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你實在太能cao心了,”簡宓停下腳步,回頭沖著她親切地笑了笑,“cao心過度容易長皺紋變老呢。” 苗于蘭深吸了一口氣,傲然道:“我在網安科技實習,從事游戲原畫師的工作,不出意外畢業后將會留在那里。” 網安科技是國內最大的游戲公司,占了國內網游、手游近百分之五十的份額,薪資福利在際安市都是一流的,要進去實屬不易。 簡宓毫無誠意地說了一聲“恭喜”,慢條斯理地說:“我還沒功夫去想實習呢,等會約了朋友去北州路喝下午茶。” 北州路是際安市知名的奢侈品中心,苗于蘭的臉色變了變:“靠爹媽靠老公有什么稀罕?要靠你自己的話,別說北州路了,養活自己都困難吧?” 簡宓聳了聳肩:“那又有什么?有本事你就也去投個好胎、去找個好老公啊。這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你非硬要和我比,又有什么意思?” “你——”苗于蘭的臉都青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現言的妹子記得醋哥┭┮﹏┭┮ 這是一個愛吃甜點的美少女的甜蜜故事,就是偶爾甜點里夾雜著一點玻璃渣(打你!),小天使們要多多收藏、留言啊,這樣醋哥才有動力寫故事。開文前三天,醋哥得到了男主的傾力贊助,化身為土豪醋,正分留言的妹子們有紅包! ☆、瑪德琳(二) 出了一口惡氣,簡宓輕快地出了校門。 她原本不是這樣口出惡言、囂張跋扈的人,可苗于蘭這處處針對、污蔑她的言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何況,她的專業成績比起苗于蘭來并不差,真要比起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問題是,現在她的確生活優渥,為什么要勞心勞力要和普通人一樣為了生計奔波?在悠閑中享受生活,讓畫畫成為她永遠不變的興趣愛好,不是很好嗎? 把苗于蘭的惡意拋諸腦后,她打車去了和閨蜜約的羅曼西點屋。 這是這家知名的f國西點屋在國內的首家門店,一如既往地帶著f國人慵懶、浪漫的特性,歐式雕花古典外墻,寬大的落地玻璃窗,沿街的暗紅色太陽傘,精致的暗紅布藝木椅,玻璃小桌上的各種擺件都透著一股子羅曼蒂克。這里每日做的甜品都是限量供應,價格不菲,而前來北州路這片奢侈品中心消遣的都是小資男女和土豪,看著那精巧如藝術品的西點,不管愛不愛吃,都會買上幾塊嘗嘗味道。 伴手禮里的瑪德琳應當就是出自羅曼的手筆。 坐在太陽傘下,初春的暖陽透過樹梢;馬路對面就是際安市的母親河黃羅江,春汛過后,目光所及之處,江水浩浩渺渺;馬路邊的花壇上,開著幾簇不知名的花,江風吹過帶來一陣淺香,正是享用下午茶的好時候。 精巧的雕花小盤上放著幾粒瑪德琳,猶如金色的貝殼,旁邊一壺色澤剔透的紅茶,侍應生在一旁替兩位美女各斟了半杯,微笑著說:“您要的spice 和maple口味,搭配我們這款剛到的紅茶試試。” “謝謝。”簡宓回了一個輕淺的笑容,她的膚色白皙剔透,那雙琉璃一般的黑眸中光點跳躍,仿佛溢滿了初春的陽光, 饒是侍應生見多了帥哥靚女,也還是被簡宓晃了一下神,戀戀不舍地又加了一句:“這紅茶茶味特別淡,尤其適合配著瑪德琳一起享用,您試試。” 眼看著侍應生小哥走了,簡宓一改淑女風范,搓了搓手,伸手拿了一塊瑪德琳輕輕咬了一口,又酥又軟的感覺刺激著味蕾,一股甜香充盈著口腔,咬到一半時,她抿了一口紅茶,清淡的茶香卷入了馥郁香甜的蛋糕渣,她發出了一聲愜意的嘆息。 “林憩你也嘗嘗啊,真好吃……”她的聲音含混著,被美食卷走了一半。 坐在對面的林憩咽了咽口水,義正辭嚴地拒絕,“我不吃甜食,甜食不僅吃多了要發胖,還會引起眼部疾病和情緒問題,而肥胖更是糖尿病、心血管疾病的罪魁禍首。” 林憩是醫科生,目前正在際安市第一醫院實習,每天都被病人和加班折磨得痛不欲生,她有著身為醫科生的通病,包括潔癖和見縫插針的健康導師。 “可我現在心情超級好,完全沒有情緒問題,”簡宓攤了攤手,心滿意足地又吃了一塊,“我覺得渾身上下都被瑪德琳給撫慰了,只有這烹制過的糖分才能讓我身心得到徹底地放松。” 林憩怒了,陰森森地露出了一口白牙:“行了吧,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看你是被霍南邶撫慰了吧,二十四孝男友升級成了二十四孝老公,你這是特地來嘲笑我這個單身狗和加班狗嗎?” 