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愛?她望著眼前這個字眼,冷冷一笑。就連想要參加這場比賽,她都必須沒有自尊地拼命豁出一切,這世上哪里有什么值得她用一顆真心去換的人? 當(dāng)主持人報到christina的名字時,她已然換上一副安然平靜的模樣,慢慢地一步步地登上舞臺。在正式站在演講臺前,她深深地吸上一口氣。她知道,混血兒的容貌讓她比一般人五官更為出眾,但也因此氣質(zhì)顯得太過妖艷嫵媚,反而讓人覺得乏味。既然如此,她一定顛覆以往隨波逐流的個性。既然要博,她這一次一定要博出條康莊大道。 司徒白的母親被安排在貴賓席,鎏金陪著她一直坐著,看到christina上臺的時候,兩人微微一愣。 同樣是演講一個感性的話題,前面的選手大多是淚眼漣漣,而christina上臺卻是面色如水,并非是凝重,而是一種釋然。 就在這時,前面幾乎一直缺席的張先生忽然從攝影大廳口推門而入。 全場幾乎同時向他看去,今天他的臉色和云溪剛到香港時迥然不同,似乎渾身沁出一種和煦的氣息,但眼風(fēng)一掃,卻有一種冰冷發(fā)寒的森然。 一直尾隨著張先生的保鏢們這一次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跟進來,只是立在門口,安靜地低著頭。 主持人表情有些驚訝又有點松了口氣,這下好了,終于評委都到齊了,不需要他再想著法的去圓場了。 張先生看了一眼評委席,云溪作為主辦方老板坐在最中間,右手是wang公司的藝術(shù)總監(jiān),左手空著一個位子,冷偳坐在最左,cris和pola坐在最有。 冷偳朝他笑笑,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張先生,這邊。”指著云溪旁邊的位置,一副等他已久的模樣。 christina的腳步不自覺地輕輕一頓,張先生卻是頷首坐在云溪身邊,和她點了點頭。 鎏金有意去看了一眼云溪的反應(yīng),卻見她勾著唇角,含笑以待,一副準(zhǔn)備欣賞好戲的模樣,心里沒有來的就是一跳,只覺得,有什么事即將發(fā)生。 christina站在演講臺上,并沒有和主持人寒暄,而是抬頭從頭到尾橫掃了全場一眼。那一眼里平靜無波,仿佛什么情緒也沒有,只余清冷。 “我的題目是《我最愛的人》。我不知道評委會給出的這個‘愛’是什么定義。如果指的是大愛無疆的那種國際主義,那么我無話可說,就和選美比賽每一位選手一樣,我們會說同樣的答案——我愛世界和平,我愛所有人。可如果這個‘愛’設(shè)了一個定義,指的是親情、愛情、或者友情,人的一生太短太快,我的人生太荒蕪平淡,目前,我的愛人還沒有出現(xiàn)。”她微笑著,可眼底的哀色與蒼茫卻讓全場不自然地安靜下來。 “人人都相信目中注定,我也相信。不是老天對我不夠好,而是我最愛的人現(xiàn)在正在姍姍而來,我不急,也不苦,只想有一天,在碧海藍(lán)天下遇上他,哪怕只能相逢一笑,并不能天長地久,哪怕只是萍水相逢,裁剪而過,我也會永遠(yuǎn)珍藏。” christina的火辣外貌總讓她給人一種流于形式的俗味,偶爾妝容、服裝出挑一點還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平時卻是更傾向于花瓶美人的角色。可今天,她說話的時候,從頭到尾,眼睛一直都看著攝影屏幕,那一雙略帶歐洲深邃輪廓的雙眸像是釀出了一壇美酒,讓人看上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眼。 她的演講相對于其他選手來說,空洞得連一個真正的“愛的人”都沒有,可她每說一個字,就能讓人感覺到一份真和一份無奈滄桑。所有人都知道她說的這一番話不僅是一個演講,而是一種人生表白。是在一種無措和悲傷中無法辯解的事實。