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
“harlee--”薛濤看見只穿一件襯衣長褲的夏千語急急出去,迅速跑進她辦公室,幫她拿了外套后追出去,卻已經不見她的人影。 “唐寧有事?”薛濤自語著,拿著夏千語的外套沖進電梯,急急的按了地下一層車庫的樓層后,等他跑到夏千語的車位上時,夏千語已經開車離開了。 薛濤不禁跟著慌張--他認識的夏千語,從未如此慌張過。 就算是唐寧出事,這個時候都在等結果,京城又有好消息傳來,他能出什么事? 薛濤拿起電話給傅陵打了過去: “harlee出去了,看起來很慌張,不知道什么事。” “是唐寧?” “我拿了衣服追出來,沒追上。” “好的、好的,謝謝傅先生。” 薛濤掛了電話,心下稍安--果然是唐寧的事,聽傅陵的口氣,應該也不會是太大的事。 所以 關心則亂。 大約harle有望在這兩年把自己嫁出去了。 剛才還緊張著的薛濤,這會兒又八卦起來,看來他對自家老大是否能嫁出去,一直持懷疑態度了。 * “小姐--”夏千語快速走進唐寧在電話里說的茶舍,一身的氣勢與冷峻,嚇得服務員都不敢近身。 “我找三包的客人。”夏千語冷聲說道。 “好的,請隨我來。”服務員原本得到譚組長的暗示,不要管唐寧的死活,但見夏千語一臉冷煞的樣子,一緊張便什么都忘了,急急的將夏千語帶到了二樓的包間。 還在樓梯間,便遠遠聽到包間里傳來唐寧斯心裂肺的嘔吐身。 “小姐,就是樓梯口這間,您……自己上去吧。”服務員見夏千語緊皺的眉頭,當即嚇得后退一步,看著一臉冷色的夏千語,小聲說道。 “去超市幫我買一個臉盆、一條毛巾,然后打一盆熱水上來,再沖一杯蜂蜜上來。”夏千語伸手去拿錢包,卻發現慌忙中沒有帶出來,當即說道:“稍后一起結帳。” “我們這里有消過毒” “買新的。”夏千語邊往里走邊不耐的說道。 “好的,小姐稍等。”服務員撇了撇嘴,轉身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去。 * 夏千語推開門的時候,一股nongnong的酒味兒、還有嘔吐物的酸味兒迎面撲來。唐寧正捂著胃蜷縮在沙發里。 而眼前并沒有她以為的臟亂與狼狽,即便喝成這樣,他仍控制著自己將穢物全嘔吐在面前的垃圾桶里,沒有半分濺到地上;而他自己,難受成這樣,也沒有允許自己狼狽無形,即使是蜷縮著,也還力持著三分清醒與可控的姿態。 “唐寧--”夏千語快速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 “你怎么過來了?吐過之后就沒事了。”唐寧勉強笑了笑,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穿著高跟鞋,別蹲著。” “喝的 “能堅持到回家?還是在附近開個房先休息?”夏千語看著他輕聲問道。 “在附近”唐寧堅持著說道。 “好。”夏千語點了點頭,用手機查了最近的酒店后,當即打電話定了房。 剛安排好房間,茶館的服務員一個端著熱水、一個端著蜂蜜走了進來。 “把這里整理一下,再將單拿上來。”夏千語起身,讓服務員將水和蜂蜜放下后,讓她們將現場快速整理了一下。 “小姐稍等。”服務員看了兩人一眼后,捂著鼻子、拎著垃圾桶快步往外走去。 夏千語半蹲著,端了蜂蜜,讓唐寧先漱口、然后喂他喝完。看著他感覺舒服了些后,吃力的扶著他靠進沙發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放松,我幫你擦擦臉就離開這里。” “恩。”唐寧斂著眸子,輕應了一聲后,這才將身體完全靠進沙發里。 夏千語擰了毛巾幫他擦臉,看著他緊抿的雙唇毫無血色,額頭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心里不禁暗自慌張,快速用熱水幫他擦了擦臉和脖子后,將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只手攬著他的腰、另一只和拎著他的包,吃力的站起來。 “車在樓下?”唐寧倚在她的身上,低低的問道。 “恩,在門口。”夏千語點頭。 “你稍稍扶我一下就行,我可以走。”唐寧點頭,閉著眼睛讓自己的身體穩了穩后,慢慢地站直身體,大手用力的抓住夏千語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夏千語扶著他慢慢的往外走,心里卻涌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在自我克制力方面,他甚至已經勝過她。 她在喝醉的時候,雖然能保持著一分清醒,卻已經無法控制身體能保持著體面的狀態。 唐寧、唐寧,果然你父親的商業基因,是流淌在你的血液里的。 所以 我可以不用那么擔心你,是嗎? 