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呵呵——”陶夢阮輕輕一笑,“你說,世子既然這么關心我,特意派人給我送燒雞來,你覺得,他會放心我一個人留在這里嗎?你是公主身邊得力的人,哪怕辦不成事情,公主頂多責罵幾句,那你覺得,世子的人會不會饒過要害死我的你一命?” “……”小蓮默然,大約是跟著靜雅公主一向太過順利,她居然都沒有想到,司連瑾既然這么重視陶夢阮,怎么可能放她一個人在這宅子里住著。 “jiejie看上去也是個聰明的姑娘,應該知道怎么做吧!”陶夢阮見她臉色變換,便知她已經想到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jiejie請回吧!我就不留jiejie用膳了。” 小蓮抿著唇,心知今天這任務是完不成了,提著食盒默默地往回走。 陶夢阮接過紫楓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嘆道:“世子還是不夠體貼啊,吃燒雞和荷葉餅,怎么能沒有湯呢?要不是那毒藥太烈,我都準備喝一碗了。” “……”紫楓默然,自家主子什么人她還是知道的,平時擺出一副清高自傲的姿態,私下里雖然沒有果真那么傲,可吃什么飯配什么湯這種事幾時輪得到他cao心啊,能想到燒雞配荷葉餅已經算是極大的進步了。 陶夢阮想到司連瑾送她的那一塊月餅,可以想象司連瑾在廚藝上估計是個小白,這樣一想,自己確實不能強求什么。 “姑娘,靜雅公主這般做派,可需要屬下教訓她一番?” “不用了,本姑娘比較喜歡自己動手。”陶夢阮端了水慢慢的喝,她當然沒有當包子被人捏的喜好,哪怕是公主,兩次三番對她下手,她也不可能就這么忍氣吞聲。雖然將她套麻袋打一頓更加解氣,但畢竟是公主啊,哪怕皇帝皇后對她失望了,身邊能沒有兩個高手護著?打一頓什么的行不通,當然只能玩陰的。 陶夢阮吹了吹指甲,她下毒的本事可比只會往飯菜里撒毒藥的主仆倆強多了,可惜為了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還不能用立刻見效的毒藥。 “姑娘……”紫楓才調到陶夢阮身邊,只知道陶夢阮懂點功夫,聽陶夢阮這話,只擔心陶夢阮沖過去跟人打架。 陶夢阮見她緊張的模樣,逗得吃吃一笑,道:“你緊張什么!我又沒說要跑去揍她一頓。行了,反正我們明天就走,暫且不要給世子添麻煩了。” 一整天沒什么事,晚間陶夢阮也不累,沒什么事做,就坐在窗下吹風。猛地一道勁風襲來,陶夢阮一個翻身避了開去,手一抖,兩枚細針射向黑暗中躥出來的人,來人也是高手,不可思議的幅度擰身躲開了兩枚針,卻被后發而至的針扎個正著。細針雖小,上面卻淬了毒藥,不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但從傷口開始,卻極快的蔓延起刺痛的感覺,一下一下,竟然讓他自認堅韌的身體都有些撐不住的感覺。 陶夢阮站定了身子,見男子試圖壓制毒素,露出來的半張臉上卻青筋暴起,顯然是拼命地忍著痛。陶夢阮勾唇一笑,這可是她的獨門毒藥,不要命,卻能疼得人想自殺。 手捏著機關盒,陶夢阮慢慢走向男子,想看看這人什么來頭。男子卻自知今日做不了什么,猛地提氣一竄,消失在陶夢阮面前。 陶夢阮也沒有追,此人明顯對唐府十分熟悉,甚至對司連瑾身邊的暗衛都很熟悉,否則怎么能將紫楓和青雀兩人都弄走?陶夢阮微微勾唇,這樣的人,數來數去應該只有一個,也不知道日后有沒有那臉過來討解藥。 陶夢阮將唐思明打翻的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繼續坐在窗戶下面看星星,又過了許久,青雀和紫楓才匆忙趕回來。見陶夢阮好端端的坐在窗下,兩人微微松了口氣,跪下道:“屬下失職,請姑娘責罰!” 