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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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槿直覺想到了這個詞,申屠旋難道要直接把他們活埋了?她想到這一點,突然感覺到到了無比的恐懼。 她剛喘息片刻,頭上的黑色頭罩終于被拆去,她眼睛被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等她平復了視線,睜開眼,吃力地爬起來。她現(xiàn)在站得地方,確實是一個深坑,深度已經(jīng)到了她胸口。 桑槿環(huán)視四周,四周都是樹,已經(jīng)看不到海。離她不遠的地方,還有類似的四個深坑,圍成了一圈。每一個坑里站著一個人,鄒雅梅,李衛(wèi)永,還有一個和鄒雅梅年紀差不多的女人,她旁邊坑里的那個男人,年紀也和李衛(wèi)永相差無幾,這兩個人,她很快判斷出分別是誰,龔利嫻和祁崗。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現(xiàn)在來玩一個游戲,”申屠旋手里拿著一把鐵锨,在他們五個人圍著的空間內(nèi)轉來轉去,“怎么玩呢?有獎?chuàng)尨穑 ?/br>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不知道他要玩什么游戲。 “規(guī)則當然是我來定,你們每個人,可以互相揭秘,一個秘密,換一抔黃土,當然,土是送給那些有秘密的人,既然有那么見不得人的秘密,當然要埋起來了,這不是你們這些人最擅長的事情嗎?誰揭露的秘密多,最終把一個人埋了,自己可以得到一張免死牌。喔,一定很有意思。”申屠旋看起來極度興奮。 桑槿和鄒雅梅冷眼看著這個瘋子,其他三個人,面如死灰,使勁在掙扎,搖頭,想要說話,無奈嘴都被封住。 “別急,規(guī)則還沒說完呢。作為正義的使者,我一定是公平的。所以呢,”申屠旋環(huán)視了一圈,視線最終落在桑槿身上,“你們也可以自救。別人揭露你的秘密,你也可以揭露別人的秘密,一個秘密,同樣換一抔黃土,我會把埋在你身上的黃土移到別人身上去。總之,秘密為王!” 桑槿感覺到脊背瞬間發(fā)冷,這個瘋子,他分明就是想通過這些當事人的嘴,親自說出當年案件的真相。可鄒雅梅為什么會牽扯進來?她看向鄒雅梅,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鄒雅梅低下了頭,眼睛里布滿了歉疚之色。 桑槿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眼神。她也不知道朱小萬有沒有找到最后兩個炸`彈,他收到了她的信息沒有,龐磊回到警局了沒有。 可這些問題,她現(xiàn)在想也沒用,只會越想越驚恐,她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在他們沒有趕來之前,她必須想辦法先自救,當然還要救鄒雅梅。 —— 此刻,市區(qū)內(nèi),馬上要到中午交通高峰期。 朱小萬驅車成功攔截住了一輛黃`色的校車,他們查看了整輛小車,朱小萬的推斷果然是對的,車上埋藏了炸`彈,炸`彈埋藏的部位,竟然就在司機的駕駛座底下。 朱小萬回想起在一所學校門口巡邏時,偶然遇見的那個維持學生上車秩序的義工。那個男人,中等身材,一身紅色t恤衫,說話前言不搭后語,還常常自言自語,不時爆出一兩個英文單詞,對市區(qū)內(nèi)的路況了如指掌,哪條路在修路他都知道。 一開始他并沒有覺得有問題,所以他在學校門口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與他擦肩而過了。一直到校車開走了以后,他離開學校,準備回警`局,開出了一段距離,才意識到異常。他把那個人和桑槿告訴他的罪犯的心理畫像對比了下,年齡,身高,等等,所有這些細節(jié),幾乎90%吻合。他當即立刻返回學校門口,發(fā)現(xiàn)穿紅色衣服的義工上了一輛藍色的的士車。 