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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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借著酒勁大膽開口:“如果一個女人不行,其他私生子總有的吧?” 塞坎達斯帶著憂郁的神情搖頭:“據(jù)我所知,沒有。” 席間便突兀地安靜下來,只有琴聲與呢喃似的吟唱依舊回蕩。 如果安東尼斯無嗣,他身故后皇位的去向勢必引發(fā)又一場紛爭,這對八國究竟是大好機會還是唇亡齒寒…… 科尼塔司再次出言緩和氣氛:“這床笫間的事,還是當(dāng)事人自己清楚--” 塞坎達斯適時給了他一個嚴(yán)厲的眼神:“還有女士在場。” “請您恕罪,”科尼塔司笑嘻嘻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一臉無知地問將軍,“您學(xué)識可比在下淵博多了,我忽然記不清了,除了伊蓮娜外是否有女皇登上過黃金王座?” “這都記不住,這可有辱科尼塔司之名。”塞坎達斯沉吟片刻,搖搖頭,“自從伊蓮娜后,王座之上的都是男子。” 話題走向愈來愈露骨,在座的使團成員不自在起來,下座的兩人干脆絮絮議論起來。 科尼塔司還想說什么,埃莉諾卻突兀地起身:“我有些醉了,想暫且休息。” “當(dāng)然,您今日也勞累了。”塞坎達斯自然沒有異議,做出賓主盡歡的樣子起身,“我來為您引路,其余各位請自便,務(wù)必不要拘束自己!” 喬治原本也要起身,埃莉諾向他微微搖頭。他會意,舉起酒杯掩飾住此刻的神情。 埃莉諾隨著塞坎達斯登上二層,她在樓梯拐角處駐足。 “您怎么了?” 她扶住額頭,自嘲地笑笑:“平時很少喝那么多酒,勁頭上來了。” 年逾五旬的將軍便溫文爾雅地伸出手臂:“請您小心些,可別摔著了。” 埃莉諾沒拒絕:“您酒量真好。” “不,我也有點暈乎乎的。”塞坎達斯終于笑了笑。他的兩顆牙齒外翻,笑起來便沒抿唇不語時有魅力,反而甚是滑稽。但埃莉諾記憶中的塞坎達斯,就是這么個對母親整日微笑的男人。他脾氣好得令人詫異,克里斯蒂娜再怎么故意作弄他,他都只是這么一笑了之。 登上最后一級臺階時,埃莉諾步子不穩(wěn),微微搖晃。塞坎達斯立即扶住她,手掌在她腰間一搭,被燙到似地離開。她似乎沒察覺他內(nèi)心的波動,反而把將軍當(dāng)做支柱,身體的重量往他那側(cè)壓。塞坎達斯垂頭看她一眼,神情莫辨。 “剛才席上的話題太危險了。您就不怕有探子……”埃莉諾的聲音很低。她湊得那么近顯然只是為了安全地交談。 塞坎達斯的神情立即放松下來:“這座宅子是安全的。” 她謹(jǐn)慎地?fù)u搖頭:“有心人大可以向安東尼斯告密。” 對方沉默須臾:“您不相信使團中的人?” “我為什么要相信他們?”埃莉諾的口氣尖銳起來,她挑了眉嗤笑,“不,我誰都不相信。” 記憶中的克里斯蒂娜常常以這種口吻將旁人噎得啞口無言。 塞坎達斯果然一晃神,半晌再次開口時已放棄了無謂的敬語:“我知道你們離開艾斯納后……過得很辛苦。” 埃莉諾牽了牽唇角:“都過去了。” “是,都過去了,現(xiàn)在你也再次回到了首都。”塞坎達斯斟酌著詞句作出承諾,“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事,看在克里斯蒂娜的份上,我絕不會推辭你的請求。” 第一個擁立安東尼斯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位將軍叔叔。 在母親因為丹尼爾的死幾乎精神失常的時候,他又在哪里? 埃莉諾抑制住放聲大笑的沖動,囁嚅:“不瞞您說,母親留下了一樣?xùn)|西,囑咐我一定只能交付給信得過的人……” 塞坎達斯一震,低聲確認(rèn):“與皇帝有關(guān)?” 她咬住下唇,帶怯地從眼睫底下看他,緩緩點頭。 塞坎達斯沒立即應(yīng)承下來,直到他在房門前駐足才道:“你的房間就在這里,周圍幾間都空著以防萬一。至于那件事……明天再來找我。我也需要仔細(xì)考慮。” 埃莉諾恭順地頷首,抬眸與將軍對視,雙唇開闔,卻沒發(fā)出聲音。 走廊上的油燈驟然熄滅。 塞坎達斯扶住額頭,低低呻|吟了一聲。 “怎么了?賽克?”埃莉諾壓低聲音。 將軍似乎因為這熟悉的稱呼頭暈?zāi)垦!K[縫著眼睛仔細(xì)打量她,分辨著她黑暗中的輪廓,失控地念出盤桓于心的名字:“克里斯蒂娜……” 埃莉諾不應(yīng)。 塞坎達斯慌張起來,伸手去確認(rèn)她不是酒意生出的幻覺。 “克里斯蒂娜……克里斯蒂娜!”他握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墻上推,“你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是否終于愿意正眼看我了?” 可夜色四合,無從確認(rèn)視線的去處。 將軍噴吐在她面上的氣息guntang又帶著酒味,他果真有些醉了:“明明我一直就在你身邊,你為什么永遠看不到我?”他深吸了口氣,字字壓抑而痛楚:“啊,我還記得,那被詛咒的科穆寧的眼睛,你寧可與那個紅頭發(fā)的野蠻家伙眉目傳情,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你嫉妒查理?” “不,我憐憫那個傻瓜,他以為自己得到了科穆寧玫瑰的愛情,”塞坎達斯湊得更近,全無剛才的溫和冷靜,以異常惡毒的語調(diào)在她耳畔呢喃,“我知道的,你和那個男人的事我都知道……” 埃莉諾迷惑地追問:“他……怎么了?” 塞坎達斯吞咽了一下,最后還是沒能抑制住脫口而出的話語:“同父異母的兄妹分開長大,成年后在假面舞會上一見鐘情,而后發(fā)現(xiàn)這都是斯庫爾德惡毒的玩笑。我還記得你是怎么向我傾訴苦惱的。那是唯一一次,唯一一次你真的看著我了……我?guī)缀跻詾槟侵竽憔蜁儆谖伊恕!?/br> 他的聲調(diào)轉(zhuǎn)冷:“但你很快和那個從特里托來的傻小子打得火熱,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只是在惹阿雷克西斯不快。但后來,你真的愛上了那個傻子……直到阿雷克西斯忍無可忍,你們舊情復(fù)燃。而我,可憐的我!軟弱的我無法拒絕你的請求!居然成了你們的信使!” 埃莉諾一動不動。怒火灼得她嗓子疼。這男人怎么敢這么輕侮她父親?他憑什么!他又知道什么?也許她早就知道答案,所以她最后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