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
西厄斯覺得很掃興:“你到底在別扭什么?它不是維比婭,是法卡,我的親兒子,它比小貓還要溫順,假如你和它熟悉起來,就會喜歡上它。” “西厄斯,我覺得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從來沒有表示過對你的好感吧?”周六冷著臉說。 “你說什么?”西厄斯瞇起眼睛,“你這是在拒絕我?拒絕羅馬帝國的皇帝?” “是的。”周六走向他,什么都不說,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西厄斯條件反射地摟住周六的腰,隔著薄薄的輕紗,能感覺到后腰細膩的皮膚——多么冷。 “你這動作不像是拒絕,你在玩什么花招,嗯?”西厄斯緊緊扣住他的腰,讓他緊貼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說,你這套欲拒還迎的伎倆不錯,比希臘公主的哀求還能喚起我的感覺。” 第138章 防盜章no.4 “西厄斯,有沒有人教過你,求婚的時候要用對方喜歡的方式,而不是感動自己的方式,還有,假如你想和一個人結成一對一地婚約,那就不要在他面前三番兩次地提你的那些風流韻事。”周六覺得作為臨別贈言,他應該把話說得透徹一點。 然而這種斬釘截鐵的拒絕方式,顯然大大損害了皇帝陛下的尊嚴,西厄斯從來沒有這么惱火過,就算西班牙叛2亂或是有人他的雕塑上撒尿,也不能令他像此刻這般暴怒。 “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西厄斯捏住周六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你以為我真的會向一個奴隸求婚嗎?” 西厄斯期望著在小奴隸眼里看到一絲一毫失望的情緒,然而真正失望的人是他自己,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像極了印象中的某個人,也那么冷漠、高高在上、不屑的向他多看一眼……不,應該說不屑向陳柯多看一眼,只不過那時候他們幾個人格都同時捎帶著遭到了無視而已。 這熟悉的感覺在西厄斯心間一閃而過,不,他想那些干什么,他的小奴隸只是屬于他的小奴隸,是他在這個世界里面找到的寶貝,和真實世界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你在干什么?”周六莫名其妙,說求婚也是他,說不是求婚也是他,西厄斯的腦回路真是令常人無法理解。 “只是一個游戲,而且這游戲里面沒有你反對的份,如果你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割掉你的舌頭。”西厄斯感到一陣頭暈,推開周六,轉身離去。 假如有任何一名元老院長老或是神廟祭司在此,他們都會大為驚詫,暴君西厄斯竟然沒有對這個違抗他意愿的小奴隸做任何懲罰,只是自己氣哼哼地掉頭走開——抑制住暴君的暴脾氣,這要比獲得暴君的寵愛困難千百倍,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做到。 周六神色復雜地望著西厄斯離去的方向,剛才還差一點點,他就能把陳柯召喚出來了,假如西厄斯繼續和他糾纏,或是強迫他,那也許就是西厄斯最后一次見到他。 “我又在做多余的事了么……”周六感到一陣頭痛。 臨近黃昏時,事情有些失控,西厄斯不僅沒有出現,還派出十幾個女奴將周六團團圍在內室之中,準備好繡著金線珠寶的皇后禮服伺候他穿上。 假如西厄斯派幾個侍從過來強迫周六穿上皇后禮服,那周六還可以反抗,眼下圍在他周圍的全是一些身量嬌小、看起來還沒成年的小姑娘,一個個神色畏懼地看著他,好像他不穿這身紗羅和金線做成的繁復織物,她們馬上就要死了一樣。 “好了,我知道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周六按住禮服,對女奴們說。 女奴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周六的意愿離開內室,她們等在門外,一聽見周六下床的聲音,就出聲問他,是否需要幫助。 周六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皇后禮服,長長的裙子一直拖到腳面,他比元老院預計的皇后似乎要高了一些,以至于最大號的皇后禮服依然無法拖到地面。而半透明的紗羅設計雖然精巧,卻被里面的亞麻短裙撐高了一些,顯得不倫不類。 女奴們聽到周六叫她們進來,便推門而來,看見周六古怪的穿衣方式后,不由得笑了起來。 在女奴們的提示下,周六才知道,原來這件半透明的紗衣——它是沒有內衣的! 