朱小萬隔著車玻璃,看到了他的面目,竟然就是在商場里,告訴他們炸`彈埋藏位置的那個發(fā)傳單的人!他便已經(jīng)確認,這個人,一定就是申屠旋。 朱小萬很想立刻追上去,但最后,在追的士車和校車之間,猶豫了片刻,他還是選擇了后者,畢竟有那么多學生在車上。他給警局打了電話,把的士的車牌號告訴了他們,讓他們安排人去追蹤,他自己開始追校車。一直追到市中心,才成功把校車攔截。 現(xiàn)在,他們在交通協(xié)警協(xié)助下,他終于成功把車上的學生都從車上撤離,最終只留下了他和拆彈專家兩個人。拆彈專家研究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他們要拆除這個炸彈,至少需要兩個小時! 朱小萬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如果等到中午高峰期,炸`彈還沒拆除,校車被堵在市中心,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設想。更糟糕的是,炸`彈上的時間顯示器上的倒計時,只剩下最后的20分鐘! 他當即讓拆彈專家下車,他自己駕駛著校車,迅速往前開。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叮叮身陷危局,瘋子的游戲,誰會最先被活埋?丁當同樣面臨生死抉擇,他會把車開向什么地方?龐將軍何時回歸? ☆、第124章 chapter 124 生死抉擇 龐磊回到市警局,被告知,桑槿和朱小萬都不在。 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掌握了目前的局勢。申屠旋開始玩調(diào)虎離山的游戲,用三起連環(huán)爆`炸案,高調(diào)宣布他的歸來,開啟了慘絕人寰的報復行動,也讓他被人“請”走,如果不是姜民琿以他自己知道的□□作為籌碼,換他回來,他可能現(xiàn)在還出不來。 與此同時,或者更早以前,有人以他的名義,把鄒雅梅騙回到了國內(nèi)。這個人是誰,他現(xiàn)在不用問也知道是誰,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現(xiàn)在沒時間去追查。他能想象到的情形,鄒雅梅喜歡玩突襲,來之前沒有給他打電話,一直到了機場,才給他的手機發(fā)短信。桑槿看到了信息,自己去機場去接人,結果兩人都不知所蹤,生死未卜。最終只留下他的車子,被棄置在了郊外。 顯然,申屠旋還用15個炸`彈,把朱小萬困住,讓他奔波于各個地方拆解炸`彈。所以現(xiàn)在,朱小萬不得不駕駛著一輛裝有炸`彈的校車,在市中心內(nèi)穿行,同樣面臨生死抉擇。 龐磊以最快的速度理清完目前的局勢,立刻讓人先公布了罪犯的畫像,重獎提供線索的市民,同時提醒所有市民注意安全。對于一直在市區(qū)內(nèi)尋找炸彈的人,他留下一半繼續(xù)尋找15個炸`彈中最后的一個,讓他們重點去排查市區(qū)內(nèi)所有的橋梁,他把另一半人調(diào)回來,按照桑槿從機場到他的車被棄置的路線,同時從幾個可能的方向,去追蹤兇手和人質(zhì)。 龐磊處理完這兩件事,立即投入解救朱小萬和炸`彈車威脅中。他安排人馬上下令,對朱小萬穿行的路線進行交通管制,避免出現(xiàn)擁堵。但因為是臨時進行交通管制,馬路上已經(jīng)有車子在同一條馬上行駛,只是沒有出現(xiàn)以往那么多人,也沒有再繼續(xù)增加人。 此后,龐磊親自坐鎮(zhèn)監(jiān)控室里,看著屏幕,用無線電話遙控朱小萬開車路線,讓他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小萬,你把車開到舊清安大橋去,車子一上橋,你自己想辦法跳下來。我安排人在馬路兩邊鋪好軟墊……” 朱小萬直接打斷了他,“不需要,頭兒,把所有的人撤離,越遠越好,越快越好。你告訴我最短的路線,我一定把車開到橋上去。”他瞄了一眼時間,只剩下最后十分鐘! 龐磊也沒有再堅持,這個時候準備,不只是時間來不及,有可能是讓更多人做無謂的犧牲,但他仍然命令朱小萬,“小萬,你除了把車開到橋上,你自己必須自救,你必須活著!