夏千語扶著他,除卻對他身體和狀態的擔心外,慢慢說服自己:所有商業里的陰暗粗鄙,他自己可以應付的。 * 到酒店后,夏千語見唐寧額頭的汗更密了,擔心的問道:“胃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睡會兒就好了。”唐寧搖頭,整個人蜷在上,緊閉著眼睛,雙唇也越發沒有血色。 夏千語擰了毛巾幫他將身上的汗又擦了一遍后,伸手探試他額頭、手腳的溫度,冰得嚇人,當即決定送他去醫院。 她自己當然不行,所以打20是最快的辦法。 所以,她打完電話的2分鐘后,救護車就過來了,果然她的判斷沒錯,輕度酒精中毒,需要輸液,但也不需要去醫院。 醫生在檢查之后,給他掛上了急救藥水,叮囑了夏千語幾句后,留下一個護士在這邊,救護車便又走了。 “你男朋友?”護士邊在旁邊配著第二瓶藥,邊問道。 “同事。”夏千語的眸光微閃,淡淡答道。 “那他喜歡你。”肯定的說道。 夏千語不說話。 “剛才打針的時候,他縮了一下,睜開眼睛看了你一眼,才肯配合。”利落的將藥配好后,惦起腳尖掛在臨時支起的輸液桿上。 “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他平時酒量不是這樣,這次好象特別嚴重。”夏千語不理會的八卦。 “酒的度數很高,應該喝得還很急。”忙完配藥后,拿了溫度劑放在唐寧的腋下,然后便大驚小怪的輕呼出聲:“哇,美男子啊……” 夏千語伸手揉了揉額頭,轉身往沙發那邊走去--都病成這個鬼樣子了,哪里美了?真是。 “真不是你男朋友?不是的話,我可要追了哦?”伸手去摸唐寧逆天的長睫毛,然后低下頭,臉都恨不得貼上唐寧臉,然后‘嘖嘖’的說道:“是真睫毛啊,不知道是不是種的呢。” “小姐,你同事是干什么的?不會是男公關吧?”扭著看向夏千語:“這么帥你都不動心,不會他是ga?” “還有什么檢查要做嗎?沒有的話你可以先回了,我會拔針。”夏千語有些受不了這個,冷冷的說道。 “真是ga呀?”轉頭看著緊閉雙眼、緊閉雙唇的唐寧,自言自語的說道:“真是太可惜了,看這樣子,應該是個受吧。” “喂--” “千語,有水嗎?” 夏千語正待發火,唐寧的眼皮動了動,對夏千語說道。 “恩。”夏千語快步走過去,倒了杯溫水喂唐寧喝完后,三言兩語的將那護士給打發走了。 拉過沙發坐在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唐寧,夏千語低低的嘆了口氣--也不怪人家發花癡,他原本就長得好,現在病后虛弱的樣子,更增加了幾分病態美。 “胡說八道,你也聽。”唐寧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她惱聲說道。 “隨便聽聽。”夏千語輕扯嘴角,不置要否的說道。 “我不發燒,幫我把這個溫度計給撤了。”唐寧抬了抬手臂,對夏千語說道。 “量吧,幾分鐘的事。”夏千語沒理會他,抬頭看了看藥水的進度后,對他說道:“睡會兒吧,我看這藥水還得一小時。” “恩。”唐寧也沒力氣和她爭,另一只沒有輸液的手按在胃部,輕輕閉上了眼睛。 夏千語的心里微微一緊,猶豫了一下,便即脫了鞋,將手按在他的肚子上,慢慢的揉著。 “謝謝。”唐寧微微睜開眼睛,對著她虛弱的笑了一下。 “睡吧。”夏千語心里一軟,低頭在他唇間輕吻了一下,他唇間冷冷的涼意,讓她又是一陣心疼。 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這樣陪過一個人了,什么事也不做,只是陪著他、守著他,卻又不會感覺到急燥和慌張。 似乎只要他在她的陪伴下安心、安好,她便愿意讓這段時間放空,不去計算又浪費了多少時間、耽誤了多少工作 又或者,這種陪伴讓她也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安心,若讓她此刻放下他,去想工作、去談項目,怕也是不行的了。 在夏千語緩慢而有力的揉撫中,唐寧的眉頭漸漸松開,額頭不停滲出的汗也慢慢停了下來。 其實不知道是她揉按的功效、還是藥水的功效,總之他的狀態慢慢好了起來,她臉上的神情也慢慢放松了下來。 * 兩瓶藥水打完,用了一個半小時。 后面夏千語又折騰著幫他將身上被冷汗浸濕的衣服給脫了下來。 只是 這里并沒有他可穿的衣服呢。 夏千語貼唇在唐寧的耳邊交待了一句后,留他一個人在酒店里,自己則拿了門卡和他的手機、錢夾離開了。 * 直到重新回到車上,夏千語才想起出來的匆忙,傅陵和薛濤應該會擔心自己。 “薛濤,我在外面有事,暫時不回辦公室。” “我電腦桌面上的三個文件,你幫我發到郵箱,我稍后處理。” “恩,今天不回辦公室了。” “被人灌酒了,在輸液,沒大礙,也不太好。” “先這樣,有事打這個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