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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惡皇專寵大齡妃在線閱讀 - 第28節

第28節

    “為什么你總是不相信我?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嗚嗚嗚你說啊!”

    “我都說了無數遍,孩子是你的,可你就是不相信我,要打就打吧!”

    “親愛的,感情不是靠一個人苦苦維持就可以的,你總是這樣疑神疑鬼,不高興就喝得酩酊大醉,回來就亂砸東西發泄,我真的很怕,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在一起也沒什么意義,我們……離婚吧!”

    后腦微微揚起,大手抵在額頭上不停的往下壓,仿佛這樣就可以減輕自己的痛楚,真的到了無法原諒的地步了嗎?

    你不是最容易心軟嗎?為何不能再軟一次?

    緩緩自懷中取出一本日記,那是一個極為新奇的冊子,上面有著一張清晰得不能再清晰的照片。

    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炸開,成為了最美最美的背景,女孩長發披肩,一顆漂亮的發夾將瀏海固定出了一個美麗的弧度,丹鳳眼,柳葉彎眉,紅唇不點而朱,正微微裂開,露出了四顆潔白皓齒。

    頭顱微偏,脖頸上系著一條紫色紗巾,v領t恤上畫著一個泰迪熊,盛雪藕臂高高舉起一只,好似正好觸碰到背后的煙火,超短牛仔褲令大半大腿一覽無遺。

    如此看來,還真算一代佳人。

    顫抖著翻開,第一頁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最上面則最為行醒目。

    ‘送給我最愛的老公’!

    紙張本潔白無瑕,卻被水漬玷污,十指摸到了第一行。

    “老公,當你看到這個日記本時,我或許已到了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國度,結婚七年,不論你做得再過分,我都從未想過退縮,雖然很多時候發現都堅持不下去了,可我知道我是你的老婆,我們是一家人,還記得那一天嗎?你非說我們的孩子是馬帥的,非要我去打掉,不管我怎么解釋你就是不聽,但我也能理解,畢竟是我有錯在先,不該跟他去賓館開房,他確實說忘不了我,想讓我陪他聊一聊,聊完他就去美國,你也知道我很膽小,最怕就是你胡思亂想,而他就是我們之間的隔閡,我聽他要去美國就答應他了,可那晚我們什么也沒做,從小學聊到大學,后來他也祝福我們了,可不曾想會被你知道。

    憶昔七年里,仿佛你從來就沒信過我,每天你都嗜酒,而我卻不知道原因,一直覺得可能是你工作壓力太大,統治著那么大個幫派,所以什么也不說,其實每次你摔東西的時候我都好害怕,雖然你從不曾打過我,可還是很害怕,每次你走了后我都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哭,直到你把我推進手術臺后,我才知道了原因,當時我很難受,手足無措,想盡一切辦法挽留我們的寶寶,可還是失去了。

    后來你變得越來越可怕,越來越嗜酒,其實我也知道你是因為太愛我才會那樣,所以從未怪過你,只要一想到被一個如此強勢的男人愛著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就會不自覺的發笑,不管你怎么對我,哪怕是羞辱我,都承受了下來,苦苦的經營著這個家,可不管我怎么努力,終究還是走到了要離婚的地步。

    當我聽到你因酒精過度導致心臟衰竭時,我懵了,跑到醫院看著你就那么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那么的無助,我才知道即便離婚了,我還是放不下你。

    你沒有了我,還有你的事業,你的兄弟們,而我沒有你,就什么都沒有了,所以決定將心臟移植給你,老公,或許你會后悔,但是雨欣希望以后你要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喝酒了,雖然我不能陪在你的身邊,可是我會每天為你而跳動,以后若再結婚了,不要再去想對方會不會背叛你,因為她是你的老婆,你若不相信她,那么還有誰會信她呢?

    這顆心,老婆徹底的送給你了,希望你好好的待它,也希望你能明白雨欣從未背叛過你,一定要珍重,永遠愛你的欣!”

    “啪嗒!”

