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越爸爸很習以為常,“定陵,你乖一點,別鬧你媽。” 秦茶:“……” 有點想笑,真的。 長羲:……看看他媽被他爸寵出來的那副智障模樣。 然而這事兒遠遠沒完。 后面幾天長羲因為要對秦茶的成功治療打報告,走流程入檔案忙得不可開交,偏生他作為主維護師,這事情也沒辦法交給其他人做。 這導致他一回來,就發現秦茶又被他媽拐跑了。 對此阿吉是這么解釋的,“我有兩個兒子,可是只有一個兒媳婦,我要向別人炫耀。” “畢竟你們能找個女人結婚真的很不容易。” “一個悶葫蘆死要錢。” “一個反社會控制欲強到嚇人。” 等長羲把秦茶撈回來的時候,秦茶已經看完他所有的黑歷史和從小到大的各種相片。 “你知道你有一張開襠褲的相片嗎?” 長羲:“……什么?” “媽有一張你小時候的相片,就是穿著開襠褲的,超胖,”秦茶摸摸長羲的頭,繼續,“還有,你小學寫過一篇作文,詳細地陳述了你惡作劇的全過程,過程之精妙可怕,嚇得班主任立刻請了家長。” 秦茶去看長羲格外俊秀的眉眼,頗有幾分好奇,“你怎么這么可愛?” 長羲挑眉,“什么?” “作文題目是我最什么,你起了個《我最……》,然后寫那個惡作劇過程,其實就是想別人夸你聰明?” 秦茶揉他頭發,“小孩子怎么那么多彎彎繞繞,傻的可愛。” 長羲:“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嗎?” 秦茶:“……” 男人勾著嘴角半壓著女人在沙發上,他微提著語調,頗有幾分似笑非笑的模樣,“開襠褲?小學作文?你這是長輩做派啊小秦茶?” 秦茶眼里帶笑,一本正經,“哦,我錯了,叔。” “叔”字被咬了重音,又有幾分繾綣調笑的味道。 長羲的手在秦茶面上漫不經心地、又危險至極地順著她的輪廓撫摸,他疏懶地應,“你叫我什么?” “叔——” 秦茶字句清晰,“今年三十六的大叔,重點,我才二十五。” “……”長羲提醒她,“在第三個世界,您大我幾百歲,教母。” 秦茶從善如流,“哦,兒砸。” 長羲:“……” 秦茶很霸道總裁地說,“不喜歡?那孫砸?”而后戳他胸膛,“哥們你真難伺候。” 長羲解開她衣扣,“做吧。” “更喜歡你哭著叫我哥哥。” 秦茶:“…………” 后頭快要接近婚禮的時候,長羲突然抱著她說,“明天我們進倉療養。” 秦茶很吃驚,“婚期不是在后天?” 長羲低頭親吻她發頂,“是啊。” “你這是……”非常熟悉長羲的秦茶反應過來,嘲笑他,“幼不幼稚,你的狂狷霸道帥呢?” ……并不能用在爸媽身上。 長羲回答,“在床上我一向狂狷霸道帥。” 秦茶一時無話可說。 長羲低啞地笑,語氣都是曖昧地*,稠麗又滑膩,溺得滲人,“你喜歡哪種狂狷?哪種霸道?” “下次您喊不要的時候,我是不是該霸道到天亮?” “姿勢不喜歡,我是不是也該徹底狂狷?恩?” 秦茶:“…………死開,流氓。” 長羲咬著秦茶耳尖,摩挲著問,“好孩子,誰流氓?” 秦茶很識時務:“……我錯了我的哥。” 明天一大清早,乖乖地和長羲爬上療養艙。 長羲最后和她說,“我會去找你,你不要亂跑。” ———————————— 長豐三年。 數月不曾踏入后宮的皇帝突下急招,選天下待嫁閨中的女子進宮。 這旨意太過荒yin無道,使得眾官群出進諫,而年輕的帝王坐在高處,陰郁地回答了一句語焉不詳的話。 大致意思就是:不挑美人我就當和尚。 眾臣一臉懵逼。 而遠在京城之外的秦茶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蓋著紅布蓋拜著堂,還在猜測新郎是不是長羲的時候,堂就拜完了,直接送入洞房。 不著痕跡地打探新郎官的名字之后,前堂傳來噩耗—— 新郎官急病發作,撒手人寰了。 