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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上京宮情史在線閱讀 - 第51節

第51節

    她吸了一口氣,仔細又開始閱讀奏折,過了一兩個時辰,掩卷而思,表情變得冷冷的:“不行,我要親自去大獄走一趟。”

    她言出必行,但是誰也不信,只帶了自己的宦官和親衛,到看押這次叛變的幾位首犯的牢里,先仔細看了卷宗,才吩咐置備刑具,把為首的南院夷離堇和樞密使拉出來再審。

    大牢的訊問室幽暗潮濕,冷風不知從哪個角落里綿延地鉆進來,刺骨一樣蜇人。完顏綽渾身發冷,周圍擺上了好幾個火盆,因而她臉上的陰影也在火光里跳躍著,愈發顯得眉眼幽深,美艷至極,但也格外陰森起來。她“咯咯”地笑著,捧著暖手的奶茶,媚然地問跪在下首的南院樞密使:“彭長云大人的父親原是從幽州投誠而來,太宗皇帝格外隆恩,從令尊開始,一直簡拔到你,到我手上,更是一躍千里,掌管南院漢人的軍政事務。倒不知我哪里對不住你,竟招得你游說在京諸王叛變?”

    嬌滴滴的聲音讓跪聽的那個人毛骨悚然,此時在臨殺頭之前被提審,多半沒有好事,但也唯獨這個機會了,彭長云抬頭道:“太后要殺就殺,何必多問?”

    盤馬彎弓的姿態,本來就是為了多爭點先機,若是勾得起人的好奇心,指不定能有翻身的機會。

    但完顏綽只是冷笑一聲,把杯盞在案桌上一墩:“嘴硬?給我打!”

    鞭子“刷刷”地舞起來,慘叫一聲聲響起來,血腥味也一陣陣彌漫在空氣里。那能鉆進寒風的斗室,偏偏無法吹走里頭的氣味。完顏綽竭力忍著,但畢竟忍不住了,一句話都不及說,起身奔到外頭,不出意外又是一場大嘔。

    阿菩扶著吐得涕泗交流的完顏綽:“主子,叫別人審吧,這味道,一般人都吃不消,何況您現在日子特殊,怎么受得了嘛?”

    完顏綽緩過一陣,搖搖頭說:“我能信誰?這些蛛絲馬跡,只能自己來找。”她用柑橘皮泡的水漱了口,深吸了一口氣:“叫備下烙鐵——燒焦皮rou的滋味,可能沒有那么難聞。”

    然而烙鐵已經用不著了。血葫蘆似的的前樞密使彭長云聲嘶力竭地滾在地上求饒:“我什么都說,我什么都說……”

    完顏綽忍著一陣陣惡心,在門口掩著鼻子問:“問問他,要說什么。說了沒用的,烙鐵伺候著。”

    火盆端了進去,烙鐵在火盆里燒得通紅,一滴水滴進去,頓時“滋滋”作響,騰出一股水汽。看到的那位本來就渾身鉆心入肺的疼痛,現在僅就看一看,已經忍不住渾身打擺子似的顫抖起來,竹筒倒豆子一般說:“我家兩代受太宗皇帝恩遇,一心要護持蕭氏江山。聽聞太后寵信漢臣,本來也沒什么,但王藥狼子野心,含而不露,聽說本就是晉國派到我們這里來的探子,卻不知怎么僥幸當了高官——但,諂事太后,以佞臣而獲寵幸,進而混淆皇室血統,意圖顛覆大夏,太后居然能容?而臣不能容!”

    完顏綽聽得咬牙切齒:“死到臨頭還在胡說八道!給我烙他!”

