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老住持不疑有他,輕功施展,頃刻間就出了房門。老住持剛出房門,就發現四周密密麻麻的錦衣衛端著諸葛連弩對著他,他微微一怔,就聽蕭無剎一聲:“射!”下一秒,老住持就被勁弩洞穿了身體,倒在了血泊當中。 蕭無剎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老和尚:“你這老禿驢,功夫倒是不錯,我沒這空與你多費功夫?!闭l叫你輕敵來著,不是修佛修傻了吧。 老住持瞪著蕭無剎,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來。他費力的念了最后一句佛號:“阿彌陀佛。”氣絕身亡。 勁弩將老住持的身體死死地釘在了地上,蕭無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尸體,半晌后道:“收拾干凈了,礙眼的很?!闭f著就轉身離開了。余下的錦衣衛趕緊上前,不過片刻功夫,白馬寺便又恢復了原狀。 蕭無剎本來是想從老住持的嘴里面撬出點東西來的,只是他看到那老和尚的一瞬間,心里面就明白這樣的人是死都不會說的。浪費時間的事情從來不做,他倒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只是那前朝遺孤,線索卻又是中斷了?;亓俗约旱母?,蕭無剎坐在椅子上,從袖子里面掏出了一支紅玉簪子。他端詳了那簪子片刻,伸手將它掰了開來,卻是他之前從花容真那里順過來的,那只中空的簪子。 之前不覺得,現在想想,那丫頭還真的是弱的可憐。蕭無剎盯著那簪子看了片刻,又將它合了起來,重新放回到了袖子里面。 進宮一趟吧。蕭無剎看著外面的天光,月色正濃,是個爬窗的好時辰。 花容真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覺得有人在摸自己的面頰。她閉著眼睛嘟囔道:“你怎么又來了……”“不想見我?”蕭無剎低笑,“那我現在就走?!?/br> “哎!”花容真連忙睜開了眼睛,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誰叫你走了!”蕭無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么舍不得我?”“哼,”花容真松開了他那寬大的袖子,翻了個身朝了里,“這兒可是皇后的鳳棲宮,你居然也敢來。” “這個問題我們上次好像就討論過了,”蕭無剎很有耐心,一點兒不著急地逗弄著他的小姑娘,“只有我不想去的地方,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花容真扭過頭,對他做了個鬼臉:“是是是,你可是蕭大人,東廠的廠督呢?!笔挓o剎注視著她,沒有說話?;ㄈ菡姹凰吹挠行┚o張:“怎……怎么了?” “我今天來,是為了給你一件東西?!笔挓o剎從袖子里面掏出了那支紅玉簪子,“之前想著,這東西留在你那兒不甚安全,現在看來,倒是還給你比較好?!?/br> 花容真看著那支簪子,皺了皺鼻子:“……宮里,也不太用得到吧?倒不如你教我兩招,還有一些用處?!笔挓o剎笑了,他捏著花容真的下巴:“簪子要給你,教你兩招……也未嘗不可。” 花容真本來只是說著玩玩,沒想到蕭無剎好像當真了。她嚇了一跳,坐了起來:“你……你認真的?”“自然,”蕭無剎點點頭,“你身為女子,那種至陽至剛的功夫自然是不適合你的,你也沒有底子……等我兩天,兩天之后,我來教你一些防身的招數。” 花容真心里面有些雀躍,眼睛都在發亮:“我也……我也能像你一樣嗎?”蕭無剎無情地打破了她的夢想:“我三歲開始習武,你已經晚了?!?/br> “只是學了,總比不學要好?!笔挓o剎親了花容真一口,“選秀已經過去大半,到時候,八抬大轎,我要你成為名正言順的蕭夫人。” 花容真都被他親習慣了,聽了這話,展顏一笑,摟住了蕭無剎的脖子,回吻了他一下:“那我就拭目以待啦?!?/br> ☆、第58章 五十八、南湖秋水夜無煙 五十八、南湖秋水夜無煙 龔十三坐在堂中,兩邊坐著其他年紀不一的男女,所有的人都靜默著。