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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看就不是啥正經宮斗(系統)在線閱讀 - 第11節

第11節

    皇帝已經不知該用何種表情面對她了,憋了半天,只得面無表情道:“追殺一只蚊子追到睡不著,你倒真是留戀以前的草莽生涯?!?/br>
    衛將離彎著唇角,自屋里拿出半壺此地特產的雪梅酒,倒了一杯遞給皇帝,道:“陛下知道我為什么會嫁過來嗎?”

    獲得了親手斟酒的待遇,皇帝的心情稍稍平復,回憶了片刻,道:“母后與朕說了,是西秦餓殍遍野,父皇有意休兵,這才讓朕娶了你。后來想想,朕總有些感懷,本以為被家國災荒所動自愿嫁入禍福未知的異鄉,當是史書潤色的女人才做得到的事?!?/br>
    梅酒入喉,辛辣之余,清甜縈繞。

    衛將離晃了晃酒杯,道:“沒有陛下說得那么了不起,起初聽說西秦北地災荒,本也沒打算盡心去管,但后來皇室派了個僧人,帶我去了,這才知道自己所見所感和別人轉述的始終不一樣。”

    “那西秦的災荒當真那么嚴重嗎?”

    衛將離搖了搖頭:“將離口才不好,說出來讓陛下聽了,總覺得有些無病呻吟之感?!?/br>
    皇帝一臉認真地望著她,道:“朕小的時候,讓樹枝劃傷過手,喊得恨不得滿皇城的人都知曉,其實并沒有那么疼。朕雖然不知你是怎樣的人,但總歸不會是朕這樣喜歡喊疼的人?!?/br>
    庭院里只有蟬鳴,實在是太適合談天說地的氣氛。

    難得聽見皇帝說起人話來,衛將離倒是有些意外:“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皇帝看著她,垂眸道:“宮里閑言碎語聽得多了,偶爾也會知道那些婦人欺負你是西秦人,雖然明面上故作恭敬,暗地里沒少克扣你的絲炭之物,可你臉上一點愁容都沒有,看來是真豁達。所以朕才想知道西秦的災荒到底有多嚴重,讓這么豁達的人都不得不屈服于此的。”

    衛將離沉吟片刻,道:“既然陛下想聽,那我就先說說我來之前在災區見的見聞吧……西秦北地有一座小山叫華源山,山腳下有一個樸實的村落,我年少時在外面惹了仇家,便借住在這村落里養傷躲風頭?!?/br>
    “收容我的人家姓柳,那柳家有三個八、九歲的女兒,大娘手巧,會用葦葉編蟋蟀;二娘鬧騰,會下田捉蟾蜍,三娘性子靜,每日便為我煎藥遞水。這般照顧之下,我很快便恢復了。為了感謝柳家村的照顧,每年到了年節前后,便是自己沒時間,也會托北地的朋友去送些年貨給他。”

    “柳大叔是個固執的人,記得我喜歡吃那華源山里的野兔子,每次我托人去送些禮物,他都要捎一只風干的野兔帶給我,說是不給我還禮心里便過意不去?!?/br>
    “我當時沒在意,過了兩年,旱災便來了,大旱讓華源山上的水都干了。農田荒廢,柳家村陸陸續續地餓死不少人。”

    “那時因我在困于江湖爭斗,對此毫不知情,給柳家拜年的事也疏忽了。誰知過年時,柳大叔又托了貨郎送來一只野兔,我這才想起來,聽說北邊旱災,便讓人備了五車糧去,隨后兩年都是如此。”

    “最后,去年冬旱時,僧人請我去北地查看災情,讓我考慮和親之事。我一時也沒回絕,那時總想著有別的方法,便跟著去了?!?/br>
    “災情的確嚴重,有的地方,路上都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身。我很擔心柳家村的情況,中途便折去了華源山……”

    衛將離說到這一節,眼底深處浮現一絲哀戚。

    皇帝皺著眉聽著,給她倒了杯酒,問道:“柳家村因為饑荒……絕戶了嗎?”

    衛將離將手里的酒一口飲盡,搖頭道:“因我那兩年送了不少糧,柳家村還有七七八八的人活著……只是我去時、我去時,柳家就只剩下二老,我問那三個女兒去哪兒了,他們一開始說嫁人了?!?/br>
    “農家人哪里會說謊,我怕那三個女兒被他賣了換糧,一時著惱,說一定要見到三娘,過了一會兒,周圍柳家村剩下的村民都圍了過來,看著我們柳叔?!?/br>
    “柳叔看了看村民,又看了看我,回到屋里,拿出一個包袱,遞到我手上,說……說這就是三娘了?!?/br>
    “我本以為是骨灰,哪知一打開……里面是一只腌好的人手?!?/br>
    皇帝手里的酒杯落在了地上,驚得半晌沒反應過來,道:“怎么會?!他們竟然殺了自己的女兒吃嗎?!”