    她怕見血糊糊的場景,丟下這一句就轉身出去了。身后的簾子擋住了一部分焦臭的氣味和撕心裂肺的慘叫,但是還有些如蜒蚰般黏滋滋往她耳朵里、鼻子里鉆,登時一陣惡心。

    “別弄死了。我還要慢慢問!”她吩咐著,卻也忍受不了,要緊拔腳離開了。

    被外頭料峭的早春北風一吹,完顏綽漸漸從憤怒、惡心的昏亂中冷靜下來,理順了思路。彭長云說動在京的幾位叔王發動政變是一定了,但他口中罪責指向都是王藥,若是靜下來思忖,空xue來風,總有道理在。

    完顏綽在回廊上靜靜地坐了很久,阿菩怕她吹著穿堂風著涼,心急如焚,又不敢勸,忍了很久終于說:“主子,不管怎么樣,還是要當心肚子里的孩子。天大的事,也得一步步做。若是……真的像剛才說的那樣,主子也得先把步子立穩,再慢慢求證,知道了真假,處置起來還不是一句話。”

    可她怕就怕事情是真的。如果王藥真的是潛伏在自己身邊的一條蛇,她怎么能輕易放過他?她畢竟不是小女人完顏綽,她是血海里打拼過來,踩著多少人的骨頭爬到這個頂峰的完顏綽!

    可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剛剛騰上來的一點冷酷又隨風飄散了:孩子是他的,千真萬確!若他必須被處死,她將來怎么面對這個孩子?怎么回答他一定會有的問題“別人都有阿爺,我的阿爺在哪里?”她簡直不敢想!

    “不要大張旗鼓,更不要讓宣德殿的他知曉。”完顏綽終于說,“派幾輛輦車,從幾個宮門同時出去。我坐其中一輛,去京里耶律將軍的府上!”

    隆隆的車聲很快蕩碎了完顏綽碎片般的思考。她想了好多好多,但入了腦子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耶律延休已經在收拾行李了,府邸中的院子里停著好幾輛出行用的奚車,打成的包袱也到處都是。他治家如治軍,東西雖然多,卻沒有亂哄哄的樣子,里外進出的人井然有序,連聲音都不嘈雜。完顏綽的車到了,門房毫不客氣地攔下來,阿菩也不多言,遞出一塊出入宮禁的玉牌:“請一定交與將軍本人。”

    果然,一小會兒,耶律延休一路小跑出來,見車馬簡單,便先引進府邸的二門里,才跪地請安:“太后駕臨,臣失禮了。”

    完顏綽扶著兩個人的肩膀下了車,顛簸過后,臉色略顯發白,耶律延休抬頭看見,神色里頗為不忍的模樣出來,但不敢多說,磕了個頭道:“太后快請進去稍坐。”

    延客的正廳寬敞,還沒等耶律延休準備座椅,完顏綽先道:“這里不行,全無私密。”

    “呃……”耶律延休撓撓頭皮,“側間的書室比較安靜些,只有一扇排窗,人趕出去后就絕不會漏聲兒。就是……”

    “就是那兒了。”完顏綽道,隨著耶律延休的眼神,直接朝那側間而去。

    耶律延休的“就是”后跟的是其他詞兒,但是見完顏綽過去了,也不好攔阻,帶些羞慚地跟過去,主動上前打起簾子,那作為“書室”的側間,一點“書室”的樣子都沒有,書架只一張,書只放了三五卷,倒是雜七雜八的東西堆在上面,連同四面的箱籠和桌案上也都是雜物。完顏綽笑道:“你呀,就是不讀書。”

    耶律延休頓時臉紅,越發覺得頭皮癢起來,抓了兩下又覺得失禮了,一只手上下無措,最后只能“撲通”一聲跪在完顏綽的石榴色長裙下,面紅耳赤地說:“臣……臣是個粗人,讓太后見笑了。”

    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勝在一片心思純粹。完顏綽見他人高馬大地拜倒自己的裙下,不由“噗嗤”一笑,伸手挽他:“哎喲,你那么重,我可扶不動你。”

    耶律延休知道她身子不便,趕緊又自己起身,左右一瞥,找了一張舒服的椅子,親自動手把上面堆放的各個包袱挪開,又用袖子擦了又擦,覺得還缺了啥,半日想起來,趕緊到床上找了個綿軟的枕頭給她當坐墊。

    也還算是粗中有細的一個男人。完顏綽怕他尷尬,拿枕頭靠著腰,大方地落座了。茶水是阿菩帶的,她淺淺地飲了幾口,然后捧著暖手,對耶律延休說:“你也坐。”

    椅子和完顏綽那張擺得一排溜邊兒,耶律延休不敢跟她并肩坐,干脆拿個衣箱墊上包裹,一屁股坐了上去。

    完顏綽說:“北院夷離堇批復了你去北邊的事吧?”