堂正中依舊掛著那副青衣女的畫像,龔十三手中舉著酒杯,長嘆了一口氣:“澄理死在了東廠的手下,消息屬實。” 所有的男女都舉起了手里面的酒杯,龔十三說道:“天地存浩氣!”接著將手里面的酒灑到了地上。下面的人跟著說道:“天地存浩氣?!币黄饘⒕茷⒌搅说厣稀?/br> 龔十三臉色不大好,他沉聲道:“選秀即將結束,皇宮地圖也快要到手,我們這些人,終于能夠熬出頭了。這是成功還是失敗,就看這背水一戰了?!毕旅娴娜硕紱]有說話,龔十三加大了一點音量:“在這之前,所有的人都要提高警惕,東廠是皇帝的走狗,絕對不能叫他們發現!” “是!”所有的人齊應了一聲,龔十三吐了一口氣:“等事成之后,我們就能將公主迎回,讓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女帝?!?/br> “龔先生,”人群中,有人突然問道,“到現在,龔先生都不告訴我們公主究竟是哪一位嗎?”“著急什么”龔十三瞥了說話的那人一眼,“公主身份尊貴,豈能在這種時候透露出來?不是我龔十三不信任大家,實在是……不得不防?!?/br> 替澄理哀悼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龔十三就讓所有的人都走了。他一個人坐在正中,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何無藥,來了不如就現身吧?!?/br> 何無藥突然出現在了大堂當中,她依舊穿著一身短打,皮膚看上去又黝黑了一點:“白馬寺的老住持死了?” “你居然也知道他,”龔十三微微一笑,“澄理是個德高望重的僧人,是我拖累了他?!薄扒?,嘴上面說得好聽,”何無藥不屑一顧,“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只顧自己的理念的人罷了,像你這樣自私的男人,也好意思去祭奠他?” 龔十三看著何無藥,放下了手里面的茶碗:“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確實是一個惡人,茍且偷生這么些年,全都是為了將我該做的事情做完。” 何無藥居然一時語塞,她盯著龔十三看了半晌,坐了下來:“皇宮地圖,我今天晚上去偷。已經查清楚了,地圖總共三份,一份在東廠,一份在宮里面,還有一份在首輔手中?;蕦m的我沒辦法偷,東廠的……” “東廠的你不敢去,”龔十三笑的溫和,在何無藥看來卻是惡劣無比,“你害怕蕭無剎,你怕他責怪你?”“嘖,”何無藥砸了下嘴,“你這個人,話這么多,是怎么活到現在的?”“好,我不說了,”龔十三輕輕捂住嘴巴,“那就祝何姑娘你,一路順風?!?/br> 何無藥冷哼了一聲:“事成之后,我要你把那個女人給我處理?!薄皼]有問題,”龔十三點了點頭,“隨你怎么處置。”何無藥嗯了一聲,又一次消失不見了。 龔十三撐著下巴——說起來,幾次三番的他都沒有去問何無藥,那個被蕭無剎放在心上面的女人是誰呢,說不定在她死在何無藥手上之前,還能夠利用一下。 “啊啾!”花容真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她趕緊捂住了鼻子,一邊的霍皇后看看她,關切地問:“怎么了?可是近來衣裳沒穿好?”“不曾,”花容真趕緊道,“想來是不小心,不礙事的。” 霍皇后有些不贊同,她咳了兩聲,苦笑道:“我想要健康的身子,上天卻還不給你。你現在年紀輕不曉得,等以后,就知道這身體康健的好處了?!?/br> 花容真點頭應諾:“是,臣女知曉了?!被艋屎髧@氣:“選秀即將結束,你……還是不改心意嗎?”花容真堅定地說:“臣女不改。”“真是個……”真是個親生的,和傾城的死心眼一模一樣。 “也罷,只是想要給東廠廠督賜婚,卻不是我這個皇后能做得了,”霍皇后笑了笑,“你乖乖地在鳳棲宮住著,他會把一切都辦好的?!?/br> 花容真也笑了,她輕快地應了一聲,便退下了。霍皇后看著花容真的背影,有些恍惚:“倩娘,你說,她和傾城,像不像?” 倩娘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眉頭卻微蹙:“容貌相似,只是這性子……”和傾城真的是相似的不多。霍皇后嗔怪地看了倩娘一眼:“她和傾城,又豈能相比?” 