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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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上官淺韻拉著洛妃舞的手,將她請入席,剛好坐在花鏡月旁邊的棚足桌案后,她起身離開時這樣笑說:“既然是家宴,那便沒什么君臣之禮了。而表哥和表姐,都年長我與三弟,自然是要上座了。” ------題外話------ 推薦好友文《素手就寢之妃常無理》作者:寒默 【一對一,男女雙處,絕壁干凈,這是一個將府小姐女扮男裝和落魄皇子并肩作戰的故事,這是一個夾雜詭計步步為營的權謀史……】 天闕皇朝在兩年間發生了三件震驚天下的事情 第一:陽春三月,擁有赫赫戰功的喬將軍在大勝回朝時,遭敵人反擊,尸骨無存…… 隨即喬家覆滅…… 第二:天闕皇族在喬家滅族的三個月后,竟然自相殘殺,親骨rou毒酒相對,親兄弟拔刀相見… 最后從不參與政務被冷落的他登上了寶座…… 第三:新帝乃斷袖,廢后宮制度而專寵一男人…… 天下發指,百姓游街,祈求降神靈,滅妖孽,驅邪氣,大喊天闕皇朝不能后繼無人。 ☆、第一百章: 展君魅伸手將回座的她攬在懷里,對上花鏡月那雙不悅的眸子,他邊飲酒邊也說道:“表哥這樣花容月貌的人,就該作陪如洛表姐這般飄逸如仙的人。” 花鏡月這下子不止眸中有不悅之色,因飲酒而微微酡紅的臉上,此時也真快要陰云密布了。 洛妃舞要摘下面紗的手也是一頓,不過……當看到花鏡月生氣的臉,她心情便瞬間好極了。 白雪是他們中最單純的,對于展君魅用錯詞的事,她皺眉便開口糾正道:“不是不是,大姐夫你說錯了,該是洛表姐是花容月貌,而月公子才是飄逸如仙才對。” 墨曲在一旁卻搖扇輕笑聲道:“非也非也!君魅說的沒錯,咱們月公子那可是天上的明月,自然天生月貌。而王妃你瞧,比起這射月臺下四周的紅梅花,是不是月公子更比花艷呢?” 白雪心性單純,果真起身跑去欄桿處伸頭望下方的梅林,然后轉回頭便笑呵呵道:“墨公子你說得對,紅梅真沒月公子好看。嗯,那這樣說來,月公子的確是花容月貌咯。” 上官珝對此真是哭笑不得,招手便喚她回來道:“好了,阿雪,墨公子和你說笑呢!快回來吧!” “哦。”白雪轉身又跑回了座位,坐下后,便又將目光盯向了摘下面紗的洛妃舞,見洛妃舞真生的跟仙女似的,她便笑著說:“大姐夫真的沒說錯,洛表姐真的是飄逸如仙呢!難怪會有水中仙子的美名呢。” 上官珝忙去伸手拿點心給她吃,再讓她一副認真的模樣說下去,大家可都要尷尬了。 墨曲就是個不懂收斂的,當聽完白雪的話后,他合起扇子便捧腹笑了起來道:“哎呀!王妃真是個可愛的人兒。廣陽王能娶這樣一位王妃,當真是令人羨慕。人生啊,難得的便是——初心本如冰雪晶透。” 上官珝對此微微一笑,舉杯敬了墨曲一杯酒。這人雖然性子過于恣意,可卻不得不說,他恣意的瀟灑,瀟灑的坦誠。 白雪雖然沒聽懂墨曲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不過她知道墨曲是在夸她,她便也雙手端起酒爵,敬了墨曲一杯,當然,她喝的是茶。 而眾人,包括上官淺韻在內,喝的都是酒。 墨曲前后仰頭飲盡兩杯酒后,便感嘆了句:“酃湖之酒,果然極甘美。唔,可惜酃酒也只能用酃湖之水釀制才甘美,換了其他地方的水,便會失其真味了。” 花鏡月可沒心情品酒味兒,一杯接著一杯的沉默喝著,沒多大一會兒,那一碧玉卣的酒可都被他喝光了。 伺候的小靈,自然是又去取了一壺來。 上官淺韻見花鏡月已經半醉半醒了,她便對展君魅耳語幾句,然后起身走到了那擱置古琴的桌案后,端莊溫婉的跪坐下,笑邀請道:“洛表姐,阿雪,咱們三個來合奏一曲如何?” “合奏一曲?好啊!”白雪雖然看著胖胖笨笨的,可她卻彈得一手好月琴。 洛妃舞無異議,她放下手中酒爵,起身提裙走了出去。在路過花鏡月桌前時,她看了借酒澆愁的他一眼,便舉步走向了那琴案旁的憑幾處,伸手拿起那把琵琶,她便斜坐在那里,背倚靠在憑幾上,纖指撥弦試了試音。 白雪也已坐好,她對于懷里抱的月琴,滿意的笑說道:“皇姐這把月琴真好。” 上官淺韻一早便知白雪善彈月琴,所以便笑說:“阿雪若是喜歡,回頭離開的時候,就讓三弟給你帶上吧。” 白雪聞言便是很驚喜,笑容燦爛的謝道:“謝謝皇姐。” “阿雪喜歡就好。”