因為,她確實無人可以去愛。 wang公司里許多藝人微微顫了顫眼簾,少有地沒有發(fā)出什么針鋒相對的譏諷。 一位金發(fā)碧眼的男士身子情不自禁地將身子往前傾了傾,良久,他轉(zhuǎn)頭看著坐在旁邊的云溪:“她的進步很大,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她會用這么樸實的眼睛看著觀眾。” 云溪將手中的評分表往旁邊移了移,這就是所謂的破釜沉舟? 她對她的平生往事毫不在意,但是,她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讓她有些,恩,云溪挑了挑眉,頗為感興趣。 演講有時候不代表渲染能力越強效果就越好,相反,最質(zhì)樸無華的東西反而最能打動人心。christina的演講時間并不長,但是,等她最后一句話結(jié)束的時候,全場響起了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 不僅僅是坐在觀眾臺的觀眾們,許多選手亦致以極高的贊賞。 司徒的母親看著講臺上紅著眼睛,卻始終不肯落淚的christina,微微皺了皺眉。在她印象中,模特偶像這類人心機向來頗深,可christina給她的感覺遠(yuǎn)不止如此,到底是哪里與眾不同? christina走下演講臺后,接著上臺的選手些微有些緊張。前面的水平提升得太高,以至于后面的選手上去都難免有些尷尬。一個人走質(zhì)樸路線是敢破敢立,直面現(xiàn)實,而要是第二個人也和她一樣,就難免有些“抄襲”之風(fēng),可要還是和之前演講的那些人一樣大抒特抒感情仁愛博愛有頓時對比得“做作”,實在是進退兩難。 只有三個其他公司的藝人手氣極好,抽中了《最崇拜的一個人》這樣的題目,插科打諢之余憑借極高的觀眾人氣將氣氛重新炒熱起來,才沒讓christina的分?jǐn)?shù)拉出太多。但即便如此,在第一天的第一輪演講這一關(guān),無疑,christina是最成功的。 第二輪比賽靠的是鑒賞能力,評委會的人將四列衣裝一字排開,放在舞臺兩邊,同時,舞臺上架起四張桌子,桌子上放滿了各式配飾,主持人的介紹非常簡單:“作為一個職業(yè)模特,不僅要求能展示出設(shè)計師的服裝靈魂,更能在日常體現(xiàn)出高于常人的時尚眼光。這里的衣物來自各種品牌各種價位,每一位選手可以任意挑選自己心儀的衣物及飾品,要求在五分鐘內(nèi)著裝完畢。評委會將根據(jù)選手的搭配進行打分。” 這一題其實就是考驗參賽者的審美能力,有些明星在光鮮亮麗處穿著得體,舉止得當(dāng),可一旦離開大眾眼光,隨著自己心情隨意穿著,經(jīng)常給人一種路人甲甚至怪人的感覺。這種人如果作為一名走秀的模特或許無所謂,但是,作為一名代言人,將給品牌帶來多大的負(fù)面影響,只要是一個腦袋還沒有壞的設(shè)計師都不會選擇那樣的人。 這一輪看上去是極為賞心悅目了。本身所有來參賽的選手身材都極為標(biāo)準(zhǔn),加上相貌不錯,只要衣服搭配沒有太大的出入,都能拿到一個普通偏上的成績。自然,業(yè)內(nèi)藝人更占優(yōu)勢。畢竟,她們?nèi)粘=佑|的都是最流行的實物,眼光難免養(yǎng)的很高。當(dāng)許多從普通老百姓中海選出來的選手以為內(nèi)“混搭”得太過“犀利”,而被觀眾冷落的時候,christina的一套休閑上杉加上粉色魚尾裙頓時讓人忍不住驚艷。 鮮艷的繁花上衣帶著種海濱趣味,下著一條粉嫩魚尾及膝裙,別有一種懶懶的跳脫靚麗。 pola與cris忍不住忽視一眼,以前christina代言時大多穿的是華服長裙,道的確是極好地展示出她那妖媚的曲線,甚至將她艷麗明朗的五官也襯托得極為出眾,但同時卻失去了一眾清新活潑,而她今天這樣的一套搭配,顯然有種青澀的感覺,感覺真的只是個十七、八歲的清純美少女。 