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嘎?詹溫藍要回來了?太棒了!我要吃那個魚翅宴,咔咔,終于找到大牌土豪了。作為娘家人,真幸福吶。”小白立刻轉(zhuǎn)開頻道,雙眼冒星星。讓她來說,這學校處處都是學霸,難得一個長得看得過去的放到詹院草旁邊瞬間就被秒殺。特別是這位對她們家云溪的癡情,嘖嘖,簡直是無敵了,到現(xiàn)在云溪都沒松口,可他就是有本事,讓全院的人都認定了他是準夫婿候選人。加上那從來沒在學校曝光的背景身世,完爆啊!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老金翻了個白眼:“晚上,你家那位還沒喂飽你啊。” 老金其實意思不過是厲牧今晚才請的客,哪知道那句“喂飽”實在含義太豐富,也不知道小白聯(lián)想到哪個方面,臉頰瞬間刷地通紅,小粉錘咚咚咚地錘在老金的身上,恨恨地喊了句:“我,我不和你說了!”得,當年一首yin詩橫掃天下無敵的人竟然玩起嬌羞來,毫無違和感。 老金摸著自己被捶得發(fā)疼的地方,在心底真心給跪了。這孩子,思想太不健康了。 回頭,再看了一眼云溪,月光下,站在那里許久,竟是連姿勢都沒有換一下,仿佛她們在這邊的聒噪喧囂一點都沒有傳到她的耳中一樣。 輕輕一嘆,今晚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第二天,老金和司徒白起了個一大早,準備拉著云溪去食堂吃早飯,哪知道,大清早的,就被眼前的場景震得站在原地楞得像是個木樁。 “什么情況?”司徒白拉拉老金的衣服下擺,完全脫離現(xiàn)實。 誰來告訴她,這滿眼的薰衣草是什么情況? 什么叫花海?什么叫放眼過去,滿眼都是?從她們寢室門口一直綿延到寢室樓外,一路走過去,簡直像是踩在云層之上的錦瑟,天神啊,這到底該多敗家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一看就是進口品種,連顏色都差不多,清晨都帶著露珠呢,這該是什么時候空運過來的? 舍監(jiān)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神不知鬼不覺地鋪滿了,這么大的手筆,mama誒,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宿舍這兩位都回頭看著神色平靜得詭異的云溪,暗暗咋舌,難道是詹院草又來表白了?這來勢洶洶的,簡直就是高調(diào)求愛啊。貌似,好像,怎么看都不像那位溫潤如玉的公子的性格啊。連自己是將軍的獨子都沒人知道,這會子玩花海戰(zhàn)術(shù)? 云溪垂眼,看著這滿眼的薰衣草。 “要是有時間能去普羅旺斯就好了,一望無際的薰衣草肯定很漂亮,很漂亮……”曾幾何時,她微笑著,將自己心中最美好的愿望,一點一點地告訴“他”,不期望能立刻得到全心全意的回復,卻總在心底存著一份奢望。 耳邊,是一陣一陣的倒吸氣聲。整幢大樓的人都驚動了,像是傻了一般的,一個個低頭撫摸著那金貴的空運花朵。 “這到底是誰啊,天,要是給我的,我立馬就嫁了。”有一個長發(fā)及腰的女孩做昏倒狀,一個俯身,靠近花海,眼中幾乎滿是羨慕驚艷。 自己也曾有過這樣的時光吧。 云溪嘲弄地看著那些花朵,若是時光倒流,當初的自己收到這樣的禮物,或許也會這樣情不自禁,驚喜連連吧。 來送這花,是想和她宣布,他已經(jīng)知道她是誰了嗎…… 她從那大片大片的花海中踏了過去,一絲憐惜也無,一簇一簇的花團在她腳下坍塌,淺紫色的花朵沁出幾分冷艷,她每走一步,就掀起一陣漣漪,竟像是在夢中才能出現(xiàn)的畫面,無人出聲,眼睜睜地看著她目下無塵地從那令人窒息的淺紫天堂中步步搖曳,漫步云中。恍惚間,竟越發(fā)讓人覺得她整個人宛若并不是這塵世間的凡人。 至此,這花朵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一天的課很正常的開始,除了身邊許多偷窺打量的眼神,以及不時響起的嗡嗡討論聲,這一天的日子過得很自然。 