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一臉滿足,是熟悉的味道。 蔡小書都不知道說他什么好。明明有時候看他行為舉止有了成熟的樣子,可有時候眉眼間的小痞勁兒,幼稚勁兒還跟以前一個樣子。 “商業(yè)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不知道怎么幫你分憂。”她晃了晃杯里的漣漪,實話實說,“不過只要你累了,這張床永遠是你的。我去書房擠會兒稿子,你好好休息……” “才幾點?”床上的人翻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不再睡會兒?” “試過了,睡不著了。你自己……哎……” 蔡小書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拽到自己懷里。 她的下巴正好磕在某人的胸前,有些硬邦,是成熟男人的線條。 干干凈凈的,什么味道也沒有。估計是來之前換過衣服了。 其實小書知道楚河是抽煙的,而且癮不小。 這不奇怪,當(dāng)初在南城的時候,和他一起的齊正那群人各個抽煙,他自然逃不掉。 只是,他從不在親人朋友面前抽,也從不許手底下的人在親人朋友面前抽。 這點小書上高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如今回想起來那時候楚大爺也并不是一無是處。 她趴在他的身上:“別鬧?!?/br> “不鬧?!背邮职丛谒X袋上,“一個人睡不著,試試兩個人可不可以。” 他聲音帶著笑意。故意逗人。 懷里的人果然“撲哧”一聲:“你以為你是安眠藥啊?” “萬一呢。不試試怎么知道。”楚河把一邊的被角掀上來,卷壽司一般把兩人綁在一起,“乖,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蔡小書錘了他一拳。被綁成這樣,說的她好像還有選擇似的。 不過既然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那就再陪他躺一會兒。反正離天亮也不遠了。 誰想,這么抱著抱著,她竟真的睡了過去。跟著身下人胸膛的起伏,她也起伏。 楚河聽到了她輕微的呼吸聲。大手攬著她腦袋上的長發(fā),輕輕的揉。哄她似的。 大約是下午的時候,他收到了鍋巴的消息。消息是一天前發(fā)過來的。只是他到今天臨晚才有時間看。 才知道小書前些天偷偷回了南城。才知道網(wǎng)絡(luò)上最近出現(xiàn)的那些聲音。也才知道懷里人這樣整宿整宿的失眠睡不好覺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了。 這些,她從來沒和他說過。 原因?別說是楚河了,恐怕連小書自己也不知道吧。為什么這些事情她一件也不選擇跟楚河說?甚至連在他面前示弱都不肯? 明明在一起了,可兩個人中間就像是隔了什么? 這是楚河一直不斷重復(fù)問自己的。 他們知道彼此愛著彼此的全部。 可以親,可以膩,可那種感情就像是負重前進。彼此都察覺到了漸行漸沉的負擔(dān)。 可換個角度想想也不是沒有征兆。他和小書的感情本就復(fù)雜些。 那么多年的誤會帶來的情感連鎖效應(yīng),真不是說一朝解開就真的解得開的。 當(dāng)初從鍋巴那里聽來真相的時候。楚河其實是慶幸的、慶幸那夜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不然他一定沒有勇氣出現(xiàn)在小書的面前。 原因? 是楚河從來沒想過,他年少時唯一傷過的人竟是他最愛的人吧。 每當(dāng)看到小書孤高的眉眼沖他笑得時候。 曾經(jīng)……他擋在鄭清微面前罵她賤/人的樣子就會不斷的在腦海里浮現(xiàn)。 繼而涌來的就是深深的自責(zé)和心疼。 雖說如今再歸結(jié)那些理由,已經(jīng)完全可以用“年少”“沖動”“不懂事”這類的字眼來為自己辯解,可是他就是無法釋懷。 床上還醒著的人緊緊摟著懷里的人。他側(cè)臉的咬肌隱約動動,眉頭蹙著。垂眸看著懷里的人,輕輕吻了下去。 兩個人就這樣抱著。直到天亮。 蔡小書醒來的時候,身下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本來以為他已經(jīng)走了,卻不想自己撓頭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被廚房一陣沖頭的油煙味給熏到了。 “什么情況?”她找了根黑色綁帶將頭發(fā)束了起來,嘚吧嘚跑到廚房…… 只見楚河綁著圍裙蹲在水池邊。旁邊鍋里的……不明何物散發(fā)出焦炭的味道。 “你在干嘛???” “小書?你醒啦?”他手掌蹭過嘴角,吸吸鼻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油煙機壞了,你知道么?” “我知道??!”小書往常一個人要么出去吃,要么定外賣,鮮少在家做。所以之前油煙機壞了她也沒特地找人來修,“你……這鍋里整的什么啊?” 話音剛落,她視線落在某人的臉上?!皳溥辍币宦曅α顺鰜?。 煙灰蹭開,嘴邊兩撇黑色跟地道戰(zhàn)里出來的日本鬼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