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沒事?”阿九用鼻子冷哼出聲,看著夜帝蠱惑人心的笑容,倔強的別過頭去,不能看,不能看,看了就發不火來了。 “櫟,我不是故意嚇你,你知道嗎,寒毒最無奈的地方就是不到毒發的時候,我根本把不出脈搏的異常。” 不能精確的把出脈搏,阿九知道縱然自己的醫術再高明,也不知道櫟的身子到底如何了,那寒毒為什么會突然的發作? “阿九,你過來。”看著阿九高高翹起的紅唇,夜帝心神一漾,可惜阿九如今的身子不比尋常,所以也不敢將她強行的拉到自己身邊來。 “不要,我從今天要離你遠遠的,否則看著就生氣。”阿九依舊別過目光,不再看夜帝一眼,挺著大肚子的身子也隨著退了幾步。 “阿九。”夜帝哀怨的喚了一聲,詭異一笑,面色中瞬間染上了痛苦,“阿九。” “叫魂了。”阿九火大看向夜帝,卻赫然發現夜帝的面色那么的蒼白,糾結著痛苦。 “櫟,是不是寒毒又發作了?”驚恐的走上前來,阿九快速的執起夜帝的手,脈息正常,難道真的不到十五月圓之時,脈息都不會有異常。 “櫟,你哪里痛?”把不準脈搏,阿九只能擔憂的看向夜帝,不安的開口問道。 “阿九,我這里痛。”夜帝隱忍下笑意,指向自己的雙唇。 “嘴巴痛?”阿九呆滯的一愣,卻見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倏的圈住她的腰身,剎那將她輕柔的攬進了懷抱里。 “櫟?” 余下的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櫻紅的雙唇已經被夜帝的薄細的唇角覆蓋住,剛剛還凝結著痛苦的臉色,此刻卻已經燦爛如春光,明媚的刺痛了阿九的眼睛。 “你騙我。”含混不清的說著,阿九瞪大眼睛,憤恨的看向夜帝,他居然騙她。 笑容加深,夜帝加深了吻,挑逗的用舌尖撥開阿九因憤恨而緊抿的嘴唇,和她的丁香舌嬉戲著,直到懷抱里的人兒忘記了剛剛的憤怒,迷惘的沉醉在彼此的柔情里。 第八章 暗中偷襲 “櫟。你每次都這樣。”阿九面色潮紅的喘息著,被吻的無力的身子虛弱的依靠在夜帝身上,迷離的目光瞪向夜帝,“櫟,我可沒有忘記剛剛要說的話,以后遇到危險了,不許你站在前面。” 夜帝無奈的哀嘆一聲,智者千濾必有一失,他怎么忘記了用內力讓身子的血脈倒流是可以騙過瑯邪,可惟獨沒想到要面對阿九的怒火。 “櫟,你聽到我說話沒有?”阿九掐著夜帝的胳膊,紅暈密布的臉上落滿了抗議的不滿。 “阿九,看來我還沒有吻夠,你居然還會記得這個。”夜帝勇懶的笑了起來,曖昧的目光落在阿九櫻紅的唇角上。 “色鬼。”驚恐的退了幾步,避開和夜帝的距離,阿九憤怒的皺起鼻子,“櫟,你要答應我,否則我就……” “就怎么樣?”夜帝好整以暇的看著阿九的手足無措,既然已經到了東邵的境內,暫時應該不會出現什么問題了,只等著魯千尋最后的確認。 “我就帶著肚子里的寶貝離家出走。”壓抑下怒火,阿九瞄了一眼夜帝的面容,隨后危險的半瞇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夜帝。 “櫟,你是不是吃定了我不敢離家出走,我可記得我還沒有嫁給你呢。” “阿九,我們已經到了東邵了吧,所以應該不會有危險了。” 夜帝朗笑著,他倒希望阿九可以離家出走。離開了東韶,他也就放心了,“不過離家出走的時候記得把我也帶上,知道嗎?否則沒人烤兔子給你吃。” “櫟,我是和你說真的。”阿九氣呼呼的走了過來,小手不安的捧著夜帝的面容,低聲的道:“櫟,你知道我多擔心嗎?如果寒毒沒有控制住,我會失去你的。” “阿九,只要你好,不論出了什么事情,遇到什么危險,我也會安全的回來,因為遠方有你在等著我。”夜帝輕柔的撫摩著阿九的長發,溫情款款的目光里落滿了深情。 “可你還沒有答應我。”阿九不依的堅持,她雖然身子不方便,可她的武功不見得比櫟差啊。 