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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王者歸來在線閱讀 - 第197節(jié)

第197節(jié)

    從前的暢快恣意呢?從前的歡聲笑語呢?

    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為什么,眨眼間就變成這樣了?

    鎏金麻木地朝她走去,卻見祁湛對她搖了搖頭。那一刻,她腳步一頓,不知為什么,竟踟躕著不敢向前。

    像是抱著一個洋娃娃般,祁湛輕而易舉地將司徒白一把橫抱起來,“先讓她一個人靜靜吧。”

    鎏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人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

    這一刻,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底。

    苦澀,糾結(jié),郁悶,悲傷,還是痛苦?

    不,她不知道,她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割了一刀。

    曾經(jīng)那樣天真無邪,恣意妄為的小白竟然會變成這樣……。

    她只覺得心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樣,腦子里頓時只有一個念頭——找到云溪!或許,云溪有辦法讓小白恢復(fù)過來。畢竟,她什么時候都那么冷靜!小白總是肯聽云溪的話的。

    對,云溪肯定會有辦法的。

    她轉(zhuǎn)身,就往剛剛云溪離開的地方跑去。

    走廊曲折,人影重重,她舉目四望,終于在一樓咖啡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正要向前,突然像是被人用一把刀釘在原地一樣,臉色倏然慘白。

    那個坐在云溪對面的男人,正抬眉看來。那尊貴至極的一雙眼,竟像是最鋒利的刃,仿佛只一眼就將她毫不留情地剜下一塊rou。

    她顫栗地靠在墻邊,眼神發(fā)直,望著遠(yuǎn)處云溪對面的蕭然,再也沒有力氣邁開一步。

    陳昊也坐在云溪的對面,冰冷的視線在蕭然身上一掠而過,隨后像是沒有看到鎏金一般,又落回云溪身上:“我有話要對你說?!?/br>
    蕭然的目光從鎏金身上移開,落到云溪身上,似乎不愿意讓陳昊先行開口:“關(guān)于你外公的事,我查到了點線索。”

    云溪抬頭,看著突然陷入對峙狀態(tài)的兩人,眼神一片漆黑,隨后,極慢極慢地,喝了一口白開水。

    鎏金眼睜睜地看著云溪像是突然陷入一種悲戚,心口一涼,想起剛剛在專屬休息室外聽到的那一切,背脊一震。

    蕭然那般心計,暗中指使章寒在金峰這么久,就連蕭氏惡意收購金峰的時候都沒有露出一點蛛絲馬跡,竟然還裝作一副和云溪共進(jìn)退的樣子,實際上指不定在背后早就和蕭然匯報了她的一舉一動。

    和這樣的人對上,云溪哪還有什么勝算?

    是她們當(dāng)初想的太簡單了。

    被眼前的一切迷惑,以為一場股市,就搬到了商界的“神”,其實,一切都不過在他眼皮底下發(fā)生的。

    她剛踏出一步,卻被人一下子扣住了手腕。

    那一刻,任她再堅定的心性,也被迎面擋住她的人弄得神思一亂:“詹溫藍(lán)……”

    她呆呆地被詹溫藍(lán)拉出咖啡館,兩眼呆滯。

    為什么,他竟然會放任云溪和陳昊、蕭然呆在那里?

    似乎連背后都長了眼睛,詹溫藍(lán)連腳步都未停一步:“這是她的私事,尊重她,是我們眼下唯一能做的。”

    不是看不出,陳昊、蕭然和她之間詭異的氣氛,更不會不知道那兩個人看她的眼神有多么的炙熱。可是,她從來不提,從來不說,不僅是對他,就連她最好的兩個室友也根本不知道,那么,既然她不愿意說,他也不會去提。

    誰都有自己不愿意被別人所知的秘密。

    他的眼神暗了暗,這一刻,鎏金幾乎從他的背影里看出幾分詭異的復(fù)雜。

    “可是小白……?!彼行@疑不定,剛出了個話頭,便被他打斷:“有祁湛看著,不會出事的?!?/br>
    手腕上的力量強(qiáng)勢驚人,鎏金從來不知道溫潤如玉的院草竟然會有這么強(qiáng)勢的一面。