    衛將離閉上眼睛,隱隱露出痛苦之色:“不是……柳叔對我說,全村人都靠著我送的糧食茍活。今年既沒水也沒糧,野兔也都被禿鷹抓走死光了。先餓死的是老人,然后村民就開始換著孩子吃,吃完了孩子,就開始吃女人……”

    “柳家大娘出去挖樹根,摔斷了胳膊,血氣引來的不是狼,是快要餓死的人。大娘后來被找到時就剩下手和腳……二娘害怕想逃到山上去,被追著摔到山澗下面,當然連尸骨都沒留住。最小的三娘長得好,柳家村的人舍不得吃,說是留著,想給路過賑災的貴人送去換點口糧?!?/br>
    “但后來三娘也沒留住,最后那條人手……是為了等我來,換我的糧食,給我準備的?!?/br>
    “我忘了那時罵了些什么,只記得自己發了狂,覺得那些人都是惡鬼,一劍刺進柳叔心口,問他后不后悔。”

    “他只和我說了一個字。”

    皇帝怔怔地問道:“餓?”

    衛將離點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按著眉心,仿佛很疲憊的模樣。

    皇帝已經談不上憤怒了,只能感受到衛將離當時的悲涼心境。

    理智、感情、尊嚴,百姓已經餓到失去一切了,只剩下“活著”這一個渴望,這不是屠殺能讓他們覺醒的。

    她背負著這些東西,穿上嫁衣時,又是怎么想的呢?

    細細的蟬鳴莫名悲戚起來,皇帝看不透這場聯姻對曾經自由自在衛將離來說是否是一種屈辱,但即便她在他面前從來未露出半分怨天尤人的神色,此刻卻還是能幻聽得到那種沉重壓抑的低泣。

    然而回過神來,卻發現她的神情依然是平靜的,仿佛在敘述他人所編造的故事。

    衛將離垂下眼簾,露出半個笑臉,道:“事因就是這樣了,我白活了這么多年,所幸還能為百姓們換了糧食,陛下不用太為我感懷,我也算不得犧牲什么。”

    皇帝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也只好順著她的話說:“你覺得你沒犧牲什么也好,皇室雖比不得百姓人家的和樂,但至少朕會盡量做好為夫的責任,嗯……私下時,你可叫我殷磊。”

    ……

    與楚三刀層層布防之下的緊張感不同,直到次日啟程到了赤龍山腳下,還是一片順遂,毫無刺客襲擊御駕的可能,隨行的禁軍感受到氣氛松緩下來,都長出一口氣。

    與禁軍們的放松所不同的是,皇帝像是一夜未成眠一般,思慮重重。

    按理說作為東楚的國君,他應該對自己的正妻是懷抱著某種目的性才嫁給他而憤怒才對??伤褪怯X得自己沒辦法對著這樣一個人再挑剔了,這并非出于情愛之想,而是作為人的基本悲憫。

    甚至于到了祭地時,瞥了一眼旁邊與平日里毫無差別的衛將離,余光就像長在她臉上一樣,幾乎開始懷疑昨夜的對談是自己在做夢。

    直到輔祭的人低聲催皇帝頌碑,皇帝才回過神,勉強把祭地進行完。

    “陛下,今日為何魂不守舍?”

    “沒事。”

    內侍監順著皇帝的目光看過去,感嘆道:“娘娘是真的精神飽滿啊。”

    可不是嗎?

    此時已到了耕圣田的部分,衛將離終于拿到了不是武器的武器,一掃昨日略有些疲憊的精神,立時活似頭占山為王的猴子,一把鋤頭掄得飛起,若不是力氣小了許多,看那架勢簡直活像臺人形挖掘機。

    若不是后來禮官見勢不妙,喚人去把衛將離和鋤頭逼得孔雀東南飛,她多半要連皇帝那半邊也要開搞了。

    隨后皇帝磨磨蹭蹭劃劃水地把地翻耕完的時間里,衛將離在另外半邊不是在水溝里撈泥鰍就是在幫隨侍的婢女打螞蟥,待到落日結束時,皇帝一看,衛將離又黑了一層。

    “唉……娘娘如此作踐自己的肌膚,回去翁昭容又要罰奴婢了……”

    聽到婢女們小聲的抱怨,皇帝忽然就明白了他對衛將離和對其他后妃的微妙層次感上的不同。

    ……你們懂什么,黑芍藥白芍藥,都是好芍藥。

    ☆、第十四章 論如何征服小孩子

    直至祭地結束,一切還都是風平浪靜,皇帝便覺得侍衛統領有些小題大做,心情不甚明朗地要回宮。

    然而楚三刀跟著陶書生去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狀,回來之后表示有些異狀仍舊不甚樂觀,再三衡量之下便建議皇帝的車駕移向附近的夏宮。

    夏宮乃是太上皇休養之地,十二歲的太子也在夏宮隨著祖父學習經義與時務策。而更重要的是夏宮便建在佛門至高地“苦?!鄙侥_下,那苦海當中有的是武學深不可測的高僧,與殷楚皇室關系密切,只要前去通報,必有高僧愿意下山除魔。

    皇帝是不明當中所以然的,只是他算來也有三個月沒見兒子了,略一猶豫便答應了。

    而衛將離本是去哪兒都無所謂,不過隨著踏入夏宮的同時,她不得不想到之前自己最在意的問題——為什么和親的一定要是她?

