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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后日常在線閱讀 - 第67節

第67節

    在御書房見到裴玨之時,他臉上略帶著的焦灼神色讓季瑤心頭一緊。他大多時候臉上都沒什么表情,冷面郎君的形象深入人心。但此刻他顯而易見的焦慮,緊緊擰著的眉頭讓人看著幾分難受,想要為他撫平。

    皇帝換了件袞龍袍,坐在御案前正在批閱奏折,連季瑤站到跟前都沒有抬頭。身邊的黃門內侍笑道:“主子爺,季姑娘來了。”

    季瑤趁機行大禮道:“臣女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金安。”

    皇帝擱了朱筆,叫起后示意她和裴玨站在一處,這才冷笑道:“你二人真當朕是傻子?”

    裴玨聞言,便知道事情果然敗露,自家父皇是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方才料理了郁貴妃母女,現在輪到自己和季瑤這兩個折子戲的始作俑者了。饒是如此,他還是選擇了以不變應萬變,低頭靜默不語。

    “那折子戲是季姑娘寫的吧?”皇帝負手踱下來,“皇后數度稱贊于你,朕一向是相信皇后的眼光,便為你二人訂了親事。今日看來,竟然為我大楚的親王定下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非議宮闈秘事,你該當何罪!”

    這番質問已然彰顯了雷霆之怒,裴玨喉頭一緊,下意識將季瑤護在身后:“父皇,此事是兒臣的意思,和她沒有干系。若父皇執意罰她,兒臣請求同罪。”

    皇帝眼皮抬了抬:“為了個女人,你也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目光如鷹凖般死死的盯著季瑤,仿佛要看清她一副好皮囊下面又怎么樣的禍水本質。

    裴玨當然知道父親的本性,心中實在是懼怕不已,生怕皇帝來了興致便要懲罰季瑤。非議宮闈秘辛乃是重罪。“此事雖有失偏頗,但兒臣知情不報,三姑娘是兒臣未婚妻子,兒臣不能棄她于不顧。”

    他如臨大敵,也不難想到皇帝素日之中是怎么樣的威嚴了。季瑤卻是一笑,皇帝蹙眉道:“你笑什么?笑朕這兒子對你一心一意?只消一句話,朕可以讓你二人都淪為京中笑柄。”

    “陛下當然有這個權力。”季瑤俏生生一拜,“只是臣女今日,理應恭喜陛下。”見皇帝瞇著眼睛的樣子有幾分滲人,便也不去看他的眼睛了,“晉王殿下待臣女尚且這般有情有義,對陛下自然是盡孝盡忠,恭喜陛下得一佳兒;常言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若以二公主德行有虧之事,陛下必遭非議,民心之背向,天家之根基,恭喜陛下盡早發現二公主所犯錯事,免于為天下人所不齒;二公主因此事向皇后娘娘耍嬌癡纏不勝枚舉,陛下讓娘娘免于難做,更顧惜皇后顏面,于泛舟之時詳談此事,娘娘必感念于心,恭喜陛下與娘娘帝后同心,實為天下楷模。”

    聽她口齒清晰,皇帝原本盛怒的情緒也有所緩和:“你的意思,朕還應該謝謝你了?”

    “臣女不敢。”季瑤發覺皇帝的氣勢并無方才那樣凌厲后,愈發的淡定了,“恕臣女直言,雖說有話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王家從未有過不臣之舉,若因陛下的女兒而害了尚未出世的小孫孫,以人的本性而言,試問王懷之將軍可會對陛下心生怨懟?”

    這話是自然的,況且這事本來就是天家沒占理,為了迫使別人就范就對別□□兒下手,莫說心生怨懟,但凡氣性大點的,都提劍殺到宮門口了。

    見皇帝產生了共鳴,季瑤趁勝追擊:“然而這件事的癥結卻不在此,而在于陛下根本不知此事。陛下是明君,斷然不會因為元兇巨惡是自己女兒而佯作不見,只是疏不間親的道理,注定了王將軍只能吃啞巴虧。如此一來,豈非要君臣離心?君臣和,天下方安,這個道理,臣女也聽父兄多次提過,私心認為,為大楚江山社稷著想,定不能要事態如此發展下去。”

    “所以你敢妄自評判宮闈之事?”皇帝冷笑反問,面上雖如此,但不得不說,季瑤說得很在理。王懷之是河南道大都督,手握河南道重兵,一向是忠君愛國,否則皇帝也不敢重用他。正因如此,皇帝才會下重手收拾二公主,為君者但凡明君,便該明白兩件事,一怕民心失衡,二怕寒了忠臣之心。

    “臣女斗膽。”季瑤大方的承認了,“只是臣女以為,與其讓姑爹姑媽受了這沒人知道又不敢聲張的委屈,不如換種無傷大雅的方式,讓這委屈發作出來。那不過是戲文罷了,誰又能想到有人有這樣的膽子去說皇室的公主?況且……”她說到這里,俏皮的眨了眨眼,“陛下不也覺得那位西涼二公主該死么?”