倩娘釋然:“你說的是?!币粋€從小生于戰亂,一個則生活在安穩和平之中,性子不一樣也是自然的了。 花府中,白姨娘拿著針線,一點一點地繡著花?;ǚ鍧勺谒麑γ?,面色差的不得了:“你剛剛說什么?” 白姨娘微微一笑,平靜的很:“老爺想來沒有聽清楚,妾身是說,當年的那個孩子,早就被我給換掉了?!?/br> “你怎么敢!”花峰澤一把揪住了白素兮的領子,“那是傾城的孩子!你跟在她身邊這么多年,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為什么不敢!”白姨娘不甘示弱,她回瞪著花峰澤,“我早就受夠了華傾城了!每一天每一天,永遠都是華傾城!” “所有在她身邊的人,全都成了她的陪襯。”白姨娘流著眼淚,低低地笑著,完全不顧自己現在像瘋子一樣鬢發散亂,“終于,她終于死掉了,可她還留下了一個孩子!她居然求我照顧好那個孩子!怎么可能呢,我那么的恨她!” 白姨娘瘋狂地大笑了起來,她抓著花峰澤的手,狀若癲狂:“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從以前開始,你花峰澤就是個孬種!你不敢喜歡華傾城,你不敢替她報仇!你甚至給那個皇帝當了走狗,你就是個廢物!” 花峰澤眼睛一瞇,手上使勁,白姨娘一聲哀嚎,捂住了自己的頭頂?;ǚ鍧蓪⑺阶约貉矍埃吐暤溃骸拔耶斎幌矚g傾城,當初是我硬要你進門的嗎?還不是你白素兮拼死拼活地非要嫁給我?一個女人當妾都愿意,當初誰說的,愛我愛的死去活來?” “白素兮,你也不是什么好貨色,別在那兒苦大仇深了,”花峰澤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厭惡,“說,傾城的孩子在哪兒?” 白姨娘眼淚流的更兇,她一邊哭泣一邊笑,顯得古怪無比:“我……我把她從一條河里,順流飄了下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以為姓何的那個傻子,一直養的是華傾城的女兒嗎?不!那就是她何家的女兒!你和何媚娘的女兒!” 花峰澤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白素兮……”“呵呵……哈哈哈哈,”白姨娘被花峰澤猛地摜到地上,卻依舊伏地大笑著,“你沒有想到吧?你一直以為何媚娘的女兒早就被你們的人掉包了,沒有!那就是她的孩子!花容真和華傾城,一點關系都沒有!” 花峰澤睜開了眼睛,眼神已然冷卻:“你今天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么?”形容邋遢的白姨娘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我知道你心里面都在想著什么,花峰澤,你心里面只關心著你的官位。我今天為什么將這件事情告訴你,你當然知道該怎么做,不是嗎?” “……你說得對,”花峰澤突然笑了,“我確實是個關心自己的人,華傾城的孩子是死是活,也對我沒有多大的影響。” 他施施然站起身,低著頭對著地上面的白姨娘笑了笑:“只是素兮,你也應該知道,我到底是喜歡傾城的。” “你賭輸了,”花峰澤輕聲說,“我會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完,花峰澤一甩袍袖,揚長而去。白姨娘依舊伏在地上,半晌之后,突然又大笑了起來。她笑的癲狂,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現在的白姨娘哪兒還有先前那副出塵縹緲的氣質?她看起來就是一個瘋婆子。她笑了半晌,卻發覺面前又有了一層陰影。白姨娘抬起頭來,只見柳夫人站在她面前,一臉的悲憫。 白素兮啐了一口,帶著條條血絲:“你來作甚?”“我來看看你,”柳夫人挑挑眉,“方才我都聽到了?!薄昂牵愣悸牭搅耍俊卑滓棠锬樕系男θ蒡嚨財U大,“怎么?你也想要替華傾城報仇嗎?” 柳夫人搖了搖頭,她蹲下身子,湊到了白素兮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白素兮頓時色變,她一把揪住了柳夫人的裙邊,哀嚎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我……你在騙我!” 