一提起霍南邶,簡宓就甜甜地笑了,雙手托住了下巴,一雙杏仁似的眼睛眨巴著看著前方,迷蒙地落在了街邊剛剛爆出嫩葉的冬青樹上,那卷曲的長睫毛濃密黝黑,勾勒出了她微挑的眼線。 “所以你要多學我啊,”她的眉梢眼角掛著一層幸福的光芒,將盤子往林憩身前推了推,“多吃甜點,愛吃甜點的女生運氣都不會差,來一塊嘛,說不定下一刻你的命中注定就來了。” 蛋糕的甜香鉆入鼻翼,林憩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美食的誘惑,簡宓的話給了她最有力的借口,她一口氣吃了兩塊,再去拿第三塊時,一雙纖纖玉手伸了過來,把盤子最后一塊瑪德琳拿走了:“林憩,瞧你那模樣,再吃下去都要沒腰了。” “范蘩,你再這么毒舌,小心找不到男朋友!”林憩惱火地踹了來人一腳。 范蘩打了個響指,傲然坐了下來:“姐是不婚族,哪像這個傻白甜,被人一忽悠就把自己給嫁了。” 范蘩是it學霸,和林憩一樣,都是簡宓從高中時就交好的閨蜜,又同在際安市念的大學,感情莫逆,三個人里面,林憩開朗大方,簡宓甜美嬌俏,范蘩毒舌犀利,雖然性格不一,三人之間卻無所不談。 唯一例外的就是這一次,簡宓和霍南邶一見鐘情,閃戀閃婚,幾乎在最后關頭才告知了好友,林憩倒還好,范蘩卻對此十分不滿,好幾次都提醒簡宓要長個心眼。 簡宓吐了吐舌頭,挽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嬌聲說:“好啦蘩蘩,你要念叨到什么時候,我的耳朵都要起繭了。” “知道那個明星安某某嗎?”范蘩很嚴肅地說,“你看他自己長得那么欠費,老婆是一等一的美人,對他也好,可他還不是出軌了?還有我們的老師,師母冒著生命危險替他生孩子,他卻和一個女學生勾搭上了,現在那個不要臉的還上門挑釁要擠掉正室。我知道這個時候和你說這些不合適,可你要知道,在婚姻里,女人永遠都是弱勢的一方,簡宓你太感性了,要記著,永遠要多愛自己……” 林憩沖著她擠眉弄眼了起來,范蘩一下子住了口。 “愛什么?”一個低沉醇厚的聲音響了起來,梧桐樹下,一個男人背光而立,身形挺拔頎長,五官舒朗深邃,薄唇唇角分明,在嘴角形成了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他的眼睛是五官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眼線略長,不大卻有股獨特的魅力,目光中透著一股子犀利味道,越過光影下漂浮在空中的點點塵光,從范蘩的臉上一掠而過,最后落在了簡宓身上。 “你怎么來了?”簡宓驚喜地站了起來。 “猜你會在這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過來接你。”霍南邶露出了一個矜持的笑容,“沒有打擾你們吧?” 一絲尷尬之色從范蘩的臉上掠過,她調整了一下表情,淡淡地說:“霍總真是緊迫盯人啊,簡宓和我們喝個下午茶就追過來了。” “新婚甜如蜜,還請你們多多諒解。”霍南邶神情自若地拉著簡宓坐了下來。 林憩打趣了起來:“哎呦喂我要報警了,你們倆這虐狗太□□裸了,決定了,今晚就去找人相親去。” 簡宓有些羞澀了起來,剜了霍南邶一眼:“我們還在聊天呢。” “你們聊,當我是空氣就好。”霍南邶微笑著說,不動聲色地把玩著簡宓的手指,簡宓的指甲修剪得十分圓潤,手指修長柔軟,摸著有點上癮。 這還怎么聊啊。 林憩和范蘩插科打諢了幾句,又約了下次有空一起去春游,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就知趣地告辭走了。 霍南邶開了他的酷路澤來,囂張而任性地停在了人行道上,簡宓唬了一跳,四下看了看:“快走快走,警察叔叔來了要抄牌了。” “那就抄唄。”霍南邶毫不在意,替簡宓打開了門。 “都這么紳士替女士開門了,還不講講社會公德。”簡宓瞪了他一眼,別說,這門還真挺重的,她自己拉還真得花點力氣。 霍南邶上車,一手按在簡宓的肩膀,一手若有似無地劃過簡宓的胸,還沒等簡宓回過神來,“咔噠”一聲,安全帶系好了。“罰款支援我國的警務和城管建設。” “暴發戶。”簡宓想起了苗于蘭的這個稱呼,順手拿來一用打擊這個自我感覺太過良好的男人。 霍南邶轉過臉來看著她,幽深的眼睛里忽然熱烈了起來,簡宓腦中警鈴大作:“喂……你怎么了……唔……” 嘴唇被驟然堵住了,guntang的唇撬開了她的唇齒,舌尖掃過她的口腔,追逐著她的丁香,每一寸都被他盡情掠奪。 