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既然是我全權(quán)負責,那你為何還要插手,這家拆遷公司是你找的不是,合約也是你簽的,現(xiàn)在他們拿著這份合約說事,你就沒點責任?”言曦把合約直接扔到他桌子上,惹了麻煩,卻讓她幫著擦屁股,哪有這等好事。 “這間公司是我找的,以前也不是沒跟他們合作,從來沒出過差錯,這次他們也沒做錯什么,他們只是負責任地拆遷而已,是你自個沒跟那些居民談好條件,我早就勸過你,沒那么大的頭別戴那么大的帽子,做人還是量力而行一點好。”楊默幽幽地嘆道。 “他們都打斷人家的腿了,還說沒錯,難道要把人殺死才算有錯嗎?” “那些刁民之所以賴著不肯搬,為的不過就想多敲詐一些錢,為了一點錢,自己連命都不要了,如此作賤自己,生死與人何干?”楊默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冰冷的語調(diào)有著對生命的藐視。 朱門酒rou臭,路有凍死骨,他們這些生活社會頂端的人根本不知道底層的人為錢掙扎的痛苦,在富人們一擲千金,一頓飯消費上萬元時,他們卻連一日三餐都未必能夠溫飽,要是來個什么病疾,那更是雪在加霜,在富人們別墅豪宅狡兔三窟,卻不知一間屋子對他們的意義有多么重大。 “你不覺得自己很冷血嗎?” “商人重的是利益,而不是情義,小妹,你還有得學,拆遷勢在必行,不可能因為一家兩家不同意就不動工,到最后還是需要拆遷公司動手,何必浪費時日,同情心不是讓你這樣泛濫的,如果你真的那么有愛心的話,大可以捐錢給希望工程,順便還可以博得個好聲名。如果你辦不到以公司利益為重的話,你不如趁早從這個位置下來,當你的千金大小姐就是了。” 第七十章 溫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對待敵人,言曦一向不會手下留情,但對勞苦大眾她卻始終保持純善的心。 “是不能管,不過是幾個平民,你以為能掀起多大風浪,給他們點錢,打發(fā)了就是。”楊默重新把眼睛移回到文件上,擺明了不愿多談,也不會去插手。 言曦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摔門出去。 “氣死我了,怎么會這么冷血的人,什么叫為富不仁,為什么叫沒人性,這就是了,可惡,有錢了不起,有錢就可以輕賤別人的性命。”言曦癱在沙發(fā)上咆哮著,卻忘了自己也是份屬有錢人的行列。 玉楓笑了笑,端著一盆水果過來,揉揉她的頭發(fā),好笑道:“別氣了,來吃點水果。” 言曦撇撇嘴:“不吃。” “真不吃?里面可有你最愛吃的桃子。”玉楓捅了捅她的肩膀,越相處越覺得這小妮子有時候真像個孩子似的,開心的,不開心的全寫在臉上,性子直來直往的,當真是可愛的緊。 言曦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笑得跟狐貍似的:“那你喂我吃。”戀愛中的女人有絕對的權(quán)利任性,百煉鋼也是可以化為繞指柔的。 玉楓寵溺一笑,挑了塊桃子,遞到她的嘴邊,言曦像個女王一樣地張開嘴巴,手連動也不動,男朋友用來干什么,用來壓榨的! 玉楓的手一移,原本已經(jīng)快到言曦嘴里東西瞬間到了他自己的口中,咬得脆脆生響,還煞有介事地說句:“真甜!”得意的模樣竟有幾分蕭揚的神似。 到嘴的鴨子就這么飛了,言曦當然不爽,意思意思地踹了他一下,滿臉不憤:“我心情不好,你還欺負我……”果然追到手就不值錢了,唉,不值錢啊。 “生氣了?”玉楓討好般地湊到她面前,心中當然知道她不可能會生氣的,不過還是要哄哄的,而且他樂在其中。 言曦孩子氣地甩頭,心中卻不禁好笑,見慣了玉楓正經(jīng)八百的模樣,這副討好諂媚的樣子倒是有趣極了。 好吧,原諒他們惡俗趣味,熱戀中的男女不需要解釋。 玉楓伸手揉揉她的頭,臉上的線條柔得可以膩死人,眉眼間皆是笑意,由內(nèi)心深處發(fā)出來的溫柔,比什么時候都來得柔和,他從來沒有這么安心過,似乎跟她在一起連空氣都好聞上了許多,充滿安靜祥和的味道,讓他身心放松。 