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
“阿九,放下劍。”夜帝悲痛的閉上眼,頃刻間再次的睜開,目光溫暖,如同在宮中時凝望著她的眼神一般,寵溺而包容。 “放下劍?”阿九疑惑的一挑眉頭,手徑直的向前推進,冰冷的劍尖刺進了軒皇帝的肩膀,冷酷的抽回,伴著一抹艷麗的鮮血噴灑而出,點點落在阿九冷笑的面容上,詭異的陰寒。 “父皇?”夜帝一怔,悲痛的喊了一聲,高大的身影顫抖向前,卻被阿九用劍擋了下來。 “皇上,不用看了,他們已經被阿九下了毒,沒有感覺的,如同活死人一般,當年拜他們所賜,阿九十五年來,每到月圓之夜,受寒毒所苦,如今阿九就悉數的將毒還給他們。”嘴角依舊是那疑惑的笑容,可笑容之下卻蘊涵著復仇的冷酷。 “阿九,放了父皇和母妃,父債子還。”夜帝哀傷的目光含著萬般的苦澀看向已經被恨意包圍的阿九。 已經知曉了一切,當邊關的將士在她們出關后,將畫像描繪出來的時候,玄浩第一眼就認出了仇海,也隨即將所有的事情都理順了,原來她竟然是日熠的公主。 “父債子還,看來皇上已經知道一切的真相了,那皇上就該明白阿九為什么執意要出宮了。” 阿九將劍再次的指向了軒皇帝,冷聲道:“當初阿九進宮就是為了父債子還,可今日竟然找到了真正的仇人,阿九必然不會再難為皇上了,該死的是他!” 話音突然陰沉下來,阿九周身已被仇恨所覆蓋,那雙清澈的眼中再沒有了往日里的純真。 “九兒?”柳皇后剛疑惑的要開口,卻被身旁的仇海不動聲色的點住了xue位,只能無聲的詢問著阿九,為什么要故意在夜但面前如此。 “原來阿九是為了報仇才進宮的。”夜帝低喃著阿九的話,一切都是假的,她的笑,她的惱,她的偎依,她的誓言,一切都是假的,那她的寒毒呢? 難道那夜她的眼淚是眼假的,只是為了騙自己為她解毒,可這樣也好,他終于還是償還了她,縱然是用自己的生命,可看著她好好的活著,他知足了。 “是,皇上你不知道日日夜夜面對著血海深愁的仇人,卻要強顏歡笑有多么的難,可阿九還是堅持下來了,每一次的睡夢,阿九醒來多向一劍殺了你,可這樣做太便宜你們了,當年你們血洗了我日熠的皇宮,讓阿九的親人皆慘死在刀下,阿九又怎么能這么痛快的給你一刀,幸好阿九忍住了,才知道原來真正的仇人還活著。” 話音落下,阿九隨后再次的將劍抵在了軒皇帝的脖子上,放肆的笑容瘋癲的看向夜帝,“皇上,今日縱然殺了他,也是他罪有因得。““冷殘墨,別動,否則這一劍可要見血了。“察覺到冷殘墨微微移動的身影,阿九厲聲一喝,劍近了半分,隔破了肌膚,微細的血流慢慢的從冰冷的劍鋒上滲透出來。 “夠了阿九。“再次見到軒皇帝受傷,夜帝冷聲的喊道,冷峻的面容上是掩飾不下的痛苦,“阿九,父皇和母后已經沒有感覺了,把劍指向朕吧,朕才是七夜王朝的帝王,你要復仇該找朕的,如同一進宮的目的一般。” 心痛的抽搐著,為什么他要這樣的冷靜,為什么他不對她憤恨的咆哮,而是這樣卑微的乞求著她,阿九握緊了手里的劍,“皇上阿九對不起你,可軒皇帝對不起阿九和整個日熠王朝,什么因什么果,今日都要了結了。” “阿九。”