    一顆顆豆大的水珠順著下顎滾落在紙張上,翻開另一頁,同樣布滿了污漬。

    “二零一零,五月二十一,晴,凌晨三點?!?/br>
    “今天,我像童話故事中的灰姑娘一樣,從一個咖啡店服務員走進了王子的城堡,雖然今天結婚的時候,王子一臉的冷酷,一副不情愿的樣子,可是我還是喜悅的,或許自小就很自信,相信有一天王子也會像對灰姑娘那樣對我,第一次慶幸爸爸mama去世時還送給我這么一樁婚姻,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發現我的視線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他高大英俊,威風凜凜,連市長都在他的面前低垂著頭,他是每個女孩的夢想,卻落到了我的頭上,剛剛的新婚之夜雖然有點不理想,至今渾身都還火辣辣的疼,或許行房就是這么一回事吧,可與好友們說的怎么就那么不一樣呢?是王子太粗暴了嗎?還是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不管他喜不喜歡,我堅信只要努力了,就一定會有回報的,雨欣加油!”

    蔣博文早已淚如雨下,這本日記本來來回回看了二十多年,每次看到都心如刀絞,還記得那一晚,他確實不喜歡她,不喜歡這樁父母硬塞給他的婚姻,一心想到的就是這女人是個貪慕虛榮之人,所以那一晚為了懲罰她的虛偽,只顧著懲罰她,完全不顧女孩還是第一次。

    現在想想,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是人呢?

    “二零一零,五月二十二,魚,凌晨四點?!?/br>
    “今天外面下了一天的傾盆大雨,公公帶著我去見了好多達官貴人,而我總是心不在焉,想著快點回到家中,和老公一起商量蜜月旅行,然而當我滿懷期待回到家里時,卻只有這座大得出奇的豪華別墅,昨天還覺得此處處處都洋溢著幸福,今天卻感覺它變得很冷清,沒有看到王子的身影,很失落,坐在陽臺上望著黑蒙蒙的天空,聽著噼噼啪啪的雨聲,期待著可以看到那輛黑色車子的出現,然而等到了半夜,他卻連一個電話也沒打回來,剛想去詢問,這才發現自己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沒有,這真的是夫妻嗎?等到至今四點了,也沒等到他的出現,那些可愛的雨聲變得可惡,仿佛每一滴都正敲擊著我的心,令它凌亂不堪,阻止著它的跳動,很想知道他現在到底在哪里?又在做什么?都說有錢人都會有許多情人,那他是不是現在正躺在某個女人的懷里?”

    煩躁的翻了一下后面的幾百頁,幾乎每一章里都有他這個所謂的王子存在,結婚后,她的世界里仿佛就只有他一個人,那么傻傻的愛著,而他卻從不曾對她和顏悅色過,等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時,又得到她與那個前任男友去到了賓館。

    當時只知道被她騙了,很氣憤,甚至每天回家都要瘋狂的發泄一番,屋子里從來就沒能用兩天的家具,而那時他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時候整顆心都被她俘獲了,一想到她和男人在賓館里纏棉悱惻就妒到斷腸,又不想放開手,就那么日復一日的過著需要酒精來麻醉才方能睡去的日子。

    當聽到她將心臟移植給了他后,才意識到自己是多么的混蛋,再想挽回時,她卻消失到了一個即便他找遍整個世界也找不到的地方。

    聽到還可以重逢的一剎那,都忘記了呼吸,老婆,你愿意把你的心給老公,那么老公也可以為你行尸走rou一世。

    不管到了哪里,老公也不會忘記身體里的這顆心是怎么來的,永遠都不會。

    或許是老天的垂憐,你又出現了,不管師傅說的是不是真的,不管哪一世,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讓放開。

    繡珍房。

    “挽香,看快啊,這絲線怎么樣?我覺得好好,簡直就是出神入化了,柔軟,且不宜打結,摸著也好滑!”

    柴雨手持一團雪白的絲線興沖沖的來到了挽香身邊,不斷的贊嘆。

    云挽香先是騰出一絲空隙瞟了一眼,后刺下的針停住,或許是一直做刺繡的生意,所以只需要一眼就可看出柴雨手中的白線來自何處,忍著劇痛起身道:“我看看!”接過絲線,摸了又摸,再次肯定的露出了笑臉。

    “嘖嘖嘖!上品,絕對的上品,手工精細,若是用這線制成布匹,比咱們這里的所有絲綢都要好無數倍,瞧!”柴雨邊夸贊邊拿起幾根對著屋外的烈日照耀:“光線下還會泛光,夏日穿定能避暑!”