從來不知道愛情是這么美好的事,他覺得自己之前的二十幾年生涯對其他女生免疫,為的就是等待她,以最純凈的自已,無論是身還是心,去珍惜這份愛情,他有潔癖,即便對感情也是如此。 父母的愛情悲劇并沒有給他帶來陰影,他依然選擇相信。 言曦順勢靠在他懷里,覺得自己很好笑,她居然學人家撒嬌,而且還是沒事找事的那種,呵呵,明明很無聊的一件事,但是因為人的不同,所以感覺便是千差萬別了。 玉楓摟著她,言曦挽著他的手臂,兩人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其實電視真沒什么好看的,找的就是那份感覺。 “我要看看步步驚心,聽說最近在熱播,蠻好看的樣子。”言曦看著電視上一個老頭子站在臺上喋喋不休地講著她有聽沒懂的話,聽得她眼皮直打架,偏玉楓倒是聽得入神。 “情情愛愛的片子有什么好看的。”玉楓直接拒絕,他承認他現(xiàn)在是翅膀長硬了,在明面上,是言曦先追他的,也是她先表白的,所以他有拿喬的資本,當然他是不能讓言曦知道,他比她還先對對方傾心。 “我喜歡。”言曦霸道地說,伸手奪過遙控器,在玉楓面前得意地顯擺,唉,這個什么領導人說話真是很無聊啊,她聽著都困死了。 戲中女主角病死在她名義上的丈夫懷中,卻連自己心愛的男子最后一面都沒看到,便香消玉殞了。 言曦看得入神,也有些感傷,眼眶甚至有些紅。 玉楓被她嚇一跳,冷靜自持又帶有些英爽之氣的她,難得露出如此感性的一面,想起初次見她,她看到楊令公撞死李陵碑的激動,那時的他們哪里會想到,有一天他們會發(fā)展到今天這副光景,世間的事當真奇妙至極,緣份二字,最是玄幻,在你沒有心理準備里,便悄然來到你身邊。 不過她不都知道里面演的是假的么,真是個傻丫頭! 玉楓摟住她的手緊了緊:“以后別看悲劇了。”他知道她今天去醫(yī)院看那受傷的住戶,又被楊默氣到,心情不怎么好。 “嗯。”言曦從善如流,其實喜劇也是不錯的,比如她最愛看的便是周星馳早年的作品,實在讓人捧腹大笑。 “是不是覺得工作很累了?如果那個工作讓你這么累的話,不如就辭職吧,頂多我吃虧點,養(yǎng)你。”玉楓說的很是莫可奈何,外加一臉不情愿,其實心里早就樂開了花。 言曦白了他一眼:“哼,說得好像有多委屈似的,養(yǎng)我很委屈你嗎,本姑娘還不樂意讓你養(yǎng)呢。”不得不說,某位新上任的女友很囂張,既然已經(jīng)決定做彼此最親密的人,自然是不必像以前那樣處處有禮,否則便也太生份了。 玉楓撫著她的發(fā)絲,有一下沒一下的,很享受這種淡淡的平靜:“那我求著你讓我養(yǎng)好不好?”她想當女王,他不介意當他的男仆,呵呵,說他沒出息,他不認為要表現(xiàn)得有多大男人主義,對女人呼來喝去的,就是有多出息。 言曦咯咯地笑,在玉楓手臂上蹭了蹭,像只乖順的小貓那樣惹人憐愛,看得玉楓眼眸不禁幽深了起來,有些心猿意馬,竟有了反應,該死的,他的自制力什么時候變這么差了。不過也很難怪他了,佳人在懷,又是自己癡迷以久的,能不想入非非嗎?天殺的,早知道他就不扮演什么高尚君子了! “你說的對,我想我真的不適合職場里面的勾心斗角,每個人好像都戴著面具做人一樣,不知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每走一步都要猜測別人的心思,連父母兄弟都不可以相信,你說做人這樣,真的有意思嗎?”言曦是有感而發(fā),以前家里人多,但每個人都是真心相待,就算是師兄弟們,雖有摩擦,也不至于這么暗含殺機,真不懂他們到底是想爭些什么? “那你盡早抽身而退吧,我等著養(yǎng)你。”玉楓眼里閃著笑意。 言曦掐了他的手臂一下:“我說正經(jīng)的呢,不過也不能說辭就辭,決定了,等我手頭上這件案子辦完了,我就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插手公司里的鳥事。”以前會答應進楊氏是因為想多學點東西,了解現(xiàn)代人生活,但她對楊氏集團真的沒有半分興趣,對爭權(quán)奪勢更不熱衷,她想是不是只有她退出楊氏,那些人就可以消停了? 