柳夫人輕松無比地一腳踹開了她,冷笑道:“你說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面有數,我雖然沒什么學問,但是有句話我還是知道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白姨娘,你這么有才華,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才是?!?/br> 白素兮尖叫了起來,聲嘶力竭:“你騙我!你騙我!”柳夫人嗤笑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第59章 五十九流水無心戀落花 五十九、流水無心戀落花 是夜,京城依舊人聲鼎沸,燈火通明。這里不同于邊陲小鎮,即使是晚上,京城也猶如在白晝一樣。何無藥穿著粗布衣裳,站在一處屋頂上,與背后的黑夜融成了一片。她對京城太不熟悉了,因為答應了龔十三,何無藥這幾天忙著將京城摸個遍,勞累而又傷神。 只是效果也很顯著,她現在心里面已經對京城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又計劃了一下,何無藥終于準備在今天出手了。 首輔的府邸在達官貴人們所住的朱雀坊,前后左右都是朝中要員,戒備森嚴不說,錦衣衛的數量也是眾多。何無藥仔細觀察了兩天,最終不得不選了首輔府里面擺宴席的時候,這種忙亂的時候,守衛總要薄弱一點的。 她先是穿著錦衣衛的衣裳,蒙著臉,光明正大地晃過了幾個潛在暗處的錦衣衛,接著跑進了首輔府里,迅速地打暈了一個小廝,剝了他的衣裳,給自己換了起來。 何無藥生的黑,身材又癟平,穿上男裝就和男人一模一樣,完全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廝模樣。她撣了撣袖子,揉了揉自己的面頰,神情一斂,半低著頭,更像一個普通的小廝了。 何無藥一路小心翼翼,避開了人群,首輔府里所有的人幾乎都去了宴會,何無藥幾乎是沒有任何波瀾地摸到了首輔的書房。地圖就在書房里,何無藥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皇宮的地圖給偷出來。 她伸出頭,觀察著情況。書房周圍總共沒幾個人在守著,她心里面默默地計算了了一下,從腰間掏出幾根銀針,只見那針尖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青色,明顯是沾有劇毒。 “嗨呀,趙老哥,來喝點酒啊,”守衛們也不是很敬業,都在互相聊著天,“今天老爺擺宴,可憐我們這些下人只能守著門子啦。” “這又怎么了,老爺向來出手大方,我們好好地守完今天晚上,明兒指不定有多少賞錢。”那姓趙的大漢笑道,“這錢可比宴席要好多了,少吃一點罷了。” 可惜了,你們明天的錢也拿不到了。 何無藥眼神一厲,手中用勁,銀針迅速地飛了出去。守在門口的幾個守衛只覺得后頸一陣刺痛,隨即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倒在地上,沒了知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何無藥從暗處走了出來,用腳踢了踢地上面橫七豎八的幾個大漢,嗤笑了一聲,推開了書房房門走了進去。 首輔的書房清雅的很,一看就是個讀書人的地方。何無藥最不耐煩的就是讀書人,她左右瞧了瞧,拿過了架子上的燈,查看著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走過一個花瓶的時候,何無藥站住了。她瞇著眼睛看著那花瓶,過了一會兒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握住了花瓶口。她彎下腰看了看花瓶的底部,將花瓶向右旋轉了一下,只聽一聲輕響,一個暗格打了開來,里面放的正是皇宮地圖。 何無藥笑了笑,伸手拿過了地圖。就在她準備走的時候,聽見外面有人叫喊:“書房!