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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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的冷靜和勇敢,無聲地感染了他們,讓他們逐漸戰勝火焰帶來的恐懼,重新拾起作為一名戰士的尊嚴,全力對抗眼前的入侵者。 此時,不要需要語言的激勵,只需要一把武器和一份勇氣。 隨著戰斗的展開,獅族眾人發現雉狗的數量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多,至少沒有形成壓倒式的優勢。等他們注意到一直延伸到部落外的雉狗尸體時,才恍然明白,在敵人沖進部落前,那名狐族少年就已經開始無聲無息地戰斗了。 這份果斷和決絕,讓所有人感到由衷的欽佩。 大火仍然在燃燒,但雉狗在獅族眾人的猛攻下,逐漸敗退,最后留下近百具尸體,狼狽地逃走了。 不過他們剛逃出部落,就碰上了匆匆趕回來的穆圖等人。見到眼前的慘景,這些獅族戰士們群起激憤,毫不留情地將這些逃兵砍得支離破碎。 穆圖大步沖進部落,看到地上的尸體,燃燒的房屋以及痛苦哀嚎的族人們,身上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突然,他的瞳孔一縮,視線快速在人群中搜索,最終鎖定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正站在一座被大火吞噬的房屋前,兩手垂在身側,其中一只手上還握著匕首,鮮血沿著匕首邊緣滑過,滴落在地上。白色毛發上也沾滿了鮮血,背上那道傷痕更是觸目驚心。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尚可緩緩回過頭,面帶憂色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穆圖,儲備食物的倉庫,被燒毀了。 隨即,尚可閉上眼睛,手上的匕首哐當落地,身體無力地軟倒在他懷中。 【完成主線任務——保護獅族領土不受侵犯。】 第193章 ﹩09.奔跑吧,狐貍 昏昏沉沉中,尚可感覺背部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似乎有人正在他的傷口上涂抹著什么。穆圖的氣息就在身邊,一只大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 抹藥的動作停止了,隨即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我已經幫他上了藥,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 尚可認出說話的人就是獅族的巫醫喬霍,不過他的話聽起來似乎有點聽天由命的意思。他很清楚自己的傷勢,雖然嚴重,但基本都是外傷,只要好好敷藥療養,注意不要感染,以獸人的身體素質,痊愈是沒有問題的。 “喬霍,務必治好他!”穆圖語氣強硬地命令。 喬霍冷冷道:“族長,我只是一名小小巫醫,沒有抗衡命運之神的力量。” 穆圖沒有說話,不過尚可能夠感覺到他的怒火。 后背越來越疼,尚可堅持不住,再次陷入昏迷。 之后幾天,尚可又斷斷續續地清醒過幾次,但時間一次比一次短,傷勢卻越來越重,似乎已經開始潰爛。 尚可此時才意識到,巫醫給他用的傷藥可能有問題。他見過他給其他獸人治療,雖然醫術不高,但配制外傷藥還是頗有經驗的,沒道理越治越嚴重。 又到了換藥的時候,尚可很想阻止,但他渾身乏力,大腦昏沉,又沒法說話,只能任由巫醫在他身上涂涂抹抹。后背的傷口傳來劇烈的疼痛,皮rou仿佛被人刮去一層,尚可忍不住輕微顫抖起來。 “亞努,很痛嗎?”穆圖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尚可努力抬了抬酸澀的眼睛,只能看到一張模糊的臉。耳朵嗡嗡作響,穆圖沖著巫醫發火的聲音就像鐘鼓一般敲擊著他的大腦,讓他的意識愈加模糊。 不行,他要想辦法告訴穆圖,藥有問題。他已經完成了主線任務,又怎么甘心死在別人的算計中! 不過多時,房間中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振作精神,艱難地將手指移到石床邊,摸索著尋找尖銳的部分,然后在尖銳處來回磨蹭自己的手指,磨蹭一下,休息一會,接著繼續,直到硬生生將傷口磨裂,流出鮮血。 這個過程,足足花了他半個多小時。 尚可抬起血rou模糊的手指,顫抖地在石床上畫下一棵藥草的形狀,簡單幾筆,幾乎用盡他所有力氣。 剛剛畫完,穆圖便從屋外走出來。 尚可心中驚喜:穆圖,快低頭看看! 然而,穆圖并沒有聽到他的呼喊,只看到他流血的手指,然后一屁股坐在石床上,將還未干涸的血跡蹭得一片模糊。 尚可忍不住流出眼淚,半個多小時的成果就這樣功虧一簣。這恐怕是他最后的希望,再不換藥,他可能撐不過明天。 “族長,我們要出發了。”外面傳來獸人的喊聲。 穆圖心疼地抹去尚可眼角的眼淚,眉頭深深蹙起,眼中充斥著憂慮和暴躁。 直到外面再次傳來催促聲,穆圖這才放開那只重新止血的手,低頭親了親他的臉,輕聲說了一句:“等我回來。”然后緩緩站起身,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回頭地往外走。 他不想離開,卻又不得不離開。他們儲藏的食物被雉狗燒毀了一半,必須盡快補充,否則這個寒季,不知道會有多少族人餓死。 床上的尚可,感覺穆圖的氣息逐漸遠去,在心中發出無聲的求助:穆圖,不要走,不要走…… 穆圖腳步一頓,再次回頭向尚可望去,心里升起強烈的不安,總覺得這一走就再也見不到他的狐貍了。 然而,身為獅王的責任,讓他最終還是走出了尚可的房間,和其他戰士一起,為全族的生存而忙碌。 