玉楓點點頭,他一直都知道這是一個極有主見的女孩子,他不會仗著自己是她男朋友的身份就對她的事橫加干預,她有自己的想法不見得是件壞事,他也愿意給她足夠的私人空間呼吸。 “那你有想過做什么嗎?”以她的性格應當不會想著當賢妻良母吧?玉楓想想都覺得有點怕怕的。 “我說了,你可不準笑哦,我喜歡快意恩仇,闖蕩江湖,我還喜歡領兵,授人武藝,將我們中華武學發(fā)揚光大。”說起她的宏偉目標,言曦整雙眼都在發(fā)光,這才是她真正的興趣所在。 玉楓很給面子的沒有笑,但是嘴角彎起的弧度卻是泄露了他的心思:“目標……挺好的。”她確實她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他記得剛才看的好像是宮廷劇吧。 “我也就只是說說而已。”言曦喪氣地垂下頭,其實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完成的夢想,擺在古代這并不是什么難事,但放在現(xiàn)代就顯得有點不平常,搞不好有人還以為她發(fā)神經(jīng),玉楓的反應已經(jīng)算是很給面子了。 玉楓當然不會把她的話當成‘說說而已’,只要她想要的,他愿意把全天下最好的捧到她面前,何況只是完成她的心愿。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有時候覺得很奇怪,兩人明明是在熱戀中,但是他們之間沒有浪漫約會,沒有特意制造出來的驚喜,相處甚至有點像朋友,又有點像老夫老妻的感覺,就是似乎少了點激情,但有時候刻意反而失了那份真,玉楓相信言曦不是那么膚淺的人,會被一些甜言蜜語所惑。 說著說著,言曦竟不知不覺倚在他懷里睡了,玉楓的懷抱讓她很有安全感,讓她眷念。 玉楓就這么抱著不動,直到手被枕得麻痹,天氣雖然開始轉(zhuǎn)涼,但也還算好,不用擔心她會著涼。 良久之后…… “小豬,別睡了,帶你去玩。”玉楓輕輕地叫道。 言曦睜開迷蒙的雙眼,似乎還沒搞清楚自己現(xiàn)今在何處,嘟噥了一句,不知在說些什么,重新把頭埋到玉楓的懷里。 玉楓失笑,愛極了她這副慵懶的模樣,故意惡質(zhì)地湊在她的耳邊:“外敵入侵了,快些起來保家衛(wèi)國。”他知道她有強烈的愛國情結(jié),不知道楊家怎么能教出這么一個敬業(yè)愛國的女兒,想不通! 果然,一聽到這一句話,言曦大腦意識還沒做出反應,行動已然先行,她立馬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眼眸上染上了戰(zhàn)意,一身頓時戒備起來,待腦子清醒了,才想到她已經(jīng)不是在宋朝,而是在千年以后,哪來的什么外敵,就算有也輪不到她出馬。 “你騙我?”言曦雙手插腰,整個一母老虎的模樣,她現(xiàn)在才知道玉楓也會有這么惡作劇的一面,以前真是被騙了。 玉楓倒是一點也不懼色,也隨著站起來,無視她的怒意,牽住她的手,展露了傾世的笑顏:“出去走走吧。” 可憐的楊言曦再一次被男色所惑,忘記了剛才自己生氣的原因,傻傻地跟著他走,走著走著,忽然踩到擺在地上的滑板,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后仰了去…… 換作尋常人結(jié)果無一例外,便是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但楊言曦不是尋常人,她在倒下的那一刻,凌空翻了個身,360度翻轉(zhuǎn),似雄鷹一般,足尖一點地,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面上。 玉楓伸出去的手在此時就顯得尷尬了,但他自我心理建設那不是一般的強,他很淡定從容地縮回手,就當自己沒伸出去過。 睡不醒的言曦沒看到滑板那是正常的,但是玉楓可能沒看到嗎?這里還是他家呢,他看到了,但必須得裝沒看到,以為他來一次英雄救美容易嗎,不就是想享受點意外福利嗎,平時正經(jīng)八百地裝君子,想親吻一下都得絞盡腦汁想個名目,你說他容易嘛他。 