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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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菱抽抽搭搭道:“你給不給我裝wifi!” 螭吻溫柔點(diǎn)頭:“裝。” 東菱繼續(xù)抽抽搭搭:“給不給我送飯吃!” 繼續(xù)溫柔點(diǎn)頭:“送。” 眾人內(nèi)心的尷尬感已經(jīng)快爆棚之際,螭吻輕輕松開了她,身后一票人跟著松了口氣,心想畫風(fēng)終于要正常了,下一刻他身子一轉(zhuǎn),一手把東菱卡在人和陵墻之間,臉和臉近在咫尺! 終!極!壁!咚! 霸下已經(jīng)沒臉看了,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捂上狻猊的眼睛。 “答應(yīng)我,”螭吻深情款款如若霸道總裁般看著東菱,語調(diào)低沉而蠱惑:“為我打開這扇門,好嗎?” “……好。”東菱顫抖道。 睚眥看著陵門被緩緩打開,嘆了口氣。 玄家怎么出了這么個怪物。 門后通向的是玄家前人為玄龍王修建的陵墓,飛檐斗拱無不金銀閃閃,就連不起眼的門環(huán)上都嵌著璀璨生光的碧璽石。 三道漢白玉橋的前方佇立著華彩輝煌的琉璃門,至神道往后,兩側(cè)分布十二隊瑞獸祥鳥,順著那凌空漂浮的長明燈望去,左右都是修筑精致的亭臺樓閣,只有神道盡處沒有修筑房屋,立著謚號碑亭。 寶頂之上似乎看見隱約的星光,仔細(xì)一瞧,卻是黑曜石反射著下面的長明燈的余暉。 鄭璞跟在眾人身后,只覺得自己在這封閉壓抑的環(huán)境里有些喘不過來,心里暗暗感嘆古代人真尼瑪窮兇極奢,修個陵墓都比我家大幾十番。 其他人卻無心看那陵墓里的布置,一路順著神道徑直走向謚號碑亭。 那碑亭之下,便是真正封存父親魂靈和龍珠的地方。 碑刻上鐫刻著蒼勁有力的字跡,講述著玄龍王的生平。 不褒不貶,卻對他下界作亂之事寫的略為隱晦,當(dāng)年他在亂世中輔佐趙匡胤一統(tǒng)千秋,只差一步便可奪得天界控制權(quán),只可惜趙匡胤突然反水,甚至派道人將他打失大半功力。 恐怕這其間……也有其他龍族的唆使。 睚眥心不在焉的想著過去的事情,揣著兜慢慢走到封印之處。 那里面……便存放著父親殘余的魂靈和龍珠,如今過來說是要再度安撫和封印,以免外界受到波動,滋生洪水滔天的禍?zhǔn)拢恰@龍珠,倘若取出來得宜使用,不知會有多少好處。 可惜啊……弟弟們要么年幼無力,要么無心再逆天而行,終是成不了氣候。 碑刻之后的寬敞之處,靜靜內(nèi)嵌著一個銀白色的巨大輪盤,泛著淡淡的光澤。 玄龍的浮雕趴伏在上,龍首龍尾無不雕琢出細(xì)膩的毛須,龍眼直接綴了兩顆碩大的翡翠,只見那玄龍舒展開九爪,每一爪都向不同的方向伸展,將圓盤進(jìn)行嚴(yán)密的分割。 只見那龍首探了出來,兩支龍角直指天穹,龍牙鋒利如刃,間或折射著長明燈盈盈的光亮。 鄭璞直接無視了期間繁雜的云紋和咒文,皺著眉看那條玄龍。 這與他印象中舒展恣意的長龍不同,反而和皇家服飾上的盤龍一般,身體緊緊虬曲的盤在一起,只有九爪向外舒展——讓人忍不住伸手輕撫,但是這輪盤上寒意凌冽,如同這是玄冰雕琢而成。 囚牛嘆了口氣,像是在惋惜父親的早逝,隨后淡淡道:“都圍過來。” 自正東方開始,長子幼子們按照年歲順時針對應(yīng)不同龍爪依次站好,兩只嘲風(fēng)站在第三爪旁邊,空間卻不多不少剛剛合適。 “白溪。”囚牛抬起頭來,看向遠(yuǎn)處靜立著的她。 白溪淡淡應(yīng)了一聲,飄到那銀盤之上,低頭伸手探向那龍角。 下一刻,看似修長瑩潤的墨色長角劃破了她的手指,汩汩的鮮血流淌下來。 鄭璞站在遠(yuǎn)處,只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 只是……既然囚牛知道自己肚子里的才是真正的龍珠,為什么還要繼續(xù)帶著他們前來這里? 他躲到角落里,凝神想要梳理一下之前他們談話時的信息。 聽之前的聊天,大概是說原先天上掌權(quán)的是天龍一族,天上的龍與人間的皇帝形成契約關(guān)系,皇帝主宰紅塵諸事,天龍掌控星辰天庭以及朝廷的更替。 然后一千多年前天界出了什么事,造成天龍一族無力控權(quán),人間對應(yīng)出現(xiàn)禍亂,大唐破裂為五代十國。 好像哪里有問題。 一千多年前……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這按照他們天界的歷法來說差不多是三年以前的事情。 然后……諸龍作亂意圖掌權(quán),玄家正主輔佐趙天子上位結(jié)果被坐收漁翁之利,恐怕就是另一家龍族在其中謀劃,坐等天下一統(tǒng)以后誅殺玄龍王,自己上位。 哪兒有那么多道人可以天天追逐逃亡的龍王龍子還順利封印,恐怕……這背后也有人秘密指使。 權(quán)利之爭禍害得玄家諸子漂泊離散,大多都喪失了功力和重新爭霸的野心,如果……他自己是那背后的人,此刻已過三年,天庭朝中基本塵埃落定,他最想做的是什么? 恐怕不是奪去龍珠助漲功力,而是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鄭璞一愣,忽然覺得后背一涼。 這陣法要求玄家遺孤齊聚,難道其實(shí)是那施印者故意泄露出去的? 原本設(shè)一個可以被破解的局,只是為了請弈棋之人入甕? 他能想得到這一層,囚牛難道想不到這一層? 將計就計過來開啟封印,又是為什么? 第二十五章 一鎖龍陵 幾番思索之間,白溪的血液已經(jīng)自龍角流淌而下,逐漸流到龍尾。 那浮雕上刻有暗槽,引導(dǎo)血液若暗紅色的絲線般蔓延而下,八卦符號環(huán)繞著銀盤漸漸亮起,囚牛垂眸看著那昂首怒嗥的玄龍,開口朗聲道:“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靈寶無量光洞照炎池?zé)?/br> 眾子一齊低頭,跟著輕聲呢喃:“茫茫酆都……” 八卦陣晃了一晃,瑩白的顏色開始雜亂的變化起來。 “九幽諸罪魂身隨香云幡——”囚牛抬手,將靈力向龍首處灌注,其余人紛紛照做,一齊抬手讓掌心對向那龍首,任由身體間的靈力快速的灌注進(jìn)去:“定慧青蓮花……上生神永安!” 下一刻,八卦陣又一顫,諸爻顏色由原先的銀白變成如那玄龍一般的墨色,靜止不動的浮雕上寒氣忽然散去,昂起的龍角動了一動—— 那條玄龍昂首探起身來,隨即蛇行般扭動起墨緞般的身子,一頭扎向銀盤的中心,消失在虛無之中。 龍子們紛紛收手,只覺得內(nèi)力被吸去了大半,不由得露出疲倦之態(tài)。 狻猊一直沒有化成人身,方才灌注靈力也是堪堪伸出爪子對準(zhǔn)位子,現(xiàn)在根本支撐不住,打了個哈欠便歪倒在一旁昏沉睡去。 螭吻一口把它吞掉,隨后摸著肚子蹲下看那變化后的銀盤。 鏤空的銀蝠銅蝶盤繞其間,正中間麒麟銜環(huán),丹漆金釘。 