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嚴松偉笑了笑,說:“我這不是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么。” 祁良秦關上門去洗澡,想到他即將到嚴柏宗房里去睡,就有些心猿意馬,很認真地洗了洗某些部位,洗完之后聞了聞自己身上,果然哪里都香噴噴的。他的皮rou嫩,膚色白,自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都覺得很滿意。 雖然是個男人,但也是個身條順模樣俊的男人,應該很能引起嚴柏宗的興趣。就是他不會叫。 也不知道他要怎么叫。他原來看過一些男人和男人之間的片子,日本的,里頭的小受叫的各有春秋,有的很陽剛,有的很娘炮,有些叫的很大聲,有些只是悶哼。他想嚴柏宗大概一時接受不了太陽剛的叫聲,他應該學一學那些日本女人。 就是嚴松偉在外頭,他也不好叫,他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吁了一口氣。 感覺自己現在天一亮就盼望天黑,黑夜給了他一層保護傘,他在黑夜里幸福而快樂。 “我去客房了。”他對嚴松偉說。 “電腦不拿么?” 祁良秦搖搖頭:“今天早點睡,不玩電腦了。” 為了能多跟嚴柏宗相處,賺錢也變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你明天是不是就要開始軍訓了?” “嗯。” “這幾天天氣預報說氣溫很高,你注意點,別中暑了。” “知道了,你也早點睡。” 祁良秦說著便出了房間,朝客廳里看了一眼,見客廳里還亮著光,于是偷偷溜進了客房。 結果他剛進了客房關了門,春姨就走出來了。她猶豫了一會,終于還是走到了客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祁良秦以為是嚴柏宗來了,都沒來得及開燈,就趕緊打開了房門。 結果打開房門他就嚇呆了,看見春姨站在門口,一時腦子里空白,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 春姨進去,將門關了,然后打開燈問:“你怎么跑這里睡來了,和松偉吵架了?” 祁良秦趕緊點頭:“不想看見他。” “我看吃飯的時候你們挺好的啊,為什么事吵架?” “我們是不想你們知道了擔心,也不是很大的矛盾,就是最近我們都忙,也想分開睡一段時間。”都說基佬個個都是天生的影帝,大概多年的深柜生活讓他有了一定的撒謊能力,他很快就調整了思緒,說:“春姨,你可別告訴老太太。我不想讓她擔心。” 春姨略有些窘迫地說:“可是今天下午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她了……我怕你不知道怎么收拾這邊的房間,白天的時候就過來了一趟,結果看到了你放在柜子里的被子和電腦。” 祁良秦略有些驚慌,但他也知道這事可大可小,全看他怎么解釋。他鎮定了一些,說:“那我明天去跟她說說。我跟松偉不是很大的問題,我過兩天就搬回去。” 春姨點點頭:“夫妻沒有隔夜仇,越是這樣分房睡,矛盾越深,有問題就想著如何解決,逃避沒有用。行了,你記得明天主動跟老太太說說,記著,別當是被我發現了才說的,要裝主動跟老太太說的。” “謝謝春姨。” 春姨走了之后,祁良秦就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嚴松偉一聲。但是他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告訴嚴松偉的好。 以后他每天去嚴柏宗那里睡,那也就不在客房里睡。既然他不在客房里睡,以后春姨也逮不到他,就會以為他回嚴松偉房里去了。而嚴松偉則以為他還留在客房,這樣不就解決了么。 祁良秦覺得這給自己找了一個不得不在嚴柏宗房間里睡的理由。 他坐在椅子上玩了一會手機,約莫著春姨已經睡下了,正要出去,就收到了嚴柏宗的信息,喊他過去呢。 祁良秦趕緊溜了過去,將這事跟嚴柏宗說了。 嚴柏宗點頭:“那你以后就在我這邊睡。” 祁良秦爬上床,問:“你要不要也到床上來睡,這么大的床。” 嚴柏宗看了他一會,說:“我睡地上就行。” 祁良秦就笑,臉埋在枕頭里笑。嚴柏宗見他笑的整個人都蕩漾著春意,心里就有些熱熱的,不知道為什么也跟著十分高興,問:“你笑什么?” “我覺得我找了個君子啊。” “我可不是君子,”嚴柏宗說:“你以后就知道了。” 第78章 祁良秦知道軍訓辛苦,但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么辛苦。