剛確定新郎官不是長羲的秦茶:………… 很好,成寡婦了。 簡直完美。 ☆、第66章 番朝天闕(二) “新郎”掛了之后的幾天,秦茶一度混亂,各種喪事祭禮,連上族譜的事也是在此期間一并做好。 等她空閑下來,才發現自己處境極其糟糕。 她是新婦,也是寡婦,新郎是燕王府的世子。 整個婚事說起來就是一場悲劇式的笑話—— 秦茶在這里的名字叫做簡茶,是刑部侍郎嫡長女,但是她這個“嫡”異常尷尬,生母龍氏早逝,而簡侍郎和龍氏并沒有什么感情,所以龍氏走了之后,三四歲的簡茶在簡府極受冷落,要不是龍氏娘家龍大將軍龍城還有幾分威勢在,簡茶出嫁怕是嫁妝都沒能留下幾分的。 再說說燕王府。 燕王是先帝庶二子,立了太子之后二皇子被封燕王,少有的留京親王,足見先皇恩寵,燕王弱冠之齡納了正妃榮氏,生了世子因,隨即燕王被馬踏傷斷了根。 所以燕王世子因是燕王唯一的兒子。 這個唯一的兒子受盡千般疼寵,但身子骨弱的很,還沒到弱冠的年齡,就幾次差點病死,于是有了“沖喜”一說。 然而大師也不知道怎么測算的,說世子因的姻緣生在城東,可城東大宅里唯一能上得了臺面的大戶,就只有刑部侍郎簡東維。 燕王要結親?好事!可對方是個病嶗,嫁過去就是寡婦的命,簡府里連庶女都有人疼著,所以無論是從明面著看還是從暗地里看,都是簡茶這個孤苦伶仃的最合適了。 誰知道,簡茶剛嫁過去,人就死了。 愛子如命的榮氏非常蠻橫不講理地把過錯全部推給了秦茶,認為對方命硬,克死了她兒子。 跪在門外被立規矩的秦茶簡直無語。 原先無論去哪個世界,原主的性格必然和自己的很像,秦茶不用太擔心“這個人怎么突然變化這么大”諸如此類的問題,可是這次按秦茶接收的簡茶的性格來看,這姑娘卑弱而恭謹,事事逆來順受,讓秦茶在ooc和不ooc之間來回搖擺掙扎。 跪了大約兩刻鐘,秦茶決定讓自己痛快,于是沒等里面的嬤嬤出來傳話,她對著廳里的婢子說,“我想起今日還要給世子爺祈福,便先回去了,你和母親回個話。” 秦茶做了無數心里建設,才把“母親”兩個字時候說出口。 婢子愣愣地站在那,秦茶也沒等她回應,就徑自起身離開。 她和這座燕王府的矛盾不可解,在他們心里,她就是克死他們兒子的喪門星,她要是再把姿態擺低些,大概會活得很沒有活路。 面對自己這樣亂七八糟的身份故事和找不到長羲的焦慮讓秦茶有些煩躁,她路過花廳的時候,剛好站在屏風后,聽見兩個侍花的丫頭碎嘴。 丫頭一的語氣神神秘秘的:“這幾天府里亂得很,你都不知道,宮里發生大事了呢!” 丫頭二很好奇:“什么大事?” “陛下選秀女了唄,”丫頭一壓低聲音炫耀般地說,“大家都說這次陛下不拘身份,就看臉。” 丫頭二顯然有些不可置信:“這也、也太……” 秦茶制止了自己侍女的動作,一邊略微八卦地補充:也太荒/yin。 丫頭一說,“陛下以前還是太子的時候,不是說傳不舉嗎?據說陛下好龍陽!前些天旨意下來的時候,太后很歡喜咧。” 秦茶面癱臉:……哇哦。 丫頭二急急捂了對方的嘴,“這話你也敢說!” “沒事,這個點花廳不會來人的,”丫頭一滿不在乎,“我就是和你說說嘛。” 聽夠八卦的秦茶心情稍微好一些,就連后來聽見她們討論自己克夫的事情,她都沒太計較,反而是低調地從偏門離開。 跟著她的婢女是她奶媽的女兒,算是從小一起玩到大,聽著秦茶被議論,她們很是憤慨。 蘇寧:“夫人你也別太忍著了!這話說得多過分!就應該狠狠地收拾一頓!” 云裳顯然冷靜地多,“夫人且先忍忍,萬事等將軍回來再說。” 云裳的“將軍”指的是秦茶的正在駐守邊疆外公龍城。 秦茶沒什么不能忍的,但也不會讓別人欺負,只不過剛剛她突然意識到一件更加慶幸的事是——至少她嫁了人,在燕王府當寡婦比在宮里當妃子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