陶夢阮擺擺手,并沒有太在意,暗衛的培養模式她多少知道一點,培養出來的人無論忠誠度還是實力都夠高,但為人處世多少有些呆板。而青雀的呆陶夢阮早有體會,試想,主子出了事,急得團團轉不知道怎么辦的人,能理解調虎離山這么高端的計謀嗎? ☆、第六十三章 親送 兩人微微垂了頭,司連瑾專門讓他們保護陶夢阮,他們的實力在司連瑾屬下雖不能說數一數二,但實力也不弱。可才這么兩天,就連著幾次失誤,尤其是青雀,上回看著陶夢阮親自赴險,這次又在他眼皮子底下險些遇害,一時間被打擊的信心都沒有了。 “好了,你們倆別這個樣子嘛,誰沒有個疏忽大意的時候,以后引以為鑒就是。”陶夢阮倒是真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她一向沒有依賴別人的習慣,何況前世作為唐家看重的傳人,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事都遇見過,何況一個直頭直腦地過來刺殺她的人。 “對了,這件事就不要對世子說了,反正他今晚也沒有討到便宜,我們明日就走,不必多惹麻煩。”陶夢阮特別囑咐了一句,司連瑾既然以訪友的名義住在這里,不管他和唐思明關系如何,至少是一個陣營的,若是因此有了芥蒂,反而不好。 然而,從另一個角度想想,唐思明明知她是司連瑾帶來的人,還對她動手,也實在保不準唐思明什么時候會不會反咬司連瑾一口。這樣想著,陶夢阮有些糾結,卻猛然想到,司連瑾那么聰明,他們不說,司連瑾未必就不會發現啊!想到這個,陶夢阮就放心了,叫紫楓備水沐浴,太久沒有跟人動手了,簡單的幾招居然出了不少汗。 司連瑾幾時回來的陶夢阮并不清楚,不過次日一早,陶夢阮迷迷糊糊的被司連瑾叫起來,洗漱之后連早膳都沒有吃就離開了唐家。 司連瑾臉色不大好看,也不知是事情辦得不順利,還是得知了唐思明對付她的事,不過陶夢阮在司連瑾心里的地位自然比生氣重要,司連瑾帶著陶夢阮離開了唐府,就帶了陶夢阮尋了一個小店吃東西。 定縣雖然富庶,但地方不大,街邊的小店干凈整潔,但東西也就是常見的豆漿油條包子什么的。司連瑾問陶夢阮想吃什么,陶夢阮掃了一眼,要了一個包子一個油條加一碗豆漿,司連瑾照著陶夢阮的加量來了一份。 吃了東西回到馬車上,陶夢阮人也清醒了,看著司連瑾眼下的青影,有些心疼道:“你昨晚一晚都在忙嗎?我們不著急趕回去的,你慢慢做就是了。” 司連瑾卻搖搖頭,道:“雖然你跟寧陽郡主出來,但也不能長時間在外面呆著,何況這事還是速戰速決的好。”感覺到陶夢阮手指劃過他眼下微微的暖意,司連瑾順勢靠在陶夢阮腿上,道:“我睡一會兒,你要是無聊了,就從柜子里拿書看。” 陶夢阮自然點頭,司連瑾閉了眼,仿佛立刻就睡熟了,本來冰雕玉砌的俊臉反倒柔和了下來。陶夢阮低頭看他,心里想著這張臉可真漂亮啊,不知多少姑娘家羨慕嫉妒恨,就是自己,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很嫉妒啊! 司連瑾安安分分的靠著,陶夢阮還在感嘆司連瑾睡相好,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拿了柜子里的書翻看。 陶夢阮比較喜歡看小話本什么的,不費什么腦子,打發時間正好。然而,能指望司連瑾一個大才子的馬車上有小話本什么的嗎?陶夢阮在里面找到兩本游記已經覺得很幸運了。 陶夢阮拿了一本山水游記,發現里面還有不少插圖,文字也不算太高深,靠著靠枕就慢慢翻看。看到書中描寫某座山上某種猴子時,感覺什么毛茸茸的東西蹭了蹭自己的胳膊,一低頭,發現司連瑾動了動腦袋,頭發已經有些凌亂的腦袋小貓兒一樣蹭著自己的胳膊。 “……”實在沒想到男神私下里會有這么萌萌的一面,陶夢阮抬了抬胳膊,司連瑾睡夢中仿佛發現蹭不到東西了,居然伸手抱住陶夢阮的胳膊,直接將腦袋靠在陶夢阮手臂上。 “……”陶夢阮覺得讓司連瑾這么靠上一個半個時辰,胳膊一定得酸麻,可司連瑾那一刻綻開的滿足的表情戳中了陶夢阮的點,將書本放在面前的小幾上面,到底沒有動胳膊,怕吵醒了司連瑾。 到達頌王府的莊子時,天已經快黑了。 司連瑾睡了一天,起來時才發現陶夢阮就這么讓他靠著,動都沒有動過。見陶夢阮左手捏著右手酸麻的胳膊,司連瑾一臉心疼道:“你怎么就讓我靠著?這會兒都麻了吧!” 陶夢阮由著司連瑾給自己捏胳膊,笑笑道:“沒事啊,一會兒就好了!” 馬車停下來,司連瑾先下了馬車,伸手要扶陶夢阮。陶夢阮顛簸了一天,站起來就跟踩在棉花上一般,尤其司連瑾靠著的腿,本來有些麻木,一站起來沒有力氣,險些從馬車上栽了下去。 司連瑾一時嚇得臉都白了,伸手一撈,將陶夢阮撈進懷里,道:“怎么這么不小心?有沒有傷到哪里?” 陶夢阮搖搖頭,手順勢抱住司連瑾的脖子,道:“我不想走了,你抱我進去!” 就是陶夢阮不說,司連瑾也不會叫她下地,將陶夢阮打橫抱起,一轉身就對上門口出來的兩人,寧陽郡主和趙益宣。 司連瑾微微皺眉,卻沒有放下陶夢阮,看向趙益宣道:“趙世子,你怎么在這里?” 司連瑾跟趙益宣自然是認識的,只是司連瑾從文,趙益宣卻早早進了羽林軍,兩人也不過點頭之交,算不上交情。然而,陶夢阮之前住在這里,趙益宣也在這里,雖然知道陶夢阮不可能跟趙益宣有什么交集,但司連瑾還是狠狠地瞪了寧陽郡主一眼,怎么能讓別的男人離陶夢阮這么近。 寧陽郡主縮了縮脖子,還不大明白又怎么招惹司連瑾了,哼了一聲不看司連瑾,向陶夢阮道:“我就說陶小阮你好好地往哪里跑,原來是去尋司連瑾去了!你若再不回來,我也不等你了,自己回京城去了。” 陶夢阮自己覺得談戀愛拉拉小手親親小臉的不是什么問題,但當著別人的面被人這么抱著,還是有些臉紅,道:“世子,放我下來。” 司連瑾微微皺眉,看了寧陽郡主一眼,道:“明日阮兒跟你一起回京城,至于他,我會送回越國公府。” ☆、第六十四章 小禮物 寧陽郡主聞言就笑得眉眼彎彎,道:“陶小阮住那邊的梨塘院,你送她過去吧!”天知道,這兩天她最愁的就是眼前的趙益宣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睜眼見到了寧陽郡主,趙益宣就跟剛出殼的小雞仔一般,就認準了寧陽郡主。寧陽郡主救他是想結個善緣,可沒有照顧狗皮膏藥的意思,偏趙益宣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了,腦子卻依然好使,尤其是認準了跟著寧陽郡主這一件事。 寧陽郡主勸他說派人送他回京,這人不肯;寧陽郡主直接將他按到馬車上想將人送走,這人直接把她的人全打暈了,實在無法了,寧陽郡主只得默認他跟著,過兩天都在想怎么拐彎到越國公府門前繞一圈,將他往越國公府一丟了事。 所以司連瑾一說會送趙益宣回去,寧陽郡主就大大松了一口氣。司連瑾的本事她當然知道,而且依她對司連瑾的了解,雖然心黑不要臉吧,但說話算話,但凡他答應下來的事必定會辦到。至于趙益宣聰明且戰斗力強悍這種事,寧陽郡主覺得,司連瑾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到,也不會讓姚振安那個傻大個言聽計從了。 司連瑾將陶夢阮送回屋子,叫小滿和小雪兩個照顧陶夢阮,一出門就見到趙益宣呆呆的站在門外。 看寧陽郡主的表情,就知道讓這小子纏得夠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會離開寧陽郡主身邊。司連瑾對趙益宣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一起念書時,跟他想要什么時撒潑耍賴不同,趙益宣纏人素來都是不說話就那么跟在人家身后,走哪跟哪,就連教書的先生都拿他無法。 