    不料她在這里等自己,皇帝失笑,見裴玨臉上也帶了幾分笑意,忙斂了下去:“強詞奪理。”

    裴玨忙道:“父皇明鑒,瑤瑤苦于是養在深閨的弱質女流,遇上了這等子事,自然想替陸氏求父皇做主,奈何又是個女子,做不得都察御史;季閣老雖位高權重,也不敢管天家的家事,她這才想了這樣孩子氣的法子要為王家出氣。兒臣也是一時覺得好玩,便應了下來,不曾想這出折子戲竟然風靡整個京城。”他說到這里,又行了個禮,“只是此舉雖不妥,但亦從旁佐證了父皇是廣開言路的明君,須臣子敢言,天家方能改過。還請父皇明鑒。”

    “你覺得好玩?”皇帝此刻已然沒了盛怒,看著兒子全然無語。這臭小子自幼就對什么都冷冰冰的,會覺得一本破折子戲好玩?為了季家這丫頭,他真是恨不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即便這折子戲是無心之舉,難道今天安排小戲兒唱這出戲也是無心之舉?分明是想要告訴自己!而這小丫頭雖說法子有破釜沉舟之嫌,但這法子卻管用,況且這一通話下來,分析得十分在理,說是面面俱到也不為過了,尤其是那句“君臣和,天下方安”,真是戳中了皇帝。況且這法子雖說不入流,卻也十分管用,以戲文的形式流傳出來,免掉了很多非議——畢竟這世上誰會將戲文當真?明白的知道在說天家,不明白的也不敢往天家身上想。

    最要緊的是,在事情惡化到最后一步之前,以戲言的形式讓他知道了,好好懟一回這腦子不對勁的女兒,總比以后嫁了人被人非議天家女兒的品行或者王家忍無可忍釀成大禍的好;現在被人懷疑是不是真是天家帝姬,總比往后嫁了人讓駙馬一家子雞飛狗跳,讓臣子對天家的女兒都敢怒不敢言來得強不是?

    念及此,皇帝也認為此事的后果是自己能夠控制住的,也斂了逼人的氣勢:“如此擅于戲文之道,季延年如何教你姐妹的?”

    聽他換了語氣,季瑤知道他不會再追究了,忙笑道:“臣女不是個好讀書的,閑暇便看一些折子戲,只是此事也不敢讓家父知道了。”她說到此,露出一派嬌羞的樣子,小手蹭了蹭臉,“況如今已然訂了親事,若給家父知道了,定然說臣女不務正業,凈揀些雜書來看。”

    女子待嫁之時,便要自己手繡嫁衣,這才是待嫁女的“正業”。裴玨聽了此話,下意識瞧向季瑤,見她盈盈含笑的樣子,腦中不自覺便想到她身披嫁衣的模樣,一時怔怔看入了迷。

    尚且當著自己的面,這倆小的就這樣,可不知道若是人后是什么樣。皇帝咳了一聲,旋即道:“罷了,你二人去吧。念在初犯,便不予重責,你回去禁足三月,便不要出府了,好好繡你的嫁衣;老四則罰三月俸祿。”

    兩人千恩萬謝的走了。待一出門,皇帝才嘆了一聲,御案后的屏風走出一人,正是皇后:“多謝陛下不曾重罰玨兒。”

    “看得出老四很是喜歡這丫頭,朕今日也才明白,為何你對她也贊賞有加。”皇帝示意皇后坐在身邊來,“這丫頭是個能耐的,常人見朕問罪,休說如她這樣從容不迫對答如流,怕是直接嚇軟了身子。況且她說的話,并非全無道理。小小年紀,便明白君臣之義實屬難得。也是二丫頭鬧得太不像樣了,寒了王懷之父子的心,豈非要全然怪罪到朕身上?朕瞧著這法子也好,委實該殺殺郁家的銳氣了,仗著朕多疼貴妃幾分,便沒了規矩。”

    皇后嗔道:“您才只多疼了她幾分?若是只有幾分,我早早的便將此事告訴陛下,不必怕她在陛下跟前非議我公報私仇,拿著二丫頭作筏子趁機壓她。”

    皇帝老臉一紅,又拉著皇后的手:“你是他們的嫡母,有什么只管去做,朕總是相信你的。”

    *

    臨到了傍晚,郁貴妃忽然傳出有急癥的消息,回了府的大公主并裴璋都趕緊進了宮,見郁貴妃神采奕奕的躺在貴妃椅上,也是瞠目結舌:“母妃……”

    “罷了。”揮退伺候的人,郁貴妃示意兒女都坐下,“今日可算是著了老四的道!你們meimei如今被陛下攆到嵯峨峰上去了,只愿你們父皇早些消氣,否則以你meimei的性子,如何吃得下那份苦。”

    裴璋道:“那戲,兒子就知道會出事,偏生此事父皇連一點由頭都不知道,但凡知道,便是一個大罪,非議宮闈秘事,可是一個親王該做的?”

