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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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自然自然。”那人笑了笑,將疲軟的官錦兒放在了地上,已經解開xue道的官錦兒還是沒法動彈——她實在是后怕得腳軟,全身都在不停地顫抖。 那人隨意地幫著半坐在地上的官錦兒理了理發髻,然后裝作不經意地道: “剛才一番惡戰,都怪鳳某武藝不禁,不能一招取敵首級,讓姑娘受驚了,慚哉愧哉。” 官錦兒聞言搖了搖頭,很是虛弱地想開口說什么,卻被東方凌風打斷了。 “……哪里的話,這都要多謝鳳兄仗義相救,我代我友錦兒在此謝過,鳳兄實是有大俠風骨的人哪。”東方凌風一臉郁卒地拱了拱手,這人話里話外的意思太明顯了,就是在說自己出了力幫助他們,作為首領的他不道謝根本過不去面子。 “不用道謝,路見不平,本來就是應當拔刀相助的。”那男人英俊的臉像面具般精確地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飛雁門之門主,來自顯州錦官城。東方莊主,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啊。” “飛雁門門主鳳南歸?”東方凌風木著臉,“……彼此彼此。” “我是帶著兄弟們一起來救急的,他們武藝粗鄙,我不去希望他們起到了什么大的作用,只求不拖后腿,并為藏劍的高手助助威、壯壯聲勢便足夠好了。東方莊主,他們表現得如何呀?” 鳳南歸一昂下巴,混在藏劍山莊人之中的飛雁門人便紛紛哈哈大笑起來,甚至有人舉起手里的武器笑吼道:“哦哦噢!門主你也太小看我們了!我們幫著殺了好多賊人呢!是不是啊兄弟們!” 東方凌風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藏劍的這種丑聞,他是萬分不想讓外人知道的,而看飛雁門這個態度和架勢,很難讓人相信他們不會在外面大肆宣揚。 他既惱且怒,這該死的鳳南歸到底所圖為何? 善于察言觀色的鳳南歸自然注意到了東方凌風黑如鍋底的臉色,他立刻伸手虛抬止住自家兄弟們的嘻嘻哈哈,誠懇道:“東方莊主請見諒,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否占用您一點兒時間?” 說著,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恭敬而不失禮貌。東方凌風看他態度還算不錯,便點了點頭,從眾人中步出,和他一道走去了一邊。 眾人自然該忙啥忙啥,清理血跡、尸體、找尋有用的蛛絲馬跡、清算人員損失傷亡,氣氛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東方凌風和鳳南歸的私聊是不會讓一般的門人聽見的,而剛好委頓在不遠處的官錦兒卻聽得了十之八_九。 她癱在地上,對想要過來扶她起來的人擺了擺手表示拒絕,耳朵卻豎著偷聽他們的對話,越聽越驚恐。她的手心漸漸僵硬,已經被夜風吹干了冷汗的額頭也重新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們怎么會知道血帛的?! 他們居然在談論血帛! 東方凌風居然持有著一卷血帛! 在此次武林大會上,血帛甚至可能三卷聚齊! 官錦兒低著頭瞠大了眼睛,瞳孔渙散,心里瘋狂地猜忌著。 既然知道血帛之事,既然擁有血帛,那他們知不知道自己的秘密?! 如果東方凌風知道自己的秘密,他這些日子以來對自己的好,是真心實意還是虛偽做作?! 他是像他動情的時候說的那樣愛她,還是只是想要利用她?! 剛才黑衣人綁架她,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她身世的秘密?! 如果是,他們是怎么知道的?!江湖上還有多少人知道?! 武林大會對她來說,是一個捉鱉的甕、捕鳥的籠嗎?等著她自投羅網然后供大家分食?! 官錦兒惶然地四下里張望,發現她居然沒有可以放下全部心防去依賴的人……都是敵人,都是對她官錦兒心懷不軌的敵人!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 她深深地低下頭,藏于月色陰影處的秀美臉蛋上目眥盡裂。 她不想死,也不想成為武林中人的貪婪和欲望的墊腳石,所以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了,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存稿就這么多了~~~雖然有點點短但是勝在日更嘛! 這顆牛逼的圣誕樹位于羅馬尼亞的布拉索夫縣。 (圖片源地址見水印) 67、 ... 第六十七章 視線回到山腳下的破舊客棧中。 “我……”黑暗中,教主聲音也低沉起來,他欲言又止地,似乎在斟酌用詞,“當年,我同你分開之后,因緣際會拜入了我的第一個師父白雪走的門下。