雖然十多年過去了,長到這么大性格什么的肯定有變化,但人骨子里的一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就如剛剛纏著寧陽郡主一般。司連瑾微微挑眉,道:“你不跟著郡主,來這里做什么?” “你認識我?”趙益宣歪了歪腦袋。他不似司連瑾一般長了一張精致白皙的臉,常年習武皮膚帶著蜜色,臉上也是棱角分明的俊朗,這樣賣萌的動作看上去有些違和。 司連瑾翻了個白眼,雖然不熟,但畢竟是一個圈子的人,怎么可能不認識。只是看這貨這樣子,似乎出了什么事?怎么陶夢阮沒有提過? 陶夢阮出門找司連瑾那天,寧陽郡主剛剛把趙益宣從山上弄下來,寧陽郡主確實知道他身份,但按理來說,寧陽郡主又不認識他,所以只當不知道。陶夢阮不知這人什么來頭,司連瑾又忙得早出晚不歸的,也沒有機會跟他提起這事。 “認識!”司連瑾老實的點了點頭,“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說話,我餓了!” 趙益宣聽到肯定的答復,老實跟在司連瑾后面。 司連瑾當先往外走,沒走多遠就碰到了寧陽郡主,對著小手指蠻不高興的樣子。微微挑眉道:“阮兒今日沒怎么吃東西,你叫人等會兒給她送些東西,這人交給我就是了。” 寧陽郡主點點頭,看了跟在司連瑾身后的趙益宣一眼,這人日日跟著她,她嫌人煩,可趙益宣轉頭跟著司連瑾去了,她又覺得不是滋味,瞪了趙益宣一眼,去找人準備飯菜去了。 趙益宣戀戀不舍的看了寧陽郡主一眼,可想到司連瑾知道他的身份,到底老實跟在司連瑾身后。他是什么都不記得了,但又不是摔傻了,有些事情還是明白的,比如,若想長久跟喜歡的姑娘在一起,他就不能是個來歷不明的野人。 司連瑾饒有興味的摸摸下巴,出京之前似乎聽說趙益宣正在跟謝家姑娘議親,這是看上寧陽郡主了?大約是同病相憐的緣故,司連瑾對自小沒了娘的寧陽郡主也憐惜幾分,對于司連瑾來說,寧陽郡主就是親meimei一般的存在,而趙益宣,雖然這些年往來不多,但要說人品還是不錯的,若是他看上了寧陽郡主,也算一樁好姻緣。 司連瑾說餓了,換個地方也就是找了一個小花廳坐下,莊子里的下人連忙送了晚膳過來。司連瑾跟寧陽郡主和宮笑陵都熟悉,頌王又一向欣賞司連瑾,這莊子雖然偏,但莊子里的下人也聽過司連瑾的大名,絲毫都不敢怠慢。 司連瑾沒有理會趙益宣格外焦急的目光,泰然自若的端了一碗湯,先喝湯潤喉,而后,就慢條斯理的吃起飯來。 趙益宣心里焦急,可就算他做了武將,也是名門世家教養出來的,做不出打斷人家用膳的事來,何況他有求于人,更不能惹司連瑾不喜。心里膠著著,趙益宣自然沒什么胃口,司連瑾接了人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示意收了桌子下去,才看向趙益宣道:“說吧,你想知道些什么?一個消息一個人情,日后我要了就還。” “……”趙益宣呆了呆,不是仗義相助嗎?怎么一頓飯的功夫就全都變了。很久很久以后,趙益宣恢復了記憶,再想起那一日的情況,覺得自己那時就是個傻逼,居然會覺得司連瑾那樣的狐貍是個大好人。 “我的身份來歷。”權衡了一番,趙益宣還是決定欠下這個人情,人情總有一天會還完,可心儀的姑娘若是被別人搶走了,就悔之不及了。隱約間似乎記得誰跟他說過,姑娘是要靠搶的,否則都被別人搶走了。 司連瑾勾起一抹笑容,道:“你叫趙益宣,是京城越國公府世子。至于你為何流落至此,還什么都不記得了,我就不清楚了。” “……”趙益宣扯扯嘴角,真是簡潔啊,除了姓名家世什么都沒有,可既然是國公府出來的,又是世子,配郡主應該不算太差吧! 司連瑾見他皺著眉想事情,眉眼間的一抹柔情大約是想到了寧陽郡主,多添了一句,道:“你還未娶妻,但前段時間聽說你正在議親,也不知定下來沒有。” “……”趙益宣眉頭更深了些,沒有再問,轉頭往回走,心想著這人太過黑心,還是找莊子里的下人打聽打聽吧,至少人家會多說兩句。 