    “嗯。”耶律延休點點頭,“打算收拾收拾就過去,那里現成的有兩支斡魯朵,另外我從西京再召集六萬人,爭取把整個北邊都收拾住,還能余點人看住東邊的靺鞨人。”

    “北邊勝負參半,轉眼春季,牛羊要下小崽,估計蒙古那里也無心戀戰。”完顏綽說,“你不要去吧。”

    耶律延休瞪圓了眼睛,未及說什么,又聽見完顏綽道:“我這里沒有能放下心的人,想來想去,還是得你。”

    ☆、11.11

    完顏綽明眸皓齒,可是出語森然,耶律延休不知怎么渾身發寒,想起王藥, 不由瞥了瞥她的肚子, 她的雙手交握著放在肚腹上,正襟危坐, 仿佛剛剛說起的“沒有能放下心的人”也把王藥一并打入了“不放心”的另冊。耶律延休不敢問為什么,只聽見完顏綽又在問他:“在并州,前前后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盡力回憶, 把每一個細節都告訴我。”

    耶律延休忍不住又想撓頭皮,但是, 他也不是笨人, 完顏綽今日突然造訪,又說了這些奇怪的話, 肯定是意有所指,此刻特別提到并州, 莫不是并州有什么事可以指證某人?他不敢多想,只能慢慢回憶,把并州叛亂的起始,以及王藥發現并州漢人唆使他所帶領的并州士卒做壞事,并將所有人一并處死的前后始末都告訴了完顏綽。

    “也就是說,王藥把參與的人都滅了口?”

    “嗯啊。”

    完顏綽眼神陡然變得陰沉沉的,鋒芒銳利,但她吸了幾口氣,還是淡淡地說:“這還不夠。”

    “還不夠什么?”耶律延休傻乎乎地問。

    完顏綽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我現在容易心悸,不怎么經得起疲勞和驚嚇,你既然在京,又不肯擔任夷離堇或樞密使,我就把禁軍統領的位置交給你,你好好幫我管好內宮的禁衛。”她見耶律延休連連點頭,卻又想起他也是王藥再三推薦的,難道就一定沒有問題?

    可是不能再想下去了,完顏綽只覺得頭里脹痛,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又說:“延休啊,我現在最信任的也只有你了,若是有什么事要你幫忙的,你一定不能推辭。”她用心觀察著耶律延休的神情:他驚詫中帶著感激,用力點了點頭。

    回到宮里,天已經擦黑了,踏進寢宮,里面燒得暖融融的,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王藥散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氅衣,剛剛沐過的長發還濕著,黑黝黝地垂在肩頭,又宛轉到后背,如一匹緇綾,襯得一張面孔皎皎如朗月。

    他正在練習沖泡奶茶,炒米的芬芳隨著滾熱牛奶的注入而彌散開,接著是茶葉的清香也撲鼻而來。他濾清茶葉,攪拌著酥油,抬頭笑道:“才回來?是不是前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完顏綽這才想起自己先是出去遛彎兒的,而且還叫他幫著看奏折,結果奏折沒來,她也一跑好久,不知他有沒有起疑?她故意笑得甜潤潤的:“你看你們臭男人,只知道大事小事,心里唯獨沒有你懷孕的妻子,連我有沒有用膳都沒問!”

    作得好沒道理,但此時隨她怎么作,也只有陪一陪笑的份兒。王藥指指膳桌,又指指自己面前的奶茶壺:“這不下一句就得問了嗎?還不是擔心你太忙,怕你不注意自己的身子?”自然而然地過來扶她,又問:“是不是遇到犯難的事兒了?”