言曦看到玉楓臉色似有些不好看,像殺父仇人一樣地瞪著那塊滑板,有些不甘的樣子,疑狐道:“見我沒摔倒,你就這么不情愿?”他要敢說是,她絕對賞他一掌降龍十八掌。 “我是在想蕭揚把滑板丟這里,太過份了,要是摔著人了就不好,改天得說說他。”玉楓臉不紅,氣不喘,再正經(jīng)不過了,絕對沒人會懷疑里面的真實性。 遠方的蕭揚,猛打噴嚏,是誰在想他?哼,可惡的玉楓居然把他趕出家門,不就是為了跟那個丑八怪過二人世界嗎?典型的重色輕友,他也不想想,不是他和舒瑤兩人出來扮惡人,丑八怪能向他表白?他現(xiàn)在能抱著丑人兒你儂我儂?過河拆橋!哼,祝他們早日分手說拜拜! 玉楓才不管蕭揚的詛咒,當面說,他都能當蕭揚不存在,更何況是在后面,他和言曦的感情豈是蕭揚詛咒就能散的,這點他有絕對的自信。 兩人手牽著手出了家門,剛一出了路口,便見得兩個人朝著他們走過來。 那兩人一見到楊言曦就拿出證件,臉上面無表情的:“楊小姐,你好,我們是警察,現(xiàn)在我們警方懷疑你與一宗謀殺案有關(guān),請你同我們回警局協(xié)助調(diào)查。” 言曦有些被打得措手不及,方才她還和玉楓甜蜜蜜地說著要去哪散心,一下子她就變成殺人犯?她殺了誰了她,李建強那群人也不可能啊,她相信蕭揚不可能會留下什么蛛絲馬跡?那是誰死了? 玉楓眼中冷意一凝,閃現(xiàn)著危險信號! 第七十一章 送往精神病院 言曦被請回到警察局,警方的態(tài)度還算恭敬,市委書記的侄女,楊家大小姐誰敢不敬,人家一根手指頭都能把他們這些小警員碾死,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jù),照例詢問了幾句便放她回家,但是扣留她的證件,讓她不得出境,隨時等候傳訊。 從警方口中,楊言曦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死者是那戶不肯搬,以至被打斷的李承民的妻子朱雅莉,那天她去醫(yī)院慰問,朱雅莉很憤怒拉著她去醫(yī)院的天臺談判,但最后被她的誠意說服了,答應給她點時間,讓這件和平解決,說完之后,言曦便先走了,朱雅莉卻始終沒有下臺,最后在醫(yī)院大門口出現(xiàn)了她的尸體,警方認為她是被人蓄意推下樓而死,而言曦是最后一個見過她的人,所以理所當然成了最大嫌疑者。 回到楊家,不出意外,楊博文把她叫進了書房。 “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搞得這么麻煩,還扯上了殺人罪?”楊博文坐在辦公室上后的桌子上,眉頭皺得死緊,頭發(fā)已是染上了風霜,眼神卻依然銳利。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她也被打得措所不及,無緣無故扯上了殺人罪,她比誰都暈著呢。 “你,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如果是以前的楊言曦,他絕對不會問這個問題,因為她連只雞都不殺,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但是現(xiàn)在的楊言曦,他不能確定了,雖然他很少出現(xiàn)在人前,但卻在暗地里關(guān)注著她的一切,小綿羊已經(jīng)變成了有能力獨擋一面的幼虎,隨便時亮出她鋒利的爪子,讓他不得不正視起來。 “不是。”不是她做的,沒理由讓她承認。 楊博文一聽頓時松下心來:“不是就好,放心吧,只要不是你做的,爸爸一定替你討回公道,還你一個清白,不要太有心理壓力。” “謝謝爸爸。”言曦展出一個微笑,卻未免顯得疏離,她已經(jīng)決定離開了,這些人難道就不肯放過她嗎,她是招誰惹誰了? 楊博文站起來,拍了拍言曦的肩膀:“小曦,你會不會怪爸爸?” “呃?”言曦不解地看向他。 “如果不是爸爸執(zhí)意讓你坐在那個位子,你就不會惹上這個麻煩了,是爸爸考慮不周,太想把公司的重擔交給你,卻反倒是適得其反。”