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秦茶很有耐心地抵著長羲的額頭說,“我和白婉舒說干票大的,你要不要陪著我干?” 長羲把摟著她腰的手收緊了。 “我。” 秦茶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長羲:“只想干,你。” 秦茶:“……” 男人笑起來,眉目溫柔得不可思議,他拍拍秦茶的頭,仿佛之前冷厲陰沉的人不是自己,“好吧,你拍吧。” 再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好好拍戲了。 方泓不敢再亂動手動腳,長羲也正兒八經(jīng)地把吊兒郎當(dāng)玩得深入人心,唯一還在狀況外的就是—— “秦茶,你和方泓是在談戀愛……” 驚恐的方泓:“沒有沒有沒有!對臺詞對臺詞!” 宋徹:“……所以你不要這么僵硬,要有談戀愛的感覺,要讓人溫暖,騎單車的時候,你的手總該搭在方泓腰上吧?捏個衣角也好……” 絕望的方泓:“不不不不,不用不用……我覺得,我還是陪違約金吧?” 宋徹:“……” 他疲憊地摔開卷筒,“不拍了,他媽的老子不拍了。” 長羲站起來。 “我是認(rèn)真的,”他難得臉色平靜地說,“她的男主只能是我。” 就像自己從不接感情戲那樣,他們都吃不了這碗飯,因?yàn)閷Ψ蕉际俏ㄒ槐舜说拇顧n。 宋徹看著長羲,妥協(xié)了。 他其實(shí)完全可以把演員全換了,但這個時候他看著長羲與之前截然相反的眼神,突然就想試試。 “換吧,”宋徹吩咐工作組,“官微的定妝照撤了。” 所有人:……被今天一天的跌宕起伏打擊到心情麻木。 拍完新的定妝照宋徹直接收工。 官微修改了角色信息附了原因解釋之后發(fā)上微博,全部人炸了。 花璟:我的天我是眼瞎了嗎?老大是接了愛情劇?我沒瞎? 汞:越長羲男一,方泓男二,玉白衣男三,三大男神,這個秦茶真的是何德何能,手動再見。 成長蛻變:要說秦茶沒背景我名字倒過來寫哦! 11:無法想象老大拍這種劇!無法想象哇啊啊啊!大哭哦! 而在另一邊,收工之后被長羲扯去民政局的秦茶愣愣的。 秦茶:“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吵架嗎?” 長羲:“有嗎?” 秦茶:“有,早上,我還潑了你一臉?biāo)!?/br> 長羲:“你親了我。” 秦茶:“吵了架。” 長羲:“沒有。” 頓了頓。 長羲:“吵了架就不能結(jié)婚?因果關(guān)系呢?” 排了一會隊(duì)。 秦茶:“我覺得有個事情和結(jié)婚有必然因果。” 長羲:“?” 秦茶:“我沒有證件。” ☆、第60章 醉里挑燈(八) 【一更】 白婉舒剛和宋徹說完話,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秦茶不見了,身后只有安陵陽孤零零地站在那。 白婉舒:“……我家秦茶呢,又被越長羲拐走了?” 安陵陽默默收回自己鍥而不舍打著電話的手機(jī),掙扎片刻,誠實(shí)開口: “我覺得我要和你說一件事……”安陵陽努力微笑,“今天哥走的時候,帶了戶口本和身份證。” 饒是精明如白婉舒,這一刻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反而是莫名其妙地反問:“所以呢?” 頓了片刻。 “……!!!”白婉舒霎時掏出手機(jī)打秦茶電話,一邊死命懟安陵陽,“這種事情你不阻止就算了你還現(xiàn)在才說!黃花菜都涼了好嗎!草!另外越長羲他有病嗎!” 電話撥過去,無人接聽。 白婉舒重?fù)苤螅瑐?cè)耳夾著手機(jī),一手翻包找車鑰匙,一邊碎碎念,“要是敢結(jié)他要是敢結(jié)我就、就……” 好像她也不能怎么樣。 開車趕往最近的民政局的白婉舒一路上腦補(bǔ)了一場異常催人淚下的情感大劇安慰自己—— 這是一場跨越生與死阻隔的愛戀,這是一場不受世人祝福的人鬼情未了,這是一場最遙遠(yuǎn)距離的愛情。 他們相愛,卻因?yàn)榕酵蝗坏摹笆攀馈倍捶蛛x,男方一直在尋找,在等待,至死不渝。 他們生前是摯愛的戀人,死后也會是最恩愛的夫妻…… ………… 媽的編不下去還是好氣。 一路踩著罰單的高速油門飛快趕往民政局的白婉舒還是遲了,她到的時候,那兩只剛好從里面出來。 