夜帝悲痛的喊著,沉痛的目光落滿哀傷,喃喃道:“阿九,你今日殺了朕,我們的誓言依舊在,來生,朕必定會再次的尋到你,不再有這么多的恩怨糾纏,朕會好好的愛著你,將今生的愛一同補上,可你今日若殺了父皇和母后,我們就真的結束了,阿九你知道嗎?朕可以死,心甘情愿的死在你劍下,可阿九若是執意要傷害父皇和母后,你和朕就再也回不去了。” “誓言?”阿九一聲冷笑,挽起衣袖,看著手腕上那依舊清晰的牙印,面色一沉,手中的劍隨即往胳膊上劃過,“皇上,沾了血,留下了疤痕,還是曾經的誓言嗎?” 夜帝踉蹌的身子晃了晃,終究沒有能跨出步子,只是疼痛的目光看著阿九鮮血淋漓的胳膊,那曾經的誓言如今被劃上了新的疤痕,便不再是他們的誓言了,不再是生生世世的追尋,不再是永遠的守侯。 “血債血償,阿九這一劍是還皇上的,阿九負了你,今日還你一劍,皇上若決的不夠,阿九可以再償還,一直到皇上滿意為止。” 感覺不到胳膊上的痛,因為她的心早已經在痛楚中麻木,只余下夜帝那深沉的目光和悲愴的面容,劍再一次的舉了起來,阿九淡定的看向夜帝。 “夠了。”夜帝別過目光,不忍去看她被鮮血覆蓋的胳膊,她不知道嗎?從他進宮之后,她的每一次受傷,她痛的是身,而他痛的是心。 “阿九,不要讓朕恨你,放了父皇和母后。”聲音暗啞的讓人疼惜,夜帝目光溫柔的凝望著阿九冰冷的面容,“朕告訴你,魯千尋并沒有死,朕只是將他囚禁起來,那夜死的只是個死囚。” “阿九謝皇上了。”原來你為阿九做的這么多了,阿九哽咽著,淚水仆朔的落了下來,只是握著劍的手卻依舊不曾有絲毫的退卻,“可皇上,有些仇是永遠都化解不了的,皇上若是愿意,阿九殺了他們后,即可自刎在皇上的面前,以死償還阿九對皇上的愧疚。” “不,朕不只準你死。”夜帝一征,悲痛的開口,語氣里有著壓抑不下的驚恐,“阿九,放下劍,你還愛著朕是不是,不要固執了好不好?” “皇上,回不去了,阿九身子里流淌著是日熠王朝的血液,阿九背負著是整個日熠的仇恨,回不去了。” 阿九悲痛的笑了起來,不似剛剛的冷漠,而上無奈的瘋癲和哀傷,突然眸光一定,手中的劍在淚水中向前刺了過去。 “阿九。”夜帝悲憤的大喊著,心神具碎,高大的身形快速的向阿九飛躍而去,同一時間,冷殘墨面色一寒,躍過的身子在同一時間出掌拍向阿九。 劍沒入了軒皇帝的胸口,夜帝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鮮紅,伸出手緊緊的握住阿九的劍鋒,悲痛的目光里落滿了濃郁的憂傷,為什么要刺下這一劍,他們永遠都回不去了。 冷殘墨逼開阿九的身子,修長的大手欲抓住軒皇帝的胳膊,電光火石間,阿九快速的松開手中的長劍,瘦削的身子隨即閃向冷殘墨身前,沾染著鮮血的手凝聚起真氣,已更快的速度打向軒皇帝,絲毫不顧及自己暴露在冷殘墨掌下的身子。 “殘墨不要。”夜帝驚駭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看出阿九眼中的決絕,修長的身影隨即掠過,一把摟出阿九的身子,快速的一個旋轉,用自己的身子擋在了冷殘墨面前。 “皇上。”收手已經來不及了,冷殘墨震驚的撤回大半的掌力,可余下的幾分還是打在了夜帝的后背上。 “父皇。”口中噴吐出一口鮮血,夜帝摟著阿九的胳膊顫抖著,不相信的看著阿九滿上鮮血的手將軒皇帝打落下了懸崖。 “軒皇。”冷殘墨奮力的嘶吼著,懸崖上冷風陣陣,崖下是萬丈的深淵,慢慢的轉過身子,冷殘墨嗜血的目光鎖住阿九的臉,一字一字道:“昔日的交情此刻恩斷義絕,殘墨身為凰人,誓死護衛主子的安全,九公主受死吧。” “父皇。”夜帝空洞的目光看向身側的萬丈懸崖,慢慢的抹去嘴角的血跡,冰冷的目光失去了感情,只余下空洞的淡漠,“阿九,仇你已經報了,把母后還給朕,你走吧。” 那樣溫暖的目光沒有了,阿九一步一步的退后,離開夜帝的懷抱,“皇上知道痛了,可你知道阿九這十年來每一日都是在這樣痛苦的煎熬下活過來的。” “夠了,朕不要再聽了,阿九如果你戀在往日的情分,讓仇海撤下劍,放了母后,朕會讓你們平安離開的。” 夜帝依舊重復著沒有感情的冰冷語調,哀莫的眼中失去了光彩,在阿九出掌的那一刻,他們就再也回不去了,他可以抓住父皇的,可電光火石間,他卻本能的選擇了替阿九擋下了殘墨的一掌,眼睜睜的看著父皇落下懸崖。 “好,阿九依了你。”鮮血淋漓的手中多出了一顆藥丸,阿九冷笑著,走近被挾持的雪妃,抬手將藥丸塞進了她口中。 混沌的神色慢慢的清晰一開,雪妃自阿九面容上轉過目光,看向夜帝,遲疑的喚了聲,“皇兒?” 巨大的興奮和驚喜落在眼中,雪妃面容一喜,隨即道:“真的是皇兒嗎?軒沒,皇兒來看我們了,軒?” 走動的步子忽然停頓住,雪妃一怔,雪白的面容上神色復雜的變化著,慢慢的疑惑和驚恐代替了剛剛清醒瞬間的喜悅。 “軒?”雪妃遲疑的回頭看向阿九,她滿身的鮮血提醒著她剛剛發生的一幕。 “軒!”女子高吭而悲傷的喚上清晰的回蕩著紫嵐山顛,絕色的面容在一瞬間凋零,“軒。”雪白的身影如同羽燕一般自阿九身旁掠過。 “母后,不要。”夜帝回過神,驚恐之下的目光看向阿九,她只要伸手就可以抓住母后了。 “軒。” 最后一次的喚聲消失在懸崖畔,阿九的身子自一旁動了動,避讓的退到一旁,任那抹雪白餓身影自一眼前飄過,滿是鮮血的手依舊靜靜的垂在一側,神色淡漠。 “母后。”夜帝喃喃的喊著,跪在懸崖畔的身子顫抖著,望著懸崖下的霧氣彌漫,久久的才回過神,看向阿九,“為什么,為什么不拉住母后,為什么?” “血債血償。”冷殘墨的聲音比剛剛更冷洌了,長劍出鞘,直逼向一旁的柳皇后。 “殺!”仇海知道事跡已到,一聲令下,片刻之間,神武兵團的黑衣人和玄浩的將士拼殺在一起。 吶喊聲起,鮮血飛濺,紫嵐上的寧靜在這一刻被鮮血打破。 阿九依舊靜靜的佇立在懸崖畔,夜帝神色冷漠的凝望著她,似乎又望向了遠處,只是目光淡漠無神,不再有一絲的波動。 “相爺,我們要怎么做?”守侯在暗處的人低聲的詢問著,眼中露出殺機,“此刻是誅殺夜帝的最好時機。” “不。”樓昭德冷聲打斷,宮里傳來了消息,太后已經牢牢的控制了皇宮,如果射殺了夜帝,那么三王爺必定登基繼承皇位,到時候太后必定會全心全意的輔佐三王爺,那么自己豈不是白忙了一場,樓昭德神色流轉,陰郁的目光由夜帝落在阿九身上,射殺了九公主,仇海和神武兵團必定和夜帝不共戴天,可那樣也讓夜帝失去了牽制。 沒有什么比九公主可以牽制住夜帝了,九公主一死,夜帝必定要為軒皇帝和雪妃報仇,只怕神武兵團也不是夜帝的對手,可阿九在就不同了,只要她一日不死,夜帝就無法冷下心來,痛下殺手。 