其他人伸手想要打開,如何都不能使它動搖半分,白溪俯下身來輕輕把手附在上面,門環(huán)應(yīng)聲而開。 一個蒼老而又低沉的聲音自其下傳來:“到了,便下來吧。” 諸子臉色一變,狴犴的雙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這……真的是父親的聲音。 鄭璞窩在角落里,向遠(yuǎn)處一瞥,卻看見那守陵人站在不遠(yuǎn)處,執(zhí)著扇子扇的悠然,望著龍子們的笑容,卻詭譎而陰冷。 天界若談到老好人這個詞,定是要聊一聊玄龍王的。 相比于赤龍王那般的暴躁好戰(zhàn),玄龍王每天都是笑呵呵的。 尚未開竅的小鳳凰橫沖直撞,碰碎了他心愛的十九尺珊瑚樹,他頂多笑笑,轉(zhuǎn)身遞給那小雛鳥一顆桃花糖。 踆烏喝醉酒忘了送駕東君巡日的時辰,他便將自己心愛的座駕借出,任由那海靈鰩被赤焰灼傷。 仙君們總感嘆這真是位好脾氣的龍王,偶爾連帶著贊頌他乖巧聽話的孩兒們時,只有睚眥一人沒有跟著嬉笑作揖,而是沉默不語。 他總覺得,父親一直在壓抑。 恭良謙和的笑容不過是偽裝,大度的退讓和施以援手也只是做戲,因?yàn)楦赣H的眼睛里總是沒有笑意的。 嘴角的弧度再怎樣溫和,都不能掩飾那一雙冷冰冰的眼睛。 玄龍王的夫人們沒有生出麒麟這樣的瑞子,不過也沒有生出饕餮這般難以滿足的孩子。 囚牛成熟的早,出世不久便飛快的學(xué)會了基礎(chǔ)的仙術(shù),隨后便幫著母親打理家務(wù),早慧而早熟。 嘲風(fēng)罕見的是對雙生子,一個愛笑一個愛鬧,常常從東宮追逐著嬉鬧到西宮,整日臉上都灰撲撲的。 狴犴自幼安靜順從,聽從家人的所有安排,讓人只覺得安心。 不同于他們的是,睚眥從小便沉默著,不愿玩耍也不愿讀書。 他聽不慣竹簡里一句句冗長陳舊的說辭,也不愿同弟弟們打鬧,自己獨(dú)來獨(dú)往,成了熱鬧的龍宮里最突兀的那個。 玄龍王表面上照樣該吃吃該喝喝,做足了紈绔子弟的派頭,私下里卻在悄悄的看著子女們的作為。 那唯一一個不愿與他人交談的孩子,在躲起來看*的時候,雙眸卻炯炯有神,臉上有時也噙著笑意。 “最像我的……還是睚眥啊。”某次上元節(jié)盛會之時,玄龍王喝醉了,半夢半醒間呢喃起自己碌碌無為的安逸一生,卻突然說起了這一句。 像一柄鋒刃被磨礪的雪亮的匕首,不動聲色的藏在暗匣之中。 睚眥看著眼前略有些晦暗的魂靈,沒有改變表情。 玄龍王還是五百年前臨終時的樣子,烏紗翼善冠攏發(fā)一絲不茍,正中一顆南珠瑩潤清亮,盤領(lǐng)袞龍袍一如帝王服制,暗金色與亮金線色澤相映,襯出他粲然的雙眸。 “父親。”囚牛上前一步,稽首跪拜,不敢抬頭。 身后的龍子應(yīng)聲跪了一排,臉色只有莊重和肅穆。 只有睚眥還是站在遠(yuǎn)處,神色淡漠的看著玄龍王。 最后一戰(zhàn),他附身王振,由卑微的小太監(jiān)往上一路高升,最終千方百計禍亂朝廷,只為在土木堡之變之際一改天命重立大統(tǒng),誰想到于謙在最后關(guān)頭力挽狂瀾,愣是扳回一盤。 父親那時與他相商,只身一人留在蒙古反間瓦剌首領(lǐng),激化蒙漢矛盾,只為一舉攻下燕京之門。 一別卻是五百年。 玄龍王在囚牛身邊輕語一聲“起來吧”,側(cè)身慢慢踱步向睚眥。 龍王瞧著他身上新時代的裝扮,并也沒有覺得奇怪,只是一步步靠近了他,眼睛平和的與他對視。 睚眥卻是不肯,將頭扭向一邊。 “你怕是還在怨自己。”玄龍王輕笑一聲,慢慢道:“那時你若提前殺了于謙,如今也不會見我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