    東楚要的是西秦的嫡公主本也能說得通,可問題在于,西秦皇室將她放養多年,她在江湖上被人追殺時也未曾站出來護她半分。乃至于和親之事前,不少西秦的皇族都忘記了還有這么個嫡公主。

    偏偏在東楚使臣赴西秦夔陽時,一眼就辨出代替她的庶公主,指名道姓地要她本人去和親。

    那么問題來了,東楚這邊是怎么知道她一個在江湖上搞風搞雨的人是西秦的嫡公主的呢?

    就目前看來,東楚的皇帝殷磊參與這件事的概率為零,而衛將離的位置又注定無法去直接接觸相關的東楚朝臣……

    那就只有太上皇和太后了。

    太后也是個很奇怪的人,來看過她兩次,都是單方面說一些婆媳間的話,教導她如何照顧好皇帝,如何統御好六宮嬪妃云云,一旦她對嫁來的原因有所疑惑,便巧妙地避開了話題。

    太后故意不說,衛將離也只能趁這次機會接觸一下這個傳說中決定這樁婚事的太上皇。

    似乎是因沐浴佛香的緣故,一走進夏宮,就能感覺到夏宮里靜謐安然的禪意。

    衛將離眼尖地從花窗的縫隙里看見一些僧袍一角,小聲向皇帝問道——

    “陛下,這里是不是有不少苦海的大師?”

    皇帝察覺衛將離臉色有異,想起她疑似從前和苦海的佛僧干過架,便道:“父皇信佛,每日都要和僧人講禪,你若不適,就去那邊的無明閣休息片刻,待父皇參完禪,你再來拜見。”

    隱約聽得見一些僧人念經的聲音,衛將離想如果自己出現,和苦海僧人起了沖突,未免尷尬,便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皇帝要先去拜見太上皇,衛將離由侍女領著朝另一邊走去,半路上路過一塘蓮花池子時,忽然聽見撲通一聲落水聲。

    “殿下饒命……饒……我不會游泳!”

    衛將離一眼望去,只見池子里有個小孩兒正亂撲騰著,欄桿邊有一個稍高些的孩子,白金衣衫,十分華貴,此時正怒氣沖沖地對著左右吼——

    “不準去救他!誰敢去本宮就杖斃誰!”

    衛將離一眼就瞧出這池子淺,估計至多到這小孩的胸口,只不過那水里的小孩怕是因為從來沒見過水,害怕得厲害,已經嗆了好幾口泥水。

    “呀,這不是左相家的任五公子嗎?”

    衛將離見那華貴少年左右的小太監都不敢動,扔下自己身邊的侍女,直接快步走過去,伸手抓住落水的任五公子的衣領往上一提,不耐煩地道:“水不深,自己上來。”

    華貴少年見忽然闖過來一個陌生女人,怒道:“你是誰?膽敢來管本宮的事!”

    衛將離抬眼一看,只見這少年那眉眼間的那股蠢勁兒尤其眼熟,淡淡道:“我是你后媽。”

    華貴少年:“……”

    那任五公子衣領上有了著力點,也不撲騰了,一臉可憐相,道:“太子殿下,臣知錯了,就算是為了您的名聲考慮,也請饒過臣吧?!?/br>
    顯然這發怒的少年是太子,此刻他正死死地盯著衛將離,小嘴抿著,一臉氣鼓鼓的模樣,道:“雖然父皇娶了你,但本宮還沒認,你別想管本宮的事!”

    ——哎喲還是個刺兒頭。

    衛將離提了提任五公子的領子,道:“多大的事兒,犯不著給人摜水里去吧。你們兩個怎么回事,說來聽聽?”

    太子傲嬌地一扭頭:“哼!本宮沒有義務給西秦人解釋!”

    衛將離轉頭問手上的任五公子:“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任五公子忙道:“回皇后娘娘,臣乃是,前日里二皇子殿下前來拜見太上皇,與太子殿下打了個照面,二皇子多說了兩句陛下如何夸贊他的學業,太子殿下便惱了,臣為免二位殿下起沖突,便想請二位殿下投壺競賽?!?/br>
    衛將離道:“這不挺好的嘛?你為什么生氣?”

    太子冷哼一聲:“因為他蠢!你若是想說本宮氣量狹小你就說吧!”

    任五公子哭喪著臉道:“太子投壺本也是一等一的水準,只不過一向用的是陛下賜給他的牙雕白玉箭桿,臣在為殿下捧箭桿時,一時不慎將箭桿散落,又一腳將其全部踩碎……臣實在不是故意的啊!”

    太子暴怒:“誰信你——”

    太子話說到一半,只聽衛將離震驚道:“我靠,一腳能把散一地的箭桿全踩爛?你這明明是故意設局使絆子讓太子丟人嗎,就這智商活這么大還沒被打死?你還是去水里反省反省吧?!?/br>
    說著順手一扔,又把那任五公子撲通一聲扔回塘里去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