那么死的只能是她!嗜血的目光陰冷的鎖住一旁的柳皇后,射殺了柳皇后,九公主和神武兵團依舊同夜帝結下血海深仇,而又多了牽制夜帝的九公主,那么自己不就可以贏的反敗為勝的機會,而且宮中,也不用擔心太后不幫自己。 “射殺柳皇后。”嘴角勾勒起冷冷的笑容,樓昭德寒聲命令道。 “是。”身側的人雖然不明所以,可手中的弓箭還是對準了柳皇后的方向,拉起滿弓,銀箭破空而去。 夜帝靜靜的凝望著阿九,忽然視線一怔,痛苦的面容掙扎起來,頃刻間,修長的身影隨后向柳皇后飛躍而去,他終究見不得阿九痛苦。 “母后。”阿九轉過頭,看著向母后掠過去的夜帝,驚恐的大喊著,“不要。” 可惜已經太遲了,背對著她的夜帝已經欺身到了柳皇后面前,手快速的襲向柳皇后的胸前。 聽到身后阿九悲痛的喊叫聲,夜帝露出輕松的神色,握緊了手中的箭,卻感覺身子里血性翻涌,一口血腥自胸口蔓延上來,高大的身子一頓,一口鮮血噴在了柳皇后的胸前。 “九兒?”一身是血,柳皇后錯愕的看著替她擋下長箭的夜帝,為什么他要這么做?探詢的目光遲疑的看向懸崖畔的阿九,驚恐的喊了一聲:“九兒。” 母后驚恐的神色,滿是血的衣裳,阿九失心般的搖著頭,一步一步的后退,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傷害母后? 她寧愿死的是自己,淚已經流盡了,只余下無窮盡的傷痛,阿九呆呆的凝望了夜帝微微顫抖的背影,凄然一笑,白色的身子縱身向懸崖后躍去,一切都結束吧,隨著她的死而結束吧。 “九兒?”柳皇后悲愴的喊叫聲讓夜帝一怔,那樣的嗓音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感,驚恐,哀傷,悲痛,絕望。阿九? 夜帝猛然的回頭,只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如同落葉般自懸崖上墜落。 “阿九。”凄厲的低吼聲回蕩在山間,心瞬間碎裂成粉末,一口血再次的由口中溢出,夜帝顫抖著步伐,可沉重的腳步卻如同千萬斤一般,竟然沉重的邁不出一步。 “阿九。”又是一聲哀號,夜帝痛苦的跪在了地上,雙手摳緊了堅硬的土地,血順著嘴角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昂起的面容上死一般的枯寂,為什么要跳涯,為什么那么傻呢? 往事如風,清晰的浮現在眼前,她的笑,那樣璀璨,她的目光,那樣的溫暖,她軟軟的喚一聲皇上,而后親昵在偎依在他胸膛上,她落淚時的哀傷,她說過的誓言,不離不棄,可為什么會這樣,阿九,你回來,回來啊。 高大的身影一點點的爬到了懸崖畔,這里帶走了他一生的摯愛,這里埋葬了他心中最愛的那個女人,為什么要跳涯,為什么連讓他恨她的機會都不留下? 什么生生世世的相依,原來都是阿九騙人的謊言,碧落黃泉,阿九,朕會找你問個清楚,滾熱的淚水由眼眶里慢慢的落了下來,消融在萬丈的懸崖下,夜帝哀傷一笑,縱身欲了下去。 “皇上,不要。”玄浩猛然一個快步,一把拉住夜帝跳下的身子,“皇上,不要。” “放手,朕要去找她,沒有朕,她一個人要怎么照顧自己,她那么的愛闖禍,沒有朕看在一旁,大概連閻王爺也不敢收留她。” 