夜帝一低頭,吸吮著阿九喋喋不休的雙唇,不似剛剛的溫柔如雨,而是如狂風般的肆虐起來,他的舌躥進了阿九的口中,糾纏著她的丁香柔軟。 吮吸則,旋舞著,阿九只感覺舌尖火辣辣的刺痛,渾身熱得她很想呻吟出聲,“櫟。” “阿九。”夜帝出口的聲音極低又粗啞,飽含著濃烈的感情。 迷惘里,阿九總感覺到有什么被自己給忽視了,可夜帝卻由不得她分心,一股溫熱的氣息自朱唇沿至鎖骨、裸露的胸前,又回到她的耳垂。 等阿九再次的回過神時,早已經忘記了要說要問的話,只羞紅了面容,偎依在夜帝的懷抱里,傻傻的笑著。 夏末,暴風雨將至,風刮的猛烈,吹亂了枝頭的樹葉,沙沙聲響下,卷起一地的塵土,鋪天蓋地的蓋了下來。 “公子,有人來了。”肖力警覺的看了一眼四周,剛剛還平靜的臉色,此刻卻已經戒備的將手落在劍鞘上,上一次在原野上,就有人刺殺公子,如今到了皇家的郊外別館,依舊有人賊心不死。 瑯邪蹙起眉宇,是誰?肖尚書已經傳來了消息,宮中早已經在羅闊的控制之下,宮外的勢力也有肖尚書接管了,誰還會知道他回來的消息? 而且居然派了好手在暗中伺機行刺,難道是肖尚書判斷錯誤,大皇叔根本沒有被羅闊控制住,所以才會在暗中派人刺殺自己。 “肖力,將他引出來。”不再多想,瑯邪對著肖力吩咐一聲,隨即退到了一旁。 “是。”話音落下的瞬間,肖力快速的拔出劍來,冰冷的劍氣犀利的向躲避在暗處的刺客攻擊而去。 魯千尋沉著的一個側身,身影迅速的躲過肖力的攻擊,隨后把出自己的佩劍,同肖力糾纏起來,劍花繚亂了雙眼。 魯千尋應付自如的化解下肖力的招勢,身影不著痕跡的像著一旁觀戰的瑯邪移去。忽然修長的身影猛的一個暴長,直躍上半空之中。 在肖力錯愕的一瞬間,魯千尋將長劍筆直的刺向瑯邪,目光炯亮的看向瑯邪波瀾不驚的面容。 冷靜的看向自半空中刺向自己的長劍,瑯邪身子在劍落下的瞬間,晃動了身形,躲開魯千尋的攻擊,電光火石間,瑯邪剛剛還垂在身下的胳膊,帶有雷霆萬鈞之勢快速的抓向魯千尋的臉。 橫劍刺向瑯邪的胸口,魯千尋快速的躲避開他掃向自己的胳膊,卻忘記了一旁肖力的長劍也如水蛇般的纏繞過來。 剛剛躲避開的身子不得不再次的轉向瑯邪一旁,剎那間,瑯邪握拳的手化為掌,五指快速的自魯千尋面容上掃過,抓下他蒙面的黑布。 “魯諾!” “魯諾!” 看清楚人來的面貌后,瑯邪和肖力倏的僵直住身子,呆滯的目光落在那張熟悉的臉上,三年多了,他依舊沒有絲毫的改變,只是眉宇間多了份淡漠,眼神似乎冷漠很多,如同看見了陌生人一般。 魯千尋神色里劃過一絲復雜,主子果真沒有推測錯,他確實是東邵的太子,他曾經效忠的主子。 握著長劍的手微微的收緊,魯千尋目光一沉,心中定下了決心,趁著兩人失神之際,橫劍一掃,在他們身影退后的間隙里,快速的翻身躍向了圍墻外,黑色的身影如同輕盈的飛燕一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下。 “公子,怎么會是魯諾?”肖力呆滯的看著躍入了墻外的身影,久久的不能回神,魯挪不早已經死在了七夜的皇宮里,為什么會出現在東韶,而且居然還要刺殺公子。 “是魯諾。”回想著剛剛魯千尋攻擊的招勢和手法,瑯邪肯定的開口,那是魯諾沒有錯,可他縱然沒有死在七夜,為什么會如同陌生人一般的看待自己,而且還步步殺機。 “公子,魯諾為什么會這樣?”肖力收回長劍,他沒有忘記剛剛應付魯千尋時,他凌厲的攻擊,招招都是斃命的絕殺。 “通知羅闊,告訴他,讓他安排好一切,我不日會進宮。”不管魯諾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也不管是什么人利用魯諾來殺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快回到東韶皇宮去。 邊關已經告急,玄浩的大軍又攻破了一個城池,再不力挽狂瀾,東韶就真的要面臨國破家亡的局面。 “是。”肖力領下命令,隨即轉身,高大的身影卻又停了下來,遲疑的看向瑯邪道:“公子,你的血蠱要如何?還是告訴阿九,讓她幫公子立刻將血蠱引出體外,否則一旦回了皇宮,萬事需要籌備,公子必定沒有時間處理血蠱的事情。” 瑯邪不發一言,對著肖力揮揮手,冷聲道:“血蠱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快去通知羅闊,讓他密切小心,特別留意大皇叔的動靜。” “可公子,你的身子?”肖力依舊不放心的開口,按血蠱如同一個不安定的因素,隨時都會危害到公子的生命。 “阿九的藥材還缺幾味,只有回皇宮之后再配制了,所以我會將阿九和夜櫟一同帶回東邵皇宮去。” “公子,何必這么麻煩呢,我讓羅闊將缺少的幾味藥材給送出來不就行了。”肖力輕松的開口,還是早一點將血蠱引出來才放心。 “肖力,本殿下的命令你要一直質疑嗎?”瑯邪倏的冷下臉,威嚴的呵責一聲。 “是,肖力馬上就去。”三年多來,第一次見到瑯邪端起太子殿下的威嚴,肖力猛的一怔,隨后恭敬的行了個禮,快速的向外奔去。 第九章 直接對決 “瑯大哥,我們要起程去哪里?”阿九錯愕的看向瑯邪,其實在這里就可以找到替瑯大哥醫治的藥材,而且櫟的身子不是很穩定,再過些時日就到十五月圓之時了,她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櫟身上,一定要替櫟把寒毒給解了。 “阿九,瑯大哥不是想為難你,可事到如今,瑯大哥也不瞞你了,瑯大哥是東韶的太子殿下。” 羅闊已經部署好了人馬,瑯邪知道瞞也瞞不住了。他只希望阿九和夜櫟可以好好的合作,不要動用武力傷了彼此之間最后的一點感情。 “東邵太子殿下。”阿九震驚的愣在原地,久久的不曾回過神,直到夜帝快速的將她拉到身后,這才將呆滯的目光再次的落在瑯邪身上。 “瑯大哥你是說你是東韶的太子,那你不是也櫟是敵人?”阿九掙脫掉夜帝的手,擋在夜帝的身前,“瑯大哥,你一直在騙阿九是不是?” “阿九,退下。”夜帝平靜的開口,再次將阿九的身子拉了回來,犀利的目光看向瑯邪,沉聲道:“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太子殿下是否能讓夜櫟帶著阿九離開?” “阿九可以走,夜公子還是隨被殿下一同去皇宮小住一段時間。”遲疑的看向夜帝平靜的面容,瑯邪不得不佩服他冷靜,居然絲毫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甚至連眼神都不曾有過一點的震驚。 “不行,我不會櫟留下的。”阿九堅定的開口,目光里帶著一絲受傷的疼痛,“瑯大哥,如今你身子里還有血蠱在,阿九依然可以為你將血蠱引出來,只要你放了櫟。” “阿九,既然你還叫我一聲瑯大哥,我也不為難你,夜櫟乃是七夜王朝的帝王,為了東韶的安定,瑯大哥必須將他帶回黃宮去。”瑯邪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可面對眾人的依舊是一副堅定的冷酷神色,為了東韶,他必須要如此。 “可櫟如今已經不是皇上了,瑯大哥,你不要逼阿九恨你。”阿九忽然有些明白夜帝每一次都要她做的保證,遇到危險一定要一個人先走,原來他早已經猜到了今日的結果。 “他雖不是七夜王朝的皇帝,可他如今卻是皇帝的兄長,是玄浩曾經效忠的主子,有他在,東韶就有了生機。” 七夜王朝如今的皇帝乃是夜徹,傳言他和夜櫟手足情深,當年甚至不惜以死要挾當今的太后,也要保夜櫟登上了皇位,如今有夜櫟在手,瑯邪相信只有給他五年的時間,他必定可以振興東韶。 “太子殿下,容我和阿九單獨呆一會。”夜帝輕柔的握緊阿九的手,化解她的不安和擔憂。 “好,半個時辰后,本殿下來要答復。”猶豫片刻,瑯邪最終還是答應下來,看了一眼阿九,最終無聲的退了出去。 “殿下。”門外整齊劃一的閃現出一批大內高手,對著闊別已久的瑯謝恭敬的跪下行禮。 終于回來了,瑯邪神色動容的攙起最前面的羅闊,沉聲道:“闊,多年不見了。” “是的,殿下,羅闊已經今生再也無法替殿下效忠。”聲音有些沙啞,羅闊剛毅的臉上露出激動而欣喜的神色,殿下回來了,一切都有希望了。 “加強屋子四周的戒備,任何人不準出來,他們乃是東韶反敗為勝的關鍵。”瑯邪對著眾人冷聲的命令道。 “是,屬下遵命。”瞬間,一排人訓練有素的把守在屋子的各個角落,嚴密的部署下,是插翅也難逃。 “櫟對不起。”聽到外面的聲音,阿九知道他們連最后的機會也失去了,瑯大哥居然會騙了她這么久,原來什么家族變故,都是為了將櫟引來東邵的借口。 “阿九,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夜帝溫柔的撫摩著阿九的臉頰,目光溫柔而專注,似乎根本不在意屋子外的動靜。 “櫟,不要和我說那些話,我不會走的,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離開。”阿九堅定的開口,回望著夜帝的目光同樣是深情款款的眷戀。 她不要離開櫟,東韶一行,必定是危機重重,櫟是七夜的皇帝,說不定還有危險,她不要離開,雖然依舊不曾恢復記憶,可阿九知道,離開櫟,就如同將匕首插在她胸口一般的疼痛。 她不要承受這樣的生離死別,似乎曾經她也經受了這樣的痛苦,硬生生的被人剖開了胸口一般,撕裂般的痛楚截獲住了所有的意識,就算是死,他們也要死在一起。 “傻阿九。”夜帝輕柔的撫平阿九皺起的眉宇,淡然一笑,將阿九的身子拉進自己的懷抱,緊緊的抱住,輕聲道:“阿九,你難道忘記了我曾經說過,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如今只是短暫的分別。” “我不要,短暫的分離我也不要,我要一直守在櫟的身邊。”不等夜帝說完,阿九激動的嚷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抱住夜帝的身子,她不要這樣的離別,不要,縱然是死也不要。 “阿九,不要激動,你聽我說完。”夜帝無奈的用雙臂束縛住阿九掙扎的身子,以更加輕柔的語氣在她耳旁說道:“我答應你,真的只是暫時的分開,等所有的事情一解決,我立刻會去找阿九。” “櫟,你不要騙我了。”阿九放棄了掙扎,目光肯定的看向夜帝,靜聲道:“瑯大哥是東韶的太子,而如今七夜王朝的大軍壓境,東韶岌岌為危,瑯大哥是不會那么容易放你逃離的,而且你還中了寒毒,沒有我在你身邊,你怎么能承受的住。” 太多不安的因素存在,太多讓阿九關心的的事情,她怎么能獨自的離開,放任櫟一個人在東邵的皇宮,面對那些時刻都想要他命的東邵將士。 “我沒有騙你,阿九。”夜帝動容的開口,溫柔的目光里落滿了深情,“當初我以為你跳崖死了,心灰意冷,也有了輕生的念頭,只希望可以陪著你去九泉之下,可如今,我知道你還好好的活在世間上,甚至還有了我們的孩子,我又怎么會那么容易的死去,我必定會留下命來,守護著你和肚子里的寶貝,看著他們漸漸的長大成人。” 見阿九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平靜,夜帝繼續道:“如今,我們已經在東韶境內,當初我也懷疑過瑯邪的身份,可他曾經救過你,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東韶的太子,就算阿九可以放得下他身子里的血蠱和我離開,瑯邪也不會輕易的放過我們,所以與其讓他用你來要挾我去東韶,不如我將計就計順著他的計謀走下去,至少可以保證阿九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