楊博文滿臉歉意,望著這張與洛傾雪有幾分相似的臉,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不關(guān)爸爸的事,如果有人真想對付我,就算不是以這件事為契機,也總是會想著法子對付我,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言曦語帶玄機地說道,目光緊緊地鎖住楊博文,楊博文一直表現(xiàn)得對她很好,關(guān)懷備至,對她的寵愛遠遠超過了她的哥哥們,但她不知為什么就是對他無法全心信任,他對她寵愛得過份,仿佛要故意做給誰看的似的,很是一種虛無的感覺。 楊博文震驚地看向她,原來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時候她竟已經(jīng)變得如此冰雪聰明,心思澄透?是什么改變了她,又是什么時候變的,他竟想不起來了。 楊博文在商場yin浸多年,始終屹立不倒,早已練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領,即使是稍有震驚,他也很快地恢復過來,拍拍言曦的頭:“傻丫頭,怎么人真想到有人會害你的,你向來與世無爭,也沒得罪過人,再說想害我楊博文的女兒也得有膽子才行,好了,別想太多了,這件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我和你叔叔都會幫你。你也累了,商品城那個案子你就暫時別管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誰來接手?”楊言曦淡淡地問,這樣的結(jié)果她一點也不意外。 楊博文頓了一下,才道:“你哥哥。” 楊言曦點點頭,早在她知道惹上官司之時,她就已經(jīng)料到現(xiàn)在的情況,楊博文她真的是看不懂了,她無意跟楊默爭什么,只是替那些釘子戶覺得可憐罷了,以楊默的冷血作風,那些人只怕結(jié)局比現(xiàn)在還慘烈,他們的家庭已經(jīng)風雨搖擺,何其忍心再將他們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一出書房,便見得蘇言涵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曦這時才注意到蘇言涵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好像一陣風吹來都能把她吹倒,臉色蒼白得可怕,像吸血鬼一樣慘白慘白,黑眼圈大得跟什么似的,臉上沒有一絲肥rou,眼窩深陷了下去,看起來十分可怕,有點像午夜幽靈的味道,整個人充滿了不真實感。 按理說蘇言涵這個樣子比較像鬼,但她卻是一見到楊言曦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地躲回進了房間。 言曦無所謂地走回房間,蘇言涵住在這里并沒有打擾她什么,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不過,蕭揚也真是夠毒的,能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折磨得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的字典里就沒有憐香惜玉這四個字,但這與她無關(guān),蘇言涵跟她又不是很熟,她犯不著去管。 蘇言涵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身子還是瑟瑟發(fā)抖著,她聽說了,聽說楊言曦殺人了,楊言曦那么心狠手辣,殺人一點也不奇怪,最近手指已經(jīng)沒再送來了,耳朵眼睛也沒有了,可她還是怕啊,楊言曦沒有動靜,一定又是在處心積慮籌劃什么詭計,她會不會是想殺想她,就像她殺那個女人一樣,從高高的樓頂上摔下來,摔得血rou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