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畢竟她那么那么喜歡我。 作者有話要說: 斷更兩天,我的錯,我的鍋,求愛妃們原諒。 智齒和感冒一起來,突然覺得人生都灰暗了,床在永恒地封印我。 轉入甜膩膩的情節,馬上玉蘭花要和湛湛去旅游,你們要的,都會有。 ☆、第81章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次幸運?顧辛夷不知道,但她想,她應該懂得滿足和感恩。 秦湛把她送回宿舍已經很晚了,漫天的星子被梧桐樹葉遮擋住,四月的最后一天,學生背著大大小小的行囊離開,或者返家,或者旅游,法定的七天假期給人留足了空閑。 顧辛夷也對五一充滿了期待,她拉著秦湛的手,期期艾艾地問:“我們明天要去哪里?”尚在蓉城,秦湛就對五一做了規劃,他們將會有一場只有兩個人的旅行。 秦湛沒有立刻回答,他猶豫了兩秒鐘,道:“你想一個人住,還是兩個人住?” 話音落下,顧辛夷浮想聯翩,“兩個人住”的意思在這里指代分明,秦湛的心思昭然若揭。宿舍區已經熄燈,星光也藏匿起來,她在黑暗里紅了臉,又抬頭去看秦湛。 秦湛目光坦然,他接收到顧辛夷的眼神,表明自己的立場:“我希望我們能住在一起,但選擇權在你手上。” “那你會做壞事嗎?”顧辛夷赧然道。 她的回答無異于肯定,秦湛決定違心地撒謊:“不會。”他補充道,“暫時不會。” 交流有些露骨,顧辛夷再不問他明日的行程,踮起腳尖,給了他一個吻,說了句晚安,便進了宿舍。 宿舍里空蕩蕩只剩下她一個人,衛紫已經出發遠行,童如楠返家,賈佳不知去向。 顧辛夷把兩張《左耳》的電影票擺在桌上,拍照發了朋友圈,秦湛第一個點贊,并轉發了這條消息。伍教授和陸教授相繼評論“汪~”,顧辛夷看著傻樂,因為這兩位老教授的頭像不約而同地換成了一只憂傷的狗頭。 秦湛提醒她早點睡,她卻興奮到每一個神經都在活躍,逼近十二點,她翻身起來整理衣物。 春季已經走到頭,臨近立夏,江城乃至全國的氣溫都在上升,宿舍瓷磚上凝結了一層水霧,鏡子也變得模糊。秦湛帶她去的地方也不會很冷,因此,她帶了幾條裙子和兩件外套,一件厚,一件薄。 睡衣也是必須攜帶的,她看著衣柜里幾套不同樣式的睡衣犯了難。 她在秦湛面前穿過一件兔子樣式的,秦湛夸她好看,但現在想起來,他有一點點的失望。 顧辛夷游移不定,最后將一件薄紗睡衣放在了行李箱的最底層。 好似鬼使神差。 性感是一種暗示,顧辛夷覺得她有些過火,尤其是在答應了秦湛會同他睡在一起之后。 思量許久,她沒有把睡衣放回衣柜里去,而是將便攜包裝的化妝品堆在了衣服上頭,有種欲蓋彌彰的刻意。 等到她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手機突然響起來,十二點二十三分,來電顯示為賈佳。 顧辛夷按下了接聽,賈佳聲音忽而大忽而小,她叫顧辛夷下去給她開門。 已經過了門禁,宿管阿姨會將大門關閉,之后回來的學生會悄悄叫室友開門,阿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為難學生。 顧辛夷帶上鑰匙,小跑下樓。 樓道內開了燈,賈佳對著她興奮地招手,顧辛夷躡手躡腳地將門打開,刺鼻的酒氣熏得她一陣皺眉。 賈佳喝酒了,還喝的很多,臉上紅彤彤一片。 顧辛夷到現在,最多喝過一碗米酒。 賈佳還能走,但明顯方向已經分不清了,顧辛夷朝她身后看去,沒看到旁人的影子,樹影重重地交疊。 她把賈佳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攙扶著她往宿舍走去。 賈佳就一路打嗝一路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要吐嗎?要吐的話我帶你去衛生間。” 賈佳點頭,顧辛夷從桌子上拿了一杯水。 