老金和小白無數(shù)次瞥向教室門口,卻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詹溫藍的身影。 按說,如果回校了,聽說了早上那么轟動的事情,怎么也該有點表示吧。怎么反倒一點消息也沒有? 還是說,詹院草已經(jīng)知道“情敵”是誰了? 兩個人在腦子里八卦了各種可能,卻又一一理智地排除,只覺得越加霧里看花,越看越花。 好在,自從上了大學,跟這位室友搭上關(guān)系之后,就與低調(diào)徹底絕緣。在這樣高密度的圍觀中,兩人也能自得其樂的在心里各種yy。 云溪打電話給那位身在香港一直在暗自生氣的堂兄時,差不多已經(jīng)是傍晚。 厲牧接了小白約會,老金趕著去“古玉軒”落實計劃案,就剩云溪一個人。 “什么?你想讓我去找警察‘自首’?”電話那邊的聲調(diào)幾乎高到云際上面去了。 云溪揉了揉耳朵,有些受不了這位一驚一乍的個性:“沒說是‘自首’,只是讓你去警局,申請調(diào)查令,讓他們徹徹底底查個干凈,以示清白。” “這跟‘自首有什么區(qū)別?”他氣得臉都白了。“你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圈子里的那些事難道還真不知道,不管是不是我們公司,一查一個準,上門找著被抽啊?” 云溪笑得別有意味:“既然那位影帝和曉蕓,都是我們公司的藝人,我們當然要負責。檢查嘛,咱們正大光明,沒什么好怕的。” 冷瑞身邊還坐著人,熟識的人都知道,冷瑞越是生氣時,反倒越是冷靜。眼見他聽個電話,整個氣氛都掉到冰窟里去,心里是越來越?jīng)]底。 正想告辭,卻聽他說了句:“隨你。”竟然就這么掛了電話。 竟然沒有發(fā)火,也沒有扔電話? 奇跡誒。誰這么大的面子。 還沒開口,就見冷瑞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掃來,頓時閉嘴。 第二天,警局接到一個很詭異的任務(wù)。各個老油條互視一眼,別有深意。當天下午,就沖到了某會場,結(jié)果恰好抓到一批人正在吸毒狂歡。由于正在癮上,連衣服都脫得差不多,臉上一片潮紅,一個趴在沙發(fā)上張著大腿,一個坐在地上靠在一邊。 四處都是一片yin靡,做什么的都有,嘖嘖的一片水聲,讓見慣了這種場面的老條子都忍不住面紅耳赤。 其中兩個人,面色紅潤,嘴邊晶瑩,微微一笑,竟是一片艷光。 冷瑞在一邊看著冷笑,警局的人勾了勾眉毛,“影帝,影后,跟我們走一趟吧。” 曉蕓和封影帝正在體會那白粉的余感,整個人都像是飄著的一樣,全身guntang的異常,一個警察剛走去,正常偏低的體溫就引得他們?nèi)滩蛔≠N合過去,渾身無骨,簡直曖昧到了極致。 迅速從門口鉆進來一大批記者,對著這滿室的yin靡就是一片此起彼伏的閃光燈,有人的話筒抵到了那兩人面前:“請兩位解釋一下,這場聚眾xx派對,是公司組織的,還是藝人私人活動?” 全場除了這兩位影帝影后,竟沒有一個wang公司旗下的藝人,更沒有什么老總富豪,各個都是圈內(nèi)藝人,一眼掃去,答案不言而喻……。 ☆、第七十二章 翻臉 曉蕓的瞳孔一陣收縮,仿佛自己正飄在天空之上,悠悠然,整個人都像是一團云一樣,忍不住抿著唇,喘息一二。那聲音各位迷離,被那些幾乎雙眼發(fā)光的記者們捕捉到,各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爭先恐后地往前湊。 封藁已經(jīng)過了那一陣子最舒爽的時刻,漸漸恢復了一點神智,卻發(fā)現(xiàn)四周都被記者們包圍著,大門口處竟然站滿了警察。 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和曉蕓四肢交錯,衣服凌亂,而那些“圈中好友”們,更是各個放浪形骸,一點顧忌也沒有,甚至有人的姿勢都還維持著“進出”的狀態(tài)。 “請問,這場派對是由誰主辦的?是不是因為平時工作壓力過大,作為公眾人物私生活太過曝光以至于……。”