云溪側(cè)著頭,下顎輕輕一點,目光在張先生那毫無起伏的面色上一閃而過,鎏金看著,只覺得手心里開始不住地捂出汗來,黏黏膩膩的,極為難受。 觀眾席里漸漸注視christina的人多了起來,有幾個人甚至在底下小聲的討論:“誒,這人以前不是一直走性感歐美路線的嗎?怎么突然轉(zhuǎn)變風(fēng)格了?” “其實看上去,還真的挺年輕的,以前那樣打扮倒是老氣了。” “就是,上次摔倒的時候我看她一個人站在后臺哭,估計也是年紀(jì)太輕不懂事,今天的表現(xiàn)就很好嘛。” 讓人看著舒服又青春四溢,誰不喜歡?第二輪的結(jié)果很快出來,幾乎觀眾們的目光很自然地都落在了christina身上。 冷偳揉了揉太陽xue,眼睛微微瞇起,慢慢地將臺上所有的參賽選手都打量了一遍,最后,食指和拇指輕輕搓了搓,面色慢慢沉了下去。 “今天最后一輪比賽是快速成相。我們知道,模特的工作節(jié)奏非常緊湊,常常一天之內(nèi)有好幾場秀需要敢,這不僅要求非同一般的體力,更要求極為出眾的工作效率,拍片子的成功率要求極高。”主持人微笑地銜接整場,負(fù)責(zé)道具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在下面開始搬運比賽所需道具。 “今天,現(xiàn)場安排了一部鼓風(fēng)機和數(shù)十部高清單反相機。大家可以看到,”主持人指著舞臺上剛剛還是演講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工作人員布置成拍攝點的位置道:“這輪比賽考驗的是參賽選手能否在最短時間內(nèi)排出效果過關(guān)的照片。不僅是正面,這數(shù)十部單反相機會從不同角度同時拍照,也就是說,同一個姿勢同一個表情或許正面看很不錯,但如果背面或側(cè)面效果不佳,亦不能算是成功。” 主持人看著底下充滿興趣的觀眾,微笑道:“聽著雖然很簡單,但大家知道,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最上相的角度,其他的角度拍攝出來的效果肯定要打折扣。畢竟,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現(xiàn)場的觀眾有沒有人感興趣,上臺來試試?” 還真有人舉手參加。 主持人一看,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長得極為普通,雙眼卻炯炯有神,極為禮貌地將她請了上來。 當(dāng)鼓風(fēng)機剛剛一打開時,少女站在拍攝點,頭發(fā)立刻被吹得四處亂飄,一個不小心頭發(fā)被帶到眼睛里,身體本能地開始使勁的眨眼,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相機已經(jīng)同時開始了拍攝。 數(shù)十張連拍后,小姑娘壓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拍攝就已經(jīng)結(jié)束,至于那效果……連一張整張臉都露出來的照片都沒有,幾乎不是在抓著飄散的頭發(fā),就是捂著臉,頓時,剛剛躍躍欲試的眾人喜笑顏開,小姑娘跺了跺腳,一臉狼狽地從舞臺上下來。 鼓風(fēng)機吹出來的風(fēng)一般比較大,如果想拍出好效果,就一定要掌握風(fēng)的方向和大小,陸續(xù)有幾個模特摸索出點門道,可惜拍照的時間實在太短,剛上去兩三分鐘就已經(jīng)下來了。拍出來的效果有些人是顧著臉上表情,笑容雖然不錯,可惜下半身一點都不協(xié)調(diào)。有些卻是顧著正面,后背處兩雙手都交錯在一起,扭成麻花一樣。總是,想要盡善盡美,顯然不太可能。 