    讓云溪和那兩人獨處,是為了真正的了結(jié)過去吧。

    強(qiáng)迫自己連問都不問,只為了讓云溪真正的把一切都解開,然后再無負(fù)擔(dān),再無顧忌。

    鎏金望著眼前頭都不回的詹溫藍(lán),第一次覺得,或許,整個學(xué)校對這個看似蘭芝溫和的男人都想錯了。

    最后的這個念頭剛閃過,她已經(jīng)被詹溫藍(lán)領(lǐng)進(jìn)一間套房,接著,他就轉(zhuǎn)身離開。

    鎏金呆呆地坐在床頭,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一下子被抽得干干凈凈,整個人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門外,一直尾隨著的章寒,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的房間,慢慢地轉(zhuǎn)身,像是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陽光正好,懶洋洋地撒在草皮上,帶出一股子青草的干澀味,一切像是和往常沒有什么兩樣。

    咖啡館里的那三人卻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三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千絲萬縷,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當(dāng)年。

    如果不是那一次當(dāng)街槍戰(zhàn),如果不是她被脅迫幫忙,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他們不會因為一段感情越纏越緊,她也不會最后落得死無全尸……

    輕輕的往后一仰,云溪直直地看向?qū)γ婵ㄗ系年愱慌c蕭然,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有什么話,今天我們一把說清楚?!?/br>
    ☆、第九十四章 攤牌

    多少次想要一個機(jī)會,可以坐下來和她談起過去,又有多少次,在她死后夜夜驚醒,只想獲得一次這樣面對面說話的機(jī)會。可明明期盼了那么久,執(zhí)著了那么久,如今,話到了嘴邊,人在了面前,他卻突然什么也說不下去。

    陳昊捏住手中的瓷杯,眼底翻江倒海,那張充滿魔魅的臉上此刻面無表情。

    “我……”他剛說了一個字,身邊的蕭然輕輕地將手中的杯子磕在桌上。

    那一刻,陳昊的臉上顯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

    “還是由我來說吧。”蕭然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轉(zhuǎn)過頭,嘴邊卻泛出苦澀。

    “其實,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知道我當(dāng)時是什么感覺嗎?”他看著云溪,明明是問句,卻絲毫沒有讓她回答的意思。

    “意外!是的,很意外。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能把車開成那樣?!彼穆曇魩е环N少有追憶的感覺,似是突然想起當(dāng)年他和陳昊竟然在路上被人阻截的場面。從來只有他們陰人,竟然會被人明目張膽地下了套甕中捉鱉,不得不說,這輩子算下來也只有這一次算得上是陰溝里翻船。

    他還記得那時看到她的第一眼,只覺得是個很清麗的女人,還沒完全張開,最多就是個大學(xué)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開著輛中高檔車,一看就是家里寵愛的嬌嬌女。

    望著他們倆一身血跡斑斑,臉都白得不像人了,雙眼直直地盯著他們,簡直像是大白天看到了鬼一樣。其實,那時是晚上夜店的后門附近,黑得連貓撲過來都看不清影子,可他偏偏記住了她的那一對眼。

    坦蕩蕩的,猶如一個孩子,還不遮掩,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落在他的身上,絲毫沒有驚懼、害怕的情愫,相反,那一刻,他甚至看到了一絲可以稱之為“癡情”的東西。

    那一刻,他邇?nèi)灰恍?,很懷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還是在這種被槍擊追跑的落魄時刻,竟然會被一個女孩用這樣的陽光注目。

    實在有點太過像八點檔上演的不入流的偶像劇。

    花癡。

    其實,這才是他對她的第一映像。

    不管她長相有多脫俗,那一刻,被圍堵在她的小車上,四周都是對方的殺手,她卻只會盯著他發(fā)呆,不肯開車,天知道,他多想直接推她下車一了百了。

    直到窗外一發(fā)子彈在陳昊身上開了個窟窿,那一刻,這個女人才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情況,死踩油門,車子飛速地疾馳而去。

    看著被子彈打碎的玻璃劃破她的手腕,血一路蜿蜒而下,沁得整個空間一陣nongnong的腥味,從來不曾柔軟的內(nèi)心那一刻竟少有的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時候,他已經(jīng)讓她停車,隨手扯下她脖子上的絲巾幫她包扎傷口。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初遇。