    挽香不斷的點頭,連連稱是,后摸摸腹部,不得不說那下流太醫的藥膏真的很棒,兩天水泡就都開始消退,卻也是最痛的階段,最少還得有十天才會開始結痂,現在走路太多難免會不好,可又不想不去。

    “我先出去一下,你快些將買來的所有絲線搬運過來,準備開始做苗皇貴妃的裙子!”說完就小跑著沖出了門外。

    臉上掛著丁點笑意,可見心情很愉悅。

    “哈哈大哥!這次我們可發大了,沒想到皇宮會給出這么高的價錢!”

    “是啊,高出外面五倍了,看來以后有的賺了!”

    四五個男人摟著那個穿著一襲水藍長衫的男子,不斷的歡呼,再他娘的不用去給別人攔截花轎搶新娘了,成天被人罵得狗血淋頭,媳婦鄙夷,家人唾棄,臭名昭彰,如此一來,憑靠自己的雙手打拼,走正道,不用擔心會被請到衙門,還能揚眉吐氣。

    多么美好?

    白永璽摟著好友的肩膀挑眉邪笑:“這得多虧云姑娘點醒了我,否則一輩子就要這么渾渾噩噩下去了!”

    “是啊,云姑娘真是善解人意,當初我們那樣對她的弟弟,她居然還會出手幫忙,真是難得一見好女人!”

    “大哥,聽聞她還沒成親,你將她娶給我們當嫂子如何?可比那個苗家女要好千萬倍?!?/br>
    白永璽聞言扭唇想了想,后搖搖頭:“現在不要剛起步,就想飛,還是將布坊打點好再想成親之事吧!”

    “白永璽!”

    剛要走出宮殿的一群人紛紛轉頭,白永璽快速昂首挺胸,踩著正步上前拱手道:“云姑娘,我們本想去找你的,但聽聞這一個月內你會很忙碌,所以想等以后再來叨擾,過得如何?”

    盡量不讓對方看出異常,挽香嘴角含笑道:“還行,你呢?現在織坊站起來沒?”

    “嗯!目前情況一直都很穩定,改名號為‘寶嵚針織坊’!”

    “我當時看到的絲線并沒那么多的,你們自己也會做嗎?”這次怎么拿來那么多呢?看柴雨手里的絲線綁著紅綢,可見是大量的絲線。

    一個男人上前很是善意道:“云姑娘,我們大哥費盡心思,在你走了那晚就去請回了曾經的幾員大將,有他們幫忙,我們一定會成功的,等賺夠第一筆錢,我們商量著在城內買一塊地皮,然后重新建立一個龐大的織坊,雖然有點遙遠,不過我們會努力的!”

    “那先祝賀你們,等哪天真的建立好了,我一定去祝賀!”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肯吃苦的人,有上進心,明明有手有腳卻成天游手好閑,或許是曾經給洛兒又當爹又當娘過,總是把比自己小幾歲的男人看成是小孩子。

    “那個!”白永璽紅著臉抓抓后腦,不好意思的呲牙:“以前……很對不起,你不會生氣吧?”

    云挽香笑著搖搖頭:“不會,都過去的事了,誰沒有個年少輕狂呢?好了,你們回去吧,我以后恐怕很難出宮了,我看我們宮里的人很喜歡你們的絲線,等繡好后要是貴妃喜歡,我一定幫你推舉!”

    “那就謝過姑娘了,我們走!”道別后便滿懷歡喜的離去。

    幾個男人互相友好的說說笑笑遠去,看得挽香都很意外,這些人還真是好哥們,從書院就在一起,雖然有幾個她不認識,不過她知道他們會一起努力的。

    只要你能誠心改過,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定幫你。

    助人為樂嘛!

    夜里,將做好的棉被和一床柔軟的褥子捆綁在一起,扛著走進了常清宮,遠處就看到有四個守衛盡忠職守的站在石門下,便坐在石臺上等待著月兒的出現。

    紫宸殿。

    “娘娘,奴婢真的沒事,讓娘娘親自為奴婢擦藥,實在折煞了奴婢!”

    燈光下,苗溫嬌坐躺在床上,戴著一頂保暖狐絨帽,正為坐在床沿的翠荷擦拭傷口,這些人下手還真狠,居然把這可憐的宮女打成這樣,小臉都腫了起來,嘴角也破了皮,雖然確實是她故意來激怒皇后的,可也沒想到后果會這么嚴重。

    “別說話,翠荷,以后本宮定不會讓你們再受這等罪?!?/br>
    翠荷感激涕零,娘娘對她這么好,就是死,她也絕對不會對不起她,堅定的點點頭:“娘娘洪福齊天,萬事都能逢兇化吉,奴婢相信往后您都會一帆風順的!”

