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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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哪了?不知道…… 她撓了撓腦袋,問道:“那帝君你現(xiàn)在教我變衣服穿?” 帝君依舊在生氣:“不教。” 霧鏡:“……”帝君個臭流氓老不羞! 搖歡:“……” 尷尬的沉默里,帝君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形象的崩塌。 他指尖在眉間輕點(diǎn)了幾下,那股郁氣微散,這才緩了語氣:“你跟我來。” 搖歡被帝君的眼神看得一涼,下意識跟上帝君的腳步,剛邁出一步,便聽帝君頭也不回道:“東西放下跟我走。” 搖歡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抱在懷里半天的野山參,又看了看漸漸走遠(yuǎn)的帝君,最后還是一咬牙一跺腳老老實實地把野山參遞給霧鏡,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看牢了,等她抓了野雞回來燉著吃,這才跟著帝君往院外走去。 她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跟不上帝君的腳步,便驅(qū)使著靈力往前飛了一段。結(jié)果,飛得太快一腦袋撞上帝君的后背,骨碌碌在地上滾了幾圈這才暈頭轉(zhuǎn)向地爬起來。 她捂著磕紅的額頭,委屈兮兮地看著帝君。 她這副皮相生得好看,泫然欲泣的模樣顯得楚楚可憐,她再搖了搖身后的尾巴,像極了從話本里鉆出來的山間精魅。 帝君凝眸看了良久,這才招招手,意識她走近。 搖歡剛往前邁出一步,她腳邊的枝椏似怕絆著她一樣,退向兩邊。搖歡新奇,便故意東踩一下西踩一下,一路蹦跳著走到帝君的身前。 她忘性大,走過來光顧著拈花惹草,早已忘了磕疼的額頭。她仰頭望著帝君,一雙漆黑烏亮的眼睛水靈靈的,扯著他的袖子撒嬌:“帝君你快教我這招。” 他俯下身,微涼的手指從她磕紅的額角拂過,那感覺就像是每日初生的第一縷陽光,風(fēng)吹葉落,再也沒有一絲痕跡。 帝君輕輕扯開被她攥著的袖子,剛扯開搖歡又纏上來。這會雙手并用,牢牢地攥緊了他的衣袖,頗有“你再拂開我就整條跳上來”的架勢。 帝君無奈,由著她扯著袖子,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 搖歡雖然不知道帝君想帶她去哪,但依舊乖乖地跟著。腳底下的枝葉藤蔓依舊像剛才那樣,在她落腳前紛紛避讓。 她知道是帝君做的,這會心情格外得好:“帝君你真的不打算教我嗎?” 帝君不答。 搖歡問:“帝君,小蘭怎么不說話?我想聽它說話。” 過了一會,搖歡又問:“帝君,我們要去哪啊?你怎么不理我。” 知道帝君不會搭理她,搖歡便自顧自說道:“帝君,你走慢些,搖歡腿短。” “帝君,你不理我是不是嫌我太吵了?” 這次,話還未說完,已經(jīng)憋了一路的神行草破口大罵:“知道自己腿短又煩人還不趕緊閉上嘴邁開腿!” 搖歡的尾巴一豎,炸毛:“你還沒有腿呢!” 神行草默默瞅了眼自己埋在土里的幾截草根,哼了一聲,不打算跟無知的小壞龍計較。 它受帝君滋養(yǎng),此時能察覺到帝君的心情不好,未免再被一根手指頭碾回土里,它很自覺地閉上了嘴。 不知道走了多久,帝君終于停下來。 這是一個臨著懸崖峭壁的山坡,整個山坡上只有一棵光禿禿的樹迎風(fēng)而立。周圍是低矮的草叢,草葉如同波浪翻卷,一叢一叢,連綿到盡頭。 帝君俯下身,從搖歡的手心里抽出被她攥得皺皺的袖口,手指輕輕一拂,那一團(tuán)亂糟糟皺巴巴立刻被撫平毫無痕跡。 他用雙手托著搖歡的腰,把她抱到樹枝上坐著。 頭一次這么居高臨下地看著帝君,搖歡忍不住有些小雀躍。她彎起眼睛遠(yuǎn)眺,一眼就看到了很遠(yuǎn)的遠(yuǎn)方,有霧鏡跟她描述過的村落和煙火。 搖歡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以往不是沒來過這里,只是這里登高遠(yuǎn)眺能看見的仍舊是一座又一座的山頭。 這山頂又沒有被她嚇得瑟瑟發(fā)抖的花草精,她來了幾次就嫌無趣。 帝君怕她亂動會摔下來,并未走遠(yuǎn),就站在她的身側(cè),一手扶著樹干把她圈在自己的可控范圍內(nèi)。 見她看遠(yuǎn)方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微勾了勾唇,問道:“搖歡想不想去外面看看?” 那聲音,低低沉沉得溫柔,似帶了蠱惑,一路飄進(jìn)了她的心里。 搖歡忍不住搖了搖尾巴:“那里會有講故事的說書先生嗎?” 帝君輕笑了聲,答:“你看的是一個臨海的城鎮(zhèn),鎮(zhèn)子不算大,人卻很多。你從霧鏡那里聽來的人,那里都可以找到。” 搖歡眼冒金光:“鎮(zhèn)上有花草妖精陪我玩嗎?我還能不能吃到野山參燉野山雞?” 到底還沒長大,她的小孩心性暴露無遺。 帝君頷首,允諾:“就算沒有,你想要我也能給你。” “那帝君,是希望搖歡走嗎?”