他是上一任的‘雪夜一點紅’之一。” 衛琳瑯安靜地聽著,她沒想到歐陽常棣居然會從那么久遠的事情開始說起,她動了動,將自己的腦袋更深地埋到歐陽常棣的懷里,閉上眼靜聽他有力的心跳聲,一邊輕聲問道: “說起來也是奇怪,當年你還是長公主府的小少爺,怎么十多年后你成為了魔教教主?讓我都認不得了。” “其中有諸多的曲折,這也是為何我……前幾個月在帝都大肆復仇的原因,你……不求你理解,我只求,你不要因此而看不起我,偕同武林白道人士一起追殺我。否則,我都不知道我心該有多痛。”教主的聲音變得喑啞,他又緊了緊手臂,讓她有點不舒服。 衛琳瑯不想承認,可是又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高興能聽到歐陽常棣的真心話:“放心吧,不會的,我也不是什么善人呀,做過的壞事不少。若你被正道追殺,我也做不了什么,只求你不要趕我走,讓我陪你一起,一起就好……” 說著她又哼地一聲自嘲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做如此不劃算不明智的事情呢。”要是以前,撞見打架或是追殺,她肯定有多遠跑多遠,明哲保身。 歐陽常棣卻不說話,弄得衛琳瑯有些不放心,她接著說道:“反正我們倆算是壞人湊作堆了,萬一死在一起,也算是武林美事一件,不是么?” “笨蛋,我正感動著呢,不許說死不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教主低聲說道,聲音中有些好笑,更多的卻是鄭重。 收到歐陽常棣的承諾,衛琳瑯心中浮現的卻不是欣喜,她瞬間想起上一世教主為了讓官錦兒帶著秘寶逃跑而被四大高手圍攻致死的事情,這將是她心里永遠的刺。 “我不要你的承諾,你不僅不能自作主張地為了我而怎樣,更加不能為了其他的什么人而……反正我們都不是善類,不用顧忌別的什么人吧!” “好,我答應你。”歐陽常棣這么答應道,可是他到底會不會這么遵守,衛琳瑯心里也沒底。 “我繼續說。我其實并不是長公主府的少爺,我是長公主駙馬的私生子,在府里身份比小廝還低下,也十分不受府里真正的權力者,長公主的待見。她對我恨之入骨,將我送入了帝都的地下斗獸場與野獸進行搏斗。那一年我八歲。” “原來……是這樣。”衛琳瑯恍然,心底隱隱地心疼,那才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啊,跟他們一起騎馬打仗玩泥巴逗小狗的孩子啊!她八歲的時候在做什么?對父母撒嬌、跟大哥和小朋友們一起走街串巷惡作劇、在府里與二哥爭風頭吃飛醋…… “對了,那個戰神少年說的是不是就是你?戰無不勝的——戰神‘黑蟬’!”她忽然想起那個老頭告訴她的斗獸場軼事,八歲來到斗獸場,十二歲逃出。 “也許吧,我并不太知道外界都稱呼我什么,但是到了后來,的確沒有輸過。畢竟那里的只是野獸而已,再兇猛也比不過武藝能夠不斷進步的人類,真正的奇珍異獸他們也舍不得往這里投。” 教主的聲音很是平靜,似乎已經完全從當年的事件中走了出來,走過劍雨風霜,曾經的苦難已經不能觸動他分毫,今后的也是。 “那個時候我每天每天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活下來。從野獸的齒爪下活下來,從所謂同伴的握著食物的手中活下來。道德?沒有道德;仁慈?沒有仁慈;光明?沒有光明。作為奴隸的我們自身都沒有的東西,怎么給予別人?” 衛琳瑯聽著心悸,從小在相對和平的環境長大,她完全沒有想到,從肖立到常棣這過程中,他經歷了多么痛苦的事情。 “當然,與此同時,我還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時間,無事可做。我只能靠坐在巨大地下室的一角,不斷地思考招式該怎么改進,內功該怎么進益。當然,還有想念陽光。” “你恐怕想象不到,在暗無天日的地底日復一日地行尸走rou般生活著的人對陽光有多渴望,在滅絕人性的地方經年殺戮、背叛、茍且偷生的人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和自卑……” 衛琳瑯幾番張口,最后說道:“那不是你的錯,何必苛求自己。”雖然她也知道,手上一旦沾染上血跡,此生都無法洗凈。 “我開始懷念曾經的小時候,可笑我當時才□歲,竟覺得此生已了。就算是還沒被賣入斗獸場之前,我也是大多待在長公主府中,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記憶。我開始一遍一遍地回憶我們當初翻墻到大街上肆意玩耍的時光,你為我買藥的事情,我與師父生活的那一年……” 教主語氣低沉飄渺地說道: “可是竟不知怎地,我越是想要記住的事情,經過漫長的黑暗時光便越是模糊,你們的名字、長相我都漸漸有些記不得了。” “到了后來,我就好像完全被斗獸場的氛圍同化了一般,整個人變成了一只潛伏在黑暗中只懂得殺戮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