女記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封藁一個揮手拍開了鏡頭。 全場都是一靜,本港最有前途的影帝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記者這樣? 封藁只覺得滿腦子都嗡嗡作響,理智根本離自己十萬八千里,嘴里罵了聲,卻是速度撥了電話給經(jīng)紀人,隨即閉上眼,再無任何反應(yīng)。 非暴力不抵抗……。 記者們冷笑,再大牌的影帝,就憑你出現(xiàn)在這場聚眾xx派對上,跳江都洗不清。現(xiàn)在裝清高?簡直就是妓女還想立牌坊。 “啊!”突然一聲尖叫,四周的人沒顧得上去找封藁的麻煩,只見曉蕓披著一件白色透明襯衫,連臀部都遮不住的樣子,忽然從沙發(fā)上摔了下來。 冰涼的地板讓她很快地感覺到了四周的不同。但那飄飄欲仙的感覺還沒有消失,感覺到身邊封藁的褲腳,想起今晚狂歡的原因,心頭一陣快意。 摸著被磕痛的地方,她軟著身子爬了起來:“封藁,再,再給我一點。哈哈,哈哈,冷云溪那個小賤人,我看她還怎么得意。被警察盯上了,別說想在香港發(fā)展,我讓她立足也難。呵呵,呵呵,忍了這么久,我終于能出口氣了。哈哈,哈哈……。” 冷偳只想一腳踢死這個賤貨。 這個時候連嘴都管不住,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記者們聽到曉蕓的話,一陣亂拍:“這么說,前幾天爆出您和封藁被公司強制潛規(guī)則不過是因為你們對冷云溪心懷憤恨,出口誣賴?” 冷家的嫡親小姐呢。不僅是cris的御用muse,還是連登《fashion》雜志封面的亞洲頂級名媛,這樣的人竟然還手控百億資產(chǎn),聽說一次金融風暴,讓她足足將資產(chǎn)翻了個倍,這樣的人,誰不嫉妒。可,沒想到,曉蕓竟然這么簡單地就把真相被爆出來了,嘖嘖,怪不得,人人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記者們看著咬牙切齒,青筋直爆的封藁,臉上一片嘲諷。 “各位記者朋友們,請配合我們警局的工作,大家都往右站,”一個老警員咳嗽了一聲,適時制止。雖然香港是個法治社會,不能阻止新聞采訪,但這個時候再鬧騰下去,今晚就真的沒法收隊了。 幾個年輕警員將全場搜了一遍之后,找出許多還未來得及“消耗”的白粉,有經(jīng)驗的人瞟了一眼,得,這重量,絕對夠得上刑拘了。 也不再廢話,將那群還飄飄乎的明星們按到一遍,依次帶上手銬。 曉蕓只模糊地覺得有人在身后一直推她,她四肢正無力,一下子軟在一個人身上,就沒有了任何感覺。 再醒來,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警局。身邊都是一群神色狼狽的圈內(nèi)人。 衣衫不整,妝容模糊,各個面容尷尬,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她嚇得一陣哆嗦,回頭四處去尋找封藁。 卻看見,唯獨他一個人站在一個角落。門口似乎有個熟悉的聲音:“張警探,您別客氣,來,抽根煙,”一個人將一包香煙塞了過去,臉上笑得無比親近:“封藁肯定是被人給騙過去了,您一直看他長大的,還不知道他嗎?毒品那東西害得他家破人亡,從小孤苦伶仃的,他怎么可能自己去沾那東西?” 曉蕓腦子里亂糟糟的,卻依稀記得,這個人曾經(jīng)去過現(xiàn)場探班,貌似是封藁的經(jīng)紀人,在圈子內(nèi)很是吃得開。 一時間,她心底漸漸多了幾分底氣。只要有人脈,至少事情不會糟的離譜。反正,她也沒準備再拍電影了,封殺就封殺了。只要能出去,不被曝光就行。 她心里各種猜疑,不知道到底是誰把那場聚會給捅了出去。按理來說,知道內(nèi)情的人都是圈子里的,誰還會自己把自己往茅糞里坑? “別給我來這套。”那警探顯然一副懶得搭理他的表情:“套關(guān)系也沒用。今天這案子是上面親自交代下來的,沒有命令,誰都不能放。