尚可無力地閉上眼,最后一絲希望隨著穆圖的離開,徹底破滅…… 穆圖帶著部落的戰士,一路尋找獵物的蹤跡。但是寒季來臨,大部分動物都已經躲進了自己的巢xue,整整一個上午,他們只收獲了一頭野豬、三只野兔以及少量堅果。 “咦?族長,你受傷了?”正在休息時,一名獸人突然出聲問道。 “什么?”穆圖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那名獸人指著他的褲子說道:“你的褲子上有血跡。” 穆圖扯過自己的褲子,果然看到右腿后側沾了一片血跡。 他也沒在意,隨口道:“可能是在哪里不小心蹭到的吧,我沒有受傷。” 正要放開,突然心中一動,又拽過來看了看。這片血跡的形狀有些奇怪,看起來不像自然形成的。 穆圖想了想,干脆用小刀將那片布料割下來,拿到眼前仔細查看。 其他獸人見狀,都露出一臉囧色:要不要因為沾了一點血跡就把整塊布料都割下來…… 穆圖摩挲布料上的血跡,雖然線條模糊了,但大致形狀還能看出來,應該是一種植物的葉片。他猛然想起狐貍流血的手指和石床邊緣的痕跡,當時沒注意,現在想想,那可能不是普通的血跡,而是狐貍特意留給他的信息?這么看來,狐貍手指上的傷口恐怕也是他自己弄破的,只為畫下這個圖案。 想到這里,穆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狐貍不會說話,只能用這種方式與他交流,甚至不惜弄傷自己,他卻完全沒有留意。 狐貍當時流淚,不是因為傷口疼痛,而是因為他的疏忽大意。 穆圖噌地一下站起身,大聲道:“我先回部落了,你們繼續狩獵!” 說完這句話,他便快速朝部落的方向奔去,一路風馳電掣,沒有停歇。 “咦,剛才跑過去的是族長?”一名獸人看向那道已經遠去的背影。 “好像是,他怎么提前回來了?” “或許是發現了大群獵物,回來召集人手。” 獸人們一邊修補破損的房屋,一邊談論著。 穆圖沖進尚可房間,快步來到他的床邊,低聲喚道:“狐貍,我回來了,你想告訴我什么?” 石床邊那片血跡已經糊成一團,還不如蹭到布料上的圖案清晰。但即便如此,穆圖也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尚可的睫毛顫動了幾下,卻沒能睜開眼睛。 穆圖輕輕握住他的手,再次問道:“亞努,你想告訴我什么?” 尚可已經沒有力氣回應,他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 穆圖感覺到他身體的冰冷,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他重新展開那塊布料,仔細辨認上面的圖案。 首先可以確定這是一片葉子,但是他為什么要畫一片葉子,這片葉子有什么用嗎? 穆圖眼角余光突然瞥見尚可背上涂抹的綠色汁液,腦中靈光一閃:藥草!狐貍給他畫的是一種藥草! 他記得自己受傷時,狐貍曾經親自為他療傷,當時他恢復得很快,還以為是自己傷得不重,如今想來,很有可能是狐貍給他配制的傷藥效果很好。 對比記憶中的那種藥草,確實與布料上的葉子十分相似。狐貍是想讓他幫他換藥! 巫醫治療了這么久,傷勢不減反重,可見他使用的傷藥很有問題,而他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異常,以至于耽誤了尚可的治療。穆圖終于理解尚可的意思,但他此時已經危在旦夕。 他一邊暗恨自己的愚蠢,一邊殺氣騰騰地朝外沖去。 他不是去找巫醫的麻煩,而是去尋找這種藥草。 狐貍,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尚可感覺自己的意識浮浮沉沉,不知身在何處。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守默,你可是我的雙修伴侶,不要懶懶散散的,總是輸給你的師弟怎么行?】 【輸贏不重要,只要開心就好。】 【輸贏是不重要,但我不希望你受傷。如果讓我發現有人在你身上留下哪怕一道傷痕,我就刮掉那人一層皮。】 【你太兇殘了,說好的改邪歸正呢?】 【我已經很正了,自從認識你,我就再也不曾傷過人命,所以你不要給我機會破戒,讓我繼續做個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 【哈哈哈,你好意思說自己是‘正人君子’,還‘衣冠楚楚’,我覺得‘衣冠禽獸’更貼切一些,哈哈哈……】 【別笑,你可記住了,不準受傷!】 【好啦,好啦……】 聲音逐漸模糊,尚可的意識卻逐漸清晰。 他緩緩睜開眼,首先看到臉旁的獸皮毯,然后是一頭亂蓬蓬的金毛。 穆圖正背靠在床邊,低垂著腦袋,歡快地打著呼嚕。 他竟然沒死?尚可心中又是意外又是欣喜。看來穆圖最后還是認出了那種藥草,沒讓他活活被巫醫治死。 后背一陣清涼,少了之前的灼痛感,尚可此時一身輕松。這種傷勢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是一種折磨,但對于早已習慣病痛的他而言,只要痛感稍稍減緩就是莫大的幸福。 穆圖察覺到身邊的動靜,猛地睜開眼,見尚可醒來,驚喜地叫道:“你醒了!” 隨即發現聲音好像太大,立刻壓下嗓子,小聲問:“感覺怎么樣?有哪里不舒服嗎?我給你準備了一盆細沙,如果想說什么,就畫在沙盤里。” 尚可微微搖頭,沖他彎起眼睛,露出一個仿若新生的笑容,眼中流轉著晶瑩的光華。 穆圖莫名感覺心頭一澀,掬起一束長發,湊在自己唇邊,溫柔而虔誠地落下一吻。 【附加任務1——確保這個寒季獅族無一餓殍。】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穆圖:狐貍,為什么盯著我的屁股看,是不是覺得特別性感? 尚可:就是這個屁股,抹掉了我的血書,差點害我死不瞑目。 穆圖:……我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