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到程溪身體接納孟平川的手指時,他才變本加厲又伸了一根手指進去,程溪微微有些不適,夾緊腿咬在他肩上。 “你放松一點。” 程溪閉上眼,被他整個人壓在墻角,“疼……” 孟平川比她更難受,壓抑著嗓子里的悶吼,把她遮得嚴嚴實實,原本只是想親親她,不太樂意在外面做這種事,但程溪越是聽話的抱著他,他就越是情難自控。 “我不用力。” “……你肯定會騙我。” 孟平川苦笑,“沒有,松腿,你讓我出來。” “……真的?” “嗯。” 程溪試探性的稍微松開腿,剛覺得孟平川往外退了一點,松了半口氣,孟平川早已摸熟了程溪的身體,她一般喊疼的時候都不是真疼,只是不適應,于是收著力一猛子沖到底。 “你……”程溪情急之下只好咬自己的嘴唇,“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乖……” “騙子!” “現在有沒有舒服一點?”他翻動手指,力道比之前小了很多,“……嗯?” “不、不要問我……” …… . 翌日。 孟平川照常去拳館上班,八進四的拳賽安排在晚上九點半。 下午吉旸急匆匆趕來,發現孟平川還在上課,把他從教室里硬拉出來:“我cao!你怎么還在這兒耗時間?!” 孟平川好笑:“我不在這兒在哪兒?” “你好好做點準備去啊!”吉旸抬手看表,發現他壓根沒有手表,惱得往過路的學生身上狠狠一瞪,“看什么看!” 孟平川:“你有事就說,沖小孩子撒什么氣。” “我是替你著急!這都什么時候了,晚上八進四,八進四!你知道你對手是誰么?他可是上一屆的季軍吶,上次差點給人打殘廢,這次冒死又來新賽季,他要錢不要命的!” 孟平川表情冷淡,只點點頭說:“知道了。” “光知道了有鳥用!阿川,我知道你也沒有選擇,只能硬著頭皮上,但是你千萬不能吊兒郎當的,這些人都是老江湖了,一個個手提著腦袋討生活,那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嗯……” 孟平川早有意識,這一路初賽過來,雖然順風順水,但他明顯能感覺到,前期有一些人跟他一樣,頭一次打比賽,點到即止,誰也沒有下狠手,賽后碰面甚至能點頭打個招呼。 到程溪畢業之前的那次,進八強。 他成心放對手一馬,卻被他在比賽倒數時偷襲成功,一拳打在孟平川下巴上,雖然他最終他取得了八強的資格,但教練說的沒錯,如果那人不是被懵圈在地,如果不是他勁道偏離,如果那一拳頭打在孟平川的眼睛上,那后果不堪設想。 有錢賺,沒命花。 據說在平江打/黑/拳得從八強算起,先前的賠率無論是大熱或是冷門,都高不到哪里去,大佬們也還沒時間顧忌這些小蝦米。 所以越往后,賠率越高,外圍賭/博的人也會越來越多,到時候只要場上比賽的棋子敢以命相搏,精彩紛呈,極大的滿足了在場觀眾的野□□/望,錢這種東西,自然是最身外之物。 吉旸看他油鹽不進,也不想多說了。 直接開車送他去比賽地點。 好不容易忍了一路,等紅燈一亮,他又開始念叨:“阿川,你千萬不要心慈手軟,會害了你自己的!” 孟平川把窗戶打開,給吉旸發了一根煙,“不抽!沒那心思!”吉旸不要,孟平川就給自己點上,笑說:“你放輕松一點,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會讓自己有事。” 吉旸疑問,“你哪兒來的小?” 孟平川似笑非笑,吉旸腦子一轉,以為自己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拳打到方向盤上:“cao!你小子可以啊,難道是媳婦兒已經懷了?” 尋思著又覺得不對勁,“那姑娘不才二十出頭么?你不會是搞大了人家肚子吧!”吉旸著急說,“我跟你說,她mama可是這一片兒出了名的厲害,買菜缺斤少兩她都能把人家罵哭。” “……”孟平川不理會。 “你不至于吧!年紀輕輕的玩兒什么孩子啊!” 孟平川看不過去他越說越離譜,“我沒玩兒。” “認真的?” “嗯。” “那、那你是打算把這孩子生下來?”吉旸打個寒顫,“你沒搞錯吧,以后我們出去玩兒,你可得在家伺候老婆孩子了!” 孟平川笑說:“沒孩子,你越說越偏。” “不是你說上有老下有小?” “我媳婦兒年紀小啊。” 吉旸嘖嘖兩聲,“當女兒養?” “嗯……”孟平川暗忖,可不就是當女兒cao心么! 