上官淺韻倒是很喜歡白雪,本性單純,待人真誠,不虛偽做作,且有一顆赤子之心。 墨曲一聽上官淺韻撥弦起音便是《小雅。鹿鳴》,他合扇輕敲著桌面,打的拍子,剛好和她們三人合奏的點一致,唇邊含笑吟道:“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上官珝竟然接到,后而舉杯和墨曲與展君魅同飲一杯酒。 花鏡月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他竟然忽然一手執著白玉酒爵,起身步履虛浮的離席來到中央,醉眼迷蒙,唇邊含笑,揮袖旋身,仰頭飲盡杯中酒,笑吟道:“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墨曲是個最愛湊熱鬧的,見花鏡月醉酒舞起來,他便也起身走了過去,酒喝了不少的他,也身子搖搖晃晃的,陪著對方揮袖舞一曲來。 上官淺韻是第一次見男子跳舞,沒有女子的輕盈柔美,而是一種瀟灑飄逸。 展君魅取出一個紫紗陶笛,放在唇邊輕吹著,對于這樣難得醉酒做樂,他平生是第一次,自在隨心,逍遙快意。 上官珝轉頭看著展君魅一會兒,他勾唇醉笑,也拈起一支玉箸,一下一下的敲擊在桌上的器皿上,發出清脆的叮叮當當聲,倒是平添了一抹隨性。 除夕夜,本該宮中夜宴的,可不知為何,上官羽竟然沒說夜宴群臣的事。 而大家也樂的自己在家大擺筵席樂一樂,去了宮廷夜宴還要拘泥禮節,那有他們在家吃吃喝喝耍耍樂樂的痛快。 而在所有人吃吃喝喝,也有樂舞助興的之時…… 忽然有人聽到隨著風雪飄來的一縷琴音,縹緲如仙樂,在各自家里的嘈雜聲中,讓人聽的模糊不真切。 而后,各家各戶一致的讓府里樂舞停下來,這回他們聽清楚了,不止有琴聲,還有一種似塤,又不是塤的樂聲。 而耳力好的人,還聽到有人在唱歌。 眾人皆好奇,這是哪家在宴席,琴師哪里請的?這奇怪的吹奏聲,又是何物發出的? 而在將軍府一角屋頂上,楊宸卻穿著一襲黑色袍子,手里拿著個酒葫蘆,正獨飲賞舞樂。 想這世間有幾人,能觀此美景? 承天國兩大齊名的美人合奏一曲,花鏡月和墨曲這兩位名人公子合曲而舞,旁邊更有著活閻王展君魅在吹奏,廣陽王上官珝在敲擊伴樂。 啊,如此美景配飛雪,何等的令人向往,令人羨慕! 知交對飲,縱然無美酒佳肴,只需這即興而作樂舞,便足以勝過人間無數美景良辰了。 上官思容當發現楊宸不見了之時,便急忙去了鴻臚寺,可是鴻臚寺沒有見到楊宸的人影,而只看到穆齊爾在歌舞宴請他的部下。 而楊宸卻只在將軍府逗留一會兒,便悄然的離開了。 暗中的暗衛見來者沒惡意,不過是個閑人,估計是被將軍府的琴樂之聲引來的吧! 雖然他們不懂樂曲,可他們卻能看到花鏡月和墨管家在跳舞,男人跳舞瀟灑飄逸,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楊宸離開將軍府后,并沒有及時回白鷺洲,而是去了丞相府。 柳亭是最煩應付酒宴的,所以,在酒過半巡后,他便借故說不勝酒力,而回了自己住處準備睡覺。 楊宸如魅影般飄進來,旋身便坐在桌邊錦墊上,仰頭喝了口酒,搖頭嘆道:“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展君魅在家宴客,客人不走大門走后門,而且最后還能賓客盡歡。現在……唔!估計還在琴瑟歌舞呢吧。” 柳亭似早已習慣這人的神出鬼沒了,他十分淡定的繼續解著腰帶,脫了衣服便把鞋子一褪,就躺到了床榻上去,舒了口氣道:“每年過年,就沒輕松過,你說將軍府哪兒有宴客?知交對飲,載歌載舞,的確讓人羨慕。” 楊宸見柳亭竟然真準備早早上床睡覺,他便頓覺無趣的起了身,在臨走前,他對柳亭笑說道:“你這孤家寡人的,的確該找個人聊解下寂寞了。” 柳亭聞言便轉頭看去,可房間里那還有人?他勾唇苦笑,這下想反打擊楊宸都沒機會了。 楊宸就是怕柳亭會說他也孤家寡人一個,所以才跑的那樣的快。 上官思容一直在外面游蕩著尋找楊宸,可是當找了半夜,也沒找到那個冤家,她便想著先回去看看吧! 結果一回到白鷺洲,去了楊宸的房間,果然見楊宸正躺在床上睡覺。 而且,這房間里還飄著酒氣,顯然楊宸喝了不少酒。 楊宸當感覺有人坐在床邊后,似睡未睡的他,便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望見床邊的人是上官思容,他便突然伸手將對方拽入懷中,翻身將人壓在身下,醉醺醺的低聲問一句:“給我嗎?” 