    老問這個,只怕有鬼!完顏綽存了心思,到底瞧他一言一行都有些詭異在,笑道:“什么犯難事兒都沒有。你還是到南院去當樞密使吧,軍國大事,總得有人替我cao持才好。你看,白瞎了你這么個大才,天天就是暖被子沖奶茶,可惜了的!”

    王藥不疑有他,笑得:“得得,你朝令夕改的毛病,得改改!我現在這樣挺好,你要有煩難,我來幫忙沒問題,就這樣平日里我不cao持太多,心情還好呢!”完顏綽看他,一張臉光潔緊致,皮膚跟十七八的女孩子一樣好,果然是富貴閑人的模樣,不由上去捏他的臉:“敢情就該我天天勞累cao持,沒幾年下來,只怕就要比你老相——不行,可不能這么著!明兒我就把折子都捧你這兒來,你天天批閱不完不許上榻睡覺。”

    笑鬧一陣,和和美美把飯吃了,再喝一盞溫熱的奶茶,胃里舒服起來。兩人并頭躺在被子里,喁喁地說些私話,情熱時額頭貼著額頭,唇吻隨時可以相接,王藥呼吸略重起來,忍不住就攬著她的腰,漸漸地往下親吻,邊吻著邊說:“我就親親,其他的,一定把持得住。”

    完顏綽讓他親著下頜和耳垂,玩笑著說:“沒事,忍不住,我這里有的是漂亮宮女,給你兩個出出火也不是不可以。”說完,屁股上就被他輕輕拍打了兩下,這熟悉的霸道愛撫,她心里卻陡然一酸,暗暗咬了咬牙關。他的吻繼續向下,到了她的脖子,柔嫩的咽喉,素來對他不設防,但她今日卻縮了縮,隨即笑道:“癢!”

    王藥有些詫異,懊惱地說:“怎么懷孕還會添這個毛病?”只能避開,又想去吻她的胸,完顏綽一個翻身,背對著他:“睡吧,我今日困死了。”

    王藥或許落寞,但她看不見,只知道過了一會兒,他不老實的手往她肚子上撫摸,而她雙手交疊,牢牢護著肚子,他的手左沖右突,始終只能落在她的手背上。她聽見背后的他先是在笑,但漸漸笑聲止息,又少頃,他的呼吸變得淺淺的、急急的,再過了一會兒,手也收了回去,小心地掖了掖她肩頭的被子,一會兒就呼吸平穩,沉沉睡去了。

    一大疊奏折像以往一樣,搬入完顏綽的寢宮,交由王藥審閱,重要的他會單獨放在一邊,寫出略節,不重要的則用寫著“覽”“該部處置”等字樣的紙條夾著,等完顏綽上朝后回來再繕寫一遍,第二日由黃門令交發樞密院與宣徽院,再由這些中樞機構發到下頭各省各部。王藥處置完這些,通常還有閑暇,便是奮筆疾書撰寫他的《帝鑒》。

    “這些日子,里里外外有沒有發現他哪里不對勁?”完顏綽悄聲問阿菩。

    阿菩答道:“寢宮里侍奉的都是靠得住的,也遵著主子的吩咐在悄悄窺伺他,都說和以往一樣。”

    王藥批閱的奏折也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完顏綽想了想,說:“今日抽個空,到外頭圍房單獨召見耶律延休。和以往一樣,務必機密,我身邊的任何事情若有誰泄露半個字給王藥,前頭杖斃的就是榜樣!”

    連阿菩都在心里倒抽一口氣,恭恭敬敬點頭說:“是!”