寧陽郡主帶著晚膳過來找陶夢阮時,陶夢阮剛剛沐浴了,坐沒坐相的趴在桌邊啃點心,見寧陽郡主過來,也沒有起身行禮的意思,向她招招手,道:“郡主,我給你帶了禮物!” 寧陽郡主眼睛一亮,連忙跟了過去,道:“是什么?” 陶夢阮將小木盒子推到寧陽郡主面前,道:“喏,就是這個,我閑的無事自己做的,你可以當個解悶的小玩意兒。” ☆、第六十五章 歸家 寧陽郡主好奇的打開盒子,里面裝了一個精致的小木人,五官精巧還穿了漂亮的衣裳,盤膝坐著,抱了一把古琴正在彈琴的模樣。這是陶夢阮昨日一個下午做出來的,還叫了紫楓幫她裁布做衣裳,本來沒怎么指望紫楓,沒想到紫楓手指靈巧,不僅能裁布,還能做精細的小機關。 寧陽郡主捏了捏小木人的腦袋,小木人順著動了動腦袋,扯扯小手,小木人動了動胳膊,雖然都是極簡單的小動作,卻將寧陽郡主稀罕的不得了。 陶夢阮見寧陽郡主沒出息的模樣撇撇嘴,她好多年不做這么簡單的小東西了,只是在別人的地方要低調,否則,這么個小木人她都能在上面裝幾個小機關,比如讓小木人動一動跳個舞什么的。 “這回時間太短,等你生辰,我送你個更好的。”送人禮物最開心的莫過于收禮物的人開心,雖然陶夢阮對這么個簡單的小東西不大滿意,但寧陽郡主喜歡,她自然是高興的,只想著下回做個更好的,或者,可以給寧陽郡主打個防身的機關盒什么的。 司連瑾身上還有公差,沒有空等著跟陶夢阮他們一起進京,當天晚上就帶著趙益宣先離開了。陶夢阮送到門前,看著司連瑾清瘦的身影嘆了口氣,這人生得這樣清瘦,一定是讓人奴役多了,都不知道以人為本,差評! 寧陽郡主扯扯陶夢阮的手,道:“怎么,這一整天看著,還看不夠啊!” 陶夢阮臉色一紅,她自己被司連瑾親親都沒事,可叫寧陽郡主這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一說,居然莫名其妙的害羞了。瞪了寧陽郡主一眼,道:“我還聽說那位趙世子日日跟著你,連你上茅房都等在外面呢!” “……”寧陽郡主不爭氣的惱羞成怒了,一甩手不理陶夢阮,往里面走去。陶夢阮不知寧陽郡主多活了一輩子,雖然不怎么爭氣依然玩不過她家嫂嫂,但在規矩什么的上面卻變通得多了,比如拉拉小手什么的,私底下也無所謂了。可提到趙益宣,寧陽郡主想到正在跟趙益宣議親的謝家姑娘,就什么好心情都沒有了。 陶夢阮和寧陽郡主在莊子多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又啟程回京城,護送她們的依然是宮笑陵。 陶夢阮去尋司連瑾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但其實前后也不過三天多時間,加上寧陽郡主算錯了遇見趙益宣的時間,他們在外面已經呆了十來天了。好在寧陽郡主中間往京城送過信,說她到了這邊不幸得了風寒,需要休養兩天。 馬車回到京城也是下午時候了,陶夢阮同寧陽郡主道別下車,就見到自家小弟在門前晃悠,不由笑道:“少安,你在等我?” 陶少安抬頭見到陶夢阮一臉驚喜,道:“沒有啊,我在等大哥。”頓了一頓反應過來是陶夢阮的聲音,連忙抬頭道:“jiejie,你回來啦!” “……”陶夢阮扯扯嘴角,“這會兒,你等大哥做什么?” “大哥說要帶我去拜訪林先生,哦,我等他好久了,他怎么還不來?”陶少安平時還有些精靈古怪的,可遇上自小就把大哥的話當做圣旨一般,說什么就是什么,從不知道懷疑。 “……”自家大哥幾時這樣不靠譜了,陶夢阮看向門前的小廝,道:“二少爺在這里等多久了?” “回大小姐話,二少爺等了一個多時辰了。”看門的小廝老實回答,他們也建議過二少爺進門坐坐,可二少爺不理會他們。 “……”陶夢阮看了眼曬得有些發蔫的小弟,拎著他進門,道:“你不見大哥出來,就不會進去問問嗎?看你這一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