修長的手指上早已經是血rou模糊,泛著鮮血的指尖還殘留著泥土和碎石,夜帝慢慢的掰開玄浩拉著他的手。 “皇上!”冷殘墨快速的飛躍過來,點住了夜帝的昏睡xue。 “去營救仇海他們。”樓昭德懊惱的看著以前的一幕,可惜了,夜帝竟然不顧殺父的仇恨,而替柳皇后攔下一箭,如今只有先救走仇海他們再做打算。 “隨他們去,帶皇上回去要緊。”玄浩望著突然又出現的黑衣人,冷靜的下了命令,任由仇海和同樣被點了昏睡xue的柳皇后被帶走。 笑顏如花,阿九靜靜的凝望著夜帝,目光如往昔般的溫暖,輕啟著紅唇,軟軟的喚了聲,皇上。 忽然漫天的血絲席卷而來,緊緊的纏繞出她九的身子,收緊,守緊,一點一點的將她瘦削的身影帶向了遠處。那純真的面容露出巨大的驚駭,無力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胡亂的掙扎,皇上,救我! 阿九,回來!夜帝猛然自睡夢中驚醒,凝望著滿室的黑暗,忽然不知道什么是夢什么是真。 她真的走了,那樣決絕的跳入了懸崖,夜帝自床上走了下來,清冷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月色,他要去看看,或許阿九只是在和他胡鬧,她或許還在紫嵐山等著他去叫她回來。 門應聲開了,夜帝跨出步子,卻見玄浩和冷殘墨跪在一旁,神色哀莫,隱忍下的卻是擔憂。 “你們這是做什么?”夜帝遲疑的問道,神色淡漠。 “皇上,阿九姑娘已經死了。”冷殘墨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感情,只是冷靜的陳述著事實。 “阿九不會那樣走的,她一定在山顛等著朕過去。”夜帝淡然一笑,遙望著遠方,似乎聽見阿九軟軟的喊叫聲,一遍一遍的喊著皇上。 “皇上,阿九姑娘真的死了。”玄浩一把拉住夜帝的胳膊,避開目光不忍看夜帝此刻的神色,一切的仇恨隨著阿九的死都消散在云煙里。 “皇上,救走仇海一行人的是樓昭德的人馬,而此刻宮里也傳出來消息,太后控制了皇宮,樓嘯發動了叛亂,東韶也已經兵發邊關,皇上,你是七夜的皇上,你要守護七夜的江山。” 是,他是七夜的皇上,而阿九已經走了,她不要他們的誓言了,她拋下他獨自離開了,夜帝默默的閉上眼,慘白的月光下,一張臉憂郁的沒有一絲的表情。 三日后,夜帝返回京城,留守在距離京城不遠處的硝幽關。 十天后,東韶五萬大軍壓境,玄浩留守在邊關,即刻應戰。 五日后,樓昭德舉旗謀反,神武兵團和天下第一莊在同一時間加入了樓家軍。 七夜王朝一時間,內憂外患,七夜大軍節節敗退。 天下第一莊壟斷了一切軍資,缺少糧食,軍餉供應不上,勝利一度讓眷顧著樓昭德率領的樓家軍。 一個月后。 樓家軍舉兵共十萬,和七夜王朝決戰與硝幽關。 十日后。 樓家軍中精銳部隊神武兵團三萬兵馬忽然倒戈相向,連同七夜王朝大敗樓家軍與硝幽關,死傷無數,,一役損失將領共計兩萬人馬,樓昭德大駭隨后退兵,回守在百閣城。 七夜王朝乘勝追擊,發起返攻,兵臨城下,圍困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