    三個人,于槍林彈雨中,在一個閉塞的車子里,鼻尖到處都是鮮血腥氣,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口,可那時,他只覺得,這也不過萍水相逢,第二天便是回歸原點。

    只是,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竟然已經(jīng)是蕭氏的員工。即便是他,也難免心底一陣詫異。

    她的長相發(fā)生了細(xì)微的變化,似乎更精致了,又似乎更成熟了。

    那時他曾經(jīng)一度懷疑過,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女人是不是誰派過來的?直到每一個深夜,每一晚那個落寞的背影靜靜地立在碩大的股市電子屏幕前,筋疲力盡地離開,第二天又繼續(xù)沉思埋頭時,他才漸漸降低的防心。

    不過是一個女人。

    即便再漂亮,再有能力,也就只是個員工。

    對于這個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底的女孩,他心中其實只有這么一句評價。

    但是,身邊的摯友眼神卻是一天比一天炙熱,神思簡直都放在了這個人的身上,仿佛一時間,突然從黑道上那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陳少一下子成了彬彬有禮的紳士。

    可是,他的眼神再迷戀,他們也從來沒有私下談過這個女人。

    就像陳昊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感覺一樣,她這個人竟然也直白的嚇人。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蕭氏對他露出那么赤果果的愛慕,在崇拜隨處可見的視線里,她灼熱的目光簡直像是一枝獨秀,不僅給自己樹敵無數(shù),也讓他和陳昊之間漸漸多了一層薄膜。

    直到有一天,他臉色難看地找上他:“我希望她幸福。蕭然,看在我們這么多年兄弟的情分上,和她在一起吧?!?/br>
    這是個情圣,不是嗎?

    那時他簡直要嗤笑出來。

    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盡還不夠,甚至還要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為她鋪上錦繡大道。為了讓心上人達(dá)成所愿,竟然拱手相讓,這種情cao,簡直高尚得讓他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壞了!

    可,對自己來說。接受一個女人,這簡直都不像是一個責(zé)任,溫柔鄉(xiāng),從來都不會是什么沉重的負(fù)擔(dān)。

    只是,當(dāng)初他忘了問一句:“陳昊,你可不要后悔?!?/br>
    自己竟然會那么無所謂地就答應(yīng)下來,如今想想,或許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早就已經(jīng)生出這種想法了吧。只是,他從來都高高在上慣了,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太久,以至于連自問一句“為什么我會這么快就答應(yīng)”也沒有。

    不是不意外的,一個剛畢業(yè)不久的學(xué)生,竟然會那么快就在公司最核心的部門站穩(wěn)腳跟。任那些人背后話說得再難聽,也從來不曾動搖。

    這么一個女人,他和她住在一起了,才漸漸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被嬌慣壞了的獨身女。

    她脾氣硬,再難弄的case交到手里,發(fā)了狠都要完成。不管別人是不是暗地里使絆子,她只管埋頭苦干,轉(zhuǎn)身就像是忘了那群勢力小人一樣,看都不看一樣。

    他天天看著她,只覺得這個小姑娘越發(fā)讓人看不懂。明明城府不深,偏敢和那群狐貍一樣的餓狼斗在一起。

    輸過,敗過,慘過,絕望過,但,從來不肯倒下。

    就在這個時候,陳昊做了一件他想都不會想的事——他竟然暗中利用中間人將她的外公引薦到蕭氏。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她家室不俗;于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和她暗中交往;于是,股東們漸漸地將目光投向他和她的關(guān)系。

    他知道,陳昊最初不過是為了讓她的地位名正言順,迫使他承認(rèn)這段感情,封住他一心二用的心思,讓圍繞著他的鶯鶯燕燕徹底銷聲匿跡。

    但,后來,事情漸漸地超出他們的預(yù)料。

    股東們什么時候糾結(jié)在一起,暗地里使絆子,什么時候?qū)λ夤墓鞠率?,慢慢地埋下隱患,這一切,如果現(xiàn)在再去查,蛛絲馬跡肯定都會有的,只是那時,他們誰也沒有在意。

    他滿心的疑惑,陳昊到底能為了一個女人做到什么程度。

    陳昊卻充滿了矛盾,明明愛著一個女人,卻要為她掃清一切障礙,只為了將她推入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懷里。

    日子就在這種最莫名其妙的境遇里堅持了下去。

    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將近五年。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這么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