書房里有人!”何無藥一驚,趕緊打開了后窗,同時將手中的燈丟到了書架上。她從后窗縱身而出,燈油潑灑開來,火焰迅速蔓延。何無藥將驚叫聲全都拋在了身后,幾個縱落便消失無蹤。 而這一天晚上,首輔府里的火照亮了半個朱雀坊。 “廢物!”老皇帝氣的將桌子上面的東西掃落在地,“廢物!你就是個廢物!”首輔跪在下面,須發皆白的老大人可憐巴巴的,也不敢多說什么。皇帝快步走到他面前,想要踹他一腳,又把腳放了下來:“皇宮的地圖意味著什么,你應該知道吧?” “陛下恕罪!”首輔也沒有什么可以狡辯的,只能以頭觸地,希望皇帝能夠消消氣。老皇帝冷哼一聲:“恕罪?你犯得事情,夠朕誅你九族了!” 蕭無剎站在一邊,死活不開口。老皇帝偏偏看不得他這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把矛頭轉向了他:“錦衣衛呢?錦衣衛怎么也沒有發現?” “回陛下,錦衣衛之前倏忽了,”蕭無剎躬身拱手,“后來察覺不對,急忙趕往首輔大人的府邸,只是已經叫那賊人跑了?!薄皷|廠近來越來越懈怠了,”老皇帝冷笑道,“蕭無剎,不要以為朕寵你,就不會治你的罪!” 蕭無剎斂目:“臣不敢。”“不敢?有什么是你不敢的?”老皇帝氣的要死,“別以為朕不知道,你……” 不行,這事情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老皇帝指著蕭無剎,你了半天,結果還是什么都沒能夠說出來,搞得他更郁悶了:“滾滾滾,都給朕滾!” 老首輔麻利地磕了頭,和兔子一樣躥下去了。蕭無剎也跟著行了禮,下去了。他心里面有數,必定是何無藥偷了皇宮地圖,只是她偷地圖,是為了夏行簡還是為了叛黨,蕭無剎就不知道了。 不一樣的效忠對象有不一樣的解決方法,蕭無剎有些頭疼,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xue,第一次覺得事情可能有些麻煩。 當初就應該直接殺了何無藥,這樣她就不會惹出這么多的事情來了。蕭無剎有這么一點點的后悔,隨即便打消了這種心理——就讓她再多活幾天吧,等事情結束,他一定要叫何無藥嘗遍東廠監牢中的刑罰。 鳳棲宮中,花容真掩著嘴,不停地打著哈欠:“這也未免太晚了……”蕭無剎突然出現,說要教她招式,硬把她拉了起來?;ㄈ菡鏇]有辦法,只能起了床。蕭無剎站在她面前,捏了捏她的面頰:“你再不醒過來,我就回去了?!?/br> 花容真不依地拉住了他的袖子,控制不住地又打了一個哈欠:“我……我也想醒過來……你給我點時間。”蕭無剎笑了笑,伸手在花容真身上的某處xue道一點,一股酸麻的感覺頓時順著花容真的脊椎,直接攀上了大腦。要不是花容真正巧捂著嘴,只怕就要叫出來了。 這下子是徹底清醒了,花容真瞪了一眼蕭無剎:“不用出去嗎?”“不用,一些小巧挪騰的招式,不必出去。”蕭無剎收回手,就像他沒有干過這種事情一樣。 他將那支紅玉簪子遞給了花容真,花容真疑惑地接了過來:“用它?”“自然是用它,”蕭無剎道,“這是件寶貝,你拿來用最好不過了。” 花容真不解:“除了中空……它還能做什么用?”“這是一件武器?!笔挓o剎握著那支簪子,不知道碰了什么地方,只見那簪子喀拉喀拉輕響,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類似指套的東西?;ㄈ菡婧喼辈桓蚁嘈抛约旱难劬Α@特么是什么!真的是一根簪子嗎! 蕭無剎看出了她心里面的想法,很有耐心地給她解釋:“這根簪子,如果我沒有預料錯的話,應該是出自蜀中唐門?!?/br> 花容真一頭的霧水:“唐門?江湖上的門派?”“沒錯,”蕭無剎頷首,“最擅機關和毒術,這支簪子上的機關精巧無比,正適合女子使用?!?/br> “那你要教我什么招式?”花容真對唐門沒有什么興趣,“快點快點?!薄澳?,你看好了,”蕭無剎套上那簪子指套,臉色一肅,“第一招,是教你怎么去刺瞎對方的雙眼。 蕭無剎拿花容真做例子,雙掌猛地拍向她的太陽xue?;ㄈ菡鎳樀孟乱庾R地用手去擋,誰知半道中蕭無剎變掌為拳,打向她胸口膻中xue。花容真來不及格擋,蕭無剎一擊得手,右手食指中指隨即刺向花容真的雙眼,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