她忽然低下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眼里沒有玩笑,也沒有剛才一臉的向往,就像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來,看得無比專注。 她這樣的神情,認(rèn)真得帝君連唇邊的淺笑都收了回去。 他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摩挲了下她的頭發(fā),微不可聽的聲音字字落在她的耳里。 他說:“搖歡,我叫尋川。”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生日祝福,我都看到啦~么么噠~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原來,帝君是有名字的。 搖歡捧著臉圍坐在火爐邊,野山參燉野山雞的香味已經(jīng)漸漸飄了出來,她卻沒有第一次嘗到這野味時的興奮。 她腦子里一直回旋著帝君和她說的最后那句話。 他說他叫尋川。 這個名字對于搖歡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可帝君當(dāng)時專注地看著她,神色溫柔地說出那句話時,她的心口卻莫名得一燙。 好像…… 她忘記了件什么重要的事一樣。 她托腮,重重地嘆了口氣。 可她想了半天只回憶起她似乎忘記抓野山雞回來燉湯喝…… 霧鏡抱著一捆柴火走過來,整片山林靜悄悄的,沒有蟲鳴鳥叫,沒有微風(fēng)徐徐,只有搖歡面前那一簇火焰舔舐柴火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野山雞的香味濃郁,就連平時對吃食沒有太大要求的霧鏡都忍不住湊近嗅了嗅那香味。 然后,她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搖歡苦大仇深的表情。 霧鏡一驚,趕緊后退了兩步,澄清:“我就聞了聞味道,絕對沒有偷吃的意思。” 搖歡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沒作聲。 作為一條霸王龍,搖歡曾經(jīng)霸道到連野山雞的香味也不給別的小妖精聞,誰聞了就要剁掉鼻子。嚇得方圓百里內(nèi)的小妖們連夜搬家,全擠到土地公那住去了。 這種不對勁其實在搖歡回來時霧鏡就察覺到了,她起初還以為是搖歡沒有抓到最胖的野山雞。但現(xiàn)在看來,好像情況比這個更嚴(yán)重一些。 霧鏡在她身旁坐下,邊往火堆里添柴,邊撞了撞她的胳膊:“什么煩心事啊,跟我說說。” “帝君有名字。”搖歡有些哀怨地掰了掰手指頭:“比我的好聽。” 霧鏡:“……”一天總有那么十二個時辰想掐死這條龍。 搖歡沒聽見霧鏡磨牙齒的聲音,繼續(xù)道:“帝君還要趕我走。” 霧鏡愣了,手中的柴火被她掰成兩段發(fā)出清脆的折斷聲,她順手把柴火扔進(jìn)火堆里:“帝君為何要趕你走?” 搖歡不知道啊。 就目前的形勢看來,應(yīng)該是責(zé)怪她辦事不利,讓神行草受了傷。什么雜草這么金貴,連摔都摔不得? 捧臉捧得她手酸,她干脆換成抱尾巴。火光印在她的臉上,把她那雙眼睛襯得格外明亮。 霧鏡揭開石罐,用木枝拌了拌。石鍋里的野山雞已經(jīng)熟了,那香味混著野山參的天然草木香,實在是一道勾人的野味。 她把石鍋移下來,先給搖歡掰下了一塊雞腿。 某條龍嗅著香味,也不感時傷秋了,風(fēng)卷殘云般一下子吃光了屬于她的半只雞。 然后她站起身,雄赳赳氣昂昂地準(zhǔn)備下山。 霧鏡一個雞腿還沒吃完,看得目瞪口呆,忙問她:“你去哪?” “給帝君添堵去。” 搖歡的想法單純,她覺得既然帝君讓她不舒坦了,她也得讓帝君不舒坦。 于是,安分了許久的小壞龍重出江湖。 她化成原型,在草叢里打滾,壓得那些花草精嘎吱亂叫,敢怒不敢言地瞪著她。又上樹去偷了兩個鳥寶寶,放在龍角上一邊一只。 一路下山,路過野兔精的兔窩時,搖歡隨手伸進(jìn)去掏了掏,剛逮著一條兔尾巴就聽野兔精怒而大罵:“哪個殺千刀的登徒子摸老娘屁股。” 搖歡笑瞇瞇地把腦袋探到洞口,咧嘴一笑。 野兔精魂都嚇飛了半條,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搖歡覺得沒趣,把抱著她犄角胡亂叫個不停的兩只鳥寶寶直接塞進(jìn)兔窩里,得意地?fù)u著尾巴繼續(xù)下山。 不料,竟讓她遇到了上山來的幾個凡人。 這千百年來,搖歡臭名昭著,惡名遠(yuǎn)近皆知。無名山下的村民,從來不敢上山來砍柴采藥,生怕撞上她有去無回,更不用說這幫拿著鍋鏟就進(jìn)山的…… 搖歡打量著幾人警惕的模樣,悄悄地躲在了樹上。 打頭的是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手里抱著一把灰撲撲的劍,目光如炬,隱隱蘊(yùn)著殺氣,看著倒不像是普通的凡人。 跟在他身后的,是二十來歲的小鮮rou們,有拿鍋鏟的,也有拿鐮刀的,稍微靠譜點(diǎn)的倒是背著打獵用的弓箭。 搖歡看著那副鍋鏟,心里有些癢癢的。 要是把這副鍋鏟搶來,可以讓霧鏡把神行草給炒來吃了…… 遠(yuǎn)在帝君院子里的神行草突然一個噴嚏,正想悄悄聽聽小壞龍又在怎么罵它,神識一探,整棵草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