    耶律延休到空圍房時,完顏綽不知聞到了什么氣味,正在干嘔,抬起頭時,眼睛里淚汪汪的,她笑著拭了拭眼角,對耶律延休說:“如今跟廢物點心似的,動不動就惡心人。吐一場,跟哭一場似的,不自覺地就掉眼淚。”

    阿菩遞上兩塊她喜歡的金桔蜜餞,完顏綽含著,不舒服的感覺淡多了,一個眼色下去,阿菩和其他服侍的人很快退了出去,順便還把門給帶上了。房間里暗,幽幽的燭光中,她的臉美麗無儔,不自覺中展現出來的母性的光澤,溫柔而甜美。耶律延休只覺得她如神女一般高高在上,又覺自己以往的妄念簡直是對她的褻瀆,所以此刻只敢縮在下頭跪著,看她都只能偷眼打量,每打量一次,便更覺她的美好,因而也更覺自慚形穢。

    “禁軍最為要緊。”完顏綽以公事開頭,“這次上京叛亂,便是幾位叔王從把持禁軍開始的。所幸大部分禁軍的統領是我一手提拔上的,只有南院治下的幾個漢人統領,一水兒地倒戈——大概南人特講究什么名分,所以有人誣我,他們便覺得義不容辭了。”

    耶律延休頗有義憤填膺的感覺,點點頭說:“可不是!南邊漢人確實狡詐,我在并州就是上了他們的當。他們有心要作弄,多惡劣的手段都使得出來!然后呢,還偏偏以道德來攻擊你,簡直叫人氣到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讓你統領禁軍,就是要趁這次的機會好好清洗清洗。禁軍里若有漢軍,找個由頭盡量打發到軍屯的地方去,若是有口出怨言的,干干脆脆開了軍籍,打一頓攆出去,消弭后患。”完顏綽盯著耶律延休,見他果然一個勁地點頭,她背過光,把心里的算盤又過了一遍,才回頭道,“太_祖皇帝立朝,立的是契丹的王朝,漢人不過是瞧著他們會點農耕,會做工具,當奴才一樣養著些個,可不能讓他們翻了天。”

    她素會演戲,只消想了想那日王藥脖子里猙獰的鞭痕,便又開始干嘔,樣子楚楚可憐,偏偏這間斗室里服侍的宮人全部出去了,耶律延休見她難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前為她順背,輕聲道:“太后也別太辛苦自己!當心身子,還有……”

    肚子里是別人的孩子,出口還是覺得別扭,好在他這尷尬的半截子話也不必說了,因為完顏綽軟軟地倚著他,拂拭著不知是難受還是心酸而垂落的淚珠,輕聲道:“延休……你是個好人。”

    纖腰在抱,薌澤縈繞,耶律延休意蕩神迷,幾乎呼吸都要滯住了,好一會兒期期艾艾地說:“太后……太后夸獎了……臣……臣本就應該忠忱報國……也……也報答太后知遇之恩。”

    “僅僅是知遇?”她伸手輕輕撫著他頰邊的胡茬,眸子里水光盈盈,不知有沒有剛才淚水的成分。

    耶律延休簡直要傻掉了,偏偏她側頭時,露出發髻上一支金簪,簪子上有一只振翅欲飛的大雁,黃金打制的羽毛栩栩如生,雁目是一對紅寶石,雁口上銜著一條垂珠——他那時癡癡地在金匠鋪子尋了很久,才找到這么一個,特特地用紅漆盒子裝過來送給她的。

    “延休?”

    面前的人兒半側著臉,俯仰間含著一些羞臊,但俏伶伶的目光瞥上來時,分明是充滿攻擊性的誘惑。耶律延休只覺得臉上被她柔荑拂過的地方又癢又酸,心口里蕩起一陣激越:“太后是臣的恩人!太后但吩咐,臣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提前打招呼了:1月份起到會有兩周是瘋狂忙碌加班,作者有工作有家庭,小盆友還在期末考試。。。。

    所以,接下來作者會盡量盡量努力,一定保證隔日更,只要可能就日更。謝謝大家支持。

    ☆、11.11

    完顏綽笑了,離開了耶律延休一點距離——男人啊,那么禁不住誘惑,不過, 若即若離, 欲迎還拒,更適合他們。她幽幽說:“據我所知, 這次叛變,漢人為主,這次靺鞨那里蠢蠢欲動, 蒙古有膽子犯邊, 也是南邊晉國挑唆——他們做事,從來不肯坦坦蕩蕩, 既不敢打, 又不甘心不打,所以遠交近攻, 專門做些齷齪事。我想,并州應州才經過一次清理, 這一年年景又好,庫房又足,不妨再和晉國打一次,能搶到幽燕兩州誠然最好,搶不到,也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不然,以為我是女人好欺負!”

