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夫妻倆彼此都沒說話。 良久,李延齡的肚子咕嚕嚕地叫了一聲,聲音巨響。 朱贏:“……”真餓了?還以為是他找的借口。 李延齡有些尷尬,放開朱贏道:“我先去吃點(diǎn)東西再來。” 朱贏:“我也想吃東西。” “你想吃什么?” “你親手包的餃子。” 李延齡:“……” “不行就算了。”朱贏身子一側(cè),想去外間。 “行,太行了,你等著,我馬上就來!”朱贏想吃,別說是餃子,就是人rou包子,該做還得做啊。 朱贏站在門內(nèi)靜靜地看著興沖沖走遠(yuǎn)的男人,知道自己至少可以安靜到晚膳時分。 李延齡走后,凌霄又過來,神色有些匆忙,道:“公主,出事了。” “怎么?計(jì)劃執(zhí)行得不順利?”朱贏問。 凌霄搖頭,道:“計(jì)劃執(zhí)行得很順利,但柳鈺珍和那兩個罔象島的弟兄不見了。” 朱贏眉頭一蹙,問:“怎么回事?” 凌霄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直到剛才,負(fù)責(zé)在永定埠接應(yīng)的人還是沒接到他們。” 朱贏琢磨開了:若只是柳鈺珍失蹤倒還罷了,反正從始至終她都不知道自己受誰控制,為誰做事。這樣的人即便落在旁人手里也不足為懼。可那兩個罔象島的人就不一樣了。 終究是她大意了,她該著溫宇的手下去辦這件事才對,至于裝著李延年的箱子,設(shè)計(jì)用旁的辦法打開就是了,也不一定要用飛鏢去射…… 悔之晚矣,只不知這只躲在她身后的黃雀,又是哪方勢力?此番變故,又會對當(dāng)下局勢造成何等影響? 啟賢院,李延年包扎好腕上的傷口,又喝了盞安神湯,這才慢慢靜下心來,將自己被綁后的見聞?wù)f給李承鍇聽。 李承鍇聽聞是盛道文伙同旁人綁了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覺得太過巧合。 李延齡前腳才打了盛道文,后腳就出了李延年這事,若說兩件事是同時進(jìn)行的恐怕也不為過,世上真會有此湊巧之事? “你聽見的這些話,會不會是他們故意說給你聽的?”李承鍇問。 李延年仔細(xì)想了想,搖頭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第一,直接對我動手的那兩個人至始至終都沒有透露過他們的主人是誰。第二,我扶著墻慢慢挪的時候,刻意放輕了動作,根本就沒弄出什么動靜來,那兩個在廂房里談話的人怎么能確定我正好走到窗外,讓我聽見那些話呢?” 李承鍇沉吟不語。 李延年道:“父親若還有所疑慮,不如派人去找那間院子,找到那間院子,自然知道綁我之人到底是誰了。” 李承鍇道:“你記得那間院落?” 李延年道:“我雖不知道它具體在哪兒,但大致位置是曉得的,就離我獲救的那條街道不遠(yuǎn)。而且院落的大小和內(nèi)中景致我都記得,要找起來應(yīng)該不會太難。” 李承鍇覺得有理,當(dāng)即布置下去。 而尚嬤這邊,參與演戲的那幾個人早已拿了銀子遁出城去了,聽到李承鍇派人去寶泰街附近搜查院子的消息,她默默地將一把黃銅鑰匙丟進(jìn)了爐灰里。 這年頭,只要你有錢有人有腦子,想陷害什么人,還真的不太難。 就在王府府衛(wèi)和巡城司把寶泰街那片翻得人仰馬翻雞飛狗跳時,尊貴的王世子李延齡正在崇善院的小廚房里揉面團(tuán)。 本著面團(tuán)干了加水,面團(tuán)粘手加面粉的原理,李延齡揉出了第五個籃球大小的面團(tuán),很熟練地分了一半丟給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廚娘:“拿去搟面。” 廚娘:“……”看起來今晚大家只能吃手搟面了。 李延齡揉出第六個籃球大小的面團(tuán)時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一抬頭盯住廚娘問:“為什么按你的方法這面團(tuán)總是越揉越大,你是不是想今天的晚飯也讓爺我順便給你做了?” 廚娘指著面團(tuán)苦著臉道:“爺您一碗水一碗面的加,當(dāng)然越揉越大,要不下次您試試干了加一湯匙水,粘手了加一把面?” 李延齡:“……” 又過了兩刻,越挫越勇的世子爺終于揉好了一個面團(tuán),學(xué)搟餃子皮學(xué)了有小半個時辰,捏好十五個不成形狀的餃子時,天都已經(jīng)黑了。于是趕忙讓廚娘下鍋煮,在煮的過程中又破了三個…… 最后李延齡端著十二個迷之水餃匆匆回到和光居給朱贏吃。 是時朱贏還在煩惱不知是誰劫走了柳鈺珍三人,一抬頭就看到李延齡滿身面粉地端著一只碗沖她傻笑。 朱贏:“……” 李延齡鄭重其事地將那碗水餃放到朱贏面前,其神態(tài)與場景都與那次交給她三十兩安家費(fèi)時頗為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李延齡蹲了下來,握著朱贏擱在腿上的兩只手仰頭看著她道:“我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才明白幾只餃子都不是好拿捏的,更何況院里院外這近千號的人。而我不僅沒能為你分擔(dān),反而加重了你的負(fù)擔(dān),是我對不起你。楊青之事不怨你,一切都是盛道文的設(shè)計(jì),我已經(jīng)揍過他了,你也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若實(shí)在生氣,我也讓你揍一頓出出氣好不好?”李延齡一邊說一邊拉著朱贏的手往自己頭上敲。 朱贏一下縮回手,不屑道:“皮糙rou厚的,你不rou疼我還手疼呢。” 李延齡死皮賴臉地再次抓住她的手,道:“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信你,只信你。” 朱贏傲嬌地側(cè)過臉去:“你愛信不信,我不稀罕。” “我發(fā)誓!”李延齡舉起三根手指,“若以后我李延齡再在任何事上不信任朱贏,就讓我……讓我……”他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賭咒之詞。 朱贏斜眼睨他。 這一睨倒給了他靈感,他補(bǔ)充道:“就讓我再也見不著朱贏。” 第79章 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