當(dāng)二十個選手已經(jīng)過去一半的時候,christina穿著剛剛那身半休閑的衣服上了臺。就在所有人等著她拍照的時候,她竟突然從身后抽出一頂棒球帽。 顯然,這是剛剛主持人在宣布比賽規(guī)則時,她從那四桌飾品上順過來的,扣在頭上,那本來應(yīng)該被鼓風(fēng)機吹得飄零的頭發(fā)都變得極為聽話。她一根食指頂著帽檐,一個側(cè)腰輕輕一跳,“咔嚓”“咔嚓”數(shù)聲響聲后,所有照片已然拍攝結(jié)束。 在背景墻上的大屏幕上頓時,一個半躍于空中的棒球女孩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竟然還可以這樣投機取巧? 先前拍照的選手們氣得臉色通紅,還沒有拍攝的參賽者們笑得手舞足蹈,可惜,回頭一看,那四桌飾品早已經(jīng)被收拾完了,壓根剛剛撤下去的時候,就只剩下christina頭上那一頂棒球帽。總不能,她們身上穿著套裙卻帶著個棒球帽拍照吧?及時照片照的頭發(fā)不亂,可和衣服不協(xié)調(diào)啊。 “這算不算作弊?”藝術(shù)總監(jiān)笑著湊到云溪耳邊調(diào)侃了一句,只是眼底欣賞的目光卻毫無掩飾。 云溪的指尖點了點桌子,抬頭看去,恰好對上christina望過來的一雙眼。 就在christina望過來的那一瞬間,她走下拍攝點,正要退回遠(yuǎn)處,忽然,所有選手落在地上的影子微微一顫,雖然極細(xì)微,卻被許多眼尖的觀眾發(fā)現(xiàn),有人開始嗡嗡嗡地討論,懷疑是不是眼花,有人又說是電路短路,剛剛只是一瞬間的線路不通導(dǎo)致的視線錯覺。 就在下一個選手從christina身邊穿過,正要走上拍攝點時,懸在她們頭上的聚光燈忽然一顫,倏地,一聲巨響。 “轟”—— “啊!”“救命啊!”慘叫、尖叫、哭喊的聲音像此起彼伏,剛剛還衣著靚麗的模特們各個凄厲地扯著嗓子。只是,這聲音剛發(fā)出一半,就憑空斷了,像是被人割斷了嗓子一樣,當(dāng)那盞巨大的聚光燈轟然落地時,整個舞臺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 精彩,當(dāng)真精彩。等了這么久的戲,終于值回票價。 云溪微笑著,慢慢勾著唇,眼中冶艷一片…… 她都忍不住想要起立鼓掌致意了…… 現(xiàn)場工作人員在一片壓抑的安靜中,趕緊圍了上去。見那堅實的舞臺上赫然被砸出一個窟窿,聚光燈落在那里粉碎,碎片扎破了許多選手的手腳,鮮血流了一地。 剛有人要沖過去將選手拉起來,卻聽到一聲冷喝:“別動!” 那聲音嘶啞中帶著極度的緊張,暫時壓住慌亂情緒的觀眾們這才看清舞臺上的景象,頓時,冷抽一口氣。 那地上,聚光燈落下的地方赫然遷出幾股交錯的電線,隱約間可見細(xì)碎的火花閃耀著,連著地上那些血水,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 這若是,一個火花四溢,那電線與血水觸到一起……。 人群里忽然爆出恐慌,所有人全部爭先恐后地朝著大門跑去。 “不要動!”christina在舞臺上面色蒼白地叫著,“小心門口的電閘!” 這一句就像是定身咒,突然讓所有倉皇失措的人臉色一陣發(fā)青…… ☆、第五十四章 貴艷至極 瘋狂跑向大門出口的人群一下子全部驚恐地站在那里,動都不敢動,門口的總電閘處隱約有火星開始四濺,只要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可能點燃爆炸。 他們?nèi)藬?shù)眾多,只要誰一個不小心,根本不需要外面的人撲進來救命,直接數(shù)秒之內(nèi)就能直接去見真主。 剛剛還熱鬧非凡的選秀節(jié)目一下子就墮入電流亂竄的危險火房,如果現(xiàn)在一個火星點燃,隨時可能將整個演播大廳里所有的人直接送進地獄。 