衛生間開著燈,窗外有蟲兒咕咕鳴叫,但很快,蟲兒的聲音就被賈佳的掩蓋下去——她很難受,吐了酒水出來,顧辛夷受不了這樣刺激的味道,但還是拍著她的背給她遞紙巾、遞水。 吐了第三次之后,賈佳意識變得清醒,顧辛夷又扶著她到椅子上坐著,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要和秦教授一起去旅游嗎?”賈佳捧著水杯,看著地上的行李箱。 顧辛夷正在衛生間做清潔,味道太大,她沖了好幾次水,又開了窗戶透氣,聽聞賈佳說話,她回應了一聲。 “去哪里?”賈佳繼續問。 顧辛夷把拖把掛好,如實回答:“還不知道,他沒有告訴我。”其實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去。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去到哪里都會覺得風景像是畫一樣美好。 賈佳抿了一口水,不言不語,安靜地仿佛剛才撒酒瘋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顧辛夷的手機再次震動,這一回打來的人是炮叔,他踟躇著詢問,賈佳是否已經回宿舍了。 深夜里一點聲響都會被放大,賈佳也聽到了手機里的聲音,顧辛夷看到她的手指一下僵固,緊緊地握住了水杯,骨節發白。 顧辛夷收回視線,嗯了一聲。毫無疑問,將賈佳送到宿舍門口的應該就是炮叔了。 炮叔似乎松了一口氣,又說希望顧辛夷好好照顧她,便掛斷了電話。 周遭又恢復沉寂,隔了許久,賈佳插話道:“顧辛夷,你會和秦教授結婚嗎?” 問題很突兀,但顧辛夷卻沒有被問住,她無數次聽見秦湛描繪著他們的未來,因此,顧辛夷很篤定地回答:“會。” 賈佳將水杯里的水一口灌下去,好似里頭全是解百憂的美酒,喝完之后,她輕笑了一聲,道:“我今天想去找樊陽初,和他表白,他在酒吧里喝酒,腿上坐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應該比他大吧,穿的那么少。”賈佳平靜地敘述,“我突然覺得我一點也不了解他,他喝了兩個小時的酒,腿上就換了三個女人。我沒有和他表白,在他附近喝酒,他還算有點良心,把我送回來了。” 顧辛夷怔住。 賈佳似乎把她當成了樹洞,傾訴著內心的苦悶,末了她憤恨地咒罵:“樊陽初真是表里不一。” 這也是顧辛夷的感觸。從賈佳的描述里,她可以想見樊陽初對情事的熟稔,賈佳喜歡的,是一個熱心積極的男孩,會打籃球,會組織班上同學進行集體活動,而不是一個在酒吧里談笑風生的浪子。 “知道他為什么叫炮叔嗎?約.炮的炮。”賈佳語氣生冷,“他用微信、q.q、陌陌、甚至用超級課程表的下課聊約。” 顧辛夷陡然回想起樊陽初見到秦湛座駕時候的話語——“這摸一下感覺就是拉了個姑娘的小手,唉,進去坐一下呢,就是接吻了,開一開算得上是本壘打了。”當時聽來是形象,此刻想來心情無比復雜。 她咬咬唇,終究是沒把這段話說給賈佳聽。 抱怨了好一陣,賈佳嘆了口氣,拿了換洗的衣服簡單洗漱。 顧辛夷爬上床,再次翻出手機,對秦湛說了句晚安,秦湛沒有回復,這時間他已經熟睡。顧辛夷看著聊天窗口,心里暖洋洋的。 秦湛是表里如一的男人,他的內心同月亮的光芒一樣柔和,藏在最深的角落里,只對她開了一扇門。她所有的底氣,都來自于他的誠懇。 * 一覺醒來是個大晴天,賈佳心情似乎很好,顧辛夷也決口不提昨晚的不愉快。 秦湛在早上十點來接她,賈佳和她一起把行李箱搬下樓。 他站在“男生止步”的牌子后頭,狀似十分規矩,但顧辛夷發現他在小心翼翼地踢著牌子,把牌子往后挪。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秦湛知道顧辛夷是發現了他的小動作,但他也不羞惱,淡定從容地插著口袋迎上來,從她手里把箱子接過。她和賈佳兩人提的行李,他一只手就能搞定,還游刃有余。 “你的護膚品是不是沒有放好?”秦湛上下抖動箱子,里頭有碰撞的聲音。 沒有放好的是一堆化妝品,壓在衣服上頭,擋住她挑好的薄紗睡衣。