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穆王妃一噎,這問題還真難回答。且不說衣食住行,什么衣裳呀首飾呀脂粉呀……一個女人若是想花銀子,多少銀子怕都是不夠花的。 發現自己和朱贏根本沒什么共同語言之后,穆王妃決定直切主題:“盛歆培要嫁給李延壽了,你知道嗎?” 朱贏點點頭,腹誹:你外甥女要嫁給李延年怎么不說? “你有何對策?”穆王妃問。 “對策?”朱贏無奈地笑,“他們成親,與我何干?” 穆王妃瞬間進入憤怒模式:“你怎會如此短視?” 朱贏:“王妃是擔心他們會威脅到夫君的王世子位?王妃請放心,夫君是孝子,即便被趕出王府,也一定會帶王妃同行的。” 一句話結束討論的朱贏落得了和網絡紅人小明一般的下場——你給我滾出去! 朱贏邊滾邊想:對策,我有何對策能跟你說嗎?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雖然她不見得有神一樣的對手,但豬一樣的隊友……咳,雖然這樣想有些不敬,但事實勝于雄辯。 回到和光居時發現李延齡神色匆匆地從里面出來,見了她倒是面色一緩,伸手牽了她的手,問:“沒事吧?” 朱贏笑著搖搖頭,剛想進門,他卻拉著她的手往外走,道:“去看看我送你的生辰禮物。” 朱贏跟他來到王府馬廄,看到那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時,真恨不能以頭搶地。 “怎么樣?喜歡嗎?”李延齡興致勃勃地問。 “喜歡是喜歡,只是,王府規矩女眷出門連臉都不能露,難道還能騎馬?”朱贏望馬興嘆。 “王府府規也沒規定女眷出門不能騎馬。”李延齡道。 “你確定?”朱贏眼睛一亮。 “放心,你夫君我熟讀府規八百遍,簡直倒背如流。”說這話的時候,李延齡還有些得意。 朱贏:“……”估計這家伙從小抄府規長大的。 “既然這樣,那,夫君,我們什么時候去騎馬?”朱贏上輩子一直想學馬術,可是太忙了所以一直未能成行。她始終覺得參加馬術大賽的那些女騎師實在是太帥了。 “明天是你生辰。” “嗯。” “那我們就明天去。” “嗯嗯!” 因著有些興奮,晚上朱贏入睡困難,李延齡建議做些運動好睡覺,朱贏嚴詞拒絕不說,還作死地和他談起了別的男人。 “夫君,你可知王爺為何給趙翀王府通行令?”這個問題困擾朱贏很久了。 男人的注意點卻和她截然不同:“你為何知道趙翀?” 聽著這惡意滿滿的語氣,朱贏暗暗抹了下冷汗:幸好男人還不知庫房里那十萬兩銀子。 “聽罔象島那水匪頭子說的,他說此人非同一般。”朱贏道。 “你知道鐵礦么?”李延齡問。 朱贏點頭,鐵礦誰不知道? “此人能找到鐵礦。在此之前,我從未聽說過有人能找到深埋地下的鐵礦,但此人就能。”李延齡道。 朱贏心中一驚,問:“何以見得?” “去年他來過王府,對我父親說在崑緬交界的某處山脈有一處鐵礦,讓我父親趕緊派人去挖。鐵礦稀有,我父親雖不十分相信,但還是派人去挖了,挖了好幾個月,在去年年尾終于挖出礦石。所以父親給了他一枚王府通行令,目的就在于方便他繼續在緬州尋找鐵礦。” 朱贏對礦石這方面從無涉獵,不過用腳趾頭想也能明白在這樣的朝代,能夠尋找深埋地下的鐵礦,這樣的人才別說瑯琊王,即便是大旻的皇帝,只怕也是渴求得很。 “他告訴王爺鐵礦所在,難道就沒提要求?”朱贏可不相信趙翀是這般無欲無求之人。 “聽說,他要求鐵礦開采量的兩成歸他所有。”李延齡道。 “鹽鐵都是官營的,百姓私販一律處死,他要這兩成的鐵礦做什么?”朱贏似自語,又似問李延齡。 李延齡搖搖頭,道:“不知,總之我也覺得此人甚是神秘。” 朱贏思及陳鴉說趙翀或許與猋族有所勾結,心中不免懷疑:莫非這兩成的鐵礦是要運到猋族去?不過這個猋族給她的印象似乎是個游牧民族,就算有了鐵礦石,他們有冶煉技術嗎? 總而言之,既然趙翀有這個本事,讓王府收回給他的王府通行令怕是不可能的了。 “夫君,你平日里與此人有交集么?”朱贏問。 “沒有。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要提防此人。”這樣一個神通廣大的男人,送給她十萬兩銀子,究竟何意? 朱贏帶著這樣的疑問睡著了。 次日一早,鄭嬤親自下廚給朱贏下了一碗長壽面。吃完早飯,李延齡帶著她從后門出府,一路出了城來到城東無音山的山腳下,李延齡方勒馬停步,將朱贏從車中扶出來。 戴帷帽騎馬自是極不方便的,于是朱贏便只戴了個面紗。 她圍著那匹白馬走了兩圈,見它四肢修長體型矯健,大眼溫潤毛發光澤,心中十分喜歡,摸著它的鬃毛問李延齡:“它有名字嗎?” “有,叫做小白。”李延齡見她喜歡,心中也十分高興。 朱贏:“……”好吧,這取名風格,的確很李延齡。 她一腳踩上馬鐙,兩手抓著韁繩想上馬,無奈這副身子實在弱雞,努力幾次都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