛錄像都沒能逼瘋,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就神志不清? 云溪瞟了一眼grantham,卻是搖了搖頭,“是真瘋了。”否則,絕不會在自己癡心愛戀的人面前露出這樣尷尬丑陋的模樣。 grantham目光只是在cristina面上輕輕帶過,眼眸所及,似是沒有任何異常一般,腳步依舊往樓上走去。 饒是冷偳,此刻亦覺得心頭一涼。 云溪站在遠處,見此,嘴角卻是微微一勾,露出一個薄涼的笑容。 門被從外關上,cristina又是一個人坐在房內撕咬著枕頭,像是個癡兒一樣,呵呵,呵呵,不停地笑著。 三樓,最里面的一間屋子,守了四個人,面無表情,神色平靜,仿佛,任何事情也無法撼動。見到云溪一行三人走來,極為有眼色地將房門打開,微微讓出入口。 里面,一片亮堂,一頭銀絲白發的喬老不過幾天不見,竟然蒼老得這般厲害,被反手綁在椅子上,雙腳也被固定,除了一張嘴是自由的,全身上下都被封住。 如果說,這一攤還算是人的話……。 云溪望著喬老被嶠子墨卸了下巴始終沒接上的樣子,竟是目光柔和一笑,頓時,立在門外的幾個人,都覺得渾身一顫……。 ☆、第二百七十章 報復 喬老渾渾噩噩地看到一個人影在自己面前,吃力地瞇了瞇眼,想要看得清楚點,奈何,整個人的腦子里都是一片嗡嗡作響。嶠子墨的人并沒有斷了他的伙食,相反,好吃好喝地定點送過來,可是……。 他咬牙切齒地想要舔一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努力了良久,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呵,被卸掉了下巴,別說是吃飯喝水,連張嘴都不可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吃得被端來都拿走。 餓得兩眼發暈,這種記憶,怕是多少年前都沒有經歷過,到如今,竟然被反鎖在這獨棟別墅里,任人擺布! “我知道你醒著。”微笑得,甚至略帶優雅恬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聲音聽著極為悅耳動人,喬老卻豁然一下子瞳孔放大,整個人昂起頭,怔怔地望向面前的人影。 模糊的身影漸漸地開始清晰起來,他手臂被綁得發麻,可這一刻,若是可能,他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連神智也發麻了。 這人,竟然在對他笑。 笑得那般柔和而優雅,就仿佛,仿佛是思考著要從他身上哪里割rou放血…… 平生第一次,他從一個人的眼底感覺到徹骨的冷意。 “唔唔唔……。”掙扎著,想要扭開身上的桎梏,他越是用力,身上摩擦的力道越是明顯。可是,任他如何狂躁地扭動,依舊是被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上,不動絲毫。 所有的人冷眼旁觀,見他像是突然發了瘋一樣,全身的肌rou由于用力過猛,驟然抽筋,整個人像是一只被人拋進油鍋的河蝦一般,頓時,漲紅開來。 “想跑?”云溪笑意盈盈地望著他青筋迸裂的樣子,花團錦簇一般淺淺撩起碎發,偌大的房間里,竟沒有人敢吭一聲。 別說是grantham,就連冷偳都被她這笑容瘆得骨子里發寒。 “我既然現在站在這里,你應該也差不多猜到b市那邊的情況,對不對?”云溪慢慢地走到發狂的喬老面前,側了側頭,輕挑眉梢:“我現在沒有任何后顧之憂,所以,是時候來找你了。” 云溪忽然朝嶠子墨的手下招了招手,“麻煩幫我從一樓拿點東西來。” 她禮貌地點頭,對著其中一人的耳朵輕聲了兩句。 對方眼睛頓時睜大了一圈,似乎有點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云溪卻擺了擺手:“就在一樓最南面的儲物柜里,麻煩你拿過來。” “好。”那人忽然抱住胳膊,強自止住背后升起的涼意,在眾人莫名懷疑的眼神中,穩步走向樓下。 “一直沒機會和你坐下來好好聊聊,今天難得的機會,我們掰開來好好說說。”云溪睨了喬老渾身僵硬的肌rou,隨手抽來一把椅子,直接坐到他的面前。 冷偳想要勸她離得遠點,以防萬一。可看到云溪臉上的表情,忽然,手腳一涼,直接拉著grantham就往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