整個大廳一下子陷入一種極度的恐慌,心臟開始極度地快速跳動,無數(shù)的人開始驚叫著,完全失去了理智。 在生死面前,誰也保持不了冷靜。 就在這時…… “打電話!快!火警電話!快!”christina忽然叫了出來。那聲音像是忽然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得連語調(diào)都有些變聲。 四周的人如遭電擊,忽然醒過神,掏出電話,死勁地打著求救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線路問題,電話又一段時間一直撥不出去。 臉上已經(jīng)顯出絕望的眾人一遍遍地?fù)艽蚋鞣N急救電話。 終于,有一個人大聲叫了一句:“撥通了,撥通了!” 當(dāng)火警詳細(xì)詢問了他們的位置之后,有人喜極而泣。有人雙腿一軟,哭得不能自已。 像是有強迫癥一般,明知道電話已經(jīng)打通了,還是有幾個人在不停撥打著警方的電話。眼見旁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打著電話,整個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很快,求救電話紛紛被撥通,聽到立馬派人過來救助的時候,所有人都恨不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還來不及拍手相慶,只見剛剛掉落聚光燈的地方又有一處吊燈開始搖晃起來。 那低啞的聲音就像是撞在一口破鐘上面一樣,讓人聽著牙齒都一陣酸痛,心頭猛然一震,一種莫可言說的恐慌彌漫開來……。 如果,這一盞吊燈再掉下來的話。 就像是電影鏡頭慢回放一般,所有人一點一點地?fù)P起頭顱,當(dāng)看到那吊燈幾乎已經(jīng)開始在空中閑蕩地時候,徒然低頭望著整個直播現(xiàn)場地上繁亂的電線及火星,所有人頓時面無人色。 鎏金死命地咬住唇,緊緊地拉住司徒白的母親,見她臉色雖然乍白,但神色還算鎮(zhèn)定,小心地在她手心里扣了扣。 司徒白的母親詫異地望著她,卻見鎏金幾不可見地朝她點了點頭。 “跟著我走。”鎏金用口型對著司徒母親示意,隨即拉著她的手,不著痕跡地開始避開周邊人。 就在所有人驚恐地看著那盞搖搖欲墜的吊燈時,她們兩人在人群中緩慢地移動著。 pola與cris雙手顫栗著,死死地握住桌沿,她們的位置比較靠近舞臺,火星像是舔舐在她們腳尖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燒過來。 兩個人誰也沒有發(fā)出聲音,倒是她們旁邊的那個藝術(shù)總監(jiān)的臉色已經(jīng)被驚得發(fā)黑,神情緊張地四處看著,卻發(fā)現(xiàn),這演播大廳里幾乎都是中央空調(diào),除了大門口處,連一個逃生的通道都沒有。 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他眼底閃過不可置信的冷光。 任何一個合規(guī)的建筑都應(yīng)該設(shè)有應(yīng)急出口,更何況是這樣的演播大廳。 他慌忙地沿著四壁看去,瞬間,兩眼一亮,看見一個綠色箭頭。順著指示方向,他幾乎是立馬沖了過去。 他驚喜地發(fā)現(xiàn)那箭頭直指一扇雙開門,因為道具組的疏忽,一直被藏在一個大型箱子后面,以至于剛剛所有人一急,誰都沒有仔細(xì)留意到這個出口。 他神情激動地立馬上去準(zhǔn)備拉開大門。 手上使勁,狠狠地拽了幾遍,卻發(fā)現(xiàn),那門似乎是被什么卡住了,無論怎么強拽或者硬撞,那門竟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