簡宓的手腳發軟地推拒了兩下,舌尖卻傳來一陣戰栗,順著脊椎傳遍了全身;神智在這一刻飛到了九霄云外,呼吸都好像停滯了,腦中仿佛有鮮花盛開的聲音一掠而過…… 霸道的掠奪驟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輕攏慢捻似的摩挲和挑逗,溫熱的觸感在濕潤而溫暖的唇上持續,簡宓的眼神越發迷離。 握在肩膀的指尖松了開來,霍南邶的身體往后一靠,欣賞著簡宓失神的模樣,嘴角露出了一絲愜意的微笑:“暴發戶的吻,是不是特別有味道?” 簡宓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耳垂guntang,臉頰緋紅:“一股子煤味。” 霍南邶的眼神更興味了,坐正了身子一踩油門:“走,那我們一起挖煤去。” 車子駛入了主馬路,霍南邶的技術高超,在川流不息的車流中左彎右繞,很快就開出了北州路。 簡單清亮的吉他聲響了起來,車上放著簡宓最喜歡的一首民謠歌曲《虎口脫險》,和霍南邶一見鐘情后,簡宓在機緣巧合下曾聽他唱過這首歌,他唱的和原唱、翻唱都不太一樣,沒有那種滄桑、悲涼的感覺,反而帶著一種別樣的灑脫,卻直直地滲入了簡宓的心里,讓她二見傾心。 那會兒父母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年輕人有點擔心,托人去查了查他的底細,而霍南邶也沒有隱瞞,告訴簡宓他原籍晉山省,靠著同學的人脈和家里拆遷的賠款,承包了一個煤礦發了財,后來又做了幾個項目,都很成功,錢目前看來是用不光了,所以想在際安這個國際大都市落腳,轉型高精尖的行業。 談戀愛結婚以來,霍南邶對她很好,唯一讓她感到犯難就是霍南邶不愛和除了她以外的親朋好友多接觸,就好像剛才和林憩、范蘩,他就并不熱絡。 這個毛病得改一改。 簡宓在心里琢磨著,只見車子拐了個彎,并沒有回家,而是朝著另一條馬路開去。 “去哪里啊?”簡宓奇怪地問。 “慶祝一下,我們相識一百天。”霍南邶幽深的目光看了過來,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醋哥:今天繼續替男豬撒紅包~~你們要替醋哥收藏、留言哦。 霍南邶:最要緊的是要說我的好話,愛聽。 ☆、瑪德琳(三) 霍南邶在一個私房菜館定了位置,菜館是幾棟小洋樓圍成的,裝修成了明清的建筑群,蓮池假山,曲徑通幽。 古樸的長條餐桌上放著一捧淺藍色的繡球花,淡雅悠然,為這間裝修得古色古香的包廂平添了一分亮麗。 “謝謝。”簡宓把花放在臉頰旁來了個自拍,她的皮膚白皙嬌嫩,白里透粉,人比花嬌。 微信一發上去,就來了好幾個評論: 又來虐狗。 這又是哪里?很有格調啊。 …… 簡宓咬著唇偷笑著,一條一條地回復了過來,忽然,一個熟悉的頭像映入了她的眼簾,那是一只笑容可掬的兔子,瞇著眼睛分外可愛,那是她上高中時畫的,被陳年要去做了專屬頭像。 陳、簡兩家是世交好友,兩個小輩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陳年比她大兩歲,是個陽光開朗的鄰家哥哥,平常都很照顧她,前陣子不知道為什么心情很不好,去了那鳥不拉屎的西北旅游,她結婚的時候連人影都沒見著。 陳年:你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你。 她又驚又喜,連忙回復:你回來啦?有沒有給我帶禮物?我在吃飯,明天咱們約個時間見面聊。 陳年:發個共享給我。 簡宓:怎么,要過來蹭飯吃嗎? 陳年:你不樂意? 簡宓:說啥笑話啊,我是那種見色忘友的人咩……來不來?正好介紹他給你認識。 她發了個位置共享。 陳年沒聲息了,她這才想起被她冷落的霍南邶,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凝視著她的視線。那眼神有點古怪,好像被蒙上了一層晨起的薄霧,讓人看不清楚。 “怎么了,我臉上長花了嗎?”簡宓奇怪地問。 眼睛一眨,目光恢復了正常,霍南邶輕哼了一聲:“我就看你什么時候能看我一眼,手機比我還要帥嗎?” 簡宓心虛了,將手機往包里一塞,義正辭嚴地說:“哪有你帥,立刻拋棄它,專心看你。” “這還差不多。”霍南邶笑了笑,“來,嘗嘗這里的蜜汁紅棗和醋泡花生,味道很不錯。” 他夾起一顆紅棗朝著簡宓的嘴邊送了過去,簡宓張嘴咬住了,蜜汁的甜融入了紅棗特有的香,又瞬間變成糯米的甜糯。她閉上眼睛咀嚼著,嬌嫩的唇瓣嘟起來品味了片刻,這才砸了咂嘴:“好吃。” 霍南邶見她一連吃了兩個,便抬手敲了一下她的筷子:“還有好多菜呢,別光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