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節(jié)
“怎么了?”偏某人似乎毫無自知之明,拉著云溪的手,順著肩胛一路向下,掐住她的腰肢。 一聲嘆息,不知是誰發(fā)出的。 下一刻,那種引力,再也無力拒絕。 云溪只覺得自己一陣懸空,等頭腦稍微清醒點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那張床上。 四周的床墊微微陷了下去,她剛來得及抬起半邊身子,腳踝處就傳來濕濕的溫度。 夜晚的溫度已然有些涼,房內(nèi)開著四季常溫的空調(diào),她卻忽然覺得自己顫栗起來,五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 似乎聽到一陣輕笑,暗處那一雙傾世透亮的眼睛在她微微張開的嘴角上停留了一會,隨即,那濕熱的溫度稍作停歇,再順著方向,一路向上。 一陣難以控制的電流順著脊椎一路向上,“唔~”她剛輕叫出聲,那雙有魔力的手便毫不客氣地直接深入衣領(lǐng)。 空氣都似乎被灼燒起來,云溪耳邊傳來那越來越深的喘息。 那熟悉的幽香越來越明顯,只覺得,一時間,自己宛若陷入一種從未有過的溫度和熱度。 低頭的那一瞬間,他正從她胸口處抬起,兩人的視線相撞,那一刻,從來眼中的空靈與幽深瞬間化為無物…… 漆黑的發(fā)絲凌亂地鋪在那雪白的被褥里,美到像是一個精靈,月光透過陽臺映入房間,他眼睜睜地看著她親手關(guān)了燈。下一刻,漆黑中,她的眼睛似乎發(fā)出微微光澤,如一塊美玉,沁出皎皎墨色,看著她潔白嬌嫩的皮膚,嶠子墨眼神微黯,一顆一顆地順著自己的脖子,將那礙事的紐扣一粒粒的解下去。 云溪仰臥在床頭,靜靜地看著,這大片男色逐漸暴露在空氣中,輕輕抿了抿唇。 水量的唇色讓嶠子墨的動作一頓,下一刻,他幾乎是毫無疑問地狠狠擒住她的后頸,就是一個深吻。 溫度越來越高,讓人簡直懷疑,房間的空調(diào)完全失控。 可正當(dāng)她要換個舒服點的姿勢,身邊的男人卻一把撈住她的腰,那手掌觸在肌理的瞬間,兩人只覺得一陣熱浪炸開,眼見自己衣服也將不保,云溪“嗤”地一聲輕笑,右腳毫不遲疑地一腳踹向某人,動作之行云流水、瀟灑淋漓,讓向來從容淡定的嶠子墨怔愣得都忘了反應(yīng)。 “老實點,睡覺!”紅顏輕笑,眼底卻睨著某人。此刻,嶠子墨一臉空白。那張傾國美色的臉配上這樣的一種表情,只讓人覺得心頭一陣倉惶,心情惴惴,若是普通人,怕是此刻下意識地便是四肢僵硬地揣測這是不是他狂怒的前奏。 “什么意思?”直到出聲,兩人才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低啞性感得不成樣子。 “今晚都給了你名分了,還想得寸進尺?”云溪勾起他那下顎,微微一笑,那般容貌竟讓月色似乎都退避開來。 敢算計到她頭上,不管是沖著什么原因,不給他來點好好的教育,實在不像自己的風(fēng)格啊。 云溪摸摸他倏然僵硬的臉龐,“要不要我?guī)湍惴艂€冷水?泡個冷水澡?效果會很好。” 嫵媚悠然,天真的眼神里滿含深意。 嶠子墨靜靜地注視了云溪一瞬,見她慢條斯理、好整以暇地拉好衣服,真的一副“到此為止”的狀態(tài),上一刻的情誼涌動忽然來了個急剎車。 這一刻,他由衷理解了鎏金離開的那一瞬間那意味悠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還有什么不了解,還有什么不清楚? 他沒給她來個暴走,就已經(jīng)是奇跡! 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天生妖魔! “下次換個玩法。”挑起了開頭,卻中途急剎車,再來幾次,他怕不瘋也要拉著她沉溺,絕不放手。 黑暗中,云溪靜靜一笑,換個玩法?嶠美人,你當(dāng)真還經(jīng)得住? 兩人并肩躺在床頭,旖旎的氣氛漸漸褪去,他將她攬在懷里,慢慢地?fù)崦菨嵱駸o暇的后背,平息胸口的那陣陣沖動。忽然,她在他耳邊慢慢開口。 “我明天去見見師兄。” 嶠子墨翻了個身,側(cè)著身體,望她一眼。 “好。” 目光沉靜,神色坦然,與今天和凮崢針鋒相對的時候宛若兩個人。 這個時候倒是不吃醋了? 云溪輕笑一聲,他卻似乎聽懂了她笑里的意思,玩味地抬起她的下巴:“既然都已經(jīng)光明正大承認(rèn)是我的女人了,這點底氣我還是有的。” 她如果不想他知道,完全可以不說,既然選擇告訴他,便是沒把他當(dāng)做外人。 最起碼的風(fēng)度與信任,他從來不缺。更何況,她不會讓他失望。 云溪輕笑一聲,只覺得他抬自己下巴的動作越來越熟悉了,“你手往哪兒放?”一路往下,還想不想睡了? 嶠子墨笑笑地挪開手心,眉目懊惱,眼底卻是心滿意足。 終于,塵埃落定,他捉住了這世所罕見的荊棘鳥……。 幫她墊好枕頭,擁著云溪,兩人閉眼,不再說話。 第二天,陽光正好,云溪洗漱穿戴整齊后,親了親他的嘴角:“我很快回來。” 陽光下,嶠子墨扣住她的腰,輕笑著推過去一杯牛奶:“喝完再去,如果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云溪接過牛奶,潤澤一笑。雖然同居了這么久,卻是第一次同枕而眠,但很失去你,她竟然不會覺得絲毫不適。是因為,越來越習(xí)慣了這個男人嗎?搖頭一笑,喝完牛奶,順著手機上晁凡短信發(fā)來的地址,她找到了離市中心不遠的一家酒店。 算不上高級,卻有種一種本地的韻味,古色古香。 晁凡早已經(jīng)站在樓下等她,見她身后沒有嶠子墨的身影,微微放了心。“凮崢在302房間,今天下午的飛機飛去紐約。” 云溪接過鑰匙,靜靜地看他一眼:“謝謝。” 晁凡輕笑,滿臉平和:“客氣。”這世上,沒有愛情是強逼著點頭的。“我只是有點擔(dān)心他心情不好。畢竟,認(rèn)識他這么多年,從沒見過他昨晚心情這么低落的。” 云溪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對于凮崢,她是滿含敬意的。在金融方面,他驚才絕艷,卻從不會藏私,對于她,他真的付出了心血。 一步一步走上去,臨到房門前,正準(zhǔn)備開門,卻見房門忽然從里面打開。 露出一張融入到骨子里的風(fēng)雅容貌。 他微笑,仿佛昨晚的一切不過南柯一夢:“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對于她的造訪,他竟絲毫不覺驚訝。 “師兄,我是來還你合約的。”她打開隨身手包,抽出里面的合同,那張印有金額字樣的紙張上,赫然標(biāo)著六十億的巨額。 凮崢面色平靜地目光從上面一閃而過:“嶠子墨連這個也要管?” “不是。”云溪搖頭,“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既然‘古玉軒’已經(jīng)贏了,完全不需要擔(dān)心和其他品牌合作的事情……。” 她還沒有說話,凮崢就打斷了她:“你是擔(dān)心承我人情?” “怎么會?”這句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憑白無力。要不是覺得“無功不受祿”,她今天又怎么會在這里? “給你風(fēng)投,不僅僅是因為個人原因,更多的是我相信你的發(fā)展?jié)摿Α!眲O崢將合同重新推回到她面前:“我說過,無論什么時候,你始終是我的師妹。” 云溪動作一頓,微微垂下眼簾。 事已至此,再推諉,反而是一種傷害。 “別擔(dān)心。”他看出她心底的不忍,終究覺得有份欣慰。以冷云溪的果斷冷厲,能得她這般的反應(yīng),他才覺得這一次的沖動并不后悔。 “你什么時候走?”臉上漸漸多了一絲笑意,他輕問出聲。 “還沒決定。”原本是想和他好好談?wù)劊娝@副樣子,顯然無需她的婉轉(zhuǎn)安慰,云溪索性直話直說。 “盡早。越早越好。乘著‘古玉軒’這次奪冠,回去提高知名度。”他緩緩伸出右手,似乎準(zhǔn)備摸摸她的臉頰,最后卻改為撫在她的頭頂:“小師妹,乘熱打鐵,這還要我教嗎?” 一句調(diào)侃似的“小師妹”,似乎又回到初次遇見的時候。 云溪輕笑,“謹(jǐn)記師兄教導(dǎo)。” 有些人,從不將情緒外露。