大概是他如今的皮膚比較白嫩,不經曬,烈日底下曬了一天,他雖然沒有中暑,但只覺得脖子火辣辣地疼,讓同學一看,居然曬脫了一層皮。 一天下來,他照了照鏡子,覺得自己才一天時間,就變了個人。原本白皙的臉蛋如今變成了紅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原因,他看著覺得是黑紅黑紅的。回到家老太太看到他嚇了一跳:“怎么變成這樣了,生病了么,臉色那么差。” “就是太累了,”祁良秦說:“身上濕透了,我去洗個澡。” “快去吧。”老太太有些心疼地看著他:“這軍訓也太辛苦了,這兩天又那么熱,你們學校怎么也不人性化一些,找個涼蔭底下軍訓。” 春姨笑著說:“看他臉那么紅,大概跟松偉一樣是怕曬的人,老太太你忘了,當年松偉軍訓的時候,不也是這個樣,看著嚇人。” “他們倆倒真是一對,”老太太說:“老二皮膚隨我,白,怕曬,不像老大隨他爸,黑黝黝的。” “也是,他們兄妹三個,就柏宗皮膚黑一點,還好柏宗生的好,個頭也高。” “他如今也算好多了,你忘記他剛從軍隊回來那會,黑的跟煤球似的,我都不敢認了。” 老太太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嚴柏宗正好回來。兩個人就笑了起來。嚴柏宗問:“你們笑什么呢?” “你今天回來的早。” 嚴柏宗點點頭,換了鞋走到客廳:“他們都還沒回來么?” “老二還沒回來,小秦在洗澡呢,那孩子軍訓了一天,我看整個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臉都紫了。” 嚴柏宗回到房里就給祁良秦打了一個電話,但是沒人接,大概祁良秦還在洗澡。他走到窗前,朝對面看了看,就看到祁良秦擦著頭發出現在窗前,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朝對面看了一眼,然后朝他搖搖手。 祁良秦洗了個澡,熱水一沖,感覺脖子上好受了很多,但是一摸還是有點疼。他也沒有治療曬傷的藥,便出門去問春姨。春姨說:“我記得柏宗那里有個藥箱,可能有這些藥,他剛回來,你去問問。” 祁良秦看了看老太太,好不容易抓住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他當然不肯錯過,趕緊去嚴柏宗房里去了。 “怎么曬成這樣?” “不知道,中午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刺疼,還以為是軍服的料子問題。” “坐下。” 嚴柏宗從醫藥箱里拿了治療曬傷的藥,祁良秦說:“你真厲害,感覺好像什么都難不倒你。” 這馬屁說的嚴柏宗很是高興,笑著說:“家里什么藥都備著點比較放心,這曬傷藥還是去年時候媛媛跟朋友去海邊玩,要曬什么小麥色,結果皮膚給曬傷了,她抹的藥沒用完,就放這藥箱子里了。” 他說著就將藥膏擠在手指上,在祁良秦的脖子上輕輕地涂抹。那藥膏帶著點清涼感的熱,但是嚴柏宗的手指頭摸著他的脖子,叫他覺得特別舒服。外頭傳來了敲門聲,嚴柏宗站了起來,拿紙巾擦了擦手,說:“進來。” 祁良秦在老太天開門的瞬間彎腰挑了一點藥膏在手里,然后自己往后頸上涂抹了幾下,老太太見他自己在抹藥,就說:“你讓老大幫你,都是男人,你還害臊么?” 大概在老太太的眼里,她的大兒子是最叫他放心的了。何況祁良秦又是男人,她對于嚴柏宗和祁良秦分外放心,且不說老大不喜歡男人,即便喜歡,也不可能會去喜歡自己弟弟的愛人。 所以她覺得祁良秦太內向了,太容易害羞。祁良秦拿了紙巾擦了擦手指頭,站起來說:“不嚴重,隨便抹一點。” “我覺得軍訓有什么意思,真要叫學生鍛煉身體,那都在平日里,光這半個月累死累活的,一點用也沒有。”老太太說:“依我看,我跟你小王叔叔說一聲,以后別參加了。” 但是嚴柏宗卻說:“還是讓他好好參加,軍訓不是為了強身健體,是個儀式,好好體驗,以后也會留下一段回憶的,也算是大學生活不可缺少的記憶。而且班里面同學彼此都不認識,都是靠著軍訓熟悉起來的,他本來就不住校,再不參加集體活動,以后不好跟同學相處。” “嗯,我會好好練的,聽說我們學校的軍訓最后還可以摸搶呢。” 雖然全國的大學都會軍訓,但是怎么軍訓卻是各有不同的,有的學校小打小鬧走過場,有的則是會拉到山里去軍訓。祁良秦原來的大學軍訓就比較簡單,沒想到東華軍訓是要摸槍的,雖然不知道是真槍假槍,祁良秦一想到還是很激動。 從嚴柏宗房里出來,春姨偷偷問祁良秦:“你還沒跟老太太說吧?” 祁良秦搖搖頭:“還沒來得及,早晨走的匆忙。” “白天的時候老太太問我,我跟老太太說你昨天晚上還是睡的客房。” 祁良秦帶著一點窘迫的笑:“我跟松偉今天又和好了。我今天就不再在客房里睡了。” 