完全按照人體的流線型來剪裁,軀干部有處理成褶皺和繡花的設計,正好半遮半掩,隱隱約約透出些春光,卻又不會完全暴2露。 這么yin2蕩的設計,也就古羅馬皇家服裝設計師能干的出來。 周六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現在騎虎難下,假如他不穿這些衣服,保不齊西厄斯會做出些什么。 他無奈脫掉亞麻布裙——身上僅剩的一塊遮羞布——重新穿上皇后禮服,打開黃金小門。 女奴們立刻圍上來,一個個臉上都浮現出贊嘆的神色,不僅絲毫沒有男女避諱,還使勁盯著周六的身體看。 周六尷尬,都有點邁不開腿,但想著過會就能見到西厄斯,緊緊勒住他的脖子,然后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用和這些女奴打照面,反正將來誰也不認識誰,也不會再見到,那又有什么好尷尬的呢?這么一想,他才稍微放松點。 “尊敬的皇后娘娘,您的鞋子……”女奴們又咯咯笑起來,指著周六腳上那雙和昂貴的金絲紗羅完全不搭的亞麻布鞋。 “我沒有找到合適的鞋子。”周六回答。 “您不需要穿鞋……” 黃金小門外,已經停著一輛金燦燦的小馬車,由四匹白色的小馬拉著,從皇后出門到坐在皇帝陛下寢宮的床上——按照規矩,她都不必用腳行走。 周六還是挺想要這雙舒適又跟腳的布鞋的,但女奴們堅持要他脫下來,周六想,既然內衣都不穿了,光腳怕什么,就把這輩子的臉都丟到今天吧。 當他脫掉鞋子,身邊又是一陣贊嘆,諸如“皇后娘娘天生麗質”“皇后娘娘連腳都長得比別人漂亮”等等奇怪的贊美充滿耳朵,周六不禁想,他一個大男人的腳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講真,陳柯的腳比他白,就觀賞性而言,也是和陳柯擁有相同身體的皇帝陛下的腳更有價值一些。 一路鮮花鋪地,小馬車將周六載到皇帝寢宮前,這是一座完全由黃金制成的溫柔鄉,重重絳藍色和淺紫色的輕紗低低垂落,遮擋住人影,只留下曖昧的輪廓,薰衣草和鳶尾花從空中灑落下來,散落在黃金砌成的地板上,最中央是一條小羊皮拼接而成長毯,一直通向最里面的寶座。 女奴們拉開最外面的紗帳,并在那里停下,兩名高等級的婢女將周六引入里間,一重重紗帳掀起又落下,曖昧的燈光在大殿的角落里瑩瑩閃爍,當最后一重純粹由黃金線織成的紗帳掀開,周六看見了大喇喇斜坐在黃金寶座上的男人。 男人的皮膚雖然白皙,卻并不顯得柔弱,他毫不在意自己的坐姿,兩腿打開,一只纏著寶石的腳踩在黃金寶座邊沿,另一只腳放在地面的軟毯子上,他的小腿肌rou看起來修長而結實,大2腿則白得有些刺眼,和周六一樣,他也沒穿內衣,因此某些部分完全暴2露在外,而男人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 西厄斯一手撐著頭,看見周六來到,便歪頭朝他看,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似乎頗為滿意。 “過來。”西厄斯命令道。 周六覺得前面準備時間感受到的尷尬,加在一起都沒有現在的百分之一多,不穿內衣還能如此奔放,除了古羅馬帝君和大學男廁所常年埋伏著的軍大衣怪蜀黍之外,大概再沒有第三個人了。 “我說過來。”西厄斯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性。 周六給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忽略西厄斯的其他部分,只要看著他的脖子就好了。 周六走近黃金寶座,突然被西厄斯拽住手臂,拉進了懷里,西厄斯將他按在扶手上,捧起他的臉,直接親吻下去。 周六一點防備沒有,只覺得熱乎乎的舌頭頂過來一樣東西,味道又苦又澀,咕嘟一下就滑進嗓子眼里了。 心里“咯噔”一聲,周六用手撐住西厄斯的胸膛,將他推開一些:“你給我吃的什么東西?” 西厄斯盯著他看,他的小奴隸還真是坐懷不亂:“你猜是什么,我花了大價錢從本地農民手里買來的。” 周六咬牙,臉上泛起陣陣熱潮:“我怎么會知道你買的什么下2流藥。” “小奴隸,白天拒絕我的時候,不是還挺冷艷的么?沒想到你腦子也會有這種色瞇瞇的想法。”西厄斯貼近周六的臉頰,英挺的鼻梁幾乎碰到他臉上,薄唇傾吐著倨傲的話語,“我想要什么人沒有,用得著給人下藥么?” 周六松了口氣:“那是什么?” “本地特產的傷藥,你背后的傷口,很快就能收斂,也不會留下任何傷疤。”西厄斯說道,他猶豫了一下,說出一番罕有的自我檢討的話來,“白天……你說的有點道理,我不該帶法卡來,也不該提希臘公主。” 周六微怔,沒想到西厄斯來到黃金行宮,竟然存著這樣的想法——是為了給他取一種本地的藥,讓他的傷口快點恢復。他更沒有想到,西厄斯竟然會承認錯誤。 他有些遲疑地望著西厄斯,本來堅定的心,再一次動搖了。 “你沒有別的愿望嗎?”周六問,“除了折磨那個背叛你的人之外,你就沒有別的愿望嗎?” 