    她又媚絲絲瞟上去:“你肯不肯幫我嘛?”

    耶律延休簡直連猶豫的余地都沒有,立馬點頭,點完頭之后才覺得不對勁,又問:“這樣打,朝中反對的人應該很多吧?尤其是……”

    完顏綽道:“但凡決策,哪一次不是兩派意見吵得厲害?至于他,我暫時也不想鬧翻,就瞞住他。反正他現在在內宮,等閑不知道外頭的事。你呢,也悄悄準備,別弄得滿世界都知道。到時候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打晉國一個措手不及,等贏了這一仗,誰放屁都沒有用了。”

    耶律延休眨巴著眼睛,好像還有很多疑惑要解答,但完顏綽說:“做一步看一步,你乖乖聽我吩咐就是。我也帶著陛下指揮過好些場戰斗了,這次直搗黃龍,速戰速決,又是你做主帥,我相信沒有問題的。”

    耶律延休聽了她這話,便毫不猶豫地答應道:“是!臣但聽太后吩咐!”

    “那你去吧。”完顏綽笑笑道,“別叫我失望。”

    耶律延休頓時豪氣干云:“臣省得!太后但看就是。”

    自然要看。一個個試探過去,才能去心中疑。完顏綽搖搖擺擺回到寢宮,進門就伸了個懶腰,嚷嚷道:“隨便弄點吃的,吃過了我要睡覺。”

    孕婦容易疲倦,是常有的事。外頭宮女宦官,趕緊地開出飯菜來。王藥似乎有話要說,但瞧著她要吃飯,自然是肚子為大,既為了孕婦本人,又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要她吃得香,什么雜事、煩心事都不敢提及,只能說些開心的事,讓她能夠舒舒服服地把飯吃下去。

    吃完了,又出花樣:“哎喲,我這一陣老是容易腰疼,你得給我揉揉。”

    這可怠慢不得,王藥趕緊小心伺候著,但揉的姿勢不對,老是不能愜意,他看著面前這小女人皺著眉,一臉不開心的模樣,左思右想終于道:“趴著按不行,會壓到肚子,可你坐在椅子上或榻上我又使不上勁。要不——”他露出點壞笑:“你坐我腿上,我正好順手。”

    他笑得風清月朗,干干凈凈的頭發,干干凈凈的領子,散發著柑橘和冰片清香;他聰明多才,又善解人意,總能撓到她心坎里的癢癢;可他有時候也犟得討厭,或者聰明到捉摸不透。完顏綽心里有苦澀的糾結,又不能不跟他演著戲,笑著扭了扭腰,才被他一拽手腕,正好跌坐在他大腿上。

    王藥的手輕柔地給她按腰,她的腰其實并不痛,但是被這樣輕柔地按著,放松的舒服。他大約也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按了一會兒,手就環到前面去,隔著衣服把嘴唇貼在她的背上,夢囈似的叫了幾聲“阿雁”,然后輕柔環抱著她,正好把臉擱在她的肩膀上。

    “咦,這是做什么?”完顏綽故意問。

    王藥的笑腔和以往一樣,帶著些他們倆獨處時特有的大男孩感覺,輕輕搖一搖她:“小壞蛋,這陣子天天護牢了你的肚子,是怕我禽獸么?放心,必要時我連和尚都當得,你別再試探我了。”

    完顏綽心一跳,但隨即明白自己誤解了,因為他說:“什么賜宮女之類的話不許說,我只要你。為你熬十個月,簡直修身養性嘛。”

    他淘氣地去揉她的胸,可她不知為什么想哭,仗著是背對他,瞪圓了眼睛讓眼眶里打轉的淚水慢慢風干,她過了一會兒才懂自己的心思:這太美好,而她太怕失去!只能虎聲虎氣說:“別鬧,胸脹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