你姐現(xiàn)在有危險,還等著你去救她。” 朱小萬笑了笑,“頭兒,不是還有你嗎?廢話少說,前面路口是左轉還是右轉?”他雙手緊握方向盤,眼睛緊盯著前面的十字路口。 龐磊盯著屏幕上的城市三維地圖,“先左轉,有一個垃圾中轉站,那條路人少。左轉以后,一直往前開,開到十字路口,再右轉,進入一條巷道,那條巷道兩邊是正在改造的舊房,穿過巷道,再左轉,就是通向橋的路……” 朱小萬在他的指揮下,左轉,經(jīng)過垃圾站,右轉,再左轉……最終轉到了通往舊清安大橋的那條路。他盯著前面的橋,腳一直在用力,已經(jīng)把油門踩到了最底。 車子上橋的那一刻,他聽到了“嘀”的聲音,非常的刺耳,尖銳,撕破了整個城市掩藏著不安與躁動的寧靜。 龐磊在監(jiān)控室內(nèi),看著屏幕上,黃`色的校車突然爆`炸,從車子里向四周猛然噴出一團團火來,整個車子瞬間被火吞噬,成了一個移動的大火球,一直從橋的這一端,行駛到了橋的中央才停下來。 他起身,仔細在屏幕里搜尋著,想要看看朱小萬人在哪里,但不管是切換到哪個角度的視頻,都找不到他人影。朱小萬身手敏捷,不至于不會在關鍵的時候跳出來。他人呢?難道他……不可能! 龐磊這一刻同樣感覺到了恐懼。可惜,時間不允許他沉溺于這樣的情緒,他讓人去舊清安大橋清理現(xiàn)場,尋找朱小萬的下落。他自己起身,準備去加入搜救五名人質(zhì)的隊伍,其中還包括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可他剛走到樓下大廳,立刻有人來報告,15個埋藏炸`彈的地點,最后一個已經(jīng)找到,果然在清安大橋上,但不是舊的沒人通行的大橋,而是旁邊不遠的新清安大橋,并且,不是只有一個炸`彈,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7個,數(shù)目還在繼續(xù)往上升。此刻是交通高峰期,橋上面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旦橋爆`炸,后果不堪設想。 龐磊猶豫了片刻,通過電話,命令去追蹤五名人質(zhì)的分隊隊長,隨時向他匯報情況,他自己立刻前往新清安大橋。 —— 正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雖然不是夏天,可這一日的太陽似乎格外毒辣。 桑槿立在狹長的洞xue里,雙腳已經(jīng)麻木,渾身濕噠噠的,又臟又臭,很不舒服。幸虧申屠旋還沒有往她身上澆泥土。 她旁邊另一個洞xue里的鄒雅梅,雖然也沒有被填土,可大概是原本體質(zhì)就不太好,現(xiàn)在這樣被折騰下來,太陽又這么大,她昏昏欲睡,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精神。她擔心,一旦土往她身上澆,呼吸困難,她肯定承受不住。 眼下,還是另外三個人在對峙,李衛(wèi)永聯(lián)合龔利嫻在對付祁崗。祁崗在15年前,是清安大橋項目施工單位的負責人,他有什么秘密,也不難想象。但桑槿想象不到的是,祁崗在什么時候,什么地點,受`賄多少,李衛(wèi)永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不知道的,龔利嫻來補充。 桑槿從他們?nèi)齻€人的互相攻擊中,了解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按照他們的說法,舊橋的設計原本是拱形結構,但她清楚記得,現(xiàn)在橋的兩端,多了兩根很大的混凝土鋼筋結構的圓柱。她一直覺得很奇怪,這兩根圓柱看起來那么突兀,毫無美感,稍微有點審美的人,都不會這樣畫蛇添足,加這樣兩筆。 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這兩根圓柱是橋出事以后,臨時加上去的,就是為了留下證據(jù),這個橋,不是拱形結構,而是有圓柱設計。原因,桑槿分析了一下,拱形橋比圓柱結構的橋承重大,工程造價也高。