顧辛夷目視前方,鎮定地告訴他:“放好了,只是因為東西太多,就放得有些亂。” 秦湛覺得這個解釋很有道理。 出租車把他們送到機場,檢票時候,顧辛夷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的是北京。 秦湛是北京人,那里是他的家鄉。 這個地方出乎她的意料,但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飛機上遇見了一對夫妻帶著孩子去往京城,男孩十五歲,正是變聲期,不愿意多說話,那對夫妻倒是很熱情,說自家人是要去京城看望長輩。 秦湛偏頭看了孩子好幾眼。 男孩正看著窗外的云,嘴角附近細細的絨毛變得烏青,十五歲剛好是轉變的年齡。 “在想什么?”顧辛夷問他。 “在想我十五歲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秦湛回答,他捏了捏顧辛夷的臉,讓她躺下睡一覺,“昨晚一點還沒睡,這樣的習慣一點也不好。” 顧辛夷憨憨地沖他笑了笑,縮進他懷里閉眼。 再度睜開眼睛,飛機已經落地,穿破云層的是一樣的陽光,但眼前卻是不一樣的景。 這是京城,秦湛生長的地方。 對于秦湛而言,這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科技的發展帶動城市日新月異的變化。 他已經離開了十年,足夠久的一段光陰了。 下飛機的那一刻,顧辛夷的手被突然握緊,秦湛對著寬廣的跑道和人潮靜默良久。 正出口布上了欄桿,前來接機的人有老有少,不時有行李箱急促滑動的聲音傳來,之后又是一陣驚呼——是重逢的喜悅讓人抑制不住的叫喊。 飛機上遇見的夫妻帶著兒子與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擁抱,男孩撲在老人身前,如同乳燕歸巢。 “我爺爺最后一次來機場接我,我也是這樣的年紀。”秦湛開口,語氣里有掩藏不住的艷羨,“后來,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他和祖父之間隔著的不只是一個太平洋,生死說來很遠,其實很近。 這些年里,他因為學術交流,去過很多的地方,也很多次停留在這個國度,就是不曾踏足京城一步。這是他想親近,卻不敢親近的家鄉。 “所以叫獸你是要帶我見家長嗎?”顧辛夷抬眼,對著他笑。 秦湛也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對,帶你見家長,給你一個正經的名分。”他想了想,又道,“不過我覺得我會迷路,因為太久沒有回來了。你怕迷路嗎?” 顧辛夷:“……” 到底他們還是沒有迷路,在下午三點之前,秦湛靠著顧辛夷手機里的地圖軟件找到了家。 是一座二層的別墅,富麗堂皇,中央有噴泉,圍繞著雕塑。 顧辛夷對著雕塑看了看,模樣和秦湛十分相似。 “那是我小時候。”秦湛見她好奇,解釋道。 “你爺爺真疼你。”顧辛夷由衷感嘆。雕塑上的秦湛穿著短褲,抱著皮球,咧著嘴笑,形容惟妙惟肖。 管家對于他們的到來沒有意外,秦湛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他們的行李被放進了一個房間。 別墅保持著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建筑特點,陳設古樸雅致,因為常年有人打理,并不顯得陳舊,花園里的草木更是欣欣向榮,天然形成一道屏障。 朝窗外望去,周遭的地帶卻都修起了新式的房屋,是上好的別墅區,獨留秦家祖宅這一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秦湛清退了傭人,自己去廚房做飯,顧辛夷給他打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