情愛不過是他們生命中最璀璨短暫的絢麗,錯過了便也錯過了,不會覺得永生折磨。 人生那么長,凮崢慢慢地目視云溪離開,他既然做出了賭注,就受得起結(jié)果。 從此之后,你我不過還是同門兄妹。 這樣,其實,夠了…… 晁凡沒想到云溪這么快就下樓了,一臉驚異地望著她。 “我先走了。不要擔(dān)心,他很好。”云溪拍了拍他的肩,正在怔怔的晁凡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然被個年紀(jì)小自己若干的人安慰了。 她輕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若論心思豁達,這輩子,她怕是再也看不到第二個人可比肩凮崢。 當(dāng)天,云溪便如同凮崢?biāo)f的,與嶠子墨搭上了最早的回國航班。 卻不知道是誰有意“透露”了他們的形成,剛一下機,就被各路記者包圍。 “冷小姐,‘古玉軒’這次以黑馬姿態(tài)勇奪冠軍,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亞洲奪冠品牌,您對公司未來有何規(guī)劃?” “冷小姐,‘古玉軒’一下子獲得了六十億的風(fēng)投,這筆資金您打算如理使用?”……。 各種問題蜂擁而來,嶠子墨冷著臉護在云溪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還是忌憚于他的氣場,略顯激動的記者們慢慢地冷靜下來,卻依舊團團圍繞著他們二人。 遠處,蕭然雙眼刺痛地看著云溪,于眾多記者中間漫步而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這是什么節(jié)奏 記者群里慢慢地開始聳動起來,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意味深長,看著嶠子墨冷淡地站在蕭然面前,只覺得,這一場景簡直比電影還要來的夢幻。 當(dāng)然,如果不是蕭然的那雙眼睛里滿是憂傷和悲涼,或許,這場景會更“火爆”些。 “云溪,”蕭然離嶠子墨還有兩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定定地望著她,目光復(fù)雜:“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單獨談一下。” 叫的這么親近,而且還要“單獨”交談,顯然想要避開嶠子墨,這架勢,若不是挑釁,都得讓人懷疑自己理解能力有問題。 記者們的注意力不知不覺開始從鉆石設(shè)計大賽上面轉(zhuǎn)移到這花花新聞上,不論男女,本來,這世上最受人關(guān)注的不是一個人的公司股票值多少,而是這個人的私生活有多么豐富。 蕭然是b市商界的神話,許久未有緋聞傳出,而嶠子墨卻是神秘到骨子里的人物,根本查不出具體背景,至于這個冷云溪,更了不得,年紀(jì)輕輕,就成就非凡。這三個人,無論哪一個站出去,就是博人眼球的頭版頭條,如今群英薈萃,三雄齊聚,這才是真正的新聞。 在眾人興味盎然的表情中,云溪皺眉看著蕭然:“如果是公事,請你在工作時間聯(lián)系我的秘書,如果是私事,我想,我和你已經(jīng)沒什么好說的了。” 這話,如果放在兩年前,估計全場都會笑話冷云溪不識時務(wù),大言不慚,可如今,卻是沒有一個人覺得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畢竟,以她如今的事業(yè)來說,和蕭氏更本沒有重疊的業(yè)務(wù)范圍,加上冷氏如今越發(fā)氣韻旺盛,直接拒絕蕭然,倒壓根沒什么讓人覺得目瞪口呆的。 巧言令色于她來說,不過就是個笑話。 蕭然深深地看她一眼,唇邊帶著幾分苦澀,正準(zhǔn)備說話,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wang,這位男士是誰?看上去好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