上官思容從不曾見過這樣壞笑不羈的楊宸,好似變了一個人。她不回答他,只是盯著他看,想知道他是真醉了,還是在裝醉。 楊宸可不給她猶豫的選擇時間,低頭便吻上她的唇瓣,他承認,他今夜在將軍府受刺激了,那樣縱酒高歌的人生,才該是他向往的。 可卻因為許多的原因,他束縛了自己的本性,活得這般的想愛不敢愛,想要也畏懼著不敢要,一切都快讓他憋悶的快瘋掉了。 上官思容從不曾見過這樣的楊宸,狂放不羈,放肆恣意,好似只要他想要,就沒什么是他不敢做的一樣。 這樣的楊宸,引誘人沉迷的同時,也是極其危險的。 楊宸在吻了上官思容一會兒后,這因酒勁兒上來差點瘋狂鑄下大錯的他,在最后一絲清醒殘存下,使得他住了手。 可當他醉眼迷離的望著身下衣衫不整的女子時,他心中又不由一動……片刻失神后,便拋開了那絲道德之念,俯身便伸手去扯開了對方的腰帶,吻鋪天蓋地的落下,急切的想要一口吞了身下的人。 上官思容從不曾見過楊宸這般瘋狂的樣子,那怕是刺殺穆齊爾的楊宸,也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可而今這個急切想要她的楊宸,卻完全似沒了理智,手下力道不分輕重,讓她心里莫名的害怕想逃離。 “思容,我沒瘋。”楊宸在上官思容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后,當感覺身下人身子一僵硬,他便手下更放肆的去撕扯她的衣衫,唇胡亂的落下一個個吻,瘋狂的在她凝白的肌膚上留下痕跡。 上官思容一直是喜歡楊宸的,喜歡了很久很久,為了楊宸她拋棄了一切,身份地位,安穩富足的日子,和……和那個養育她成人的母后,還有對她恨都恨不起來的皇兄。 可當這個男人終于愿意要她的時候,她沒有覺得多么的幸福甜蜜,只是覺得悲涼難受。 楊宸雖然喝了不少酒,也是醉的不輕,可卻還沒醉到感覺不到身下人的情緒。 上官思容臉頰上被人用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緩緩睜開雙眼,兩行淚從眼角滴落鬢發里,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只看到一個人在低頭靠近她,額頭上有一個溫柔憐惜的吻落下。 “你若害怕,我便不動你,睡吧!”楊宸伸手為她拉好衣衫,躺下后抱她在懷里,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上官思容依偎在他懷里,臉頰邊是他的胸膛,聽著那砰砰不平靜的心跳聲,她伸手摟住了楊宸的腰,也緩緩閉上了雙眼,在除夕夜有一人陪著,真好! 楊宸覺得,他和上官思容就是兩種相對望的人。他表面恪守禮法,實則骨子里卻比誰都叛逆,比誰都視規矩禮法如狗屁。 可上官思容表面看著很灑脫,骨子里卻很矜持,因為她是皇室教出的公主,生來便一直守著規矩而活,這扎根于心的禮法規矩,讓她此一生都難以真的拋開。 皇宮 未央宮 太皇太后和上官翎祖孫二人一起守歲,可守到一半,她老人家便說:“十七,皇祖母有些困了。” 上官翎正讓人掛著彩燈籠呢!便聽他家皇祖母說困了,他轉身走過去,單膝跪地在她老人家身前,握著她老人家的手,仰頭笑說道:“皇祖母,你不想看孫兒為您準備的禮物了嗎?” “禮物?就這些花花綠綠的燈籠啊?瞧著怎么這么奇怪呢?”太皇太后活這么大年紀,可從不曾見過顏色這般絢麗的彩燈。 “對啊!等掛好了,那燈一點亮,肯定會很好看的。”上官翎之前可是去找了不少的顏料,花了好些日子,才畫了這整整一百個燈籠。 太皇太后是真困了,年紀大了,和年輕人肯定是耗不起的。不過,瞧著那些被圍著花園搭架子掛起來的燈籠,她嘴角微揚起慈愛笑容:“好!皇祖母就再等等,看看我家十七為皇祖母……準備了什么樣的新年禮物。” 上官翎伴在太皇太后身邊,轉頭看著那些燈籠都掛好了,他便吩咐道:“全部點亮。” “喏!”宮里近百名的宮人,不管地位高低,皆一個個的拿著樹枝去點亮了燈籠。 瞬間,百盞彩燈被點亮,花花綠綠的,上面還畫著十二生肖,各色花卉,看著可比夏日的銀河還美呢! 太皇太后伸手讓慈姑扶她起來,拄著桃仙杖的她老人家,舉步走出亭子,下了臺階便來到院中的平地上,望著周圍那些熱鬧的彩燈,她老人家仿佛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