橋梁設計的是拱形結構,他們卻用低的造價施工,后來出了事故,又臨時抱佛腳,添上兩根圓柱,把責任推到了設計師的身上。 兩種不同結構變動,中間多出來的工程費用,除了打通各個環(huán)節(jié)的費用,最后都流入施工單位的腰包。當然,這是李衛(wèi)永和龔利嫻的說法,真相如何,桑槿想想也知道,他們都是一丘之貉,誰也不比誰圣潔,都是罪有應得! 所以,當她看著祁崗被泥土一點點淹沒,她心里有過掙扎,要不要想辦法為他分辨什么。但最后,她的分辨也無濟于事,申屠旋早就已經(jīng)打定主意讓他死,只不過不想讓他死得那么痛快。就想慢慢地折磨這些人,看著他們在恐懼中苦苦哀求,最終還是難逃一死這個過程。 桑槿看著原本五個人,現(xiàn)在變成了四個人,一個土堆,她的恐懼越來越甚,祁崗的結局,是不是就是剩下的,包括她和鄒雅梅在內(nèi)的四個人結局? 眼下,龔立嫻開始全力攻擊李衛(wèi)永,這個精明的女人,應該沒有把她和鄒雅梅放在眼里,或者,她沒有什么秘密可以讓她來揭露,所以,她要先把李衛(wèi)永除掉。這個片刻前還是她的同盟,此刻,轉眼就變成了她的敵人,她極盡所能,暴露李衛(wèi)永所有的秘密。 龔立嫻說話,不緊不慢,聲音不算很大,卻不容人插嘴,李衛(wèi)永每次要開口分辨,都被她攔截了回去。最后,她說完了那些雞毛蒜皮的秘密,終于回到了正題上,申屠旋也不耐煩了,似乎沒有耐心聽李衛(wèi)永今天跟哪個寡婦有一腿,明天搜刮哪一家的東西,不停地催促他們來點猛料。 “猛料當然有,你們一定不知道,這座舊橋的線路,根本就不是最適合造橋的線路,拆遷工程最大,農(nóng)田損失也最大。李衛(wèi)永為了從開發(fā)商那里爭取更多的拆遷補償費,不經(jīng)過村民的同意,自作主張,讓開發(fā)商選擇這條線路。丁宇喬當年是反對的,李衛(wèi)永騙了他,如果不選擇這條線路,再延期調(diào)研新的線路,會影響清安村的發(fā)展,甚至整個清安市的發(fā)展。丁宇喬書生匠氣重,從來不跟政府的人交流,自然就被他騙過去了,他一定沒有想到,橋一出事,李衛(wèi)永又把責任推到了他身上,是他作為工程師,堅持要走這條線路。” “你tm的胡說八道什么?明明是你在搞鬼。這么大工程,屬于城市規(guī)劃的核心工程,怎么可能我一個謊話就騙住了他?你是市政`府的核心要員,每天談論的是這個城市怎么發(fā)展,這些事只有你才能做得了主!”李衛(wèi)永也不是省油的燈,開始極力推卻責任。 “哈,狗咬狗,有意思,”申屠旋開始起哄,他鏟了一鐵锨泥土,拋入李衛(wèi)永站的坑里面,同樣也鏟了一鐵锨的泥土,拋入龔利嫻的坑里面,“既然你們打成了平手,那就每個人都受罰,這樣公平了吧?” 申屠旋又是一陣狂笑,跟個瘋子完全沒有什么兩樣。 龔利嫻和李衛(wèi)永都氣得咬牙切齒,臉色發(fā)青。尤其是龔利嫻,因為眼睛的妝花掉,黑色的眼影暈染在整個眼窩,看起來跟個女鬼一樣。她看了看鄒雅梅,又看了看桑槿,視線最后又落在了鄒雅梅身上。 桑槿從她兇神惡煞般的眼神里,看到了她想要把攻擊對象轉向鄒雅梅的意圖。龔利嫻想怎么攻擊她?鄒雅梅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桑槿再次感覺到強烈的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的話: 收尾階段,有點卡文,很多細節(jié)還得醞釀下,明天周日不更新,周一繼續(xù)。 會保證下周大結局~ 分享一點新文的內(nèi)容: 《危險美人》小劇場之《煙火初吻》 新生入學軍訓即將結束。 最后的幾天,休息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女生都搶著和教官合影留戀,更有花癡者,直接讓傳說中那個賊帥的教官拿大頭筆在身上穿著的白色t恤上“鬼畫符”。 當然,男生肯定是不屑的,甚至都巴不得軍訓快點結束。另有一個人,同樣無動于衷,埋頭在桌上看她的天體物理,據(jù)說是全年級最酷的那個“怪胎”。 “怪胎”其實是個女生,長得還挺漂亮,但就是不說話。她被人視作怪胎,除了她來歷不明的背景,也源于她開學第一天,一聲不響地從年級最優(yōu)秀的那個班,轉到了現(xiàn)在最差的班,當然也是最鬧的班這一壯舉。