再說了,管你家封影帝是真的被騙還是其他原因,那群記者們什么東西都拍到了,明天的頭條聽說都排好了——情緣誰顧,恩將仇報,影帝影后真面目大曝光!怎么樣,這個噱頭賺足了眼球吧。” 經(jīng)紀人臉色一片青紫,忽然回頭,狼一樣地盯著封藁和曉蕓,那樣子簡直像是想要沖過來把她們身上的rou都割下來,省得干凈。 曉蕓看不到封藁的臉色,但實在被他經(jīng)紀人這幅要殺人的表情弄得心神俱顫,忍不住大聲叫起來:“給我電話,我要找律師,你們沒權(quán)利這樣關(guān)著我。” 那警探冷笑一聲,連看她一眼都懶得搭理。 經(jīng)紀人知道這個北妹唯一依仗的不過是張先生,雖然恨不得把她給剁了,但眼下如果張先生真的肯出手,或許還有幾分回旋的余地。 和那警探打太極,又是低聲下氣,又是重金利誘,到底是給了個機會,讓曉蕓打電話。 “張,張先生……。”曉蕓撥通了電話,聽到對方冷淡的聲音,差一點嚇得沒把手機掉到地上。可面前就是那位經(jīng)紀人陰森漆黑的臉,只得抽泣著把話說完:“我,我被拘留了,您能不能讓人過來幫我保釋?” 那邊沒有說話。曉蕓知道,沒有解釋清楚的話,以張先生的性格說不定立馬就要掛電話。哆哆嗦嗦地解釋了一大堆,到底是說明白了。 然后,對方一片沉寂,似乎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她的心漸漸絕望,只覺得,一切到此為止。 頹然地坐到地上,正準備扔了電話,卻聽到對方傳來清清淡淡的三個字:“知道了。”這仿佛就像是福音,一下子,云溪的雙眼都通紅,一陣陣地感謝,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經(jīng)紀人不屑地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張先生平時和這個女的是怎么相處的,但絕不是動了什么真情。怕是真的如業(yè)內(nèi)傳說的那樣,想要借著機會,打壓冷云溪才是真的。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張先生和冷云溪一直來說是合作關(guān)系,利益共同體,為什么他會突然翻臉? 既然張先生答應(yīng)會來接手這事,他也懶得多想,直接走人。這期間,連和那位影帝說一句話都沒有。 外界統(tǒng)統(tǒng)知道了風聲,原以為,第二天,張先生肯定會把這事壓下來。 哪知道,事情越演越烈,竟然不僅僅是小報記者,就連各大主流媒體都開始爭相報道。那天被拍下來的畫面,包括那yin靡的場景,某人揮開鏡頭的不耐樣子,通通上了電視。 前端時間吵得沸沸揚揚的wang公司涉黑事件也被重新翻出來回鍋rou一樣翻騰著。 有業(yè)內(nèi)人士猜測著,估摸這兩天張先生就要出手了,否則再這樣吵下去,估計風向要完全往冷云溪那個方向吹了。 到時候,弄出個什么有人故意針對內(nèi)陸投資,分離同胞感情的新聞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張先生如果下手夠狠的話,就直接一攤子臟水潑到冷云溪的身上,說她的公司逼迫旗下藝人養(yǎng)成惡習,造成不可彌補的影響。又或者,直接棄子,把曉蕓這批人直接冷處理,不發(fā)表任何看法,但可以使用其他手段模糊群眾。比如說,到底是誰舉報那晚的聚會,又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反正,作為地頭蛇,以張先生的勢力和資歷來說,無人質(zhì)疑,這場丑聞之后將是一出驚心動魄的好戲。 但,恰在所有人都拭目以待的時候,一個出人意料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大眾視線。 向來和張先生八竿子打不著的背景蕭家公子,竟然在事發(fā)的第三天出現(xiàn)在張先生的公司里,被一直蹲著等消息的狗仔們抓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