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我住酒店這幾天,記得幫我按時遛狗。”林希交代了一聲,走回了房間。 “我是你保姆啊?” “不是我的,是它的。”林希指了指躺在陽臺上曬太陽的大黑狗。 “林希你大爺!” 林希將背包里的那幾張譜子取出來,又試著輕哼了一遍,徐燁便不再打擾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只看重你的才華,愿意提拔你,為你鋪就一條嶄新的星途? 那個女人,可以相信嗎? 歌曲的后半段似乎還有些不順,怎么都唱不出感覺,他拿起電話,給那個怪女人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很久,久到林希本來就不多的耐心被耗光,正要掛斷的時候,她終于還是接通了,林希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已經自顧自地開口,第一句便是:“我沒有對不起你。” “那個時候沒有幫你,我他媽一點也不后悔。” 他的心驀地被一根絲線懸掛到了半空。 她一直在說,帶著哭腔。 “我是討厭你,憑什么我有的,你就一定要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努力掙來的,而你呢,除了是我meimei,跟我長得像被稱為‘小李懸’以外,你還有什么,你會寫歌嗎?你唱得比我好嗎?憑什么我要拉你一把,你想要的星光和舞臺,自己去掙啊!” 她越說越激動,電話那邊低沉的啜泣瞬間變成了嚎啕:“我不會后悔我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后悔,本來就是這樣,人難道不應該靠自己嗎?誰他媽幫你一輩子!” 林希怔了怔,想到那天試唱結束之后,在洗手間無意中聽到了兩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的對話。 “今天展鵬敢挑戰李懸老師的《露珠》,真的非常大膽啊!” “當然,這個世界難道不就是撐死大膽的餓死膽小的。”另一個人說道:“這首歌是李懸老師用來紀念亡妹李疏,展鵬用那樣深情又凄哀的唱法給唱出來,的確很感人啊!李懸老師不也承認,他唱得很好嗎?估計這次是看中他了。” “不過說起來,她是在meimei李疏自殺之后,宣布封麥,退出歌壇。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嗎?” “誰知道呢,這種事,當事人沒有說,別人永遠不可能知道真相。不過我看過當時娛樂記者挖出來的一些邊角料,這個李疏一心追逐jiejie的步伐,出過專輯,不過才華有限,一直沒什么名氣,上過幾個綜藝,都是拿她jiejie的料來炒,據說兩個人的關系一直很糟糕。后來李疏抑郁癥越來越嚴重,最終臥軌自殺,而且據說自殺的時候,李懸也在場,是眼睜睜地看著她…” 那人不再說下去… 臥軌啊,那樣的場面,就算只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吧。 林希趕到酒吧的時候,幾個男人正圍坐在醉醺醺的李懸身邊,意圖不軌地看著她,彼此交換著眼神。他嘴里不爽地咕噥了一聲,氣急敗壞走上前去,粗魯地抓住李懸的手腕,扶著她走出酒吧,一個男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壞人好事的家伙,終究是不受歡迎的。 “喂,臭小子,少管閑事。”男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無威脅地說道。 “這女人的事,我還管定了。”下一秒,他揪起男人的手,輕輕一折,只聽手腕發出“咔嚓”一聲的脆響,男人痛苦地大叫了起來,表情扭曲,告饒地求著林希放手。林希毫不客氣地扔開他,扶著李懸走出了酒吧,沒人再敢上前阻攔。 李懸身子軟綿綿的,雙腳也沒什么力氣,整個吊在林希胳膊上,滿身酒氣,神志不清。林希嫌棄地別了別嘴,粗暴地將她扔在街邊的長椅上,不耐煩地在包里翻找出她的手機,想給她的助理打電話,找到手機,才發現是居然有密碼的。 他無奈地放回手機,將她的腿移開,跟著坐到了長椅上。 垂眸掃了身邊人一眼,她臉色緋紅,看起來是醉得不輕,嘴里咕噥著不知道在說什么夢話,身上穿的是一件單薄的襯衫,配上一字短裙,因為剛剛的拉扯,襯衫上幾顆紐扣劃開,隱隱透出胸前的旖旎春光。 林希目光只是稍稍接觸了一下,便移開了,闌珊的路燈下,一輛輛汽車呼嘯而過。 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他點了一根煙,深長地吸了一口,路上偶有行人路過,朝著兩人投來怪異的目光。似乎終究還是覺得不太好,林希銜著煙,伸過手去,替她系上了胸前的兩顆紐扣。 被他粗礪的手接觸皮膚,李懸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真是一具,敏感的身體... 難怪看她第一眼,就這么來勁兒。 越是禁欲的女人,就越是撩人...除了有點裝,不夠溫柔以外,這個女人,真他媽絕了。 不過他還沒到趁人之危的程度。 所以現在到底是在干什么?慈善救助嗎? 林希將煙頭一扔,站起來轉身就要走,然而走了兩步,卻又怎么都挪不動步子,他皺著眉頭暗罵了一聲,真是麻煩啊!抓狂地又折回來,抓起李懸的手臂,躬下身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背上,背起她穩穩地站了起來,就當背了一背簍的干柴,朝著馬路一端走去。 “好歹也算是有點知名度的家伙,居然一個人跑到那種地下酒吧去喝酒,你腦子里裝的是豆腐?” “果然還是太久沒上頭條,搞事情是吧,過氣天后?” “你他媽都吃什么長大,看著身材挺不錯,居然這么重。” 一路走,一路抱怨。 她胸前的不一樣的觸感,就抵在他的背上,讓人心癢。 沒一會兒,林希明顯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脖頸流了下來。 “對不起。”她略帶嘶啞的嗓音帶著哭腔:“真的對不起。” “嘁。”林希走在街邊路燈下,冷漠地咕噥道:“剛剛不是還說什么一點都不后悔,人都死了那么久,嘴硬個屁啊。” “林希,對不起。”她將下頜重重地擱在他的肩膀上,不住地跟她道歉。 林希驚愕回頭,她灼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酥□□癢。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