沒有人知道原因。 事實上,“怪胎”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列焰知道自己被別人貼了這樣一個標簽之后,也沒多在意,她不知道何謂正常,何謂怪異。是不是和大家一樣,就是正常?她其實很想和大家一樣,勇敢地走上去,跟那個歐陽教官隨便說點話什么,至少讓他知道,有她這么一個人存在。但她一直想不到有什么可說的。 一直到軍訓最后舉行檢閱儀式的這一天,她終于找到了“搭訕”的借口。 檢閱儀式結束后,歐陽教官一如既往去了體育館后面的花園,她也一如既往偷偷地跟蹤他,一直到了花園,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 這一個月,列焰其實每天都在做“跟蹤狂”。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每天這個時候,他都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抽三根煙,然后回到人群里去。他來之前看起來很焦躁,抽完煙,回去之后,又變得若無其事。 列焰每次都想著在他回去的時候,攔住他,然后警告他,校園里不許抽煙。但這樣的事情只發(fā)生在夢里,現(xiàn)實是,她一個晚上學會了抽煙,雖然難受得要死,但應該看不出什么破綻。 這一次,列焰在他抽完最后一根煙,準備要走的時候,終于鼓起勇氣,走到他面前,“教官,借個火唄。” 他手上的打火機一直在,她不等他答應或拒絕,直接把打火機拿過去。點煙的時候,她的手在顫抖。 歐陽旭背靠在樹干上,雙手揣進褲兜里,看著這個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小女孩。這一個月,她沒有跟他說一句話,他還以為她是啞巴,沒想到第一句話竟然是跟他借火。 列焰用練習了一個晚上的拿煙姿勢,抽完了近半根煙,另一只手里拿著他的打火機,同樣看著他。 兩個人對視著,目光筆直,也不眨眼,像是在比賽,誰先轉移視線,或誰先眨眼,誰就輸了。 列焰最不喜歡的一個字就是“輸”這個字。所以,縱然她感覺他的眼神,像正午最熾烈的太陽,她再這么和他對視下去,會有被烤焦的危險,但她還是繼續(xù)撐著。 幸虧手里還有個道具,煙。 歐陽旭卻突然把她手中的煙奪過去,剩下的半根煙,被他猛吸兩下,已經(jīng)燃盡。 列焰沒有了這個道具,突然有種重心不穩(wěn)的感覺,她看著他性感的薄唇咬住她咬過的煙蒂,隨口問了一句,“教官,你想吻我?” 她最后的尾音,不是上揚,所以,聽起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歐陽旭含在嘴里的煙,還沒有吐出來。他突然把手中的煙蒂踩在腳底下,抽掉她雙肩包上的那條橙色的圍巾,打開,把她整個人包住。他一手拽著圍巾的兩端,往前一拉。 列焰感覺身體要往前傾倒,身體高度敏銳的警覺性,讓她瞬間做出反應,雙手抵在了他胸前。但有些動作,和警覺性無關。比如,她感覺到腰上多了一股力量,她身體突然旋轉,和他調(diào)轉了位置,她背靠在了樹干上;再比如,他高大的身軀,突然俯身靠向她,他的唇落下來,她卻沒有躲閃。 列焰很快感覺到口中濃煙滾滾,嗆得她幾乎要窒息。她像是本能反應,把被他渡到她口中的煙,重新逼進他的嘴里,但馬上就被他堵了回來。 列焰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接吻。如果是,她的初吻,充滿了煙火味,她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夕陽西下,太陽像個火紅色的球。紅光把樹林里的兩個人渾身照得通紅。兩個人就這樣你來我往,在方寸空間內(nèi)較量。 較量持續(xù)了多長時間,列焰已經(jīng)忘了,但較量結束之后,歐陽旭說的話,她卻一直記得。 他說,“學生抽什么煙?馬上戒掉!記住,要對健康的東西上癮,不要對有危險的東西上癮。” 她當時不明白什么意思,很久以后才知道,原來她已經(jīng)是他戒不掉的癮,雖然她那么危險。 這就是他在她同樣對他上癮以后,突然消失的原因嗎?