    擦擦眼淚,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感動,娘娘剛剛失去了皇子,卻還是如此關心她,從來沒如此去痛恨過一個人,皇后太壞了,居然將娘娘的皇兒都打掉了,她也是一直期待的皇子的出世,曾經發過誓言,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絕不讓皇子受到丁點傷害的。

    沒想到老天爺會如此的殘忍。

    “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封葆屁滾尿流的沖到床邊跪地氣喘吁吁的稟報:“宮中傳來消息,說早朝時,段丞相逼迫皇上要徹查娘娘您滑胎一事呢!”

    “封葆你不要命了?”翠荷驚慌的轉頭指責:“徹查就徹查,你這么慌張做什么?叫外人看到會怎么想?”沒事也得被說成有事。

    苗溫嬌也帶著不滿。

    封葆火急火燎的擺手:“哎呀不是這樣的,奴才如此慌張是因為皇上答應將娘娘送到中書院了!”

    “什么?”翠荷不敢置信的起身,喃喃道:“娘娘如今連大門都不可出去,怎可到中書院大牢?這個時候要是受到風寒入侵,將來可是會落下一身的病根的?!?/br>
    該死的段云濤,如此歹毒,居然都大膽到去逼皇上了,簡直目無天子。

    苗溫嬌捏住藥瓶的小手攥緊,看似臉色平淡,心里實則早已翻了天,中書院……皇上居然把她給了中書院?難道他不知道里面全是段云濤那老賊的人嗎?自己去了也會被屈打成招吧?

    “皇上是怎么說的?原話說一遍!”

    “皇上不愿意讓人再追查此事,可段丞相說是娘娘您自己用龍種來除掉皇后,非要逼迫皇上追查,文武百官全部都跪地不起,皇上迫于無奈,就答應了丞相,不過有個條件!”

    “說!”

    “如果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段丞相就得拿段曲的鎮國大元帥之位來換取!”

    苗溫嬌垂下眼簾,進入了沉思,按理說皇上會這般說就是百分百相信她的,否則還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關鍵是中書院那群人個個了得,萬一真查出來……

    “有沒有說查出來會如何?”

    封葆點點頭:“嗯!說了,倘若真查出是在陷害皇后娘娘就得將娘娘您誅滅九族,殺無赦!”

    殺無赦……看來皇上對這事幾乎沒有半點疑惑,可事實是她確實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此刻是做了的,天下無不透風的墻……

    不會的不會的,就連身邊的人都沒看出來,那些人定不會查出來的,一定不會的……

    話雖如此,可心臟卻已經開始狂跳不止,渾身發冷,對!裝病或許可以逃過一劫,只要不去中書院,就一定不會有事,這里好歹是后宮,在他們來時做好心理準備就定不會被發現什么破綻。

    “咳咳!”

    忽然低頭趴在床沿開始猛咳,整張小臉都開始因為劇烈的咳嗽而爆紅,顫聲道:“宣太醫,本宮胸悶氣短,快去!”

    “奴才這就去!”封葆嚇得頭冒冷汗,趕緊沖出了屋子。

    “娘娘您怎么樣?翠荷給您順氣,太醫馬上就來了!”怎么突然如此難受?

    苗溫嬌邊咳嗽邊大力喘息,她有足夠的籌碼令蔣博文幫她的,再說了,皇上也定不希望對方能查出什么,因為那樣他就可以收回不少的兵權,可以說百利無一害,那么就一定會幫著她。

    “皇上駕到!”

    從未聽過如此好聽的天籟之音,苗溫嬌趕緊翻身跪在了床鋪上恭迎:“參見皇上!”

    “嬌兒怎么起來了?不是告訴過你在這期間不必行禮嗎?”

    門口,一身龍袍震八方的男人不滿的瞇眼,責備似的上前將女子按倒,蓋上棉被,怎會如此虛弱?

    “皇上,臣妾胸口好悶,好像喘不過氣來了,怎么辦?”緊緊握著男人的手不放,甚至抓得手指都開始犯疼,絕對不能去中書院,絕對不可以。

    那里沒有一個是她熟悉的人,且聽聞那里的人都兇神惡煞,氣勢都足矣令人膽怯,那種地方就好比閻羅殿。

    元玉澤心疼的轉頭怒喝:“還不快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