本來快要?dú)獐偟陌淄袷婵匆娗夭璧哪且粍x那突然想起來,秦茶是生魂,她沒有任何證件的。 沒證件怎么結(jié)婚? 心瞬間落到實(shí)處的白婉舒對著兩只炒雞和藹地詢問,“里面的風(fēng)景美嗎?” 長羲一直拉著秦茶的手?jǐn)R在自己風(fēng)衣口袋里,他似乎看起來心情不錯,遇見白婉舒這樣顯而易見的嘲笑口吻,破天荒地溫和回應(yīng): “比你美。” 白婉舒:……草想揍死這這神經(jīng)病啊媽的! 白婉舒的妝容很強(qiáng)勢,臉色一冷淡下來就更是十分唬人,她一只手拉著秦茶空出來的手腕,冷靜地克制自己,“秦茶,走了,回家。” “不好意思,”長羲從口袋里掏出兩個紅本子,全程微笑,“她是我妻子,要跟我回家。” 安陵陽:!!!!!哥你這是什么速度!可怕!巨可怕!!! 白婉舒不可置信地看向秦茶,秦茶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就是在他那……” 安陵陽一邊佩服自己老大的速度,一邊幫自家老大解釋,“哥在一個月前去醫(yī)院看見了你,你躺在床上的,是個植物人,哥說他對你一見鐘情,然后經(jīng)常往醫(yī)院跑。” 跑了幾趟之后,她的極品家人就把她的身份證和戶口全扔給了長羲,并順便把醫(yī)藥費(fèi)住院費(fèi)也扔給他,之后就跑了路。 而秦茶是二十幾天前“來到”這個世界的,長羲看見的“自己”應(yīng)該是自己的rou身。 “她的rou身在我家,”長羲摸了摸秦茶的頭發(fā),手掌之下,她的軀體沒有任何溫度,“現(xiàn)在的她是生魂?總是要回到自己的身體里去的。” 白婉舒看著越長羲的目光越發(fā)地像在看一個神經(jīng)病了。 “你是說,”這種目光很快升級成為在看一個變態(tài),“你對著一個近似尸體的女人一見鐘情?秦茶,這種變態(tài)男人你也敢嫁你醒醒啊!顏值它又不能當(dāng)飯吃!” 秦茶哭笑不得,“我們很早就認(rèn)識了,不是一見鐘情。”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而后溫柔又堅定地說,“是日久生情。” 她確定自己是日久生情,畢竟自己第一次見到長羲,是想拍死他的,十二歲就已經(jīng)潑他一臉?biāo)⑷涡缘馗牧吮O(jiān)護(hù)人老死不相往來。 最后會在一起,秦茶這段記憶真的十分模糊,她現(xiàn)在只能大致地知道并猜測,她以前應(yīng)該是在執(zhí)行維護(hù)任務(wù)的時候,遇見過長羲。 而同樣身為維護(hù)師的長羲能在她維護(hù)任務(wù)的時候出現(xiàn),大概是剛好他也在那里療養(yǎng)。 “你對我是一見鐘情,”長羲揉著秦茶的發(fā)頂,低頭看她,“你信不信?” “打住!打住!我真的是一點(diǎn)都不好奇你們怎么互相喜歡對方的!我就想知道!你們領(lǐng)結(jié)婚證的時候!特別是越長羲!你帶口罩了嗎!就問你!帶口罩了嗎!!” 秦茶被白婉舒的咆哮問的一愣。 長羲直起身,微垂眼,以身高睥睨白婉舒,“沒有。” 安陵陽先一步爆炸了。 “哥!你平時怎么胡鬧我不管!這個怎么可以亂來!你這是要別人爆炸啊!這樣突如其來的閃婚!對你的形象有多不好你知不知道?!談一段時間結(jié)不行嗎!著什么急啊!” 白婉舒點(diǎn)頭附和,“對,我再補(bǔ)充,你是站到頂端了,但我家秦茶才剛進(jìn)娛樂圈,你們結(jié)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我家秦茶以后無論出什么作品參與任何活動,都將被你的光環(huán)壓下!” “說夠了?” 長羲干脆整個人在后面抱著秦茶,他懶洋洋地把下巴搭在秦茶肩膀上,無比溫順又懶散的樣子,看著其他人的目光卻銳利冷漠: “第一,我很著急。” “第二,她是我家的。” “第三,她是我的光。” 然后直接拉著秦茶走了,留下兩個人…… 安陵陽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向白婉舒的車,“回去做公關(guān)。” 白婉舒“哦”了一聲,甩了甩自己手里的車鑰匙,“所以這和你蹭我的車有什么關(guān)系?你家的拐了我家的,沒找你算賬還敢來蹭我的車?” 安陵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