    郁貴妃搖頭:“不,我想,這事老四不過是一個助力,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季家那小丫頭。從太液池回來,陛下便召見了這兩人,若說和這二人沒有關系,我也是不信。”她一面說一面躺了下去,斜眼瞅著乖順坐在榻前的端王妃,陰惻惻道:“老四媳婦便這樣的能耐,這一軍,竟然都將到我這里來了。妻賢夫禍少,這還沒進門,便是這樣的助力。看來今日陛下也未曾苛責她,反倒是十分贊賞,瞧瞧你……”

    端王妃又一次被婆婆嫌棄了一番,委屈得很,卻又不敢說,咬著下唇半晌才說:“是臣媳無能。”

    大公主忙轉圜道:“三弟妹也是很好的,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母妃也不必感嘆。”

    “我也想不感嘆,只是現下我被禁足,你父皇跟前便沒個說話的人了。你身邊再沒個能說得上話的女子,可如何是好?”郁貴妃也懶得繼續這個話題,“璋哥兒自己好自為之,老四和皇后貌合神離,才是你最大的助力。”

    矛頭指季珊(上)

    端陽節之后,天氣便愈發的炎熱了,每一日的日頭足足到酉時末才會歇下去,徒留一室炎熱。皇帝那日親口說了禁了季瑤的足,故此她也從善如流的留在長平侯府上并不出門去。

    因長平侯請封季烜為世子且皇帝應允之故,老太太心中不豫,扭身便帶了季珊也往嵯峨峰上的水月庵去避暑了。老太太帶了季珊走了沒幾日,偏巧吳婉筠被診出有孕,府上一應事務盡數落在了季瑤頭上,少不得請姑太太幫忙料理著。

    盛夏暑氣重,季瑤翻過了所有的賬本,有些昏沉,撐在案幾上昏昏欲睡,又有人來說是姑太太來了,忙強打精神:“這樣熱的天,姑媽怎親自來了?有什么讓人通傳一聲,我去尋姑媽。”

    因折子戲的事,皇帝發落二公主去嵯峨峰上思過,姑太太因而對季瑤滿意得很,言辭間也凈是疼惜:“你上次說喜歡吃蜜漬海棠,今日又腌好了,送來一些給你。”又起身將罐子交給司琴,“你們也是了,姑娘精神不好,也不勸歇一歇。”

    司琴笑嘻嘻回答:“勸過了,姑娘說她不困。”又就著姑太太送來的蜜漬海棠泡了水端到季瑤跟前,后者也笑道:“這賬上有些不妥,現下傳了賬房來問問。再怎么金山銀山,也禁不住這樣的敗壞。”

    姑太太瞥了一眼賬本,打定主意一問三不知,好歹是嫁出去的女兒了,太插手娘家事,仔細被人說不是。外面又有人說賬房管事媳婦來了,季瑤讓人將她領進來,問道:“我問你,咱們府上姑娘的月錢是每月五兩,連我都是如此,怎么二姑娘院子里的開銷,竟是一月五十兩?”

    管事媳婦根本沒有半點被問責的慌亂,振振有詞的回答:“三姑娘有所不知,這月錢之中,首飾脂粉錢另算,不含在其中的。所以多些也是難免……”

    “多些也是難免?”季瑤笑道,“首飾脂粉錢另算,一月十余兩,至多二十兩,這一倍還多的銀錢,是你沒良心昧下了,還是二姑娘真的這樣能用?更不說她在守孝,不施粉黛更沒有新首飾,一月五兩足足有余,什么緣故翻了十倍?”

    管事媳婦不料季瑤新官上任卻對這些這么熟悉,頓時噤若寒蟬。季瑤慢吞吞的吃茶,海棠蜜水很是好喝,又讓人給姑太太換了茶來。靜了半炷香沒有回答,季瑤也失了耐性:“罷了,我沒空同你周旋。弄畫,吩咐下去,這婆子昧良心貪主子的錢,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打完了直接送官,別留這種蛀蟲。”

    弄畫應了就準備出去,嚇得管事媳婦趕緊求饒:“三姑娘饒了我,我說我說,這是老太太的意思,說可憐二姑娘喪母,又算是客居咱們府上,一月多給銀錢,若有需要,也好接濟一下二老爺……”

    果然是老太太那事兒逼!一月多給了季珊四十幾兩的銀子,是想要將長平侯福給搬空了去接濟她那寶貝小兒子?長房一大家子的嚼谷也都可以不顧了?

    “吩咐了多少次,老太太年歲大了,有些事兒難免糊涂,也不必萬事都按著她老人家的意思做,你們都不聽不是?”季瑤心中憋火,冷冷的瞧了她一眼,說,“把賬房換了吧,這銀錢的事,糊涂了可是整個侯府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