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女俠瀟灑的頭發一甩:跟我客氣什么。 可惜也就那么一時。 這教化學的小老頭上課沒發作,下課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薛城那里,各種措辭夸張的告了過南一狀。害的她被罰晚自習后留下來清理整個樓層的走廊。不由感嘆,這世界上再沒任何一個勞動委員比過南當的更稱職了。 南城一中的高一高二是九點結束晚自習,高三是十點,但是和他們也不在一棟樓上。 等大樓里的人走的差不多,都黑了的時候。她又挨個把一樓走廊里的燈全部打開,回班級里面拿拖把去洗。 卻在門口看見了那小黑丫頭。一手拿著一個拖把,很酷的沖她挑了挑下巴:“老規矩,一二三樓我的,四五六樓你的。” 你們有沒有那么一刻,覺得身邊有這樣一個朋友說什么都值了? 過南有,好比現在。 她眉眼化開、笑:“好,老樣子。” 說完掏出手機,給趙生發了個消息,說自己今天有點兒事兒先回家了,就不去給他補習了。 這是過南答應朱倩的,每天幫趙生復習一些以前學的內容,讓他可以盡快跟上大部隊的進度。加上衛晨,他們三個一般也都是晚自習結束之后,偶爾楚河也會參合一起,去學校開給電競社團用的那個教室里。和高三晚自習一起結束。 今天,恐怕不行了,她怕趙生他們在社團教室等他。所以特地提前和他們說了一聲。 本來預計的是一共六層樓,她和蔡小書一人三層的話,半個多小時就可以結束。結果卻漏算了氣溫因素。 明明已經三月中旬了,南城是過了最冷的時候在轉暖,但是這兩天不知怎么的,外圍冷空氣突然下降,再加上這晝夜的溫差。站在外面走廊上這么來回走兩步,腿就開始打顫了。拖把上的水更是有要凝固的跡象。不得已,兩個人只能來回往廁所里跑、涮洗拖把。 遠遠看過去,黑掉的一棟樓里就一樓和里六樓開著燈,兩個身影來回的跑。 連老天也不幫她們。 過南搓著手沖里面哈了口氣,自嘲道:“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啊!”看來今天不弄個一、兩小時是回不去了。 就在她“黯然神傷”的時候,樓下突然“嚓”一聲,像是開燈的聲音,隨后對面那棟大樓的窗戶上印出了五樓的燈光。不僅如此,二樓三樓的燈也全亮了。 不會吧,小書不該這么快啊! 這么想著,她爬到樓梯扶手上沖下喊了一聲:“小書,是你開的燈么?” 回答她的人從二樓扶手上頭探了出來,確實不是蔡小書:“是我!” 是衛晨。 過南沒想到,有些驚喜:“衛晨?你怎么來啦?” 這時三樓的頭也伸了出來,朝上喊:“鍋巴,還有我。” 楚河。 過南看見他就一肚子的氣,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會大冷天被罰在這里拖地了。語氣瞬間就變了:“你來干嘛?” “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我又不知道你那么寶貝那張紙。早說的話,給你就是了啊!” “早說?我特么說了多少遍……”過南頭向下看正準備和楚河辯論的時候,才突然意識到,二樓是衛晨,三樓是楚河,那五樓不就是……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剛才發他的消息? 一樓的蔡小書聽到聲音之后也興奮了起來,跑到走廊外的那顆槐樹下朝上面喊:“你們怎么都來啦?” “先不說了,趕緊拖吧!天氣這么冷,別凍感冒了。”衛晨在二樓穩住大局。 人一多,氣氛突然就變得熱鬧起來。過南更是變得干勁兒十足的。或許這對她來說,就不是懲罰,而是獎勵。 十多分鐘后,五個人全都結束了自己手上的樓層,集中到了四樓。 是人多了,聚在一起真的就不那么冷了。 “你們怎么會知道我在這兒啊?”過南搓著手,嘴里哈著白氣湊到衛晨身邊問他。 衛晨笑笑不說話,轉頭看了看趙生,又瞅了瞅楚河。三個人幾乎異口同聲:“感覺你又犯事了唄。” 從小一起長大,這丫頭多大的尿性,他們三個再清楚不過了。 蔡小書跟在后面笑。她很羨慕這四個從小玩到大的友誼。在她這個旁觀者的眼中,那是吵不散、罵不走、過命的交情。 那晚結束后,誰也沒有再提接著回社團教室補習的事情。楚河請客。五個人在校門口找了家燒烤店,又補了頓宵夜。 楚河是喝酒的,捎帶點了兩瓶啤的。又怕過南給他告狀,就以驅寒為由,每人倒了半杯。 那四個半推半就,又出于好奇嘗了兩口。嘗著嘗著就在老板那又拿了兩瓶。 楚河瀟灑,舉著大杯一口一口的干:“鍋巴,我賭美國這屆的總統肯定連任。” “你賭有個屁用,這些國家大事是你能cao心的么?”說著,過南突然想到了什么,提溜起一串兒羊rou塞進嘴里,邊嚼邊說,“唉,我上次把鄭輕薇的號碼給你,后來怎么著啊?把到了么?” “開玩笑,我是誰?能把不到?不過,鍋巴。說實話,你這輩子也就做了這么一件好事兒,就是撮合了我和輕薇……” 旁邊的蔡小書嘲諷他:“呦,這怎么著了啊?就輕薇了?” “……別廢話。我告訴你,那鄭輕薇就是我的女神,跟我簡直不要太登對哦!我們在微信能徹夜的聊理想聊未來。” “切,還隔著個電話呢,我看人家在班上還是對你愛理不理的啊。” “那是我還沒告訴她我是誰,因為啊……”他突然收聲,“我正在準備一場轟轟烈烈的告白。我要讓我的小弟騎著機車鋪滿一條街,向她求愛。” 衛晨也跟著湊熱鬧:“呦~十里紅妝!” “對,沒錯,就是這個。我要讓她成為這個學校最讓人嫉妒的女人。” “幼稚~”過南鼻腔里的聲音,“幼稚的愛情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