吉旸的腦回路跟扁擔如出一轍,點了炮仗就能飛上天那種,他指了指孟平川:“哎喲,你這個禽/獸,是不是邊cao/邊讓她喊你爸爸,特爽是不是?我也想試試了。” “……” 拳賽跟吉旸說的差不多。 孟平川也算早有預料,這一場他沒有手下留情,但當兵的經驗猶在,他仍然以克制關鍵部位為主,下手有度,絕不致殘、致命。 對手是個東南亞人,分不清具體哪國人,出拳之前喜歡罵臟話,雖然力道強勁,但為人不知變通,更多是靠體力取勝。他被孟平川連打了兩拳下巴后,人已經有些站不穩。 他吐掉嘴里的殘血,不顧教練在臺下喊暫停,直勾勾的往孟平川身上沖,更加毫無章法,小孩子亂斗似的胡亂揮舞著拳頭,每一拳都被孟平川死死擋住。 甚至很容易找到他的破綻,孟平川在他瘋了一般的猛擊中,一個側身就往他的腰上出拳,力道有些偏離,但那拳還是穩穩的打在了他的腰上。 他猛退一步,強忍著從胸口涌上來的腥稠感。 孟平川與他相似,看似風平浪靜,實則也在強忍,他在對手胡亂進攻時被打中鎖骨,他小幅度的偏過頭,雙手握拳猛力拍打,給人一種他要做最后的沖刺的壓迫感。 感覺到鎖骨能動,他稍稍松口氣,骨頭應該沒事。 對手沒有預料到孟平川只是想查看傷勢,誤以為他要發起猛攻,于是自亂陣腳,連基本步伐都顧不上了,腦子里還有嗡嗡的回聲時,便整個人沖上前用最直白的套路出拳。 被孟平川一拳推開,利用身高優勢,反手錘擊到他頭上。 一拳定音。 對手捂頭倒地,眼前已然白森森一片。 這場比賽的時間優勝前兩場比賽時間的總和。 孟平川走下臺才發現余路平在場,他坐在最高處最好的位置上,余路平言笑晏晏,很是滿意,揮手向他致意。 孟平川悶聲點了下頭。 無法交談,余路平派阿厲下去送他們回家,阿厲不多話,只是坐在前面開車,反倒是教練十分欣慰,一路上重復了好幾遍,“阿川,只要你不手軟,我看三強是沒問題的。” 孟平川點頭,不做聲看向窗外。 吉旸坐在副駕駛,一臉陰沉,跟往常的表現大相徑庭。 送到雨花巷口,阿厲給孟平川塞了一張支票。 “老板給你的。” 孟平川沒收,拿眼定定看著他:“不是說八強才開始拿錢?”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板看得高興最重要。” “你這嘴臉不大好看。”孟平川輕笑,“漂亮話都讓你們說了,我就不說廢話了,替我謝謝老板。” “一定。” 阿厲面無表情,交代完公事就走,問吉旸去哪兒,吉旸沒理他,不等阿厲開車走遠,他就一把拉開孟平川的上衣:“不怕死?” 孟平川吊兒郎當的說:“怎么不怕?不是跟你交底兒了嗎……” “我眼睜睜看你挨了好幾拳,還不去醫院看看?!” “不用。” “你真當自己孟無敵啊?”吉旸氣急,“這稱號還是我給你起的!為的就是炒作,你懂嗎?就是把你這匹天才黑馬給炒火了,這樣賠率就會最高,我舅舅就能賺更多錢。” “所以呢?” “所以你個屁!你根本不懂這里面水有多深,你只需要錢,我舅舅也不是非你不可,他就是圖個樂兒,不喜歡人家逆著他來,他能用的也絕不可能只有你,只是明面上不好多說。” 孟平川好笑,“我順著他來就沒事?” 吉旸冷靜下來,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改口說:“你甭管了,你先打進四強,到時候我給你安排,盡量不會讓你上生死局。” 孟平川也頃刻嚴肅起來,“吉哥,不能連累你。” “說什么屁話!那畢竟是我舅舅,他不會難為我,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別在四強之前給我送了小命就行!” 孟平川想說好,但當他知道余路平跟“當歸”有關,他就不能全身而退,他拍了下吉旸的肩,“兄弟的情我記著了,但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 “行了,我懂你的意思。” “你他媽脾氣怎么這么犟!”吉旸嘆口氣,也知道他擰不過孟平川,轉口問:“這周六有空沒?慶祝你晉級,到酒吧開個party。” 周六,姜亭渡口。 孟平川遲疑了下,“沒空。” “周日呢?” “也沒空。” “趕著去死?忙的跟什么一樣!” 孟平川終于表情輕松了些,溫言道:“我媳婦兒這周日生日。” 吉旸切了一聲,懶得理,說:“既然你身體沒事,不如就趁現在跟兄弟們喝酒去,大家也好久沒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