西厄斯沒想到周六竟然會突然提起這事,一愣,說道:“不要提那個掃興的人,我現在只想好好疼愛我的皇后。” 說完,他將手伸進周六衣服里,摟著他的皇后柔軟的腰肢,打算開始夜晚中最美妙的部分。 “……”周六知道這時候的西厄斯已經精2蟲上腦,沒有交流的可能了,便抱住他的脖子,漸漸用力。 終于,西厄斯頹然倒在周六懷里,他的腦袋重重壓在周六胸口,四肢也十分沉重,周六不得不半抱半拖地把他從自己身上弄開。 陳柯恢復知覺時,低喘了一聲,猛地抬起頭。 當他看到“衣不蔽體”的周六正站在他眼前時,他的目光變得惱怒異常。 第139章 防盜章no.4 陳柯什么話都沒說,大步向殿外走去。 周六立刻從后面抱住他:“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回家。”陳柯簡短地說,將周六的手從他腰上撥開去。 “我們不是說好的等三天嗎?”周六再次抱住他,“我覺得,西厄斯還是有救的……” “是嗎?”陳柯突然轉過身,他已經快要無法保持表面的冷靜了,每次失去意識都意味著周六要獨自面對危險,偏偏西厄斯還看上了周六,一想到每次上完床,第二天早上和周六一起醒來的都不是他,而是危險的西厄斯,陳柯就覺得自己能忍兩天,已經是極限了。 周六被陳柯猛地轉身甩開,坐倒在羊毛毯子上,陳柯跪了下來,拉開他的腿,春光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陳柯抬起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眼里卻沒有絲毫柔情:“這樣,你覺得西厄斯還有救?” “我……”周六感到心中刺痛,卻無力辯解。 陳柯卻被他的遲疑觸怒,眼神更冷,宛如寒冬的夜晚,周六感到被那目光觸及的部分,都好像凍起來了一樣。 陳柯將身體嵌入周六的腿間,下腹部緊緊抵著他,一邊勾住他的腰,摸索揉捏著他身上敏2感的地帶,一邊陰沉著聲音說:“假如西厄斯對你這樣,你也覺得沒關系?” 周六感到被傷害了,他猛地推開陳柯,從地上爬起來,拉好衣服,緊緊抿著嘴唇,眼神斜向下,凝在黃金寶座底座的一顆綠寶石上。 “……”陳柯捂住額頭,默然不語。 良久的沉默,氣氛仿佛凝固,陳柯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到周六身后,從后面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 “對不起,我……” 周六打斷了陳柯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開西厄斯的執念,他好像除了折磨你之外,沒有別的理想。” 陳柯默不作聲,聽著他說。 “也許到明天結束,我也想不出一個辦法,但我還想掙扎一下,說不定就會有轉機,”周六頓了頓,“說不定你就不用死,西厄斯也可以變回正常……傅老師說,不要去區分和差別對待那些分裂出來的次人格,慢慢的,你就可以痊愈了。” “阿衍……”陳柯握緊了周六的手,牽著他的手慢慢轉向自己,周六垂著眼睛,雖然聲音平靜,陳柯卻看到他眼角泛紅。 “我沒事。”周六搖搖頭,伸展開手指,與陳柯十指相扣,他抬起頭,定定地望著陳柯,“我們還是約定在明天晚上,再給我一天時間,到時候,不管你打算怎么做,我都不會攔著你。” 陳柯望著他,恨不能把他擁進懷里,這時不管他說什么,他都只會說:“好。” 兩人都冷靜下來,手牽著手,繞過冰冷的黃金寶座,來到隔斷之后的寢宮內。 陳柯見周六仍是悒悒不樂,便折下一支別在床紗上的薰衣草,遞給周六:“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薰衣草啊。”周六莫名。 “這是黃金,”陳柯微笑著望著周六,“是最昂貴的香料。” “怪不得,我還以為西厄斯特別喜歡薰衣草,所以才把它插得到處都是,原來還是因為它昂貴啊。”周六接過薰衣草,嗅了嗅它的香氣。 “說說今天的事吧。”陳柯見周六心情好轉,便拉著他在床邊坐下。 周六發現今天的事特別難于啟齒,西厄斯干的那些奇葩事,不管哪一件說出來,估計都會激怒陳柯,而被激怒的陳柯特別可怕,他剛才也見識過了,短時間內實在不想再見一次。 “你穿的是皇后的禮服。”陳柯卻會自己去發現,他松松握住金線紗羅的一角,用手指摩挲著,“他向你求婚,然后強迫你和他結婚——是不是?” “……是。”周六覺得壓根不用說什么,作為這個世界的創造者,陳柯自己可以推理出來一切。 “你說他的執念是折磨我,這倒是沒錯,我現在確實被折磨得夠嗆。”陳柯嘆了口氣。 周六主動坐在他腿上,摟住他的脖子。 “我也被你折磨得夠嗆。”陳柯又說,只不過這種折磨屬于他喜聞樂見的rou體“折磨”。 周六問:“你當初為什么要消滅西厄斯,你能詳細講一下經過么?” 陳柯思索了一下,問:“你還記得我去過你的寢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