春姨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年輕人,床頭吵架床尾和。那行了,我替你跟老太太說一聲,也省的她擔心你們。” “對啊,你們不要太擔心我和松偉了,偶爾去客房睡一下,就當是小別勝新婚。” 他不害臊,倒是春姨聽了有幾分不好意思,笑著搖著頭去了。她跟老太太說了這件事,老太太笑著說:“他們年輕人的想法,咱們是跟不上了。算了算了,只要他們倆不出大問題,吵吵鬧鬧的也由著他們去了。松偉雖然不老實,但還算聽我的話,我多警告他兩句,想必也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祁良秦現在只要一回到家就等睡覺。 可是他覺得這從天黑到睡覺的三四個小時好漫長。晚飯之后,嚴柏宗出去散步,他很想跟著出去,可是怕被人懷疑,所以還是留在了客廳里陪老太太看電視。人雖然坐在電視跟前,腦子里卻想的都是接下來又要去嚴柏宗房里睡覺這件事,想的時候心里很興奮,又有些緊張,還有些焦急,貓抓一樣,迫不及待。 愛欲會讓人有瞬間的迷失心智,他會覺得老太太和春姨怎么還不去睡覺,看什么電視劇,耽誤他和嚴柏宗相處。但這念頭轉瞬即逝,他又會覺得羞愧,覺得自己太自私。 等到大家都回房睡覺之后,他幾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從房里出來,直奔嚴柏宗房間去了。 祁良秦覺得這樣的生活太美好了。他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說:“我記得以前有一天晚上,我去看電影,結果到了電影院之后看到好多情侶。回來的時候正是晚上七八點鐘,穿過一條步行街的時候,看到街道兩旁的飯館里都坐滿了人。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我只要晚上出去,在那樣的氛圍下就會特別傷感。平時都不會,晚上出去,看到別人熱熱鬧鬧的,或者有對象的,都會很羨慕,覺得自己很孤獨,不知道自己的將來在哪里,會是什么樣。” 祁良秦說著側身看向嚴柏宗:“我真的很感激有了你,我心里真的別無所求了。” 嚴柏宗枕著胳膊看著他,問說:“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 “那你都說說看,你有什么不好的?” 嚴柏宗還真認真想了想,說:“我這人木訥,沒有老二會說話,也不如他有情趣。日子久了,我怕你會覺得我悶。” “還有呢?” 嚴柏宗又想了想,說:“我也比你大許多歲,你還這么年輕。” 祁良秦趴在床沿上,低頭看著地上的嚴柏宗:“可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啊。在我心里,你就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嚴柏宗就笑了,祁良秦往前爬了爬,垂下頭,親了親嚴柏宗的嘴角。嚴柏宗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大手摩挲著他的后頸:“還疼么?” “你一摸就不疼了……” 嚴柏宗聽了又是笑,他不知道一個人可以這么溫柔,好像渾身都浸透著情意,他喜歡祁良秦對他撒嬌,好像是滿足了他的大男子主義,讓他覺得特別自信,好像自己真有祁良秦說的這么好。他覺得祁良秦說的都是真心話,他對于祁良秦來說,或許真的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人把自己當做世上最好的男人來愛和崇拜呢。他也不能免俗。他摸著祁良秦的脖子,說:“你怎么這么惹人愛。” 祁良秦一愣,瞬間臊的滿臉通紅,因為沒想到嚴柏宗會說這么rou麻的話,乍然聽見,只覺得渾身發麻,又怪異又喜悅。嚴柏宗又去親他的臉和下巴,說:“你這樣叫我一天到晚地想著你。剛才我在房間里等你,都有些怨恨他們霸占著你。” 原來愛人的心,都是一樣的。嚴柏宗也有這樣自私的愛欲,他也會想,他們怎么還不去睡覺,還不把他的祁良秦還給他,心里也會急切,像貓抓一樣。而當祁良秦敲門進來的時候,好像心中的燥郁一下子一掃而光,他一想到接下來的一整個晚上都屬于他們,心里便是滿滿的,安寧又雀躍。 第79章 大概是因為剛在一個房間睡,祁良秦比較激動,所以又睡著的非常晚。第二天又起晚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嚴柏宗已經洗漱完畢,說:“本來想讓你再睡一會叫你的。” “都七點了。”祁良秦趕緊爬起來:“我們軍訓要跑早cao的!”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