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哈布斯耿直得不得了:“你自從和他進了這間休息室就基本上沒出來過,你剛剛……是想摸他嗎?”萊巴龍又是委屈又是不敢置信,頭上仿佛被人種了一片草。要不是外形看著忒陽光特有爺們味兒,那副可憐里夾雜著不甘心的小表情大約可以和少女漫里的玻璃心女主角一較高下。 感世被他盯得窘迫極了,臉都紅了一度。他避嫌一般從休息室退出來,路過哈布斯身邊時還嘟囔了一聲:“我摸他干嘛呀。”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鉗住,男人的手指無意識地順著他手腕內側的薄皮嫩rou滑了滑。 哈布斯把人從休息室里趕出來,牽著一只面紅耳赤的感世去了駕駛室。 短暫的降落并未等到任何戰訊,反倒只等來rou眼可辨的戰火余光。他們所在星球的大氣層被不知道是哪方的粒子炮掃到,厚重的天然屏障被割破一條長長的口子。星球原本隔絕于太空的寧靜被打破。 猛虎入林,屏障內外的空間、氣流、一切物質開始相交流。 霎時間,星球上的氣壓突變,破口下依附在地表的事物如同被無形的颶風卷起。離破口較遠的另外半星上也氤氳漂浮著生命誕生之初所需要的水土。太空將其掠奪,讓其離開母星,緩緩地向著破口處流去。 飛行器著陸在偏遠的半球,還不至于被裹挾而起。 休息室內又傳來細微的響動。 感世頭痛至極,只好拋下哈布斯他們把自己反鎖在休息室里。他撿著朵拿葉子拍門的季秋就又塞進被子里:“你又想干嘛?星盜們沒告訴你兩歲半的裸奔也是裸奔,你平時就給他們看花?” “不是的。”季秋怯怯地縮了縮,這才又說話。 “他們給我注射催長藥劑的時候說過,盛開的龍冢花是最富有影響力的。”他底氣不是很足,“我現在是原形,我的氣味能……” 感世無語:“能顛倒眾生?收服所有人當你的裙下之臣?能讓交火的雙方乖乖止戰坐下來談條件?” 被子聳動了一下:“也許能呢。” 醫學績優生的感受到了湯姆蘇式傳言對自己學識的侮辱。他這回倒是放縱自己摸了摸被子下的小凸包。季秋隔著被子感受到了那股壓力,惴惴道:“放我出去吧,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天破了對不對?這里現在是和太空相連通,又不至于被太空中的各種射線直接籠罩的地方對不對?” 感世不說話,門外的原諒色恐龍又在敲門了。 嗷,為什么要一直和jian細關起門來說悄悄話!你現在不管我就算了,連你那個喪成咸魚的好同學都不管了嗎,人家的父兄還在前線呢就丟下急需安慰的好同學去陪一個外人真的好嗎! 季秋弱弱地說話:“放我出去試一試吧,我的父親摘過我一片葉子化驗過,我的汁液里有能讓人心情舒適的物質。我或許真的能感染他們呢。我反感戰爭,我不要看著黑曼巴和隋安哥哥他們互相殘殺。” 季秋情緒有些激動:“為什么要這樣空耗人命呢?所謂的和平與安寧不就是筑構在人命無虞的前景之上的嗎?都不顧及自己和別人的性命了,哪里又稱得上是在維和?銀河艦隊所謂的為和平而戰難道不是借著和平的幌子變相地充當了劊子手和挑撥者么?” “不是這個理兒……你還是偏向維護星盜。” “我偏向的是被欺壓者。” 感世撇開視線,拿側臉對著他:“你以為你是圣父嗎?” “龍冢花骨子里都是圣父,我想帝休王后會去勾引坎澤爾大帝,也是出于你覺得可笑的圣父情節。我和他一樣,也是滿懷著對和平的憧憬!” 感世哂笑道:“和盜竊犯兼劫持犯混在一起的小圣父?” 季秋語塞。沉默片刻之后方才續話道:“我和他們混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只是一群無家可歸的流亡者。他們手上至少不沾人命……” “你錯了,金錢和權利這兩樣東西哪里能與人命剝離。”感世視線掃過休息室頂部井蓋形的安全出口,脫下自己的外套,“政治犯手上就沒有一個是干凈的。流亡的政治犯抱團組成什么黑曼巴白曼巴,到頭來也是想殺回母星重新奪、權。” “給他們一個機會,他們會比任何一支艦隊的元帥更喜歡算計,更加無所顧忌地用手中的權利挑起戰爭。”他脫下自己的鞋子丟向門口“砰砰砰”個不停的哈布斯,“外邊這個看著那么憨厚老實的,一開始被我撿回家時也時時刻刻想著要殺回萊巴星,要干翻他那個討人厭的二哥。” “政治犯佯裝的溫柔你也能信?傻帽。”他把另一只鞋又砸向門口,心中的無名之火愈發旺盛,“敲什么敲,給我停手!” 哈布斯立即就不敢敲了,慫噠噠轉而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里頭的響動。感世被執拗如黃牛的季秋煩得不得了,就這么煩了他還能猜到哈布斯現在在做什么猥瑣的行當,光裸著上半身跑到門邊就是一腳。 耳膜都差點被震碎的哈布斯淚奔而走。 感世拉開褲子的拉鏈:“接下來看到什么都不要喊知道么?”他將自己剝得只剩一條底褲,把被子連同里邊的龍冢花卷成一團塞進床板下邊:“你記著,我才不是為了那些討厭的政治犯,我是為了隋遇……” 他將被子塞進最深處,警告道:“我等下就回來把你弄出來,在我回來之前不要亂動,更不準給外邊的人開門。”他說罷又覺得自己這話完全沒有威懾力,于是又把被子撈出來鎖進柜子連人帶柜一起塞進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